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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頁     瑪奇朵    


  「麻煩公公了。」高辰旭極會做人的又多補了一句,「公公這次辛苦了,回去的時候,也給公公多燒幾罈子好酒,公公可別嫌棄就是。」

  「哪兒的話!要是這酒全都跟今兒個這新釀一樣,我歡喜都來不及了,哪裡還會嫌棄。」

 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又奉承了幾句,最後夏公公滿意的離開了。

  朱富貴和高賜福瞪了高辰旭一眼,高賜福帶著笑意,不怎麼認真的罵道:「兔崽子!之前交代得不清不楚的,回來可要給我好好說道!」

  「行!我知道了。」送走了最後一撥人,高辰旭才終於能夠回頭看著一直悄然無聲的朱蘋兒。

  第10章(2)

  她像是面無表情,也像是還沒回過神,就這樣傻傻的站在那兒,茫然的模樣讓人心疼。

  「蘋蘋,生我氣了?」高辰旭有些擔心的問著。

  他其實也想過要提早提點她的,就像是他昨日提醒了岳父還有父親一樣,只是莫名的他就拖延到了今日,最後懷著那一點不能說的心思,選擇將全部的後手都隱瞞著她。

 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卑鄙、很無恥,但是他就是想知道,這個讓他逼著不得不重新定下他們婚事的姑娘,在最後那樣的時刻,會怎麼做。

  而當她搶過酒盞,和他一起干了手中的那杯酒時,他覺得值了,就是當場死在她身邊,他也值了。

  就算一輩子都聽不見這姑娘說愛,他也願意和她牽手一生。

  朱蘋兒看著他許久,這才終於回過神來,並且反應過來他問了什麼,她沒有回答,而是反問道:「你剛剛想哭了?我看你眼眶紅了。」

  「啊?」高辰旭下意識的去擦眼,卻在抬起手的瞬間,看著她露出有些狡獪的笑容,他瞬間鬆了口氣,然後又不確定的問:「是真的不氣我嗎?我……也不是故意的,就是忽然忘了……」

  「忘了?噢……我那時候釀著這酒的時候唱了什麼來著?」她突然提了問題。

  「喝一口女兒紅……你詐我!」他念了一句就反應了過來,然後看著她伸出手抓住他的大手,眼眶有點微紅。

  她低聲喃道:「我剛剛說的是真的,就是那酒裡真的有毒,我也陪著你一起,若是死了,就是你欠我的這一輩子,要讓你下輩子、下下輩子都來還我。」

  她的反應很慢,常常沒辦法一下子思考太多的問題,但是就在剛剛那時候,她卻什麼都沒有思考,就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。接過那酒盞的時候其實已經明白自己做了什麼,但是她沒有退,沒有後悔,只是忽然想到了梅艷芳唱的那首「女兒紅」裡的兩句歌詞——

  那一個人肯到老廝守,我陪他乾了這杯酒。

  雖然她還不知道他是不是能陪著她到老廝守,但是她光是想像她下半輩子活在一個沒有他的世界裡,就讓她再也沒有任何的疑問。

  這是愛情嗎?她不知道。

  她只聽著自己的心去做,按照自己的心去說,如果那樣的直覺是愛情的話,那就是愛了吧。

  高辰旭沉默無言,只是緊緊回握著她的手,過了好一會兒,才嗓音發緊的冋道:「不只這一輩子,下一輩子,我還一輩子欠你一輩子,生生世世都追著你走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兩個人相視而笑,然後彼此的臉慢慢貼近,直到女兒紅的酒香纏繞在彼此的唇齒之間,唇齒相碰之間,溫柔的交換著口中的香甜還有帶著酒氣的微澀。

  許多話再也不必多說,那纏繞的酒香,已經說足了再也沒說過的那三個字。

  唇齒交纏間,那淡淡的女兒紅,是他們遲來的交杯酒。

  四年後

  高辰旭在書房裡處理完一州的賬冊,伸了伸懶腰,有些疲憊的喚了下人把這一迭的賬冊搬回去。

  只是才剛搬了一迭走,緊接著又有更多的賬冊搬了進來,他忍不住皺眉,看著身邊的大管事問道:「今年是怎麼回事,賬冊怎麼又更多了?」

  大管事看著這一迭的賬冊,心裡也是歡喜又無奈,歡喜的是自家生意是越做越大,無奈的是,他們都已經盤了一個月的帳了,怎麼還沒完沒了?

  這還是各州的賬冊經過盤點後,在經過大賬房那裡,有十個老賬房幾乎日夜不停歇的一路算過,再送到主子面前的,要不然光是大賬房那裡的賬冊,可不是一迭迭算的,來往運送的下人都是用小拉車在送的。

  「老爺,可不是嘛!去年年頭咱們的貢酒「花開富貴」一上,宮裡好幾個主子都說了以後擺宴一定要上這個酒,風聲一傳出去,連帶讓咱們酒莊的特等酒和高等酒都快賣光了,只差連個空罈子裡頭放了水都能賣出外面好酒的價格了,您說這帳冊能不多嗎?」大管事對這事情也正頭疼著呢!

  高家酒莊經過了這幾年的發展,早已在夫人的建議下,分成了專做皇家還有權貴家的特等酒,再次一等的高等酒,又再往下一等的中等酒三個層次。

  三個層次裡,下頭兩層都有各的大師傅每年研發新酒,還有領著學徒釀著舊酒,只有特等酒,是由自家夫人開發釀出來的,產量最少,也只有幾個老師傅跟著打下手,但是別說那些人也都算是大家了,還老是笑說跟夫人學釀酒可是他們三生有幸的事兒,就是挑著自己的學徒,也都是嚴苛得很,也讓高家酒的特等酒,每年就是有流出外頭的,那也都是有價無市。

  更別說是去年的花開富貴了,他第一次看見的時候,也是完全說不出話來,只覺得若是喝上了這杯酒,那真是富貴到了極點啊!

  高辰旭想起了去年自家嬌妻弄出來的那個新酒,也是忍不住搖頭,完全可以體會為什麼今年這賬冊又比往年多厚這麼一層了。

  那花開富貴,可是酒如其名,用的是透明玻璃燒製而成的大酒罈子,然後一壇的酒放在裡頭清澈如水,接著放了她綁好的熏花酒球,再用微火在罈子底下微微的溫了酒,那花球在金黃酒液裡頭,就會如春花一般緩緩的綻放,而送入宮裡的更是她特地綁的牡丹花,一朵碗大的牡丹就這樣在金黃的酒液裡緩緩綻放,而花朵綻放的瞬間,裡頭的金粉也緩緩抖落,在澄澈的酒水裡宛如雪花般開落。

  富貴至極,讓人說不出話來的美麗。

  獻酒的時候,他早已看過一次,心中都還是有些震撼,更別說宮裡那些貴人還有那些文武百官了,說是看直了眼都不丟人,有幾個小皇子甚至還忍不住的想要往前去碰碰酒罈子,看看那是不是真的。

  自那天後,就算他快馬加鞭回了兌州,整天還是有不少貴人向他打探這花開富貴還有多少,有些人甚至用一壇千金之價,想要全部收購。

  「行了,我知道了,你也別埋怨了,大夥兒再加把勁,拚著過年前把這帳給理出來,到時候這每一州鋪子的分紅也都給送回去,讓大家都過個好年。」高辰旭笑罵了大管事一句,也不吝嗇這一點小錢。

  畢竟這幾年,高家酒能從一個貢酒皇商,成了名譽天下的「天下第一酒」,除了自家嬌妻的幫忙外,底下人也個個都有功勞,不過是一點銀兩的事情,他還是能夠捨得的。

  這些年高家酒的進帳可不是幾千幾萬兩的數而已,數字一多,那些銀兩也不過就是銀兩而已,對他來說也沒有多少的意義了。

  大管事高興的諾了聲,然後看著自家老爺,嘿嘿直笑,讓高辰旭忍不住一個寒顫,斜睨著他問:「這又是怎麼了?」

  「就是幫底下幾個大管事問問,大家忙了一年,這銀子固然喜歡,就是這朱家酒坊裡的酒……大家也想幫著嘗一嘗……就不知道老爺捨不捨得了。」

  自家夫人娘家的酒坊,這些年釀的酒早已經不再往外頭賣了,但是夫人偶爾研發些新酒的時候,都在朱家酒坊裡,老爺也沒改過名字,就只說這朱家酒坊裡的酒是自家人喝的,少釀也就夠了,讓府裡不少知情人知道特等酒坊裡的酒是喝不起的,但是這朱家酒坊裡的酒,若是能夠喝上兩口,那也能夠解解酒饞啊!

  高辰旭拿起一枝毛筆丟向他,笑罵道:「想什麼美事呢!明知道朱家酒坊這些年的酒可不多了,還想來虎口奪食?!去去!再說一句就連銀兩都沒了!」

  大管事心中暗忖著自家主子小氣得不行,一邊拱手往後退,心中還可惜著那沒喝過的美酒時,就聽到高辰旭在上頭又不甘不願的丟了一句話——

  「行了!別擺那張老臉,我老丈人說了,今年有幾罈酒到了年分,到時候會每個人分點的。」

  要不是老丈人說了那酒今年再不喝,就越來越難入口,他也不會做了這份好心。

  大管事一聽這話樂得差點沒蹦起來。「老爺英明!」

  「去去!」高辰旭看著大管事都一把年紀了,走的時候那步伐還用蹦的,就忍不住失笑,笑完了,低頭,又是一堆看不完的帳,嘴角一垮,馬上成了苦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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