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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頁 佟月 起薪十萬、任職到她結婚前——怎麼盤算,都是挺划算的,何況是要他照料一個長得還挺可愛的小娃兒,他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。 他扯了下嘴角,小大人般的向田渠伸出手。「合作愉快,田先生。」 於是,第二天,陳允瑞踏入了充滿小小孩的幼稚園,走進田孫小姐的班上。 不若身旁一個個毛躁奔跑的小孩們,他靜靜的佇立原地,觀察四周,尋找那個小女娃的身影。 應該是個花朵般嬌貴的小姑娘吧!在還沒見到她之前,他是這樣猜想的。 他的目光緩緩落到一個被搶了娃娃、正坐在地上哭的小娃兒,嗯——不像。 「公主王子」遊戲中扮演公主的那個,嗯——也不像。 門邊那個摸著耳邊小辮子的,嗯——還是不像。 「飛天豬的!去死!」 突地,一道稚嫩宏亮的女聲從陳允瑞身後爆出。 他循聲轉頭看去——一個削著短髮、穿著褲裝的小女生正一腳踹向一個小男生,動作十分俐落。 小女生將小男孩踹倒後,凶狠地奪過小男生手裡的娃娃,交給剛剛坐在地上哭個不停的小娃兒,然後又多踹了他幾腳。 角色對調,現在換被踹的小男生坐在地上號啕大哭。 陳允瑞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 是、是她?! 照片裡,那看起來很有氣質、很有教養的田小小姐,那個他未來要拚死保護的人……不、不是吧? 他不太想承認這件事,但接下來的聲音讓他想逃也難—— 「老師!田佑雯她打人啦!嗚……」 果然是她…… 嬌貴的花兒?食人花還差不多。 他搖搖頭,發現自己的預估錯誤、判斷錯誤再加上決策錯誤。這樣的野姑娘,恐怕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…… 如果嫁不出去的話……他恐怕永無脫身之日囉!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田佑雯睜開了沉重的眼皮,眼前是一片顫動迷茫的昏黃。 「嗯……」她抬手揉了揉眼睛,再次確認她現在的所在位置。 太好了,這裡是她的房間,不是地獄…… 她記得剛剛去了趟地獄般的戶外教學之旅,裡頭到處都是陳允瑞的照片,嚇得她完全動彈不得。 好險只是個夢啊!好險好險…… 「小佑……」 「啊——」一張滿臉皺紋的老人臉突地湊到她眼前,嚇得她大叫出聲。「見鬼啦!」 「喂,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,怎麼咒我啊!」田渠嚷嚷著抗議道。 以前的田渠對於被叫成「鬼王」可是得意的很,但上了年紀後,對於被當成鬼變得很忌諱,雖然五十幾年來他跟鬼實在也沒差多少…… 田佑雯捂著因驚嚇過度而劇烈起伏的胸口坐了起來,一面罵道:「死老頭,你想嚇死人啊!你待在我房間幹嘛?」 「你昏倒了,我當然要待在你旁邊啊!我可是個慈愛的爺爺呢。」田渠挺起胸膛,理直氣壯地道。 「昏倒?」田佑雯摸了摸額頭,皺起眉細細回想著。 咦?好、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啊…… 「是啊,你昏倒兩個小時了,你再晚半分鐘醒來,我就要叫人把汪大夫拖出去餵獒犬了!」 那、那麼為什麼會昏倒啊? 田渠拍了拍孫女的手,歎了口氣。「唉,你這孩子也真是的,身為我田渠的孫女,什麼血腥暴力的東西沒見過,怎麼會連看到這種東西也會昏倒呢?它又不會咬人。」田渠說著掏了掏口袋,拿出那張照片放到她膝上。 嚇——出現了! 田佑雯的臉瞬間扭曲成不規則型,嘴角抽搐地望著它。 對!就是這個可怕的東西! 「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吧!這小子日後都要跟在你身旁,當你的貼身護衛了。」田渠火上加油地再度提醒道,完全沒有注意田佑雯恐懼的表情。 田佑雯鄙夷地弓起兩指,火大地把膝上的照片像蟲渣一樣彈掉,抬頭堅定地對著田老頭嚷嚷。「我不要!」 田渠一臉不解地瞪起牛眼,不敢相信孫女兒這般唾棄他精心培養的人才,失落地大聲質問:「他有啥不好?」 「我就看他不順眼啊!」 說真的,從小到大,她沒跟陳允瑞說上幾句話,甚至不敢說她對他這個人有什麼瞭解,不過光看到他成天端著一張死臉在她眼前出現,她就不由自主一陣火大,只想逃開有他的地方。 這樣令她火大的傢伙,現在竟然得時時刻刻跟著她,還要她跟他打交道? 喔,不——她做不到! 「唉呀,反正他以後只會跟在你後面,又看不到他的臉,不順眼又不會怎樣,是唄?」 田佑雯手抵著額,在田老爺子這種歪理的摧殘下,覺得頭又昏沉了起來。「我不想見到他……難道我沒有其他選擇嗎?」 「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。」田渠伸出兩支手指,十分堅持。「一,就是繼承鷹集團,然後天天有兩打的隨扈跟在你身邊。我年輕時對這種排場也很討厭,但這樣的生活還是過了五十幾年,相信我,一下子就習慣了;第二種嘛,就是自由自在地生活,然後讓陳允瑞跟在你身後保護你,順便做牛做馬……」 原本一臉哀戚的田佑雯,在聽到老頭子最後一句話時,表情瞬間頓住,眼睛一亮!「啥?做牛做馬?!」 「廢話,身為鷹集團的一員,就是注定是要做牛做馬、過勞而死啊!這可是幫規咧!何況我對他有恩,我為他這個無依無靠的孤兒開啟了一扇光明的窗,給他最好的教育、一個健全的家、吃的用的都很好,一個月的薪水十萬元起跳,而他所要做的就是當你的保鑣而已,開什麼狗玩笑,這麼好的差事,一堆人搶著要啊!」 對厚……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? 田佑雯邊聽著,真覺得老頭子說得太有道理了! 是啊,保護她的這個差事這麼好康,她實在不能讓他領閒錢,反正只要在「不死人」範圍內的事,都可以叫他做,不是嗎? 「怎麼樣?接不接受啊?」田渠問道。 「行!我接受。」她調皮地笑了笑,頭一次欣然接受老頭子的安排。 哼,誰教他衰,讓她看不順眼! 有了這樣的認知以後,田佑雯開始覺得讓陳允瑞當她的保鑣,好像不是那麼惱人的事,她甚至還有點期待呢……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「嚇!」 一聲驚呼,從田宅大門口一名正在掃台階的女傭口中喊出,她瞬間僵硬地杵在原地,動彈不得。 「怎麼回事?」管家聞聲而至,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後,也在大門口頓住腳步,發出一聲充滿驚恐的呼聲。「嚇!」 烈日下,一名身形頎長、體格精壯,戴著黑墨鏡、穿著黑夾克、黑褲、黑鞋的男人緩緩步上台階,走進屋裡。 隨著他的步入,他所經過的每個人都像前面兩個案例一樣「嚇」的一聲,愣在原地。 黑黑的墨鏡看不清他的真實情緒,只見他板著一張冷峻的臉,渾身散發一股懾人的殺氣,震退所有聞聲而至的僕傭。 男子持續往屋內走,完全無視於旁人呆若木雞的反應。事實上,旁人的觀感對他來說,從來就不重要,他的使命,這麼多年來,就只有一個…… 他一直走到了樓梯口,才緩緩轉頭,對著站在門邊瞠目結舌的管家說道:「不帶路?」 發現男子是在對他說話,管家這時才回神,卻不太敢上前,只待在原地怯怯地問道:「您要不要穿拖鞋?」 男子揚眉,一臉寫著很不滿意管家多此一舉的問題。 管家察覺男子壓根不想回答這問題,趕忙機警地改口問:「您……找哪位?」 「你們孫小姐。」 啊?找孫小姐?!管家聲音更微弱了,本不希望再多問的,但不問也不行。「呃、呃……請問您是?」 男子默默地拿下墨鏡,冷著一張臉,沒有溫度地報上姓名。 「陳允瑞。」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叩、叩—— 書房的門被謹慎且小心地敲了兩下。 「進來。」田渠放下手中的財經雜誌,低聲應道。 坐在一旁的田佑雯一臉戒備的望向漸漸開啟的木門。 管家緩緩步入書房,恭敬地報告道:「老爺子,陳先生來了。」 田佑雯聞言馬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。 啥咪?他不是明天才要來嗎?怎麼今天就出現了?! 田渠點了下頭。「嗯,叫他進來。」 「是。」 管家將門再打開些,讓出大大的位給跟在他後方的陳允瑞,緩緩退出書房,然後,立刻轉身拔腿落跑! 田佑雯無法自制,胸口「砰、砰、砰」地震起來,她偷偷做了幾下深呼吸,掩飾緊張不已的情緒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