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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頁     艾佟    


  「楊姑姑,去查清楚祝氏的事。」

  「這是何必呢?王爺待王妃如何,眾所周知,王妃何須計較一個死去的人?」

  是啊,何必計較一個死去的人?可是對她來說,這不是計較,而是她必須搞清楚。

  「楊姑姑覺得甄側妃的目的何在?」

  甄側妃的目的當然是教王妃堵心難過,可是楊姑姑很快就明白過來,此事絕非如此簡單,難過是一時的,有何意義呢?甄側妃的意圖當然更狠。

  芍葯冷冷一笑。「女人總是敗在女人手上,她想在王爺和我之間放進一個人,只是這個人已經死了……也許一開始她想用活著的人,可惜王爺看不上那個丫鬟,不得已,只能另謀他策。而且,只要此人對王爺意義不同,是死是活並不重要,於是最後她便挑上死去的人。」王爺一定很喜歡祝氏,否則甄氏不會挑上她。

  「甄側妃是要王爺與王妃離心。」

  芍葯點了點頭。「今曰我可以將她不懷好意的幾句話拋至腦後,可是她三天兩頭的跑來這兒,開口閉口都是祝氏,我還能夠無動於衷嗎?與其聽她說,隨她一張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,還不如我先搞清楚祝氏是什麼樣的人,方能戳破她所言是否有不實之處,她也就不能揪著祝氏不放了。」

  甄氏若發現今日所言對她起不了作用,下次就會加油添醋,最後甚至無中生有,而甄氏能如此利用祝氏,豈不就是因為以為她害怕面對真相?甄氏該知道,別老當別人是傻子。

  楊姑姑明白了,但還是覺得不妥,搞清楚就真的好嗎?若是真相教人不喜,豈不是不如不知?

  芍葯不難猜想楊姑姑的想法,難道她不擔心真相嗎?不,她擔心,可是在她看來,不知更為可悲,至少,她不願像個傻子一樣由著別人操弄。

  「楊姑姑不用為我擔憂,死去的人終究死了,王爺就是在意,也都成為過去了,我也不會苦待自個兒惦記著不放。」

  這麼說也對,楊姑姑終於點頭道:「我會打聽清楚關於祝氏的事。」

  第八章  刺耳的傳聞(2)

  芍葯不曾想過自己也會撒嬌耍賴,先是晚膳時拉著戚文懷對飲,半醉下又吵著戚文懷來到倚著楓香池而建的八方亭。

  楓香池因為四周植滿楓樹而命名,白日波光粼粼,有一種清靜祥和之美,而秋日層層楓紅之時,更添上一股浪漫情愫,美得教人流連忘返,不過此時夜深了,只覺四周空空落落教人心裡發怵。

  芍葯一路搖搖晃晃,戚文懷看得已經膽顫心驚,好不容易走到八方亭,芍葯竟然還要爬到圍欄上面,戚文懷真是嚇壞了。

  「你要做什麼?」戚文懷伸手拉住她,可是今日她好像得了一股蠻力,他總是抓不牢,索性雙手從後面一抱,這會兒她就無法動彈了。

  「放開我……站在上頭可以看得更遠。」芍葯還是沒放棄的繼續扭動身子。

  「夜深了,什麼也瞧不見。」

  「我瞧得見。」

  「你連左右都分不清楚了,怎麼瞧得見?」

  「這兒是左,這兒是右,我分得可清楚了。」芍葯的腦袋瓜很正確的先晃向左再晃向右,可是見她搖晃的程度,都會認為她誤打誤撞朦對了。

  「站在上面,你看得再遠也只是楓香池。」

  這會兒芍葯真靜下來了,顯然接受戚文懷的說法,可是戚文懷稍稍放鬆下來,她雙手又撲上抓住圍欄,不過,她並未掙脫他的懷抱,企圖爬上去,只是激動大喊。「有船!」

  戚文懷再次捏了一把冷汗,但至少她放棄爬上去的念頭,他不必再提心吊膽。

  「這裡可以划船,不過夜裡不行,池子很深,掉下去就尋不回來了。」他還是搶先下了禁令,免得她接下來吵著要划船。

  「我想划船。」芍葯轉頭看著戚文懷,眼巴巴的,好像討糖吃的孩子。

  「不行,你喝多了,我們兩個一定會落水。」

  「我沒醉。」

  根據戚文懷的經驗,說醉了的人,通常沒醉,說沒醉的人,通常醉了。「沒醉也不行,過幾日休沐,我再陪你划船。」

  芍葯噘著嘴瞅著他,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,戚文懷當然不會因此就鬆口了,很堅定的回視她,還搖了搖頭。

  「白日划船方能見到楓香池的美景,這會兒什麼也見不著。」

  半晌,芍葯乖巧的點了點頭,戚文懷終於放鬆下來,可是下一刻,她突然用力掙脫他,跑下八方亭,戚文懷見了先是一怔,接著趕緊追上去。

  「芍葯,別跑,小心跌倒。」戚文懷很快就追上了,可是聽見芍葯的話,他的手不自覺的又鬆開來。

  「那兒有一座漂亮的院落。」

  戚文懷在寧親王府住了四年了,雖然不常四下閒晃,但是這兒的一景一物他都很熟悉,當主子的豈能不掌握自個兒的地盤?他記得最靠近楓香池的院落就是祝氏生前居住的馨芳苑,而他已經好久沒去馨芳苑了……自從請父皇賜婚,他的心思意念都繞著芍葯打轉,也就很少想起祝氏。

  「王爺!」劉方見他失神的停下腳步,出聲一喚。

  戚文懷回過神來,趕緊又提起腳步追過去,當他來到馨芳苑前面,見到芍葯若有所思的盯著緊閉的門扉,明顯已經酒醒了……不,也許她自始至終都沒醉,只是他以為她醉了。

  「你怎麼知道這兒有個院落?」按理,侍妾分住兩個側妃的後罩房,可是祝氏有身子之後,為能保護她,他將她從吟春苑遷來這兒,如今蔣氏則是因為有祝氏這個前例,要求有一個獨立的院落,他只好答應了。

  當初他看上這兒,不僅因為這兒離兩位側妃最遠,更因為這兒清靜,沒想到正因為這兒的清靜,反而不會有人留意進出這兒的丫鬟婆子,因此祝氏一出事,根本無法查出祝氏身邊的丫鬟與哪個院落的丫鬟婆子有往來。為此,他總是有一份自責,若是將她留在吟春苑,說不定她反而可以平安無事生下孩子。

  「這兒很美,我們進去瞧瞧好嗎?」

  「你怎麼知道這兒很美?」發生如此悲慘的事,見了總是教人難過,他便將這兒封了,只是命人打掃保持乾淨,她應該沒有機會進去。

  「外面一看就知道了。」這個理由很牽強,可是她堅持,他又能如何?

  他知道她要管這麼大一個王府並不容易,如今府裡還有很多地方她沒機會造訪,她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這麼偏僻的地方,必定有人引她來此。

  不過,這會兒不適合追問此事,他只能道:「這兒與其他院落沒有兩樣。」

  「我想進去瞧瞧。」芍葯沒有意識到自個兒的口氣有著莫名的堅持,雖知道這兒就是祝氏生前住的院落,但她並非那麼想知道裡面是什麼模樣,不過在戚文懷面前,那股嬌氣就不自覺的冒了出來。

  「這個院落已經封了。」戚文懷指著門上的鎖。

  「為何封了?」

  「呃……這裡不好。」

  「為何不好?」芍葯今日很拗,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。

  「不好就是不好。」祝氏的事不是不能告訴芍葯,只是眼前的情況並不適合。

  芍葯用力瞪著戚文懷。什麼不好,他根本是怕睹物思人吧。

  「我們回去吧。」戚文懷握住芍葯的手,芍葯卻任性的甩開他。

  「我沒喝醉。」芍葯甩頭揚起下巴,挺起胸膛轉身往回走,保持一段距離守在後方的瑞雲和墨兒連忙跟上前。

  雖然芍葯的腳步略微不穩,不過並沒有摔跤的危險性,又有兩個丫鬟跟在身邊伺候,戚文懷也就不急著追上前。

  「劉方,最近是不是忘了看好景德苑?」為了保護芍葯,他在景德苑安置眼線,每日都要向劉方報告,可是如今有人跑去芍葯面前挑唆,他竟然沒有得到消息。

  自從王爺成親之後,就不曾用此刻這種冰冷嚴厲的態度問話,劉方戰戰兢兢的上前低聲道:「王爺最近都沒過問景德苑的事,奴才也就沒有天天派人來問話,待會兒奴才立刻去查清楚。」

  這是他的疏忽,因為蔣氏和烏氏的挫敗,且內宅在王妃的管理下越來越井然有序,他也漸漸鬆懈下來,認為吟春苑和吟秋苑不會再輕易採取行動。

  「交代下去,以後只要覺得有什麼事不對勁,都要主動向你報告。」

  「是,奴才會交代下去,以後讓他們警覺一點。」

  「知道是誰幹的後,派人盯著,此事只怕不會輕易結束。」祝氏都被弄死了,她們竟然還敢拿祝氏作文章……她們以為他怕事,不敢對她們下手嗎?

  是啊,因為今日不留她們,明日宮裡就會想法子送來其他女人,新的比舊的更費事麻煩,他索性留著她們,可是,這不代表他怕事,他還是能強行阻止宮裡塞人進來,只是如今維持表面的和氣對他更為有利,他才不願意輕舉妄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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