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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頁     秋水    


  第8章(1)

  陳可航看著鍵盤上那飛快移動的修長手指,想起那十根指節分明的指頭,如何在她身上挑起熱情。

  只要一想起這十多天來,他每晚糾纏的畫面,總是讓她臉紅心跳不已。

  「你這樣一直盯著我,我會誤會你想撕開我的衣服。」黎礎淵開了藥單後,十指停頓下來,他那雙黑得不見底的大單眼皮眼睛,興味地瞅著她。

  她臉蛋一紅,嗔了他一眼。「你亂說,我才沒有那樣想。」

  他低笑了聲,站起身來。「怎麼這麼容易就臉紅?都做了十次有吧,講起這種話題還這麼不好意思?」比起一些行為瘋狂的患者,比如朱麗花,他這個妻子是真的太害羞了。

  「我又不是你……」臉皮真厚。

  他縱笑了聲,捏捏她粉腮,然後吻了吻她的嘴角。

  他從未有過這種心口漲滿柔情的感受,在被領養之後,頂多就是一種感謝的心情,也因為生父生母的影響,讓他對愛情不抱希望,女人之於他,不過就只有性的功能而已。

  可是這個女人,卻改變了他的觀念。他至今仍不明白,她為何願意讓他每晚索求?若說有愛,她卻從不干涉他在外的行為,對於曼麗的存在似也不在意;但若說設有愛,她一個乖巧的女孩子,怎麼願意隨便將清白給了他?

  對性事好奇嗎?所以讓他碰她?還是因為觀念傳統,認為嫁了他,就該配合他所有要求?

  她對他,有沒有感覺?或者該說,她愛他嗎?

  他看著她,觸著她面頰,想開口詢問,卻又因為那男性尊嚴而開不了口。巴著一個人問愛不愛自己,這不是他向來最討厭的戲碼?一貫強勢的他,怎可能容忍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?

  忽地,門板傳來聲響,她一驚,試圖拍掉他的手。「有人敲門,會被看到。」

  他雙手改而纏上她腰間。「怕什麼?我們是夫妻,摟抱有什麼不對?」他和她是夫妻一事,早傳了開來,何必有所顧慮?

  門板被打開,走進的護士佩如見到兩人親密互動的畫面,楞在門口。

  黎礎淵鬆開陳可航腰上的雙手,他側過面龐,低聲問:「什麼事?」

  佩如面色遲疑地看了看黎礎淵,又看了看一旁的陳可航。

  「到底什麼事?」他眉一蹙,聲音略有不耐。

  佩如硬看頭皮走進,以一種同情的眼神看了看陳可航後,壓低聲音對黎礎淵說了幾句話。

  只見他眉一沉,五官線條繃著,似在思量什麼。片刻,他沒看佩如,只是走回座位,低聲說:「讓她進來。」

  佩如點點頭,帶上門,走出診間。

  陳可航狐疑地把視線移到電腦後的男人,是發生了什麼事,如此神秘?而他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?

  她看著他,想開口詢問,卻又遲疑著自己該不該問。

  像是注意到她的凝視,黎礎淵抬頭,目光深深看著她。「可航,如果我現在訴你--」

  話未竟,敲門聲再度響起,門隨即被打了開來,她見到來人時,瞠大了眼。

  是郝曼麗,她身旁還跟了個女人。

  然後佩如跟在後面進了診間,把一份紙本病歷直接放在他面前的桌面上。

  陳可航納悶,是誰的病歷,需要讓問診的佩如直接交給他,而沒經過她?依康生程序,問診的護士做完問診紀錄後,病歷是由跟診護士交給門診醫師,怎麼那份病歷不能讓她看嗎?是誰的病歷這麼神秘?郝曼麗的嗎?

  她已有多日沒在康生見到她,聽說請了一星期的假,似乎是病了,而現在出現在這裡,她的病莫非和婦科有關?

  黎礎淵翻了下病歷,臉色難看至極,他設抬眼,只是冷著聲音命令:「照超音波。」

  陳可航看著佩如退了出去,再看著郝曼麗和她身旁的女人一起走進裡頭照超音波的房間,雖滿腹疑問,仍沒忘職責,跟看就要走進超音波室。

  「可航。」黎礎淵喚住她。

  「嗯?」她回首,看見他眼底有著不確定和不安?他在害怕什麼嗎?

  「你在外面等看,我自己來就可以了。」他忽然按住她,不在乎還有其他人在場,他在她額面上吻了下,然後低聲說看:「你乖,有事情我們回家再談,不要只看表面。」

  她一臉莫名,不懂他這番話的用意。

  他笑了笑,湊唇吻了下她微張的嘴,然後貼著她耳際低低道:「我把剛剛沒說完的那句話說完,你要聽仔細,我只說一次。」他停頓了下,才說:「可航,我愛你。」然後他鬆開她,走進超音波室,留下發楞的她。

  陳可航聽見那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時,神情除了驚愕還是驚愕。她沒想過他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,她更沒想過是在這種情況下。等消化了那三個字時,他人已走進裡頭的超音波室。

  想著他說那三個字的音調,她笑了出來,笑靨甜美,充滿幸福,渾然忘了去探究為什麼他不讓她這個跟診的護士進超音波室,一直到他走出來時,她才想起這個問題。

  他把平時護士該做的事攬來自己做,他讓郝曼麗在診療床上躺直,要她自己將外衣向上掀開,內褲拉下一些後,他擠了些凝膠在她的肚皮上,然後握著超音波探頭,在她肚皮上滑動。

  他側過面龐,看著螢幕,卻找不到胚胎,他再試了幾次,仍是照不到,他放下超音波探頭,站起身來。「好了,衣服整理好,到外面來。」

  「你--」她看著迎面走來的他,面色並不好看,還有些沉重了

  「你來。」他牽握住她,領她到他位子旁,讓她坐在他身邊。他坐了下來後,偏過面龐看她。「可航,你答應我,不管等等聽到什麼,都要坐在這裡別走。」

  他伸掌用力握了握她手心,見到郝曼麗和她友人走出時,他收回手,示意要郝曼麗坐在他面前。

  「怎麼樣?多大了?」郝曼麗一坐下,眼眸直瞅著他,急著問。

  「沒照到。」他轉過臉,不看她。

  「怎麼會沒照到?你不會是故意這樣說,想要不承認我懷孕的事實吧?!」她揚聲。

  「你不是看不懂螢幕,你剛才有看見胚胎?」他轉過臉來,瞪視他一眼。

  「是、是沒有。」她吶吶說,心底卻因為他難看的臉色而得意不已。

  「如果不是胚胎還太小,就是子宮外孕。」他希望是後者,因為孩子必然無法留下。

  「所以下星期再過來照?」她一臉企盼,笑得很真誠。

  「曼麗,你設計我?」黎礎淵不答反問。手中的病歷仍是攤開的,他目光冷沉地瞪著面前的女人。

  她不可能懷孕,胚胎還照不到,偏偏驗尿結果是陽性反應。

  不該是這樣子的,除了可航,他和女人做愛不曾忘記使用保險套,沒道理會懷上孩子。他反覆思索,想得到的就是郝曼麗動了手腳。

  是在保險套上做了什麼?還是她其實另有男人,但想把責任賴給他?

  「我設計你?」郝曼麗揚聲,似很激動。「我怎麼設計你?你哪一次沒戴保險套的?」

  一旁的陳可航,聽到保險套三字時,一個她不願相信的答案在她腦間掠過。

  郝曼麗……懷孕了嗎?是他的孩子?她眼眸微微瞪大,嘴巴也張著,她想問他是不是真的,卻問不出口,只能屏息以待。

  「就是每次都用上,那你怎麼可能懷孕?」他眼神犀利,像要看透面前女人似的。

  郝曼麗哼笑了聲。「你自己是婦產科醫生,你會不知道保險套的避孕機率並不是百分之百?」

  被說中了。

  他一楞,隨即厲聲開口:「不可能!每一對夫妻使用這種方法避孕一年,大約會有十人懷上,我跟你有頻繁到能讓你懷孕?!」是,他知道保險套不是百分百的避孕方式,她是有可能懷孕,但他不要她懷他的孩子,他……他只想要可航懷上他的孩子。

  想到陳可航,他側眸看著她,卻見她慘白著臉看他。

  不,他不能讓可航誤會他什麼,他心口一慌,急急側過面容,聲音微促地說:「可航,記住我剛才的話。」

  懷孕了?郝曼麗真的懷了他的孩子?

  那麼他最近對她態度上的改變,又是為什麼?他、他怎麼能開口說要和她當真正的夫妻,又讓他的情婦懷上他的孩子?那一句我愛你,是在為現在的情況做緩衝嗎?

  她茫然地看著他,腦袋一片空白,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!

  「黎醫師,你會不會太超過?曼麗懷了你的孩子,你不聞不問就算了,還先去安慰那個女人?」陪著郝曼麗的女人出了聲。

  「什麼叫那個女人,她是我太太!」他冷著面孔,瞪向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人。這刻,他沒空閒管她為什麼會陪同郝曼麗出現在這,他想到的,只是不要讓可航誤會。

  「黎礎淵,你真要不聞不問,不要這個孩子?」郝曼麗料不到他的心思竟然都在陳可航上頭,她尖著聲音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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