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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頁     米恩    


  為了讓他喜歡上她、為了讓他娶她,她竭盡所能的改變自己,為了迎合他的喜好而努力著,即便他仍是一臉淡漠,即便他依舊是那樣冷情,但,他還是和她訂了親。

  就算他只是因為報恩而答應娶她,她也無所謂,只要能讓她獨佔他這優秀的男人,要她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無悔,哪怕……要受點傷,為了讓他的目光只停留在她身上,要她受多重的傷、要她誣陷多少人,她都肯做。

  但管靜悠以為他終於為她動了怒、以為他在為她抱不平、以為他是因為她太過善良幫海凌說話而不悅,卻沒想到結果竟是恰恰相反——

  「海凌不會故意放開手,也不會做出讓人受傷的事,這些我知道,所以別再說了,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,早點康復,這樣對你和海凌都好。」司馬如風低聲說。

  他很清楚,要是她管靜悠一天不好起來,外頭那小女人便會一直自責下去,她早點復元,不論對誰都好。

  他的話讓管靜悠一愣,好久好久,那錯愕才由她眼裡消去,她斂下眼眸,隱去怒色,再抬眸,臉上已是一貫的柔笑,她輕輕地說:「你明白就好,那……你也早些休息。」

  「嗯。」頷首,他為她蓋妥滑下的綢被,吩咐守在外廳的麗兒好生照顧她後,這才略微急促的邁開腳步離開。

  他一離開,管靜悠馬上對走進內室的麗兒說:「快去!給我跟好他們!要是他們有什麼親密舉動,馬上回來告訴我!」

  麗兒點頭,便連忙跟出房。

  瞪著那扇闔起的房門,管靜悠氣得渾身發抖,手一揚,將床榻上所有能扔的東西全都扔下床。

  「該死!該死該死該死——你相信她?你居然相信她?!甚至怕她自責,要我快些好起來?司馬如風,我才是你的未婚妻,不是那來路不明的野女人!

  「而你居然相信那個野女人?!我才剛醒,你卻連陪都不願意陪我一會,便要去找那女人?!該死!該死的、該死的狐狸精……」東西扔完,她改捶自己毫無知覺的廢腿,極恨的說:「海凌!我一定會讓你後悔,後悔勾引我管靜悠的男人!」

  她惱怒地捶著,可不管她怎麼捶,那瘦弱的雙腿就是沒有感覺,這令她更加生氣,收起捶得紅腫的雙手,拿起掛在脖子上的一隻小木笛。

  雖說是根木笛,上頭卻很平滑,一個孔兒都沒見著,然而她拿起它,就著口吹著,木笛沒發出任何聲音,卻又像是有,彷彿是在呼喚著什麼……

  「等等!司馬大哥,你要帶我去……哎喲——」

  他一出房門,連讓她反應的時間都沒有,拉著她便走,穿過迴廊、走過拱門,現在正要穿越幽暗的庭園,然而他過快的步伐,讓她腳步踉蹌了下,整個人向前傾去,往走在前頭的他身上撲倒。

  司馬如風及時回身,接住她纖細的身子,看著她被冷風刮得通紅的雙頰,雙眉擰緊,將身上的外袍脫下,披在她身上。

  海凌一站穩,就感到身上傳來一股溫暖,一見身上披著他的外袍,心房的苦澀頓時減去一些。

  抿抿乾裂的唇兒,在他打算拉著她繼續走時,她忙抽回自個兒的手,低聲問:「管姊姊還好嗎?傷得嚴重嗎?」

  見她躲開,俊眉擰得更緊,沉聲說:「先跟我回房!」

  她的手冷得像冰,再在外頭待下去,明日肯定會得風寒。

  「不,」海凌搖頭,堅定道:「你先告訴我。」

  她是真的擔心管姊姊,不管事情是如何發生的,要是自己能及時阻止,或許她就不會受傷,所以她要知道她的傷勢嚴不嚴重。

  「你——」瞪著那張寫滿堅持的絕美小臉,司馬如風抿著唇,心裡火氣更甚。

  不是因為一向聽話的她變得反常,而是氣她老是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,不關心自己的身體。

  聲音冰寒,他冷冷說:「她是我的未婚妻,我會照顧她,至於你,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就好了,別再去找她,讓她好好休息。」

  他知道海凌心軟,事情又發生在她眼前,她的自責與內疚可想而知,他不讓她去找靜悠,一方面是要靜悠好好靜養,另一方面則是怕她太過愧疚,若她日日又和今晚一樣,在房外一守便是兩個時辰,到時病倒的恐怕不只一個人。

  海凌當然不知他的用意,聽見他不要她靠近管靜悠,便誤以為他是怕她再傷害她,雪白的小臉變得更加蒼白,她顫著唇,低聲說:「我知道……」

  她聲音太小,而風聲太大,就連耳力極好的司馬如風都聽不清而鹽眉問:「你說什麼?」

  嚥下喉中的苦澀,她輕聲又說:「我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,我也知道……你不想我接近她,但我只是想確定她傷得嚴不嚴重,絕不會傷害她的,你可以放心。」

  傷害?

  濃眉擰得更緊,他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說。

  「你在胡說什麼?」注意到她不再叫他司馬大哥,而是用「你」這個字眼,突來的疏遠,讓他的心臟頓時一縮,有些慌。

  閉上眼,海凌撇開頭,啞聲道:「沒、沒什麼。既然你不讓我去探望管姊姊,那我就不去,我也會聽你的話,乖乖回房待著,不會亂跑。」

  反正在他心裡,她就代表「麻煩」,先是被村民當成妖怪,現在就連他都以為是她害他的未婚妻受傷,那麼,她還有什麼好說的?

  不如就順他的意,回房待著,只要不出房門就不會有麻煩上身,也就不會……

  看見他和管姊姊兩人親暱的模樣。

  這樣很好,兩全其美。

  將身上的外袍脫下還他,她低著螓首,快步由他面前走過。

  第8章(2)

  她的模樣很反常,一點也不像她,不像那不管遇到多少挫折、不管他賞她多少冷臉,都依舊笑嘻嘻地纏著他的海凌,這突如其來的冷淡讓他心口一悶,感到十分煩躁。

  伸出手,他拉住那纖細的手臂,粗聲粗氣地問:「你是怎麼回事?到底在說些什麼?我什麼時候說你會傷害她?」

  他直覺感到要是今夜他沒有攔住她,他們兩人會變得更加疏離,所以他不想讓她離去,要將話說清楚。

  「放開我……」她扭動著手試圖抽回自已的手。

  豈料,她的掙扎讓司馬如風更加煩躁,極度不滿她那一副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模樣,那股突來的不悅讓他無法思考,想也沒想,大手一扯就將她整個人扯進懷裡,抬起她小巧的下顎,讓她直視他,「回答我,否則我絕不放手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海凌想掙扎,可光是這樣待在他懷中,感受到他噴灑而下的氣息,她就渾身發軟、發燙,整個人軟綿綿,根本沒力氣掙扎也不想再掙扎。

  畢竟這樣的親密她渴望已久,有能多靠近他身旁一分的機會,她絕不推拒,再說,他的固執與堅定不下於她,她明白,要是她不把話說清楚,兩人就得在這吹上一夜的冷風,她不在意自己會如何,卻捨不得他受寒。

  於是,她只能拫抿唇,低聲說:「你……不是認為是我害管姊姊摔倒的?」

  聞言,黑眸微瞠,「我什麼時候說過?」他很確定他從沒說過這種話,她哪來這種想法?

  「你不讓我靠近她不是嗎?」想到他要她不准接近管靜悠的嚴厲神情,海凌垂下眼睫,一抹難受劃過眼眸,澀然又說:「這不就是怕我會傷害她?」

  「你——」他很少動怒,但他發覺,在認識這小女人一個月來,他動怒的次數遠比過去的二十六年加起來還要多。

  深吸口氣,他忍住敲開她腦袋瓜瞧瞧裡頭裝著什麼的衝動,咬牙怒道:「你這個笨女人!腦袋裡到底都在亂想些什麼?!」

  被他一吼,原本就夠委屈的情緒倏地湧上,兩泡淚水瞬間盈滿眼眶,她扁著嘴哽咽地反駁,「我哪有亂想?明明是你不聽我解釋,明明是你沉著臉趕我回房,明明是你要我顧好我自己,別去煩你的未婚妻……」

  吸吸鼻,她抹著不斷落下的淚水,又說:「所以,我就聽你的話回房,這麼一來就不會惹你討厭……反正、反正連你也認為我是故意放手,才會害她跌倒……」

  她好累,為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累?沒有回報,只有傷害?

  曾經希望獲得他感情的響應,到後來,她已不再奢望,只求能靜靜的待在他身旁,直到三個月過去,她就離開,但……

  但為何最後會變成這樣?為何她會讓他如此的厭惡、如此的不信任?她什麼都沒做不是嗎?為什麼他不相信她……

  看著她不停滑落的淚水,司馬如風怒火全消,嗓音嘶啞,柔聲說:「我沒有不聽你解釋,你要解釋也得看場合,而不是在被冷風吹得縮著身子,抖個不停的情況下,況且,你根本沒必要解釋,因為我從不認為你會故意鬆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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