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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頁 斯琴 「你太放肆了,現在還在上班時間耶!」 「沒辦法,累積太多慾望,我的腦袋都塞住了,不先紆解一下,我沒辦法清晰地思考。」 他切中要害地親吻她的耳際,知道那是她的敏感帶之一。 果然,他的唇才一貼上,她整個人都癱軟了。 「可是……外面還有人經過……會被發現的。」她的呼吸已經開始不穩,卻仍心有記掛。 他輕笑地伸手探入她的上衣。「你不覺得這種會被發現的危險,反而更讓人慾火焚身嗎?」 「你、你真的是——啊!」 他的手此時已溜進她的裙子底下。她已經說不出話來,小小的會議室裡只剩急促喘息和呻吟。 什麼只相信她,什麼不要讓他失望,根本全是這大惡魔為了一逞私慾想出來的詭計罷了。 她不但相信,傻傻地成了幫兇,還努力討他讚賞,心裡有—瞬間還因此開心不已。 唉,她真是個蠢蛋…… 第八樂章 旋轉小步舞曲——如果這不是愛 結果,當白惠澍的助手,只是為了方便他毛手毛腳而已。 蕭帆茵一邊影印一邊歎息。雖然他們也真的有在工作啦,但這樣在上班時候亂來,她還是覺得不安。 撇開他三不五時偷襲她不說,他之前對她說的話都是真的,這份任務能讓她增加許多實務經驗,幫助她盡快獨當一面。 而且,出乎意料的,工作還挺多挺忙的。白惠澍對工作的要求也很嚴格,並不會因為兩人的關係而放鬆,對她努力整理出來的資料,常提出毫不留情的刻薄批評。 不過在她改過之後,他也不會吝嗇給予讚美,只是有時她希望只要口頭讚美就好,不需要實際獎賞。她歎息,因為那根本只是他抱她的藉口。 現在兩人每天形影不離,白天她跟著他整理資料之外,還要兼顧自己手上的工作;晚上他想盡各種藉口把她押回他家,繼續壓搾她的體力。 再這樣日夜操勞下去,她很快就會精盡人亡。說是這樣說,可是每次他撲上來時,她也是很快就有感覺,堅持不了多久就在他懷裡投降了。 唉,她已經變成了個淫蕩的女人了。蕭帆茵臉紅地將印好的資料和正本拿出來收入資料夾。 就在她轉身要回座位時,二組的女同事正好要進來影印。蕭帆茵認出她就是二組的新人,好像叫Jessica。 她一見到蕭帆茵就露出不屑的笑容。「這不是我們採購部目前最紅的新人嗎?」 不懂自己哪裡惹到她,蕭帆茵沒有答腔,只是點個頭後想越過她走出去。但她隨即擋住她的去路。 「才進公司一個多月,就這麼囂張,你很厲害嘛!找了我們採購部最受矚目的精英當靠山,還一個人獨佔他不放。你一點都不感到害臊嗎?」 「不過就是一起工作,有什麼好害臊的?」 Jessica沒料到蕭帆茵非但沒有被她的嗆聲嚇倒,還冷靜地回問。她斂起驚訝,不懷好意地笑了笑。 「你都不知道嗎?你已經成了我們採購部所有女同事的公敵了。」 所有女同事?蕭帆茵好笑地瞥她一眼。她當她沒長眼睛嗎?雖然有些女同事對她一天到晚跟著白惠澍頗有微詞,但也還不到「所有女同事」的地步吧? 至少一組的女同事就還好,因為她們都知道白惠澍對工作的要求很高,大家都在背後為她加油打氣。 只有那些不明就裡的人,才會又羨又妒她可以整天和白惠澍膩在一起。 「是嗎?」蕭帆茵無關緊要地回答。 像這類無聊的嗆聲,她不知遇過多少次了。從前她對於同事之間這類惡劣的警告,最不知如何應付,一開始還挺擔心害怕的,不過次數一多,她漸漸能冷靜下來,判斷出對方的動機。 通常會這樣找人嗆聲,無非是想給對方下馬威,而這舉動也透露出他們的無能之處,有實力的人不需要藉著下馬威取得優勢。這是有一次她被同事嗆聲後,哭著去找姊姊時,姊姊告訴她的。 之後,她慢慢摸索出應對方法,就是不隨之起舞,但又不能完全相應不理,那樣反而會招來更強烈的報復。 她就是這樣被迫離開第七間公司。因為她對同事挾怨的警告置之不理,最後對方散播許多關於她的不實謠言,結果最後她被老闆革職了。 最好的方式,就是以柔克剛,用軟釘子碰回去,讓對方無話可說也抓不到把柄借題發揮。 她歎口氣,然後努力擠出微笑。Jessica嚇了一跳,不知她怎麼還笑得出來。 「謝謝你的關心,我會更加努力的。」 或許吃太多白惠澍的口水,她也學會他雞同鴨講,故意將話曲解成對自己有利的本事。 被搞得一頭霧水的Jessica,一時反應下過來,蕭帆茵就趁這機會一溜煙地跑了。 唉,她就知道和白惠澍走太近一定會招來麻煩,她不擔心這次小小危機會引發什麼效應,因為她畢竟和Jessica不同組,影響也有限,只是覺得心煩,因為她們的嫉妒真是沒有道理,她又不是白惠澍的情人,就某個層面而言,她也算是受害者。 不過,Jessica的警告也提醒她要和白惠澍保持適當距離,不單單是別人異樣的眼光,以及會帶來麻煩的流言。 她對白惠澍的感情也越來越危險,明明不是戀人,可是卻一再發生開系。儘管她沒什麼男女經驗,也知道這種情況不正常。 她的身體越來越適應他的碰觸,每次被他抱著,她心裡甚至有種幸福的錯覺。在不是情人的懷裡獲得高潮,讓她覺得自己的道德已經淪喪到無可救藥的地步。 尤其他對她不經意流露的溫柔和體貼,常讓她的心悸動不已。 再這樣下去,真的很不妙。 她會越來越在意他,在意到她覺得她好像已經……愛上他了。 這真是悲慘的感覺。 在她的憧憬中,愛上一個人應該是很甜蜜、很開心的事情,但是,愛上白惠澍的下場注定是悲慘。 她居然愛上一個把她當寵物看待的男人,她是不是自虐狂? 蕭帆茵自憐地歎氣。就在她轉身要往辦公室走時,眼角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。 是白惠澍! 她正想著該不該躲開時,才發現他身邊有個女人。仔細一看,那女人正是林心蕾。他跟林心蕾正往資料室走去。 難道他又打算以美色套取情報了嗎? 苦澀的感覺溢滿整個胸口,她努力下去在乎,但那苦澀不斷擴大,連舌尖都嘗得到酸苦的味道。 她毅然轉身走向電梯,這個時候她沒辦法佯裝若無其事地繼續辦公。 下意識地,她走進秘密總部。在這裡,只有桂彧楷是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。 桂彧楷見到她,一如往常開心地歡迎她。但一看到她的表情,他立刻察覺不對勁。 「怎麼了?發生什麼事?」 她拉過椅子在他旁邊坐下,還沒說話,眼淚就掉下來了。 桂彧楷驚慌失措地在混亂的桌子摸索,想找出一張衛生紙給她,可是除了一疊疊文件和好多飲料空罐及麵包空袋之外,什麼也找不到。 他無奈地把身上的衣服借她擦眼淚。奇異的是,一碰到他的衣服沒多久,她的眼淚就止住了。 「好臭喔……阿桂你又忘了洗澡對吧?」蕭帆茵噙著淚水說。 阿桂一臉尷尬地抓著頭,無法辯駁只有傻笑。 「天啊,臭到我哭不出來了。」她破涕為笑說。「這是相當另類安慰人不要哭的方法。」 阿桂哈哈笑了一會兒,才問:「發生什麼令你難過的事嗎?」 聞言,她難過地撇開視線。沉默了好久,她突然開口問:「我看起來很像蒼蠅嗎?」 「咦?」 「前輩說我是蒼蠅的親戚。又是寵物又是蒼蠅,我看起來那麼不像人類嗎?」 阿桂看著她,忽然噗哧一笑。「澍說的嗎?」 蕭帆茵無言地望了他一眼,眼底有濃濃的哀怨。 「我想他指的大概是你不放棄的個性吧,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橫衝直撞的勇往直前,即使挫折也不怕,就像蒼蠅一樣。」 看見她面露不解,他又繼續解釋。 「有一個實驗很有趣,一般而言,人類對蜜蜂和蒼蠅這兩種昆蟲有著差別很大的優劣意識;因為蜜蜂分工合作,勤勞採蜜而認為蜜蜂是好昆蟲,而蒼蠅只會吸食屍水、無頭亂飛而覺得蒼蠅是無用的昆蟲。可是,若把蜜蜂和蒼蠅放入玻璃瓶,蜜蜂只會朝向光面一直飛,即使碰了壁也不知要另覓出路,但蒼蠅就不同,它會橫衝直撞,直到找到出路為止。」桂彧楷說得興致勃勃。 不過蕭帆茵聽完之後,只覺得—— 「好深奧。」她說。 桂彧楷捧腹大笑。 「幹麼弄得那麼複雜?直接就稱讚我不畏艱難、越挫越勇就好了,為何拐著彎說我是蒼蠅?」她嘟著嘴說。「明明是讚美,卻說得好像是貶低,他幹麼那麼彆扭?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