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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頁     七季    


  「公子,這怕是不妥。」如此一來對嗆意味太過明顯,怕是有違將軍的命令啊。

  「有何不妥?」顧遠折一拍桌子,「是你對自己的技藝沒有信心,還是瞧不起身無半官半職的佐堡主,認為他不配看你的劍舞?不要覺得有過聖上的讚許就多了不起,你不過也是個給別人家做事的下人而已!」

  這青風若敢在眾人面前拒絕他,就是給他難堪,多少有些叫他氣不過。而這後半句,他也是說給佐天涯聽的,不要以為朝廷看重他,就可以整個人都跩起來,忘了自己什麼身份。

  這佐天涯當然也聽出來了,但他不以為然,甩了甩手,「既然顧公子如此賞臉,就請這位青風師傅舞上一段吧。」

  「那……青風就獻醜了。」青風雖為男子,使用的武器卻是只有半臂長的短劍,輕巧隨興,在他手中舞出無數曼妙變幻的花樣。

  佐天涯看了,內心覺得可笑的搖著頭,不知當朝皇帝是不是被關太久,太沒見過世面,這樣的東西怎麼能拿來看呢?說實話青風的技藝還算不錯,只可惜男子的身軀終不能將舞這個字完全表現,這樣剛柔相濟的舞姿,若由馮月顏來做,不知要美妙上多少倍,光看她平時拿劍的樣子,就已經讓人心曠神怡了。

  以為他是看青風的劍舞看入了迷,顧遠折暗暗一笑,運起內力彈動手中一粒花生,好歹是將軍之子,小看了他就是這種下場!

  那花生準確的彈在了正在舞劍的青風的手腕處,青風一個吃痛,那劍隨著脫離掌握,直向主坐的佐天涯飛去。

  彷彿是看多了這種情況,周圍平楓堡的人繼續做著自己的事,全都是不為所動,原因只有一個,他們好想月顏姑娘啊。

  好久沒人玩這種把戲,害得他們好久都沒機會見月顏姑娘,這日子過得還真是寂寞,顧遠折只有一瞬間的詫異,下一刻便明瞭了原由。由樑上竄下一道紅色身影,擋下青風的那柄短劍,而那反彈回來,更是不偏不倚,刺進他的桌子。

  顧遠折被那返回的短劍驚得真盜汗,它插進自己的桌子裡,就跟插進自己身體裡一樣。

  「得罪。」佐天涯低沉的聲音,好像從沒發生過什麼大事,顧遠折也強使自己平靜下來,還硬在臉上擠出一個笑。

  「哪裡,是顧某的下人失手,險些傷了佐堡主,該說道歉的應該是我,幸得平楓堡高人無數,果然是如外界所言……」

  正當顧遠折看向那抹紅時再也不能移轉他的視線,也忘了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。他的眼中只有站在佐天涯身邊的那個女人,那個剛剛險些刺了他一劍的美麗女人。

  她簡直美得不可方物,就連自小見過無數美女的他也不得不讚歎,世上竟還有這般可人兒!她的美不嬌艷,卻是難得的脫俗,這不是花錢就能欣賞到的。

  那身段,和她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,均不是刻意營造就能促成,為什麼,就連佐天涯身邊的女人,也特別得如此令人嫉妒?

  「這位姑娘當真身手不凡,若不是姑娘的及時出手,顧某恐怕會闖下大禍。不知姑娘師出何門何派,在這平楓堡中是……」

  「侍衛。」佐天涯簡單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。

  之前顧遠折對他的百般暗諷,都只會讓他覺得好笑而已,可單單望見他瞧著馮月顏的眼神,佐天涯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微惱了。

  最近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,好像特別容易動怒,也越發的弄不懂自己。

  正想著馮月顏的時候她就出現了,這本是件令人開懷的事情,可才過一刻,他便又恨不得希望她趕快消失,不要站在這裡,任旁人無忌憚的視線往她身上落。

  「原來是侍衛……」顧遠折瞇起了眼,視線一轉不轉的落在馮月顏身上,在她白皙的臂上、渾圓的乳上及纖細的腰上,還有那最令人遐想的臀上。

  那視線,就像要把她活活脫光,馮月顏心頭泛起一陣噁心,同樣是男人的視線,為什麼會差這麼多?

  不禁想起那天在庭院中的事,馮月顏臉上莫名又是一股燥意,那天兩人就那樣不歡而散,而之後佐天涯幾乎每天都出現在她的夢中,用他那雙帶著男性溫度的大手,溫柔的撫摸著她身上每一處,不為人知的角落,她一定是病了,要麼就是瘋了,才會去作那種夢。

  佐天涯皺起了眉,因為馮月顏竟然在臉紅,她竟然會在外人的注視下臉紅,這還是第一次。難道說她在意這個顧遠折?她喜歡這樣的男子?一種非常厭煩的情緒,幾乎淹沒了他的冷靜。

  「月顏,你可以下去了。」他命令道,馮月顏連聲是都沒答,眨眼間人已從堂上消失。

  顧遠折看傻了眼,但他可以肯定,剛才的那個女人,絕對不是幻覺,月顏,原來她叫月顏,一個好耳熟的名字……

  第2章(2)

  馮月顏住在平楓堡一座獨立的院落中,平時不會有人打擾,而她沒事也不會離開這,只在這院中練武,靜靜的度過每一天。

  這天馮月顏正準備休息,卻發現有人站在自己的門前,看那窗影應該是個男人,她心一驚,會是佐天涯嗎?馬上她又否認了自己這種想法。

  自她進了平楓堡,佐天涯給了她這個住處後就從來沒在這出現過,想他一位堡主,怎麼會有空來這種小地方,而且如果是佐天涯的話,以他不可測的功力,她是絕對不會發現他的到來的,是誰這麼大的膽子,敢深夜獨闖她的住處。

  「月顏姑娘,如果你還沒休息,可容顧某說上幾句話?」門外,顧遠折早就打探好了,馮月顏的住處只有她一個人,在這裡下手最是簡單。

  自上次一見,他就再也無法將馮月顏的倩影自自己腦中揮去,可平日她又不輕易露面,讓人想見上她一面都難上加難。

  可面對這般的美人,顧遠折怎可什麼都不做就打道回府,這樣的人跟著佐天涯,待在這邊緣處的一座小堡裡,實在是太浪費了。

  她應該是屬於更大的地方的,比如說關東將軍府,而用這樣的美人來當侍衛,也實在是暴殄天物,他顧遠折可不是那樣不解風情的人,更重要的是,經過這些天他的調查,有關於馮月顏的事,心中已是十拿九穩。

  「天色已晚,請公子回去吧。」生硬的逐客令,顧遠折只覺得人美不說,連聲音都有如天籟。

  門外靜了一會,馮月顏知道那人並沒離開,她拿起一根筷子,打算用武力送客,就不信他瞎了一隻眼後,還有耐心守在她門前。

  「月顏姑娘,難道不想知道令兄的下落?」

  馮月顏一驚,連步走去門前拉開門,顧遠折面目含笑,早料到她會有此舉動,馮月顏顧不得那些,只對他口中所說之人產生無比震撼。

  「你認得我兄長?」她的親哥哥馮平陽,年少時和爹爹鬧彆扭,一氣這下離開山寨,自那之後音訊全無的兄長馮平陽,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再聽到這個名字,而那個日子的到來竟是這樣突兀。

  她對這個哥哥並沒有多深的印象,只因為他離開寨中時她的年齡還小,可自從全寨人都死於平楓堡刀下,她就時常會想起,還有一個和她有著同一個血脈的哥哥存在著。

  她不知道他在哪,甚至連他長得什麼樣子都記不得了,所以也從沒費力試圖找過他。只是她知道馮家還有一個後人,這就足夠了,這樣她就可以無遺的同佐天涯同歸於盡,而從沒有預料到的名字,出現在了一個沒預料到的男人口中,怎麼能讓她不訝異。

  「你果然就是馮平陽的妹妹,馮月顏。」顧遠折見她表情,已知自己壓對了寶。

  真是天下地大,偏偏馮平陽拚命尋找的人就叫他給碰到了,這還不說明,他馮家生來就和他顧家有緣。

  他故意賣關子,不再往下說,在馮月顏有些焦急的在等待著他的下文的時候,他大剌剌的從馮月顏身邊走過,進了她的閨房,馮月顏不及阻止,也沒有理由阻止,只得關上門跟他一道進了屋。

  兩壺酒放在桌上,顧遠折望向馮月顏比白日更加俏麗的臉龐,悠哉一笑。

  「再過兩天我們就要離開平楓堡了,在那之前顧某想同月顏姑娘小酌幾杯,不知月顏姑娘可賞臉?瞧,為了表示誠意,我可是連酒都帶來了。」他離不離開干她屁事,馮月顏耐下性子,扔是冷著一張臉。

  「你說認識我兄長,你同他是什麼關係?你們在哪認識的,他現在……又做著什麼,是否安好?」

  「顧某又不是犯人,月顏姑娘想知道的事,顧某自當知無不言、言無不盡,又何需急在這一時?」顧遠折再次請她坐下,這次馮月顏沒再多想,坐在和他相對的位子,顧遠折給兩人都斟了杯酒,大有好友相見兩相親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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