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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頁 橙諾 「花小姐她完全不明白那是什麼,我說了好幾次才懂,我看她也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人,所以,這次朋友提到那衣服的事,我心裡總覺得有些奇怪……仔細想想,她從來沒見過內衣與衛生棉,就連通用的幾種鈔票貨幣也分不清楚……若她是從十分偏遠落後的地方來,她又說她身上的衣服是有些身份的人才穿得起……尉真,我不是很明白……」 「夫人不明白,莫非是懷疑她的來歷?」 「抱歉,是我冒犯了,但我的確有些疑惑,既然你先開口提了,那麼我便直說了吧。花小姐她……她的身份沒問題嗎?她是合法待在這兒的嗎?你與振宇交情深厚,我相信你有分寸,只是,與花小姐身份合不合法這件事比起來,我更擔心你遇上麻煩,卻放在心底不願意向我們開口。」 「……」好吧,溫婉的樊夫人恐怕以為花窨是從什麼偏遠地區來的非法偷渡客。 她從樊振宇口中得知他有段荒唐過去,擔心他是因為沾惹上什麼麻煩事,才會違法收留花窨…… 面對佟海寧如此不著痕跡、曲曲折折的體貼,尉真怎會覺得被冒犯? 「夫人,你問我的問題我現在都沒辦法回答你,我的確碰上麻煩,但最糟糕的是,我現在並不明白我的麻煩是什麼。」尉真坦白地道。 究竟花窨是他的麻煩?還是花窨的謊言是他的麻煩? 花窨到底是哪裡人?到他身邊來的目的又是什麼? 她那一手窨茶功夫不是隨隨便便假造得出來的,如今佟海寧又說,她穿著五百多年前的江南衣料…… 尉真現在根本就搞不清楚事實為何,只覺得滿腔煩躁。 他一向冷靜持穩的語調中難得地充滿不確定與不安感,一時間令佟海寧不由自主感染了他的煩惱。 「尉真。」 「嗯?」 「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儘管向振宇或我開口好嗎?」 「好。」尉真簡短向佟海寧道別之後匆匆收了線。 他緊揉太陽穴,下意識摸了摸懷中口袋,竟開始痛恨起前幾年為何要戒煙。 大梁、茶園孤兒、江南第一烘茶師、從沒見過內衣衛生棉與鈔票信用卡的花窨。 古董服飾布料、據聞只有在五百多年前的江南一帶出現過的繁複古法。 江南,又是江南,殊途同歸,兩處結論通通都指向五百多年前的江南…… 該死的這些究竟是什麼跟什麼?! 思緒紛亂,胸悶至極,尉真一閉眸,花窨楚楚可憐的音容便跳了上來—— 「尉真,我比你更不知道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兒……」 她亟欲澄清的模樣,泫然欲泣的臉龐…… 「尉真,這套傢俱和我以前住在茶園時的好像,我可以買嗎?」 「買那做什麼?你難道不知道人看到熟悉的擺設才會感覺安心嗎?我喜歡原本的傢俱。」 「我……我就是知道看到熟悉的擺設才會感到安心,所以才想買的嘛……我在這兒,什麼都很陌生……」 她當時話音越說越弱,到最後整句都已經幾乎聽不見。 其實,她表面上看起來好樂觀好開朗的樣子,實際上卻因為來到了新環境感到十分忐忑嗎? 台灣對她而言,是個徹徹底底、全然陌生的地方…… 「尉公子,我以前去讓大夫針灸,針灸也不是這麼嚇人的……我會死掉的、真的會死掉的!」 「完了完了,尉公子,你們這兒有牙婆還是別的嗎?你不會是要把我丟了還是賣了吧?」 「我當然知道錢很重要,但是你也很重要啊,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,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……」 她什麼都不知道,沒看過西醫、沒打過針、更沒碰過詐騙集圃,不知道什麼是提款卡。 她連內衣和衛生棉都不會穿不會用,她能依靠的只有他,以為她要來當管家的他…… 「尉真,我一直都是一個人,之前在茶園時是,來到這兒之後也是……你現在突然這樣……萬一有一天你不要我了……怎麼辦?我好害怕……」 「尉真……我好愛你。」 「尉真,我難以啟齒是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……」 「尉真,你信我……」 「我暫時不知道該怎麼信你。」 Damnit!他剛剛到底都跟她說了什麼? 就算她騙了他,就算她不知道該如何對他開口,他也還有幾千幾百種方法可以推斷她說的究竟是不是事實,或許,他可以像樊夫人一樣把她的玉簪或手鐲拿去監定?也或許,他可以請樊振宇或李伯伯幫忙調查她的身份? 他可以做很多很多事,至少他可以聽她把話說完,至少他可以陪在她身邊,而不是一開始就選擇不相信她。 花窨明白他的茶心,所以當初,她不明白他為何選擇高價茉莉的時候說,烘茶師五感皆強,纖細敏感沒壞人,面對她不懂得的事物,她是那麼無條件地選擇相信他,可他卻質疑她口中努力澄清解釋的那些荒謬…… 他不信任她,就像當初不信任他會靠著茶葉成功的喬猁一樣。 因為比一般人纖細,所以,也會比一般人受更重的傷,面對未知的事物,為何他如此自以為是? 他是如此殘忍地傷害她…… 尉真旋足狂奔! 庭院……沒有!烘焙室……沒有! 餐廳沒有廚房沒有!他的房間沒有,她的房間也沒有! 花窨不見了。 尉真回到家之後,整棟樓上上下下全翻遍,連個花窨的影子都找不到。 如果花窨方才說的話全是真的,那麼花窨在台灣這兒認識的人只有他一個,她還能去哪裡? 外頭那些車水馬龍她明明害怕得很,大眾交通工具她恐怕也不會搭乘,離開了他,她究竟想去哪兒? 尉真越找心越慌,最後在他的書房內找到一張被花窨那把白玉簪壓著的字條,花窨娟秀的字跡洋洋灑灑地寫在上頭—— 尉真: 我知道你心軟,想了一陣之後,回頭一定又捨不得趕我走。 可是,我很仔細的想過了,台灣終究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,在這裡,我沒有一個能名正言順留下來的理由。 你說的身份證我沒有,我也知道,既然沒有身份證這樣東西,就代表我不可能嫁給你,就算日後偷偷摸摸嫁了,未來生下來的小孩也是母不詳,沒有辨法名正言順。 對不起,這些事情,我早就應該想到的,是我太笨,直到你提了身份證這件事之後,我才後知後覺。 你就當作遇到詐騙集團,被我騙了一回,以後別再掛念我了。 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,髮簪送你。 我好像忘了跟你說,其實,我早就不怕吹風機的聲音了,我只是好喜歡你幫我吹頭髮…… 對不起,我真的說了很多謊,但我還是好喜歡你……我好想叫你不准再喜歡別人了,可是我不行…… 我想,其實,我根本不是什麼江南第一,在我心裡,不管是你,或是你窨的花茶才是天下第一。 我來的時候,忘了跟小黃道別,現在要走了,至少還能跟你說再見。 可是,為什麼明明來得及道別,我還會這麼難過呢? 是不是,只要不當個五感皆強的烘茶師了之後,就可以不要這麼心痛了呢? 對不起,尉真,你信我也好,不信也罷,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。 我好愛你。 珍重。 珍重?珍什麼重?尉真眉頭深鎖,眸色深濃,掌心一捏便將那張亂七八糟的白紙揉縐。 和會失去她比起來,她在這裡的原因和理由根本就完全不重要,為什麼他剛剛沒有選擇相信她? 氣她隨便留張字條就走,更氣他剛剛把她一個人丟在屋子裡。 她想從他身邊逃開,想都別想! 管她是從大梁還是從江南來的,管她現在要去哪兒,就算她一心想下地獄,他也不准! 就算她說謊,只要肯騙他一輩子都不要緊,不論是真正江南第一的烘茶師,或是腦子有洞、滿口胡言亂語的花窨,都得陪在他身邊。 他不能失去她,不能。 尉真匆匆忙忙將那把白玉簪收進懷裡,撈了桌上車鑰匙,再度急急忙忙地衝出家門。 疾行的腳步充滿憂慮,平日的優雅從容早已消失不見。 不管她從哪裡來,都得回他身邊來! 第10章(1) 全世界的人都在找花窨。 尉真、樊氏夫妻、李伯伯……以及他們能動用上的所有資源人脈。 對不熟悉大眾交通工具的花窨來說,要在短短幾小時內跑出台北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,而台北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要找個沒有身份證明的人,其實也不是挺簡單。 「阿真,你先回去吧,我已經交代茶行那些兄弟,你要找的那個花小姐若是跑到茶園、茶行,反正跟茶有關的地方,我們都會知道的。」經歷了幾個小時的找尋,李伯伯率先開口。 「我知道了,李伯伯,謝謝,你先回家休息吧。」尉真將李伯伯送上一旁司機候著的轎車內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