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置:首頁 > 作家列表 > 寄秋 > 討債鬼欠靠山 >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| |||||||||||||
字體大小 |
背景顏色 |
|
|||||||||||
第24頁 寄秋 一個月的相處好歹有點感情吧?就算一隻貓一隻狗也會捨不得,何況是個人。 他太沒良心了,根本豬狗不如,她要開始唾棄他,遺忘他,重新開始另一段新感情,再也不要理會他。 「光泰哥。」 面皮一顫的鍾光泰小心地靠近。「呃,虔兒,你那把菜刀要不要先放下,我怕你拿久了手會酸。」 如果傷到人就不好了,她一臉殺氣騰騰的握法看來很危險。 「我拿菜刀?」怪了,她幾時拿了一把刀? 滿眼困惑的應虔兒記不起她何時走進廚房,隱約記得是她口渴,想拿一瓶礦泉水,然後……然後……真奇怪,她拿菜刀要做什麼? 「雖然你有心要成為人廚師,不過也不要累著自己,放下刀子到光泰哥身邊來,我們去各大餐廳踢館,嫌他們的菜色不好……」希望她不會用那把刀砍向他。 「咦?為什麼要嫌人家的菜,人家也是很辛苦的想讓我們吃到可口的味道啊。」光泰哥的表情好像很緊張,額頭都冒汗了。 他苦笑地看向她面前那一攤……泥。「以後有得是機會大展長才,你不要太勉強了。」 「什麼大展長才……」順著他視線往下瞧,她尖叫地丟掉手中的菜刀。「這……這是什麼東西?黏黏糊糊的真噁心。」 「聽說它生前是一隻雞。」兩個小時前則是一隻剛由市場買回來的死雞。 「雞?!」她震驚的瞠大眼,不相信雞長成這個樣子。 「完全看不出來是吧!願它安息。」他是佛教徒,卻在胸前劃了個十字, 虔兒看看她剛丟開的刀,又瞧瞧那只血肉模糊的雞,身子打顫地指指自己,「我剁的?」 他點頭,確定把刀踢遠了才敢靠近,將她由廚房帶到客廳。 「丫頭,你最近有點失魂落魄喔!是不是和外頭那個小子有關?」喝著熱茶的朱月裡神情泰然,毫不受孫女情緒失控影響。 她氣呼呼的一吼,「我才不認識那個姓尹的,他水性楊花。」 「咳咳!丫頭,你念大學了吧!」肯定是她那死鬼教壞孫女,不三不四的話當傳家祖訓灌入她純真的思想。 汗顏呀!沒教好應家子孫,她愧對老回來找她聊天的公公婆婆。 「大二要升大三了,再熬兩年就畢業。」好長的歲月,她現在痛苦得連一天也熬不下去。 「水性楊花是形容不守婦道的女子,而非用在男人身上。」她沒讀過多少書都。難道這意思,大學生反而糊塗了。 「真的嗎?什麼時候改的?」 她失笑的搖搖頭,「出去看一看吧!聽聽人家要說什麼,別一天到晚關在屋裡悶著,讓我看了也心疼。」 「奶奶,你不要幫他說話了,那個人是壞人,我們不要理他。」想得到她的祝福?她呸呸呸! 「對,不要理他,他跟我們不是同一掛的,用不著聽他滿嘴鬼話。」一定要讓他死心,不能給他一絲希望。 什麼「欠債不還一世窮」、「躲著不還債是縮頭烏龜」,還有「窮人要有窮志,快出來還債」,這只打死不退的蟑螂居然敢盜用他們的口號,直接在門口拉起白布條,害街坊鄰居以為應家真欠債不還,議論紛紛地直歎應家敗了。 「光泰,人家小兩口鬧彆扭你就別跟著湊熱鬧,人家有心,咱們別刁難。」這壺鐵觀音泡得真香醇,那小子還挺孝順的。 一罐上萬的限產茶就收服了老奶奶的心,朱月裡滿足的輕喟一聲。 「可是……」他也有心呀!為什麼沒人看見。 「好、好,你也老大不小了,改天我替你找門親事,觀觀怎樣?人美又嘴甜……」咦,人呢?怎麼不見了。 「聽見老人家要替他做媒,而且對像還是和他不對盤的秦觀觀,鍾光泰動作很快的閃到她身後,低下身抱頭呻吟。 就算他沒辦法娶到他最愛的人,也不要活在煉獄一般的悲慘日子中啊。 老人家也明白他的心意,可孫女只有一個,總不能割半平分給兩個人。「虔兒呀!幸福是捉在自己手中,你不去努力把握,它不會飛到你手心。」 「幸福是捉在自己……手中?」低頭俯視翻上的手心,她倏地握緊。 是啊,頂多被笑自作多情罷了,她身後有很多手下挺她,他要敢笑得太囂張,她就吆喝他們一擁而上,將他揍成豬頭,看誰敢嫁他。 想到此,她漾出美麗的笑,勇敢跨出第一步。 只是…… 當她一踏出家門時,迎面而來的竟是一片足以淹死人的花海,而且那花還是最俗氣的油菜花……嗯?等等,為什麼會有藍色的油菜花?她記得花色是嫩黃色! 「咳咳!虔兒,麻煩你看一下花,我保證你不會失望。」她終於肯出來,他心中的大石可以放下了。 尹子夜懷裡捧著更大束的油菜花,藍藍的好不鮮艷。 「看什麼看,還不就花……鈔票?!」怎麼會是千元大鈔? 「我想送你禮物,可是不知道要送什麼,沒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會,想來想去還是送你鈔票最實際,你喜歡什麼就能買什麼。」而且她最愛錢,鐵定令她滿意。 她一嗔,不太高興地接過花束。「你不是要結婚了,還來幹什麼?」 「我是要結婚呀!可是總得先求婚吧?新娘子不肯見我,我怎麼結婚?!」他也很苦惱她為什麼突然不理人,電話也不肯接,當他是無物。 結個婚有那麼難嗎?難道她不想太早定下來?他想了又想,還是想不出是何原因,她看起來不像不喜歡他的樣子呀!怎麼他還沒開口她就跑了。 「怎麼,你的新娘子跑了呀?」不可否認,她是有點幸災樂禍。 他納悶的搔著頭,「你就在面前,哪有跑。」 「什麼我就在面前,你娶的人又不是我……」她驀地張大嘴,「你……你是要娶我?! 「是呀!我不是跟你說我要結婚了?」對像當然是她,否則何必跟她說。 她的表情微微猙獰。「你少說一個字。」 我們。 「是嗎?」一個字而已,應該差不到哪去。 尹子夜根本看不出差一個字有什麼影響,忽然羞赧地拿出一封信,逐字逐句地對著她朗讀。 「親愛的虔兒,你是我春天的桃花,讓我甘願成為你的愛情俘虜,你是最美麗的罌粟,即使全株都有毒,我也願死在你致命的毒素,你是……這個字糊掉了,石桀,你幹麼滴口水滴在信上?這是棘還是刺……」 翻了翻白眼的石桀走上前,代他念了一句,「你是我胸口的荊棘,我是為愛奉獻生命的黥鳥。」 「對對對,就是這一句,我繼續念了,咳咳……我濺出的鮮血將是花冠上的紅寶石,讓你的美麗成為唯一的驕傲,我是豬……」 他一念,大家都笑了。 很無奈的石副總怕被升級,連忙提醒他那個字不念豬,是渚,渚地上的野鶴,只為你的絕世容顏。 就這樣斷斷續續的出了幾次紕漏,也鬧了幾次笑話後,一篇文情並茂的情書被他念得叫人頻頻笑場,他一面瞪著大笑的眾人,一面苦撐地念完最後一段。 「……虔兒,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光芒,我的心為你而跳動,請嫁給我吧!」他拿出藏在鈔票花內的鑽戒下跪求婚。 一說完,全場歡騰鼓舞,推著應虔兒上前接受他的愛。 雖然眼前的男人西裝筆挺,卻仍帶著一絲令人莞爾的古意;雖然他的求婚還是和他的初戀情書一樣好不到哪裡去,但她還是笑得有如朝陽。 或許他真的能脫胎換骨,成為表裡如一的型男,也或許只能當個不太像樣的養眼霸王,可是她都無所謂了。 串起的心從不在意那些,在乎的是否緊緊相偎。 那對卡通杯,終於能在同一個浴室裡出現,每天提醒兩個人相守的諾言,相信他套在她無名指上的訂婚戒,也會無時無刻守護他們對彼此的依戀。 拉他起身,她主動勾不難掩緊張神色的男人脖頸獻上一吻,在眾人的起哄聲中,拿出早不自覺放進口袋中的銀煉為他戴上,見他嫌款式太過秀氣而蹙起眉,嘟囔著還是金項鏈比較威風時,她笑得更加開懷,再度獻上熱吻。 她相信,他們彼此都願意被對方煉上一生一世。 「喂!你到底行不行?已經看了老半天耶!趕快把寶盒打開啦!不要蘑蘑菇菇的種香菇,你是Key Man,號稱全台灣最危險的男人,是首屈一指的開鎖專家,你不會想砸了自己的招牌吧!」 「閉嘴,少在一旁妨礙我思考。」應該是這樣……不不不,不行,不對,還有哪樣……唔!不一樣……難道是寶盒放久了,內部生銹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