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置:首頁 > 作家列表 > 樂芙 > 野獸派情人 >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| |||||||||||||
字體大小 |
背景顏色 |
|
|||||||||||
第19頁 樂芙 他會不會開口要求陪她一起出席那場發表會呢? 他……又會是為了什麼非得參加發表會不可呢? 許許多多的疑問在范荷花腦子裡轉來轉去,她又想知道,又害怕知道。 如果……如果…… 她艱難萬分地瞪著手上的邀請函,心裡好複雜。 原本是那麼令人期待、令人高興的事,卻在這個時候讓她好生遲疑。 她幾乎就要懷疑起韓秉柏對她的動機了。 兩人初遇時,她從頂樓墜入他懷中,這還能說是巧合,但是,之後她家遭小偷,遇到了危險,難道這也是他的陰謀嗎? 她想起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,他的野蠻、他的溫柔,還有他那充滿誠意的告白,到底是真是假? 他難道是因為別有所圖才接近她嗎? 但范荷花心裡又隱約覺得,韓秉柏並不是那種會為了區區一封邀請函而刻意接近她的人。 可是,如果他真的是這樣呢? 天啊!再想下去她就要瘋掉了! 為什麼?為什麼她會遇到這樣的事呢? 他的體貼與呵護,一直讓她多麼慶幸自己聽從外婆的建議回到台灣,但是,現在盤據她心裡的那些疑問,就像正啃蝕著她的心,讓她幾乎不能相信他,也無法面對現實。 嗚……誰來告訴她要怎麼辦才好? 范荷花瞪著眼前的邀請函,卻視而不見。對於自己,對於韓秉柏,她再一次茫然了。 不知過了多久,當她終於回過神來時,她匆匆忙忙的爬下床,抓著那封邀請函,如同昨天來時一樣,飛快的奔出韓秉柏的住處。 稍晚,韓秉柏回到家中。 他遍尋屋內,沒見到范荷花的身影,以為她是回家休息去了,便不以為然。 然而,晚餐時仍等不到她來,韓秉柏這才覺得有異。 他來到她的家門外,按了許久的門鈴,由於她一直沒有回應,因此他索性按下密碼鎖打開門。 他找遍了整間屋子,就是找不到她。 范荷花的畫作與一些常用的東西都還在,但是她卻彷彿人間蒸發一樣,消失無蹤。 韓秉柏洩氣地跌坐在沙發上,瞪著眼前他親手收拾過,整齊乾淨的屋子。 他沒有辦法判定她到底只是出門買個東西,或是真如同他心裡的預感一樣,離開了他。 很難形容他心裡怎會有這種莫名預感,但是下一刻,他便確定了她離開他的事實。 因為,韓秉柏在她的製圖桌前,看到那幅她揣摩馬諦斯風格的畫作。 這幅畫,她總是放在畫室裡,不曾拿來客廳,更別說在上頭擺著紙條了。 韓秉柏不安的嚥了嚥口水,跟那晚他急著踹開她的家門,只為了來得及救她的可怕預感一樣,他心裡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。 他顫抖著手拿起那張紙條,只見上面只有寥寥數語,那是范荷花的字。 對不起,我必須離開一下。 這幅畫是送給你的。 保重。 荷花 沒有署名給誰,但是韓秉柏再清楚不過,這幅野獸派的畫作是她刻意留給他的。 她竟這麼走了……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機場裡,一個穿著有點磨損的咖啡色皮衣與牛仔褲,戴著墨鏡,一副頹廢模樣的男子,悠哉地踱出出境室。 「陸孟樵,你他媽給我滾過來。」同樣戴著墨鏡,卻是一身黑的韓秉柏臭著一張臉,遠遠地便對他低吼。 「幹嘛?」陸孟樵還是一臉優閒,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。「你這個野蠻又粗暴的怪獸,我可是一接到你的電話就馬不停蹄的飛回台灣耶!」 「東西有沒有幫我帶來?」 「有啦、有啦!」陸孟樵從隨身的背包裡拿出一個禮盒,塞進他手裡。「現在你怎麼變得比我還囉唆?」 「廢話少說,我沒揍你已經算很好了。」韓秉柏還是沉著臉,直到打開了禮盒,才勉強露出微笑。 「是你太遜,又不是我的問題。」陸孟樵雙手插在口袋裡,悠哉地跟著韓秉柏走出機場。「不過說實在的,你那朵小荷花還真嗆,真的就這樣說走就走啊?」 「要不是你,她也不會上演這出流浪記。」 「嘖,我很無辜耶!要不是你手機沒電,我用得著在你的答錄機裡留言嗎?老大可是不容許任務失敗啊。」陸孟樵一邊對經過身旁的美女眨眨眼,一邊不怕死地向韓秉柏挑釁。「再說,是你抓不住人家小姐的心吧。」 「陸孟樵,你這麼想死在台灣嗎?」韓秉柏帶著怒意的話像從齒縫裡擠出來,充滿殺氣。 「嘖嘖!台灣美女真多啊。」陸孟樵文不對題地繼續對路過的女郎眨眼示意。 「還拋媚眼,上車!」韓秉柏粗魯地將他塞進計程車裡,自己隨即坐了進去。 陸孟樵被硬塞進計程車後座,大驚小怪得不得了。 「有沒有搞錯?計程車?你怎麼不去弄部車子來開?這樣太遜了吧!難怪人家小姐要跑……呃,當我沒說。」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,但在韓秉柏殺人似的目光下全縮了回去。 韓秉柏瞪得陸孟樵閉上嘴後,這才告訴計程車司機目的地。 計程車司機在韓秉柏難以言喻的壓力下開得飛快,一旁被「挾持」的陸孟樵則是恨不得再爬回飛機上,快快離開台灣。 嗚……早知道就不要來,韓變得好恐怖喔! 第十章 睽違多日再踏進家門,范荷花一臉緊張。 上星期她驚慌地抓著背包就離開,在東部待了好幾天,一直到今天,也就是蘭夫人發表會當天,她才回到台北來。 她曾經想,乾脆別出席這場發表會,但是,她又好想看看她的插畫和蘭夫人的作品作搭配到底是什麼樣子。 她也想過,就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,請韓秉柏陪著她一起出席,但她又不瞭解他非得參加這場發表會的原因是什麼。 她雖然能確定他絕對不是蘭頤公司裡的人,但她沒有辦法確定他會不會是什麼商業間諜,或是想破壞那些展示的珠寶。 她甚至沒有辦法確定韓秉柏回到台灣來,到底是為了度假,還是為了這場發表會。 驚覺自己想得愈來愈遠,范荷花搖了搖頭,把思緒拉回來。 她不能肯定韓秉柏的動機,也無法釐清心裡錯綜複雜的情緒,就算她逃離台北,在東海岸吹了近一個星期的海風,她還是沒有辦法想清楚。 范荷花關上大門,轉過身仔細打量著她的屋子。 離開前一時衝動放在客廳裡留給韓秉柏的油畫,此刻已經不在了,但是屋內一塵不染,彷彿每天有人來打掃一般,櫃子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,這讓她心驚肉跳,幾乎懷疑下一刻韓秉柏就會突然從哪裡蹦出來。 她像小偷一樣,躡手躡腳地慢慢走向房門。 發現房間裡並沒有其它人存在,她歎了口氣,說不上來到底是高興還是沮喪。 她放鬆了身體,拖著背包走進房間。 突然,床上擺放的幾個禮盒吸引了她的注意。 「咦,這是什麼?」 床上一共有三隻禮盒,從大到小。 其有一個看起來像鞋盒,范荷花吞了吞口水,一臉驚疑地先打開這個盒子,發現裡面是一雙銀色鑲鑽的高跟鞋。 她急忙打開剩下的兩個盒子,發現較大的盒子裡是一件銀灰色緞面禮服,另外一個盒子裡則靜靜躺著一條交錯著粉紅與粉橘色的寶石項鏈。兩色寶石分別像星子般,鑲在以玫瑰金的材質盤繞而成的荷花圖案上。 她看不出那些究竟是什麼寶石,但那些點綴在蓮花圖案旁的細碎寶石,就算是在一般光線下,也折射出亮眼的光芒,像煙火般璀璨,美得不可思議。 范荷花抓著那只禮盒,心慌意亂地跌坐在地上。 不需要特別猜想,她也知道,這一定是韓秉柏送來的。 他是為了讓她參加這場發表會才特地為她準備這些東西嗎?尤其是那串項鏈,根本是為了她特別設計的! 喔!天啊! 范荷花一下子什麼都沒辦法多想,她愣愣地從地上爬起來,抓著那只禮盒便跑向韓秉柏的住處。 她沒有辦法想像,也沒有辦法再思考。 他特地為她準備這麼多一看就知道很貴重的東西,不管她會不會回來,不管她會不會邀請他一起參加,他……韓秉柏居然為了她…… 老天!她多麼自私! 她只想到自己不想被利用,只想到要逃避,卻沒有想過,一直以來,都是韓秉柏對她付出,都是他對她好啊! 好不容易跑到他的家門前,范荷花氣喘吁吁。 她心中又是緊張,又是害怕,緊張著等一下就要見到韓秉柏,又害怕著他可能會有的表情。 他會不會對她這樣說來就來,說走就走的自私行徑不高興呢? 會不會……氣得不想理她? 范荷花焦慮得幾乎紅了眼眶,她看著那扇再熟悉不過的鍛鐵大門,腦中突然想起,他們認識的那一天,她就是這樣赤著腳站在他門前,等待著他開門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