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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頁     陶陶    


  「原來如此。」霍凌非輕揚嘴角,不著痕跡地掃過白豪豐胸腰上的天蠶絲。

  徐道平又道:「霍兄沒聽過這傳言嗎?不然又怎會來這兒,還是說……這人是你藏的?」狡猾的眼神在霍凌非帶笑的臉上掃過。

  「原來道平兄是這樣想的。」他也不正面回應,只是繼續敲著邊鼓。「莫非青嵩派也相信那些沒根據的傳言,想求得失傳的武林絕學嗎?」

  藏在樹後的白玉銀柳眉一挑。武林絕學?父親的功夫何時能稱上武林絕學了?據她所知,父親的功夫可能連江湖前一百大都進不了,這可不是她說的,是父親親口說的。

  說這話的時候,父親語氣中有些惋惜,最後只說了一句:或許能入得了兩百五十吧!

  當時覺得兩百多名似乎挺糟的,不過娘說江湖那麼大,各門各派又多,能排得上前三百名,已經不容易了。

  徐道平笑了笑。「霍兄說笑了,武林絕學、蓋世神功這東西,三、五年就在江湖上鬧一次,都傳上百年了,可連書皮都沒人瞧見過,若真當一回事,那便犯傻了,我青嵩派可不想當這傻子,再說他都瘋了,能問出什麼,不妨跟你說白了,他與我二師叔有過節,我們捉他也不過是想讓二師叔高興高興罷了。」

  「沒想到你們這麼有孝心,只可惜我不能讓你們帶他走。」聽見這話,徐道平身後的同門全抽出了劍。

  「霍兄這是何意,存心要與我青嵩派作對嗎?」徐道平質問。

  「說作對倒是嚴重了,只不過白前輩對我有恩,所以人不能讓你們帶走。」

  徐道平輕笑兩聲。「既然這樣,我倒是要領教了。」

  「得罪了。」

  話語才落,霍凌非已在轉眼間來到眼前,徐道平吃了一驚,曾聽說霍凌非功夫亦正亦邪,沒想到速度如此之快。

  他只來得及出手擋了一招,旋即被點中胸膛的穴道,其他人還分不清什麼狀況,只見一個人影在人群間竄著,接著身子就全不能動了。

  白玉銀驚訝地張大嘴,雖然她聽人說過霍凌非功夫很好,可眼前這情形……會不會也太誇張了。

  「霍凌非,你使了什麼邪術?」徐道平漲紅臉,斥責道。

  霍凌非抓住天蠶絲,不讓轉身想跑的白豪豐溜走。

  「在下使的並非邪術。」他溫吞地加了一句。「半個時辰後,穴道自解,在下告辭了。」

  「江湖傳言你與魔道中人有所來往,看來不假。」徐道平叫罵著。「明霞山莊的向莊主可不會這種功夫。」

  「沒錯,你這是邪門功夫。」另一名青嵩派弟子也斥喝。

  「你若真與魔道中人來往便是與名門正派為敵。」

  「快解開我們的穴道,否則青嵩派與明霞山莊的梁子是結下了。」

  眾人你一句我一言,林子裡頓時充斥著叫罵聲。

  霍凌非沒理他們,倒是白豪豐一貫地胡亂吼叫著,「他們怎麼不動了,別拉我,我去看他們怎麼跟樹一樣不會動了,王八羔子,大爺賞你們一人一拳……」

  霍凌非來到她面前,淡淡地說了一聲:「走吧!」

  她沒動,只是瞧著他,像瞧著陌生人一般。

  「怎麼?」

  「你……」她欲言又止。

  「怎麼?」他揚眉。

  「你到底……我是說你真的變得很怪。」

  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他黑眸閃過一抹難解之色。「怎麼怪?」

  「你……」話未說完,一旁白豪豐的嚷叫聲讓白玉銀忘了自己要說什麼,眼神移至父親身旁。

  「放開我,王八羔子。」他努力想掙脫,可身上的絲線卻是愈繃愈緊。

  眼前滿臉鬍鬚、披頭散髮、眼神狂亂、而且帶著臭味的山林野夫竟是她爹,白玉銀作夢也沒想到父親會變成這模樣。

  壓下心中激盪的情緒,她勉強將視線移開,望向霍凌非。「我們現在要去哪?」

  「先去找一個人。」

  「誰?」白玉銀疑惑道。

  「照顧你父親的人。」他攏下眉毛。「他定是又跑到哪兒去採藥了,否則你父親不會被青嵩派的人抓走。」

  他拉著白豪豐往前走,走了幾步後忽然說道:「對不住了,白伯父。」他在他背後拍了幾下,原本吵鬧的白豪豐忽然沒了聲音。

  「爹的穴道不是都移位了嗎?」

  「是移位了沒錯,不過這幾年龐項在你爹身上下了不少工夫,一些大的穴道大致都讓他找出來了。」

  「龐項就是照顧我爹的人?」

  他頡首,沒再細說。

  白玉銀的目光再次掃向想大聲嚷嚷卻發不出聲的父親,只見他露出驚惶的表情,似乎不明白聲音怎麼不見了。

  霍凌非沒漏掉她悵然若失的神色。「他現在已比前兩年好上許多,聽龐項說他偶爾會有突如其來的清醒,雖然維持的時間不長,但這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,我想再過一陣子他就能恢復神智。」

  白玉銀點點頭,眼眸垂下,落在鞋尖上,不自覺地喃道:「我以為自己已能看淡許多世事,如今看來是太抬舉自己了。」

  她想過父親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,是生、是死、是傷、是殘,或只是單純的留戀江湖,不想回家,種種這些,她都想過,也覺得自己都能坦然接受,沒想到如今見到父親瘋瘋癲癲的癡人模樣卻遲遲無法平復心情。

  「你若真看開了,我才要憂心。」他說。

  她訝異地看向他,但在接觸到他深幽的黑眸時,反射地又轉開頭。「我們要去哪裡找龐項?」又用那種眼神看她,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?

  她的閃避讓他的表情與眼神都顯得更為深沉。

  白玉銀將注意力移到父親身上,就在這電光石火間,霍凌非忽然抱住她往旁移閃,下一瞬間,十幾發不知從哪兒飛來的暗器落在他們原本站立的位置,她嚇了一大跳,頭皮發麻。哇,小命差點就沒了。

 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霍凌非怎麼回事,他又抱著她往旁閃,因為不知名的暗器又往這兒撲來。

  霍凌非右手抱著白玉銀,左手拉著蠶絲線控制白豪豐一同躲避暗器,但白豪豐不合作的想往反方向跑,增加了這事的困難度。

  若白豪豐是個不會武功的人也就罷了,但他功夫尚存,又死命想掙脫逃跑,自然用上全身的蠻力,霍凌非沒辦法兩邊兼顧,最後索性扯開蠶絲線,讓白豪豐自行跑走。

  「回去找小花兒。」他在放開白豪豐時說了一句。

  也不知白豪豐聽懂了沒,就見他高舉著雙手跑走,雖然聽不見他的聲音,不過由他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很開心不用再受制於人。

  見父親跑走,白玉銀心急道:「爹。」

  「放心,他不會走丟的。」霍凌非抱著她往另一邊飛去。

  「霍凌非,別跑。」

  一聽見這聲音,白玉銀立刻知道是誰暗算他們了。

  「是江姑娘。」她由霍凌非的肩膀往後看去,「她還有三個同夥。」白玉銀說道。

  除了江綠瀅外還有三個女人與她一塊兒,難怪暗器會那麼多,原來是四個人同時朝他們射來。

  「都是玉煞宮的同門師姊妹。」

  「另外三個你都見過?」

  「見過。」他回應。「她們四個常一塊兒行動。」

  「她怎麼會那麼快追上我們?」她還以為甩掉江綠瀅了。

  他沒答話。

  白玉銀忽然想到這幾天自己的狀況,歎氣道:「是我的關係吧。」若是只有他一人,江綠瀅絕不可能追上的。

  因為她無法在馬上待上太長的時間,所以他們的速度一直不快,他也常為了她停下來找歇息的地方,因為這樣才讓江綠瀅追上的吧。

  「她也太可惡了,還找幫手,不過你幹嘛跑,像剛剛對付青嵩派一樣,把她們全點穴就好了。」

  被他抱著實在是不習慣,她盡量目不斜視,專心看著飛掠而過的樹影,雙手則抓著他肩上的衣服。

  「被點穴而不能動彈,是很危險的事,非不得已盡量不用,尤其盡可能不用在女人身上。」他簡短地解釋。

  他不曉得這樹林裡是否還藏有其他人,萬一她們四人被點穴後失了性命事小,失了貞節反而事大,撇開道德上的責任不說,到時玉煞宮可不會善罷干休。

  在江湖上行走,難免結下恩怨,但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,尤其是女人方面的事,最好都別沾惹。

  一位前輩說得好,男人出來行走,最糟也不過就是沒了性命,反正學藝不精,怪不得誰。可女人不同,還有個東西她們看得比生命更重,那就是貞節。

  雖說在江湖上行走就要有最壞的打算,可女人啊!才不管你這些,小鼻子小眼睛的一堆,胸襟寬大、做事爽快、恩怨分明的少,驕縱任性、無腦草包、思前不顧後的佔大宗。

  她們做事才不管「理」字上站不站得穩,單憑自己的性情喜好,惹到她們只能自認倒楣,別以為你有理她無理,這件事就是她的錯,她功夫不如你,她會自認技不如人,甘拜下風,錯、錯、錯,她會認為所有的事都是男人的錯,明白了吧?懂得這點,就行了,看到女人就閃,那就沒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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