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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頁 瑪奇朵 高辰旭被打了一巴掌,卻不以為忤,反倒哈哈大笑,捂著自己的臉,感受著那火辣辣的疼痛,還吐了一口唾沫,抹去嘴裡的血腥味。 「打啊!你打啊!你也忍受不了我這樣的廢物了吧?你是不是要感激我當初沒真娶了你?」他又加油添火的不斷叫囂著。 朱蘋兒打了那一巴掌並不後悔,心中甚至沒有類似於憤怒的情緒,只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。 「找打是吧?」她回手又是一個巴掌,響亮的巴掌聲就這麼迴盪在兩人之間。 高辰旭這次有種牙齒都要被打掉的錯覺,讓他忍不住高喊,「朱蘋兒,你還真打啊!我知道,你看我不順眼很久了,要不是為了報恩,你肯定不會忍我這麼久,你現在是前仇舊恨一起算了是吧?!打打打!你打死我好了!」 朱蘋兒看著他明明前一秒還喊著居然真的打他,下一秒又找死的讓她打死他算了,就忍不住有種想再多打一次的衝動,而且明明就是他一直喊著讓她繼續再打的,怎麼這時候又反過來問她為什麼真打? 她擦了擦手,斜睨了他一眼,平淡的道:「打你,我還不如回去釀酒。」 高辰旭強撐著站起身,眼裡有著無法克制的怒火。「釀酒?又是釀酒!朱蘋兒,在你的心裡,大概沒有人比釀酒這件事情還要重要了,是嗎?那我……」我呢?你又把我放在哪裡?這句話他說到一半,卻又卡在喉間說不出來。 他為什麼要在意她把他放在哪裡?她又不是他的誰?他在意這些要做什麼?!他一定是餓了這許多天,連腦子都餓傻了,要不然怎麼會下意識的說出這些話來? 朱蘋兒上上下下打量著他,似乎在過了這許多年後,才認真的看著,那個曾經如孩童一般的男孩,已經有了幾分男人的模樣,只是在某一方面還是一樣的幼稚。 記憶裡,他也曾經大吼著這麼問過她類似的話—— 朱蘋兒,在你的心裡,釀酒和我誰比較重要? 她記得那時候她完全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了釀酒兩個字後,那個常常拉著她一起玩耍的男孩就再也不出現了,取而代之的是每一次見到她總是惡言惡語的高家三少。 即使兩個人在高二老爺的促成下訂了婚約,但最後的結局卻是她穿著喜服被扔在了喜堂上。 「想知道答案嗎?要不來比比,贏了我,我就告訴你,如何?」她反問。 明明是挑釁的一句話,讓她平板直述的問了出口,聽起來就沒了多少煙硝味兒,就像只是問他要不要喝杯茶那般隨意,讓人感覺不到其中的認真。 高辰旭很想高傲的說他什麼都不想知道,但是看著她平靜的神色,他的嘴就不受控制的回道:「比就比!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會輸了你不成!」他嘴硬的撂下狠話,「到時候可別求饒就是了。」 就算她是開玩笑的,他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。 第2章(2) 「可以,比什麼?」朱蘋兒看著他左右臉各有一巴掌的紅痕,偏偏還說著這樣的大話,忽然覺得有些好笑,幸好此時天已經有些黑了,沒有人能夠瞧清她忍著笑的彆扭表情。 比琴棋書畫,他就算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,若要比釀酒還是女子閨閣的東西,那他肯定沒有半分贏面,想來想去,兩個人可能都拿出手來比的,也只有一樣了。 「就比喝酒!誰先倒下就輸了。」高辰旭覺得自己想了一個非常好的好主意。 「喝酒?」朱蘋兒皺了皺眉,語氣有些遲疑,「你確定要比喝酒?」 他將她遲疑的口氣當成了沒底氣,反而覺得更有自信。「是!就比喝酒!到時候你要回答我剛剛那句話,不!算了,改成輸了要聽贏的人的話。」 她的眼底滑過一抹光亮,稍加思量後,點了點頭。 高辰旭像是怕她不認帳,伸出手說道:「君子一言——」 「駟馬難追。」朱蘋兒回握住他的手,平淡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淡淡的笑意。 他看著她的微笑,心跳忽然漏了一拍,只覺得是自己頭昏看錯了,她怎麼可能還會衝著他笑? 「輸的人真的要全聽贏的人的話,可不能反悔!」高辰旭又強調一次。 朱蘋兒點點頭,然後猶疑的看著他。「要是你輸了,該不會耍賴吧?」 「我要是耍賴,我就不是男人!」他信誓旦旦的馬上回道,並且覺得自己這個保證一點用處也沒有。 畢竟說到喝酒,他這個紈褲也是喝出道行了,難不成還能輸給她一個女子不成?就算她很會釀酒,也不代表她很能喝……對吧? 高辰旭不知道心裡忽然升起的那一點不安是怎麼回事,但話都已經說出口了,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餓了幾天,腦子不怎麼清楚了。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那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,也馬上就體會到上天如何藉著朱蘋兒的手,替現實打了他更用力的一巴掌。 照常理來說,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喝酒,先倒的總該不會是男人。 高辰旭有些恍神的想著,腦子裡卻不由自主的想起半個月前,他和朱蘋兒鬥酒的場景—— 一壇梨花白,一壇竹葉青,一壇清酒,一壇黃酒,兩人面前都各擺了四小壇,開了封,一杯一杯的飲,他喝到第三壇的時候,腦子已經有點發暈了,但是看著身子在晃的朱蘋兒,卻還是咧著嘴笑道:「哈!別強撐了……嗝……醉了就認輸吧……身子都在晃了……」他想起兩人的賭注,不禁笑得更歡,還想著他定要想想該怎麼使喚她才好。 然而當他正要開第四壇的黃酒時,她比一般女子略低的嗓音卻慢慢的說—— 「不是我在晃,是你在晃。」 接下來……他好像還沒弄清楚她話中之意,人就已經醉倒了,最後一個念頭則是,朱家酒坊的酒怎麼比他喝過的酒都還要烈? 劈里啪啦的柴火燃燒聲,炸醒了恍神的高辰旭,他起身想看看鍋子裡頭的水好了沒,卻發現自己全身酸痛,光起身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讓他覺得骨頭酸軟得不行。 一邊調整姿勢,一邊不由得低罵朱蘋兒果然是趁這個機會惡整他,要不怎麼會連著幾天要他四處去挑水,說是釀酒用的,這屋子裡就有一口井水了,偏偏不是讓他去河裡挑,要不然就是去山上挑山泉,幾天下來,他全身的酸痛根本沒有消退的時候。 高辰旭挪了半天找不到好使力的姿勢,逼不得已,他只能一手撐著灶台邊上不燙的地方,一手拄著燒火棍,一邊低聲呻吟,慢慢的站直了身子。 幸好朱蘋兒不在這裡,要不然被她看見了他這活像老頭一樣起身的醜態,那他唯一一點的自尊就沒了。 不過越是怕什麼,就越來什麼,他才剛這麼想著,背後忽然就傳來朱蘋兒的聲音—— 「這是怎麼了?怎麼用這麼一個古怪的姿勢?」 「我沒事,啊——」一聽到她的聲音,高辰旭猛然一驚,急得瞬間站直了身體,然後一陣酸麻刺痛直接從腰間竄到頭頂,讓他忍不住哀號出聲,馬上又彎下身來。 看到平日瀟灑俊朗的男人,陡然變成像一隻被炸過的熱蝦一樣彎曲彈跳,朱蘋兒先是頓了頓,然後慢慢的輕笑出聲,最後再也忍不住朗聲大笑。 「笑吧!笑吧!」他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,腳還有點不受控制的輕輕抖著。 她笑了好一會兒才停歇,可一雙黑眸裡依舊滿是笑意。「行了!還逞什麼強,都已經落到這種地步了,還強撐著面子做什麼?」 高辰旭瞪著她,咬著牙道:「人可死,面子不能丟!」 朱蘋兒終於斂起了笑意,面色回復往常的沉定,走到他面前,發現他連站都站得搖搖晃晃的,又再一次嗤笑出聲,果不其然,收到了他滿是憤恨的眼神。 「愛逞強,昨兒個我就說了,挑完水之後,讓二子還是黑子給你揉揉,散散筋骨,你就非要逞強,瞧瞧,今兒個連站都吃力。也幸虧今兒個沒有什麼粗重的活計,要不然就憑你這副樣子,還能夠做什麼活?」 他不喜歡她那種好像早知道他會做不好的語氣,梗著一股子氣,生硬的回道:「哪裡做不了什麼活了?那兩個傻小子行,我怎麼就不行了?別說什麼重活,就是今天讓我再去山上挑水,我一樣走個十趟八趟也不是問題,嘶——」 該死的!他這身子也算是打架打出來的勇猛,卻偏偏栽在這些挑水砍柴的粗重活計上。 「還說什麼大話。」朱蘋兒收回剛剛打在他肩膀上的手,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模樣就忍不住想搖頭。「你就先看我做吧,今天就從最基本的米酒開始。」說到釀酒,她就不由自主的板正了臉色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