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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頁     香彌    


  「若是有人敢傷她一根頭髮,我絕饒不了他!」他劍尖指向他們,凶殘的眼神一一掃過包圍他們的一干侍衛,撂下狠話,「路叔,想要我回去,除非踩過我的屍體!」

  忽地,一道嗚咽的嗓音傳來──

  「嘯凌,你何苦要把自個和淨兒給逼入絕境呢?」

  聞聲,兩人一齊望向騎在一匹白馬上、徐徐而來的婦人。

  「娘,你怎麼來了?」秦嘯凌皺攏一雙濃眉。

  「大姐。」祈淨也出聲低喚。

  婦人的身後坐著一名剛毅威嚴的中年男子,他此刻的神色十分陰沉難看,他便是秦嘯凌的父親,騰王秦廣浩。

  騰王妃祈琴憐惜的望著眼前這兩名少年男女,苦口婆心的勸道:「嘯凌,別再說什麼死不死的,一起活著不好嗎?跟娘回去吧。」

  秦嘯凌冷著臉拒絕,「若是要把淨兒嫁給別人,我死也不會回去!」說著,他將懷中的祈淨摟得更緊,同時防備的留意週遭動靜,以防他們會猝然發難,令他措手不及。

  秦廣浩聞言怒不可遏的喝斥,「你這畜牲……」

  祈琴連忙柔聲安撫發怒的夫婿,「王爺,請息怒,讓妾身來勸嘯凌和淨兒。」

  秦廣浩按捺住怒氣,冷哼一聲交由妻子處理。若非膝下只有這麼個兒子,他早就一掌斃了這孽子。

  祈琴瞅向兒子與么妹,溫聲開口,「嘯凌,方纔我同你父王商量過了,他答應不將淨兒嫁人了,你們可以安心一塊回王府。」

  秦嘯凌一臉狐疑的審視著娘親。「娘說的可是真的?」他不相信父王會這麼快便改變心意。

  「當然是真的,你父王人就在這兒,你大可問他。」

  秦嘯凌求證的看向父親。

  秦廣浩怒橫兒子一眼,沉嗓答腔,「你娘說的沒錯,我不會將淨兒再許給其它人。」

  他跑去劫走新娘,把人家好好一個婚禮鬧成那樣,鬧得路人皆知,名聲受損的祈淨還嫁得出去嗎?

  得到父親的親口應允,他眼裡一喜,緊繃的神情至此才微微鬆懈。「那我跟淨兒……」

  秦廣浩冷然截斷兒子興高采烈的話,「先回去再說吧。」

  自己豈會不知兒子的心思,但他倆可是姨甥哪,焉能論及婚嫁?那可是擾亂倫常之事!

  秦嘯凌見父親仍是一臉陰晦神色,不由得戒心又起,擔心他只是誘騙自己回去,實則想再拆散自己和淨兒,因此猶疑著不肯上路。

  祈淨微一沉吟,便知他的顧慮,清脆的嗓音勸道:「聽你父王的話,先回去吧,我相信他不會騙我們的。」

  見他還是有所遲疑,她低聲自嘲,「我的名節已被你給壞了,縱使我想嫁人,還有誰敢娶我呀?」

  聽她這麼說,秦嘯凌這才釋然,狂妄的附在她耳邊說:「這世上只有我才有資格娶你。」

  因為再也不會有人如自己這般愛她、疼她、寵她。若是人真的有靈魂,那麼他的靈魂裡,定然烙滿了兩個字──祈淨。

  聞言,她面頰隱隱臊紅,嬌嗔的瞅他一眼,催促,「還不快回去?」

  他這才策馬轉往騰王府。

 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

  從敞開的窗子瞥見兒子一梳洗完,便腳步急切的走向祈淨居住的院落,秦廣浩霍地起身,想出去喝斥兒子,一隻柔荑驀然輕輕拉著他的衣袖,阻止了他。

  「王爺,讓嘯凌去吧,您愈是阻止他,愈會激起他反抗的心思,況且咱們不是已商量好要怎麼做了嗎?這最後的幾日,就讓他們倆好好相處吧。」祈琴溫柔的勸著夫婿。

  秦廣浩這才斂了怒容,重新落坐。「唉,真不知是造了什麼孽,竟生出了這樣的兒子!」

  「王爺,這都該怪妾身不好,若非妾身答應七弟代為照顧淨兒,也就不致引來他們這段孽緣。」祈琴歉然福身。

  秦廣浩搖首說道:「這也怪不得你,你又豈能事先預料到那孽子竟會對淨兒懷上那種心思,何況嘯凌他又不是你的……」驚覺失言,他頓時住了口,沒再往下說。

  縱然他及時打住了話,祈琴依然聽得出來夫婿未竟之意,不由黯然自責,「都怪妾身沒用。但嘯凌除了癡戀淨兒之外,並沒有什麼大惡之處,甚至還替朝廷立下不少大功,您不是總說,這孩子將來必能成大器嗎?」

  「是沒錯,可眼前這情關卻差點就毀了他啊。」秦廣浩憮然長歎,對這獨子,他是又愛又恨哪!「這幾日你可要盯他們盯得緊一點,免得他們做出什麼錯事來。」

  「妾身明白,我這就過去瞧瞧。」

 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

  「摘雲軒」是祈淨居住之所,此刻她已洗淨臉上的妝容,換下嫁衣,長髮披散在肩頭,一臉素雅妍麗。

  她有著一張細緻的鵝蛋臉,修長的柳眉和靈澈清亮的大眼,秀鼻俏挺,潤澤的唇瓣飽滿柔軟,如細雪般的肌膚瑩透白皙,雙頰微微透著一抹嫣紅,為她增添了明艷風韻。

  身上一襲淡黃色衫袍罩住穠纖合度的嬌軀,她走出寢房,來到小廳裡,臉上微露沉思。

  回來之後,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,以姐夫的個性為何會如此輕易退讓,答應不再將她許給別人,這其中原由,不只是因為她的名節被嘯凌給壞了而已吧?

  再思及今日嘯凌從婚禮上將她劫走之事,她不由得幽幽長歎,黃府的權勢雖不如騰王府,但這個臉丟得可大了,也不知姐夫要如何去安撫黃府的人?

  此時秦嘯凌走進來,示意侍婢噤聲,並將之遣退,他悄然走至祈淨身邊,便聽見她心事重重的低歎。

  「你在歎什麼氣?沒嫁成黃文至,覺得很遺憾嗎?」好不容易奪回她,此刻自己可是滿心歡喜,但她竟一臉憂色,這令他不悅。

  抬眼睞向秦嘯凌,她存心氣他,頷首說道:「是呀,我覺得很可惜,聽說那黃公子為人斯文有禮、溫文儒雅,不像某個人老是霸道又蠻橫。」

  他果然氣得直咬牙,「你有種再說一次!」

  「你這麼愛聽,要我再說一百遍也成,他……」嘴兒才一張,便教他用口給堵上了。

  他狂烈的輾吻著她的唇,令她微疼的發出嚶嚀,柳眉輕顰。知他是想懲罰自己,她也不甘示弱,張口嚙咬著他擅闖進來的舌頭。

  他吃疼的悶哼一聲,摟她摟得更緊,更加放肆的在她檀口裡恣意侵略,如疾風暴雨般深吻著她。

  他的吻狂野得令人消受不了,她頰上染著一層誘人的櫻色,使勁推開他,細細喘息著。

  她此刻明媚撩人的風情,令他忍不住再俯身吻上她緋色的粉頰,接著再移向白淨的貝耳。他含住那可愛的耳垂,輕輕吮吸,一陣酥麻如電的感覺頓時襲向她,令她渾身輕顫不已。

  他身熱如火,下腹倏然繃緊,熱燙的唇再移向她的粉頸,吮吻著每一吋如絲般光滑細緻的肌膚。

  她的目光迷濛,在他火熱纏綿的細吻中微微失了神,直到一抹涼意襲上胸頸,她迷醉的意識這才清醒過來,駭然的推開他,拉攏微敞的衣襟嬌斥,「你想做什麼?」

  他低喘著,體內的情火燒灼著,令他此刻的神情顯得有絲狂亂,思緒一片空白。「我……」嗓音因情慾而顯得低嗄。

  見他眼泛紅絲,神情迷亂,祈淨連忙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,朝他當頭潑去。

  冷不防被潑了一頭水,他愣了愣,這才回過神來,抹去臉上微溫的茶水,怒目瞪她。

  「你幹麼潑我水?」

  「好讓你冷靜冷靜。」她沒好氣的答腔。

  他兩手猛地握住她的雙臂。

  她驚駭得倒吸一口氣。「你、你想做什麼?」

  燥熱繃緊的身子令秦嘯凌皺攏了濃黑的劍眉。「我……忍得很難過,你幫幫我。」

  注視著他氤氳著情慾的眼,她渾身一凜,縮了縮身子,輕搖螓首。「你忘了你上次答應過我什麼嗎?你說你不會不顧我的意願,強行對我……」

  「我沒忘記……」見她神情微露懼意,他又憐惜又不捨。只要她不同意,他是絕不會侵犯她的,但……該死的,他忍得好難受!

  他雙臂一扯,將祈淨擁進懷裡,狠狠抱住她柔軟香馥的嬌軀。

  「嘯凌,你……」她低呼一聲。

  他啞著嗓出聲,「讓我這樣抱著,我不會對你做出逾矩的事。」因強行按捺著身體的慾望,他的額際沁出了薄汗。

  被他很用力很用力的抱著,她的胸口被壓擠得都快無法呼吸了,抬眼看他,見他似乎忍得很痛苦,俊朗的臉孔微微扭曲,她有些心疼,但她不能因此而妥協,與他做出不該做的事來。

  秦嘯凌將臉埋進她的秀髮裡,儘管飽受情慾折磨,他仍捨不得就此放開她,在好不容易奪回她之後,他再也不放手。

  「淨兒,嫁給我。」他低喃,不是央求,而是命令。因為只有這樣,自己才能完完全全的擁有她,不讓任何人染指她,他才能恣意的愛她、疼寵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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