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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頁 千尋 她也沒忘記倒打夏氏一把,暗指夏氏怯懦無能、承擔不起大任,若非自己事事顧慮周到、委曲求全,別說王府的名聲,府中豈有平靜寧和的日子可過。 齊穆韌怎聽不出她的話中之意?只不過他對她的心思不感興趣,三弟方回府,他們有更重要的事須商談,於是冷冷地丟下幾個字。 「講重點。」 柳氏微倒抽口氣,王爺心情不好嗎?難道是受葉茹觀的瘋狂舉止影響?如果是的話……她垂下頸項,隱去嘴角輕笑,帶上一絲期待幻想。 「近月來,王妃的舉止消停不少,很少去景寧居和梅院欺負幾個妹妹們,妾身本以為這是好事,心底想著一家人能和和樂樂、平平安安便是福氣了,卻忽略了從清風苑裡傳出來的謠言。」 「什麼謠言?」這話是齊穆笙問的。 他不喜歡柳氏,即使她是皇祖母的族人。 皇祖母對他們兄弟疼愛有加,從小便經常召他們入宮,而皇帝崇尚孝道,對皇祖母很是尊重,因此連帶地對待他們也不同,皇帝的看重讓他們在群臣眼中也倍受尊崇起來。 若非如此,皇貴妃豈會想盡辦法把葉茹觀塞進王府? 聽說葉茹觀雖出生不好,親生母親不過是葉丞相的通房丫頭,但容貌姣美,多少京城貴公子上門求親,誰想得到,最後花落靖王府。 齊穆笙盯住柳氏,心想葉茹觀年輕貌美,再加上佔住正妃名位,難怪她要事事對付。 揚揚眉毛,他沒忽略柳氏嘴角的笑意。 「聽清風苑的下人說,上月王妃腳滑、摔了一跤,醒來以後,竟然狂言狂語,說自己被惡靈附體,嚇得清風苑的下人們心慌意亂、亂成一團。」 這話三分真、七分假,謠言裡,惡靈附體是過去的事,如今她已經全然恢復,她彷彿大病一場,雖忘記過去許多事,性格卻也變得溫和良善,對待下人已經不似過去那般,總是和顏悅色,很少打罵奴才,所以下人沒有心慌意亂、沒有亂成一團,更沒有什麼狂言狂語。 齊穆韌沉眉不語,那件事他知道,他認定葉茹觀在作戲,並未多加理會,沒想到她演戲還演上癮了,連惡靈附體這種事都說得出口,冷冷一笑,眼底綻出厲光,他倒真想知道她想玩什麼。 「然後呢。」 「前陣子王妃讓盧管事出府打造幾組刀具,我想,約莫是王妃日裡無聊,想找點新鮮玩意兒,便沒多加阻止,交代下人照王妃的要求去辦事。」 這話夠明顯了,無聊、拿刀子當新鮮玩意兒,再加上前面的「下人們心慌意亂」,還能不證明葉茹觀有多殘暴?只不過那事兒,她還是讓章總管擱了幾天,好讓葉茹觀看清楚誰才是這個府中當家主事的。 齊穆韌眉頭皺得更緊。 見王爺面色陰沉,柳氏心思一轉,決定再接再厲。 「方纔,盧管事又來報,說王妃想在院子裡建土窯,這下,妾身可為難了,不知道該不該允下,不允,怕王妃誤會妾身怠慢,允了,又擔心日後王妃鬧出什麼事兒,傳出去對王府名聲不好。」 有了刀子、又要建窯,柳氏怎麼想,都覺得葉茹觀是殺了人想滅屍。 「妾身以為王妃這段日子不鬧不吵,便不甚在意那個謠言,還想著,此話若真是從王妃嘴裡說出,定是王妃知道自己做錯了,想改頭換面讓王爺忘記過去的不當行為。知過能改是好事,然而方才在池塘邊所見……妾身想,是不是真該請太醫過府來替王妃把把脈?」 她暗指葉茹觀發瘋,一個殘暴又瘋狂的女人該得到什麼待遇?她很期待呢。 柳氏抬眼望向齊穆韌,他沉眉不語。 是在擔心此事傳進宮裡嗎?擔心皇貴妃以此挑事,說好好一個妹妹嫁進王府,不過短短兩個月王爺就把人給逼瘋、藐視聖旨?還是擔心皇上愛屋及烏,替葉茹觀作主? 「王爺?」她輕聲催促。 「我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」 第五章 一宅一府一朝廷(1) 齊穆韌的回答讓柳氏失望,但她還是吞下氣、閉上嘴巴,屈了屈身子,低言:「妾身先下去。」 柳氏轉身離開書房,待門關起,齊穆笙率先問:「大哥,此事你怎麼看?」 他沒有回答弟弟的問題,卻提了另外一句。 「我今天見到葉茹觀。」 「這是第一次見面吧,她真如外傳所言,是個美女?」齊穆笙似笑非笑地問。 他的二哥夠厲害,新婚夜裡為了向皇帝表達不平,居然半步都沒踏進新房,把個嬌滴滴的小美女給氣成母夜叉,到處欺負小妾來撫平自己滿腔怒濤。 齊穆韌淡淡一笑,回答:「我沒看見她的臉,她是背對我的。」 「所以她也沒見到大哥?」 齊穆韌逕自往下說:「我見到她的時候,她正繞著池塘狂奔,她跑得很率性,像只掙脫牢籠的小鳥,她跑得很喘,還唱歌、說了一堆話、然後大哭,最後好像在向誰宣誓似的大聲吼叫,說她不害怕。」 她不害怕?此話從何說起?王府裡人人都怕她,只求她別將矛頭指向自己,免得受害卻無從去說,可她居然說害怕…… 他糊塗了,對於女人,他從來都不甚瞭解。 「二哥,你真的相信方氏、文氏都是她的傑作?一個相府千金再輕狂、再囂張,也不至於笨到一嫁進王府就弄出這樣大的動靜,除非她蠢到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立足於王府。」 「我相信方氏是她打的,更相信她是蠢的。」若她不蠢,怎會以為打罵幾個侍妾,就能把他逼回她身邊。 齊穆筆向二哥望去。言下之意,二哥也不相信文氏是葉苑觀下的手?沒錯,如果大哥相信,此事定然不會善了。 扣掉葉氏不算,至今家裡已有兩個側妃、四個侍妾,雖沒有通房丫頭,但那麼多年過去,二哥膝下始終無子,怎會葉氏今天進門、明天手一推,一個成形的男嬰就沒啦? 若文氏真的有孕,那可是府裡第一個孩子,依文氏那副性子能不四處宣揚?就算為求自保,她也該老早告訴大哥,讓大哥替她作主,怎會藏著掖著,怕人知曉? 不通,怎麼想都不通,至於背後是誰伸的長手?就有許多的可能了。 「大哥也懷疑文氏腹中沒有孩子?」 齊穆韌微微一點頭,子嗣之事他從不強求,他曾想過是否自己殺戮太多,手中血腥太甚,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,不讓他此生有子嗣。 「二哥相信葉茹觀遭人所冤?」 「即便如此,她打罵人是事實,性格陰毒、品性劣敗也是事實,她的所作所為不會因為文氏腹中有無胎兒而抹滅,因果、因果,若不是她造惡因太多,豈會結下受人陷害的苦果。」 「二哥就沒想過,那些到大哥面前說嘴的下人,是誰的手下、聽命於誰,是誰聯合了王府眾人之力,齊心排擠葉氏?」 「你總是對柳氏有偏見,別忘記,她是皇祖母的人,她絕對不會對王府、對你我不利。」齊穆韌搖頭,不明白穆笙怎會對柳氏有那麼強烈的偏見。 「我當然知道柳氏不會對王府不利,但不代表她不會對二哥的其他女人不利,何況是一個名位在她上頭的正妻。」 「你多慮了,我與葉氏有名無實,就算她嫁進王府,我也不曾要求柳氏將中饋之權交出去。」 「目前是如此,往後呢?她會不會擔心哥哥受葉氏美貌所惑、改變心意,她會不會害怕葉氏在她前頭生下嫡長子?何況正妃名位就定在那裡,對她,那可是個天大的威脅。就算柳氏是皇祖母的族親,但不代表柳氏一族各個都像皇祖母那樣,溫和寬厚。」 齊穆笙始終認定柳氏和曹夫人是同一款女人,表面賢德溫厚,內心狡猾奸惡,讓這種女人躺在身邊,男人豈能安心酣睡。 「皇祖母能一路爬到皇太后的位置,你以為光靠溫和寬厚就能辦到?」齊穆韌淡淡一哂,一句話正中標的。 「所以,大哥容許枕邊人在你背後使手段?」 「一宅一府一朝廷,誰有本事,自然能脫穎而出,只要不出格、不要危害到王府利益,這個世界,誰不爭?」 「難道說,我們受過的苦,大哥還要讓自己的孩子承受?」 「我不是父親,我不會讓孩子過我們的日子。」 齊穆韌說得斬釘截鐵,這恰恰是他縱容柳氏的原因,這個家需要有人來清理掉某些污穢,而柳氏恰恰是最合適的人選,她有手段、有謀略,卻不至於陰毒殘戾。 「唉……二哥,你根本不在乎誰是你的妻子,你看重柳氏,不是因為喜歡,而是因為她是皇祖母的人,儘管再不喜歡,你也會鞏固她的地位,而葉氏,就算她善良可愛、就算大哥對她心動,也會因為她是葉丞相的女兒,而不對她多看一眼,對不?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