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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頁 簡薰 杜有松正覺得腦門一涼,卻見初雪吐完,身子一軟,昏了過去。 接著就是一陣混亂。 有人扶初雪進房,有人伺侯太后更衣,找大夫,偏巧這時候縣太爺不知道是不是聽到風聲,帶著夫人跟暫住府上的小冬來訪…… 風大夫匆匆被招來,把完脈,一臉為難,「這……」 這是見鬼了嗎?這杜三公子他從小看到大,最多也就是徐脈疾脈的變化,怎麼這回會出現喜脈? 看看這房間,杜家的老爺,夫人,冊雲公子,還有一個未曾謀面的貴婦,都是頗有擔憂,講出來會被當成庸醫吧,但那又確確實實是喜脈沒錯啊。 冊雲見他神色為難,先開了口,「風大夫有話直說無妨。」 「這……三公子是……是喜脈。」 「喜脈?」 房間內除了他之外,四人齊聲驚呼。 風大夫被這八隻眼睛看得汗都出來了。自己行醫四十餘年,這脈象是不會錯的,只是男子懷孕,實在…… 陳氏一下走到他面前,「大夫莫怪,我家初雪因有苦衷,所以女扮男裝,您剛說是喜脈,不知……」 原來如此,風大夫鬆了一口氣,「公子已經有孕三月,不過脈弱氣虛,恐怕是事多操勞,得多休息。」 陳氏一呆——她跟婆婆才把初雪許給冊雲一個月餘,初雪腹中居然懷有孩兒三個月? 看看冊雲,神色之間頗為欣喜。 太后走過去,在床邊坐下,「是鳴兒的孩子吧。」 「是。」 「這倒好,哀家又要多個孫兒。」 太后伸手給初雪理了理頭髮,見她似乎要醒,便起身說:「她快醒了,有什麼話便跟她說吧,兩人商量一下,決定怎麼樣再告訴娘。」 太后說完,便轉身出去,杜有松跟陳氏雖然滿肚子疑問跟驚嚇,但也只能跟著出去。 房中一下清靜下來。 「初雪。」 床上的人沒動。 冊雲笑笑,「我知道你早醒了,睜開眼睛吧。」 聞言,初雪這才慢慢睜開眼睛,看他就坐在床邊,拉住了他的手,「我爹跟我娘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?」 「夫人的臉色難看些,老爺大概還在驚嚇中,看不出什麼表情。」 「都是你。」 那日他說決不會讓她出家,但要她答應一件事情:兩人做夫妻。 初雪當時被他親得頭昏腦脹,也沒想太多便答應了——他說,這是因為她愛極家人,有時會多有猶豫,做了夫妻,丈夫是天,她便只能聽他的話。 雖然說後來證明的確如此,證據就是他跟奶奶請求許婚時,她即使驚訝,但也沒有反對,因為心裡知道,自己這輩子也只能跟著他,但次數也太多…… 「當然都是我。」 他說這話原本只覺得有趣,見初雪神色突然黯淡,便想起這話似乎一語雙關,冊雲又笑,「有件事情跟你說,你一定高興。」 「還有什麼事?」太后免去杜家欺君之罪,她也不用受到孫劍玉威脅,她已經很高興了。 「你昏睡的時候,縣太爺帶小冬來過,大概是孫通祺說了什麼,所以趕著來解釋,說那日孫劍玉一直在涼亭裡喝酒,解你衣服的人是小冬,只是確定你是男是女,其餘,什麼事情都沒有。」 初雪呆了呆,「真,真的嗎?」 「我跟縣太爺不熟,不過小冬……我倒不覺得她在撒謊……想想,若是那禽獸真的對你無禮,以他風流成性,不會還特意幫你把衣服穿回去。」 初雪想了想,也是。 若那孫劍玉真的對她如何,必定是坐在床邊等她醒來,好調笑於她,斷不可能把她的衣裳一件一件穿戴整齊,纏胸布雖然反了,但卻纏得很整齊,一個大少爺,又怎麼可能做得如此一絲不苟? 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 心中一鬆,突然便累了,「我想睡。」 「睡吧。」 初雪拉拉他的袖子,「你在這兒陪著我。」 「好。」冊雲頓了頓,補上兩個字,「娘子。」 ★☆★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,江南的書館酒樓,開始說起當今九王爺跟九王妃的事情,都說那比戲還像戲,比書還像書。 都說那孫家父子仗勢欺人,居然上杜家討人,原本還以為世家公子要變成朝貴的玩物,沒想到從小跟在公子身邊的侍從居然是十餘年前失蹤的小皇子,不但嚇得孫家父子不敢吭聲,祥真太后更因「善待皇子」免了杜家的欺君之罪。 孫家父子拔官處置,家產充公,三代不得入京,那個一心想嫁入富貴人家的丫頭則被派入縣衙,終身為奴。 至於,吐了太后一身這事兒——說書先生每回講到這,總會頓上一頓,好吊人胃口——原來兩人數月前便已暗度陳倉,那九王妃腹中早有小小王爺,太后知道這喜事,高興都來不及,怎麼可能責罵。 由於九王妃孕後受那孫氏父子驚擾月餘,心神耗弱,因此在江南待產,京城的工匠正在趕建新府第,待王妃生產完畢,便擇吉日北上。 這事,受益最大的除了杜家,便是那文天寺的解籤先生。 十餘年前在王妃算八字時,說她是吉星高照,乃是杜家之寶,當時人人說他是騙子,十餘年後所說之事一一應驗,老先生成了神算,每天都有不辭老遠從外地來的人,只求先生指點迷津。 吉星高照是怎麼樣的高照法,見九王妃便知道。 呱呱落地便讓原來病危的父親因喜病癒,兩年後招來弟妹,玉如意打走縣老爺ど子,竟換來朝中三品大官的長孫,打翻檀香卻讓杜家墨受到皇上賞識,連要砍頭的欺君大罪結果都以聖旨免去一場家難。 最最好運的是,人家招得的都是一般隨從,她是無端拐得好夫婿,堂堂九王爺居然是她家的童養夫—— 說書先生一拍,這個段子便算完結。 聽白書的有之,給小錢的有之,今天算是很好運了,居然有個年輕公子給了個銀珠子,旁邊還有三個相貌跟他七分像的男孩,但年紀一個比一個小,最年幼的約莫才八歲,看樣子是四兄弟。 說書人見那四人衣著華貴,賞錢又給得大方,便趕緊道:「公子還想聽什麼,小的繼續講。」 「不用了。」給銀子的那人問:「先生明日還說書嗎?」 「當然,當然。」 「那我們明日再來聽,要聽的依然是這個段子。」 「是,是。」 說完,四人便離開二樓雅座。 一下樓梯,最年幼的那個公子便嚷了起來,童聲清脆,「原來江南的書館先生真會講爹娘的故事。」 「當然是真的,其實你小時候聽過的,不過大概太小了,所以不太明白講的是什麼。」 「真有趣,大哥,不如我們明日帶五弟來吧。」 「五弟那麼小,聽了也不懂,等過幾年,我們若還跟爹娘回江南探親,再帶他來……」 四人一邊說一邊走,出了酒樓,十餘個隨從立即跟上來,簇擁著四人的轎子去了。 說書先生從二樓看下,覺得奇怪,哪家公子這等陣仗?轎子上面居然是麒麟繡紋,直比巡撫大人還氣派,莫不是什麼皇親貴族路經此地? 不過算了,不算是誰,都不關自己的事。 說書先生將賞錢收入錢袋,想,今日賞錢既豐,便買酒買雞回家,好好吃一頓,那公子既然說還要再來聽一樣的故事,明日下午貴客上門,就再說一次那十幾年的老段子——三公子,女扮男裝十七載,九王爺,皇親貴胄童養夫。 【全書完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