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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頁     香彌    


  「不可以,這裡是尼庵,不能做這種事。你睡了一天一夜,應該餓了吧,先過來喝粥。」

  一日一夜未進食,秦嘯凌確實餓了,他皺著濃眉,命令她,「你餵我喝粥。」

  「你……不准再胡來。」她遲疑的盯著他,唯恐他這次。

  他不吭聲,只是用一雙不滿的眼盯瞪著她。

  祈淨沒轍,心軟的走向他,端起碗來餵他喝粥。

  「你居然想得到用那種方法將我偷偷吃干抹淨,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?」他瞅著她問。

  「……」被他的話給問得羞紅了雙頰,她抿唇不肯答腔,舀著一匙又一匙的熱粥塞進他嘴裡,不讓他有機會再開口。

  他瞇眸貪看著她紼紅的麗顏,乖順的張嘴吞下喂到唇邊的粥。

  不久,他喝完了粥,見她起身要走,一把握住她的腕。「你想就這樣逃走?哪有那麼簡單。」

  祈淨幽幽望著他。「你還受著傷,別亂來。」

  「我說了不礙事。」他拉她坐在腿上。

  「我也說了這裡是佛門清淨之地,容不得你為所欲為。」她原本想推開他偎近的胸膛,但想到他的傷,遂收回手,柔順的坐在他腿上,任他摟抱著。

  「那咱們現下就離開這裡。」

  秦嘯凌一臉急色模樣,讓她又好氣又好笑。「不成,等你養好傷再走。」

  「我忍不了了。」古人云飽暖思淫慾果然沒錯,方才餵飽了肚腹,此刻他體內便升騰起一股灼烈的慾望。

  見他眸裡氤氳升起情慾之色,她立刻俯首在他鼻子上重重嚙咬了一口。

  「啊,你幹什麼?」他吃痛的低呼一聲,慍怒的瞪她。

  「讓你清醒一點。」祈淨趁機離開他的懷抱。「你再回床上休息一下,我讓秦文進來替你敷藥。」說畢,便收拾了碗離開。

  片刻後有人走進屋裡,卻不是她,而是秦文。

  秦文哂笑的看著主子在見到進來的人是他,而非祈淨時,臉上的那抹不豫之色。

  「淨兒呢?」

  「她在熬藥,要我先過來為王爺換藥,」來到榻邊,秦文瞅了他一眼,慢吞吞的再說;「對了,淨小姐還要我轉告王爺幾句話。」

  「什麼話?」

  「您若再這麼魯莽,不肯安份的好好養傷,那麼在您傷好之前,她便不再過來見您。」

  「什麼,她居然這麼說?」

  「淨小姐也是為了王爺好。」秦文取出傷藥為他細心的敷上。

  「為我好?她這分明是想折磨我。」秦嘯凌氣憤不平的說道。

  秦文低笑。「王爺還是再忍忍吧,至少您終於找著她了,來日方長,還是先養好身子,才能有體力應付接下來的事。」

  聞言,秦嘯凌頓時斂起眉目,知他在提醒自己雖然找著了淨兒,但若要接她回王府,恐怕還有一番周折。

  第九章

  「我不走,我要留在這裡。」秦嘯凌一臉不滿的拒絕。自己歷盡艱難才能再見到她,可她竟然這麼無情的要趕他走,這個女人的心是鐵石做的嗎?

  「這裡是尼庵,你不適合住在這裡。」祈淨柔婉的勸道。

  「我才不管是不是尼庵,我就是要住在這裡。」他要守著她,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。

  「你真的非住這裡不可?」她再問一次。

  「沒錯。」嗓音異常堅定,無可動搖。

  她無奈的輕歎一聲,一臉拿他沒轍的模樣。

  「好吧,你想住在這裡就住下吧。」她拿起包袱逕自往外走去。

  「等等,你要去哪裡?」

  她停步說道;「秦文在附近借了一戶農舍,我本來是打算要與你一起搬過去,以便照顧你,誰知道你這麼喜歡住這尼庵,那只好我自個過去住了。」

  秦嘯凌一愣,接著恍然大悟,「好呀,淨兒,你在耍我!」

  伸臂勾回她,他嗔目望她,卻又捨不得拿她怎麼樣。

  瞅著他又惱又憐的模樣,祈淨低笑出聲,伸手輕撫著他略顯蒼白的俊容,滿眼的憐惜。「那你是要住在這尼庵,還是要跟我一塊走?」

  他笑斥,「我只想狠狠一口吃了你這淘氣鬼。」他蹭了蹭她的俏鼻,牽著她的手走出這間她住了兩年多的尼庵。

  祈淨在前院與師父們一一道別,感謝她們兩年多來的照顧,秦嘯凌則佇足一旁靜靜看著。

  話別完,兩人攜手離開。

  他忽然執起她的手細看,發現她原本柔嫩無骨的掌心此刻顯得有些粗糙,指節間佈滿粗繭,他滿心的不捨,「這兩年來委屈你了。」

  「不,我不覺得委屈,這段日子我過得很平靜,只有在每次想起……」她忽頓住了話,沒再往下說。

  姐夫將她送來這處荒僻的尼庵,為的便是要她在此修身養性,好絕了對嘯凌的情念。清幽的尼庵是讓她的心平靜了不少,可卻無法阻斷她對他綿長的相思之情。

  秦嘯凌疑惑的問;「想起什麼?」

  凝睇這個讓她惦在心頭苦苦思念兩年多的男子許久,祈淨才徐徐坦露心意,「只有在想起你時,才會覺得心痛難熬。」

  「你在這,又沒有人攔著你,你為什麼不來找我?」她知不知道自己找她找得有多苦?!

  「我剛來此的頭一年,有人監視著我,不讓我離開此處,但在一年多前,那人不知何故撤走了。」

  「一年多前?」秦嘯凌聯想到一件事,「那時父王剛過世。」

  「姐夫過世了?!」聞言,她詫異的驚呼。

  「父王是在隨皇上祭天途中身染疫過世的。」

  「啊,難怪那人會突然撤走。姐姐她……一定很傷心吧?」

  「嗯,父王剛過世那段時間,娘很悲傷,天天以淚洗面。」秦嘯凌接著問:「既然沒人監視你了,為何你不回來找我?」

  祈淨垂目望著足尖,輕聲說:「那時我已習慣了這裡清靜的生活,你應該看到我留給你的信了吧,我想等約定之期到了再去見你。」

  「你的意思是說,若是我沒找到你,你真要等十年後才來見我?」他被她莫名其妙的堅持氣得咬牙,「你這女人究竟在想什麼?你明明看起來不笨,為何卻淨做這種蠢事,你可知我想你想得……」憶及這兩年多來如惡火般煎熬著他的思念,他哽了聲說不下去。

  「我……」她輕輕咬唇,低聲解釋,「我不知道姐夫過世了,那時心想就算去見你,姐夫和姐姐恐怕也不允,所以才會想等十年……」

  秦嘯凌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,一字一句慎重的說著,「我這裡,只放得進一個人,不管是十年、二十年、三十年,都只有那個叫祈淨的笨女人,我再也受不了見不到你的日子,你別再這麼折磨我了。」

  聽著他低沉的嗓音訴說著思念自己的痛楚,她頓時紅了眼眶,掩面低泣,「對不起、對不起……我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做了。」她好傻,竟會想出十年之約來考驗他的心意,也折磨著彼此。

  是她不夠堅強、不夠勇敢,所以才不敢像他一樣,如此理直氣壯的向姐姐和姐夫爭取兩人的愛情,才會想用十年之約來逃避這一切,她好懦弱、好卑鄙,幸好他不顧一切的來找她了……

  秦嘯凌憐寵的將她擁進懷中。「算了,這次就原諒你了,下次你敢再這麼做,我就……把你綁在我身邊一輩子,讓你哪兒都去不了。」溫柔的拭去她的淚,他深深的吻上她柔潤的雙唇。

  不會了,她保證,無論發生什麼事,就算天崩了地裂了,也不再離開他……

 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

  祈淨躡著足輕聲走進屋裡,來到榻邊細細望著躺在榻上午睡的人。她眸裡帶著柔笑,滿意的看著他恢復紅潤的俊朗臉龐。

  他的復原力快得驚人,那麼重的傷,只靜養不到半個月,便已差不多痊癒了。

  「啊,你做什麼——」秦嘯凌忽然伸出一隻手將她拉上床榻,然後翻身將她壓在身下。

  「你來得正好,我記起來咱們還有兩筆帳還沒算。」

  「什麼帳?」他那狂肆的眸看得她心頭一凜。

  「別說你忘了,你竊走我的錦囊,還騙走了我的初夜。」他指控她的罪行。

  「什麼……」他火熱的雙唇熱切的覆上她,「不,別這樣,你的傷……」

  「恢復得差不多了,我現下就要索回你欠我的債。」他狠狠的吻了她半晌,接著滑向她的粉頸。

  祈淨身子輕顫,有些意亂情迷,幾乎要隨他一同陷進灼熱的情慾裡,就在這時,他懷裡的硬物壓疼了她的胸口,拉回她的神智。

  「呃,好痛。」

  一時忘了懷裡放了什麼,他惱怒的起身,取出那樣壓疼她的東西。

  一瞥之下,祈淨訝道;「咦,我雕的這匹玉馬怎會在你那裡?」

  推開他起身,她接過他手裡的玉馬細看,確定真是自己所雕的馬。

  「這是你雕的?你何時學會雕玉了?」這是他當時從皇上那裡帶走的,沒料到真是她所雕。

  「是尼庵裡的一位師父教我的,當時常拿玉石來托師父雕玉的一位施主,無意間看見了這玉馬,很是喜歡,所以便買下了它。你是怎麼得到這玉馬的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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