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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頁 席雪 但精彩的,才正要開始── 「秋甄,有件事情,我挺好奇的。」 「訪問我不需要有禁忌,直問就好。」 「是嗎?那我就不客氣了。」沛妤看向秋甄,以眼神交流。 在所有人皆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,接下來的問題是一個衝擊性十足的爆點,絕對沒有人會想到。 「你的臉,是不是假的?」 這、這是什麼問題啊?!全場人都傻了眼。 秋甄的臉是假的!?這是什麼意思? 原本安靜的攝影棚再度吵雜了起來,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,衝著秋甄那張美艷無雙的臉瞧,怎麼想也想不到那樣的絕色面容,會是假的。 就在秋甄要開口回答的同時,一道男人的喝止聲突然介入。 「夠了!」嚴凱走進攝影棚,不顧live秀的現場直播性,將秋甄一把從沙發椅中拉起,護在身後。「秋甄是『TERSOR』的重要藝人,答應接受你們的專訪,是為了要以真誠的態度談論事實,而不是為了要接受像這種捏造的訪問,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這消息的,但這個問題最好就此打住,否則『TERSOR』將會以詆毀罪提出控告。」語畢,他二話不說便帶秋甄離開。 Live秀被迫中止,把攝影棚內的氣氛搞得亂七八糟,這頭馬總監擔心接下來會面臨被「TERSOR」封殺的命運,若真如此,恐怕連贊助廠商也會紛紛撤銷贊助,到時候簡直就是世界末日,他光想就一個頭兩個大;而另一頭,沛妤被媒體記者團團包圍,追問有關秋甄的臉是否受過整容的問題,原本井然有序的現場又陷入一片混亂。 *** 坐在保母車裡返回經紀公司的途中,車內的氛圍降至冰點,小米不敢吭一聲地縮在角落坐位,秋甄置身事外般翹腳望著窗外街景,嚴凱講著手機,受到指示後向司機更改前往地點:「到『永恆』。」 「是。」司機在下個路口轉彎,往反方向行駛。 「你到底在想什麼?」雙手環胸,嚴凱一雙冷峻的眼直盯著秋甄,平常的溫柔不復見。 「什麼?」秋甄回眸。 「你到底在想什麼?」歎口氣,嚴凱說話的語調滲入一絲柔軟。 「沒想什麼。」她抿抿唇。 「你應該知道『TERSOR』對你有多保護才對。」 「所以呢?」她挑眉,不以為意。 「有關於你的訪談節目,全都采先錄製再經過剪接,在播放前一定會經過『TERSOR』的審核,確定談話內容之後才撥出。」嚴凱擰眉,續道:「這麼多年了,『TERSOR』保護你這麼多年了,卻被你這次全毀了!當初就該堅持不准你接下這個通告的!是你說沛妤是你的好朋友,所以我們才放心讓你參加這次的直播節目,對於你的回答,公司本來就提心吊膽的,但大家都相信你,相信這麼多年,你應該能感受公司的用心。結果呢?你竟然在公開的節目中對任何問題都毫不避諱的回答!」 沛妤會知道「那件事情」,絕對不可能是透過小道消息,唯一的可能只有…… 「這有什麼嗎?在世人的眼中,這樣的我不是很直率討喜嗎?」她兩手一攤,回視的眸中多了一抹對自我的輕蔑。 「注意你的態度,秋甄!」 「不然要我怎麼做?我只不過是說出事實!」 嚴凱一股怒氣堆在胸口,然而凝望著她固執的眸,卻又全化為一聲歎息。 「秋甄,從你一出道到現在,我帶了你五年了,以前的你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,為什麼好端端的,會在一夕之間改變?所有人都忘了當初那個青澀甜美的你,所有人都忘了那個當初老是犯錯,老是凸槌的你,但我還記得。……你知道嗎?有時候,我、公司,都寧願你不要這麼的完美。」 「人會長大的。」 「你這不是長大,而是叛逆。」是受到了打擊,才會變的。「為什麼會這樣,你能不能告訴我?」 秋甄看著窗外,黑雲遮蔽了天空,一絲一絲的雨滴落下,不久,天空像裂了缺口,雨水傾盆而下。在被拋向過往的回憶之前,她輕輕地搖頭,「不能。」 第2章(1) 五年前。 秋甄永遠記得,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。 那天,下著綿綿細雨。 她從咖啡店的玻璃窗,看見了一個男人,他穿著昂貴的手工西服,身材頎長,像個模特兒,全身散發著不容忽視的王者氣息,卻又透露著隱約的神秘,他從咖啡店的對街走來,在咖啡店櫥窗邊停下腳步,輕輕地抖動手中的傘,再優雅的將傘收起擱在店外的旁牆上。 細雨讓人不耐,但像在等待著誰的他,態度卻很從容,雨霧模糊了透明的窗,讓她看不見他完整的模樣,只知道,他是好看的,長相肯定很迷人。 她瞇著雙眼,忍不住貼近窗戶想將男人看個仔細,但雨霧似乎在和她作對,總是在要看清楚時,又模糊了視線,她反覆擦拭玻璃窗,唯一能看清的,卻只有那男人的側臉。 不久,那男人等的人來接他了。 另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從停在路旁的高級加長型轎車中下車,撐起傘,畢恭畢敬的為他遮雨、為他開門,再為他關上,動作訓練有素,一氣呵成。 直到她回神,才發現男人落了傘沒帶走。 她情不自禁的走出咖啡廳,撿起了他擱在旁牆上的傘。 那是一把廉價、不起眼,便利商店賣的最便宜的一把傘,難怪他不要,和他的身份,還有衣著格調一點也不搭。 但是很適合她,因為她什麼都不是,一無所有。 她撐開傘走進雨裡,讓這把普通的傘為她擋風遮雨,給她暫時的遮蔽場所,卻給不了她永遠的庇護…… *** 秋甄狼狽的坐在地上,她所有的家當和行李凌亂地散在一旁,東一堆西一堆,那些是剛剛被人強制扔出來的。 房東很惡質,說不租就不租,把她一個女孩家不顧情面的臭罵一頓,說她常常不按時交房租,說她就算辛苦到死都沒有本錢再住這裡,說無依無靠、生活拮据的她,根本沒本事建立她父母在世時常掛在嘴邊的夢想。 連個期限都沒給她,就將她連人帶行李通通掃出房,說是已經將房子轉手賣給了人,房子的主人下個禮拜就要搬進來,他要在那之前整理乾淨。 房東還說,趕她走也是為了要讓她解脫,否則每個月幾萬塊錢的房租,對她來說真的是一大負擔,何必這麼辛苦? 房東左一句:「何必呢?」,右一句:「何必呢?」說的就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固執,早就該離開了,何必費力的擠出那麼多錢繳房租,一個人住兩房一廳多浪費。 房東當然不懂她在堅持什麼。 她所堅持的,是個理想,是個美夢。 她還不想醒,至少現在不想。 「真可憐,父母兩年前車禍意外過世後,無依無靠的,才高中畢業能找到什麼好工作?」 「房子還是租的呢!唉,父母在世時就不富裕呀。」 「這世界就是這麼現實,竟然沒有親戚願意出手幫忙照顧,她就這麼一個女孩家,才剛滿二十歲,難道這輩子就要這麼毀了啊?」 「是啊是啊……」 帶著所有行李站起身,秋甄走離那些談論她、同情她的聲音,眼中沒有一滴眼淚,沒有一絲委屈,沒有哀怨與悲傷,她冷靜堅強的異常。 老天似乎嫌她不夠可憐,在她踏出樓房的那一刻,下起傾盆大雨。 雨嘩啦啦的打在她身上,淋濕了她的身體,踐踏了她的自尊,摧毀她渺小的世界。 走走停停,大雨滂沱,她全身濕透,很不舒服,但她無所謂,嘴邊喃喃自語:「爸媽的願望是要建立一個美滿的家,存錢買自己的家,不需要再付房租……雖然生活不富裕,但很知足,媽媽想要開早餐店,就在自己家門口,每天賣早餐,我想要買一條狗狗,取名叫『奶茶』……」 想著想著,說著說著,秋甄緩緩的勾起唇角,接著放聲大笑。 還好啊,還好啊,雖然遇到了挫折,雖然現在心裡很痛,但是她還活著,只要她還活著,夢想就有機會實現。 她沒發現,一輛高級的黑色轎車跟了她很久,當她停下腳步,那輛車就停在她身後不遠處,車門開了,下車的男人手中握了一把做工精緻的傘,聽見她的笑聲,他沒有遲疑,也沒有認為她瘋了,步伐堅定地朝她走去。 「你在笑什麼?」男人好奇地問。 秋甄止住笑,側眸瞄他,「你想知道?」 男人打量她,開口:「你的笑聲並不悲慘,但是你的處境悲慘。」 「是嗎?」 「這些就是你所有的東西了?」他瞟了一眼她身上背的、提的。「被趕出家門了?」語氣間有些明知故問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