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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頁 樂芙 「大、大概吧。」她吸吸鼻子,露出了個笑容。 「真的?」他揚眉,當下有點後悔怎麼自己怎麼不先問過她後再點菜。 他一坐下來就為她點了許多這間餐廳知名的菜,而且一道道幾乎都是帶辣的。 這家川滬口味的茶樓,最出名的就是剛才嗆得她眼淚跟鼻水直流的椒麻雞,以及等一下就會端上來的宮保雞丁。韓秉柏神情複雜,不知道該不該立即拉著她離開。 「你真的很愛質疑人耶,我真的沒關係了啦!」范荷花嘟起嘴。 她也不想這樣啊,雖然她並不是很怕吃辣,但嘴巴就是不配合,一點點辣就會辣得她眼淚、鼻涕都狼狽的流下來,窘得她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。 她在他面前好像總是莽莽撞撞、迷迷糊糊的,一點點形象都沒有辦法保留。 范荷花愣愣地看著韓秉柏,說不出來是什麼想法,但她多麼想要更瞭解他一點,多麼希望自己可以在他眼中有好形象。 雖然他這麼野蠻,舉手投足卻充滿吸引力,似乎渾身都是謎,讓她摸也摸不清。 「但是這間餐廳的菜色大部分都是辣的,這樣你也沒關係嗎?」韓秉柏捺著性子想說服她跟他一起離開。 「那、那又沒有關係,我不介意啦!」范荷花不耐煩的揮揮手,看到服務生為她添滿水杯,她轉身對服務生露出一個甜甜的笑。「啊,謝謝你。」 「你在逞強嗎?」韓秉柏挑起眉。 「才、才沒有!」 「沒有人告訴你,打腫臉頰充胖子是很不智的行為?」他笑覷著她。 「哼!那卯起來質疑別人就很有禮貌嗎?」她仰起下巴,驕傲如孔雀般不可一世。 韓秉柏沒有說話。 「你說啊!有嗎?有嗎?」范荷花得理不饒人地越過桌面以長指戳了戳他的胸瞠,十分得意。 沒想到韓秉柏居然也會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!哼哼! 「是沒有,不過……你是不是有點超出尺度?」他匆地抓住她的手,不讓她將攻擊他的「凶器」收回去。 「啊?尺度?那是什麼東西?可以吃嗎?」她力持鎮定地笑著,一點也沒發現自己掛在唇邊的笑容有多尷尬。 「我看看喔。」韓秉柏握著她的手就往自己唇邊送去。 「啊!不!你……」范荷花嚇得都快跳起來了,她的手在他手裡,眼看他一副想要試吃她「尺度」的樣子,她又羞又惱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,只能支支吾吾的吐出些破碎的句子。 他的薄唇吮上她纖細的手指,彷彿品嚐著最美味的甜點,讓他露出滿意的笑容。 那來得突然的神秘笑容,讓范荷花腿一軟,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。 他這樣的笑容,讓她覺得時間似乎回到兩人初識且擦槍走火的那個午後。 兩個人彷彿置身於風暴的中心,她被席捲其中,無法理解,也無法注意到其它所有的事物。 「怎麼了?你又在想些什麼?」他低沉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。 「沒,沒有!」她尷尬的一笑,若無其事的抽回手,轉而舉筷又攻向椒麻雞。「這滿好吃的耶,好嫩喔!」 「你不是怕辣?你還吃!」韓秉柏不解的挑眉。 大部分的人被辣了一次後,應該就會安分點了吧,怎麼她還敢吃呢?他滿心不解。 「好吃嘛!哇!」美味打敗了她怕辣的舌頭,范荷花又是流眼淚,又是被辣得吐舌頭,拚命的喝水,硬是要多吃幾口椒麻雞。那又麻又辣,卻又好嫩的雞肉,讓她幾乎停不下筷子。「喔喔!水、水!」 「給你。」韓秉柏拿她沒辦法,立即把自己剛讓服務生斟滿的水杯遞給她。 「感恩。」灌下大杯的水沖散口中的麻辣感後,她幸福地歎了一口氣。「你怎麼會知道這家店的?真的好好吃喔!」 「喔,是朋友開的。」他輕描淡寫的說。 「嗯,嗯,這樣啊。」范荷花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剛剛喝的是韓秉柏的水,她紅著臉,若無其事的把杯子放回他面前。「謝謝。」 服務生正巧在這個時候上菜,兩個人一時之間便沉默了下來。 好半晌後,兩人又不約而同的開口。 「你……」 「你……」 「你先說。」她紅著臉,小手又忍不住在桌下揪緊衣擺。有些問題梗在她喉嚨中,一直問不出口,她既想知道,又不知該從何問起。 「不,還是你先吧。」 「嗯。你……你昨天是怎麼發現那個小偷潛入我家的?」范荷花咬了咬下唇,忍不住滿心的疑問。 「你想知道?」韓秉柏挑眉。 昨天晚上她沒問,他也沒有主動告訴她,他還以為她根本不想知道。 「嗯。其實,真的很謝謝你。」范荷花低著頭瞪著眼前的餐具,有些語無倫次。「要不是你來救我,我恐怕……而且,要不是你的幫忙,我可能到現在都還沒辦法冷靜下來。」 「我那時正在陽台講電話,正巧看到他爬進你家陽台。」沒有猶豫太久,韓秉柏便一五一十的說出經過,語畢,他還不忘損她一下,「我想,除了小偷跟你之外,應診不會有人喜歡爬牆了。」 「你可不可以不要講得這麼難聽啊?我哪有愛爬牆?」她滿臉氣惱,拿著筷子猛戳眼前那盤剛端上來還熱騰騰冒著煙的宮保雞丁。「那天、那天根本是意外好不好?」 「而且,我發現你只要一緊張,說話就會結巴。」 「哪、哪有!」她恨恨地將宮保雞丁塞進嘴裡,用力的咀嚼,猙獰的表情彷彿像是正啃咬著從他身上撕下來的肉一樣。 韓秉柏笑覷著她,不想戳破她的孩子氣。 「你又露出那種笑容。」她從桌上胡亂抓來一隻杯子,連多看一眼也沒有,就把杯子裡的液體全灌進嘴裡。 咦,這味道好像不太一樣? 沒有仔細多想,范荷花繼續進攻下一道菜。 「嗯?什麼笑容?」韓秉柏微笑問道。 「那種……像貓一樣的笑容。」她低著頭喃喃自語,臉迅速浮起一抹不太自然的暗紅。 「貓?」韓秉柏一臉訝異。他聽過很多人對他的形容,唯獨沒聽過這種。 「是山貓,不是家貓!你根本就是野獸啊!」 他是包裹著人皮的野獸,外表看起來瀟灑自在,內在卻是一片迷霧,充滿著危險。 嘴裡的辣味讓范荷花紅了眼眶,由於桌上的每一杯水都被她喝光了,她只好拿起湯匙,也顧不得餐桌上的禮儀,拉過湯盅,淚眼模糊的舀湯入口,試圖沖淡辣味。 嗚……好辣,可是好好吃喔…… 「喔?這可有趣了。」從來沒有人將他形容成野獸,韓秉柏滿臉興味地看著她。她的小腦袋瓜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,怎麼總是能說出這樣讓他驚訝的話語。「你從哪裡認定我是野獸的?」 「全身上下都是。」她打了個嗝,神情看來有些恍惚。 看見她這模樣,韓秉柏忽然覺得有些古怪。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,另一方面暗地找尋起她有些失常的原因。 「你還好嗎?」 奇怪,她只有吃幾樣偏辣的菜,怎麼看起來像是醉了? 他的視線掃過桌面上每一樣東西,最後停留在范荷花左手邊的一隻胖胖的高腳杯上。那杯子裡還剩下一點點液體,顏色看起來有些暗紅。 韓秉柏這才為時已晚的想到,那是他的紅酒! 猛吃辣的范荷花拿走了桌上所有的飲料和水,包括他的,所以也喝下了服務生方才送上來的紅酒。 雖然他不常在台灣,但每次回來他都會來這間餐廳用餐,他寄存了好幾瓶酒在這裡,朋友也都會在他每次光顧時特地替他將酒送上桌。 「荷花,你把紅酒喝掉了嗎?」他仔細端詳她的臉,此時心裡再確定不過,她一定是喝掉了。 「啊?什麼?」奇怪,她的眼皮怎麼那麼沉重?范荷花揉揉眼睛,這才發現眼前的韓秉柏不知怎麼的變成兩個……咦,又變成三二個! 她雙眼迷茫,唇畔露出飄匆的笑,讓韓秉柏心一驚。 「荷花,你還好嗎?」 此刻他已再確定不過,她絕對是喝掉那杯紅酒了,但她的酒量似乎也太差了吧? 「韓……韓秉柏,你為什麼會變成三個?好奇怪喔!」范荷花吃吃地傻笑道,酒精在她的體內發酵,她感覺整個人飄飄然,彷彿踩不到地一樣。 「荷花,我送你回家吧。」 「為、為什麼要回去?我還沒吃飽耶。」她皺起眉頭,嘴裡咕噥著,一點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愈來愈模糊,身體也開始左搖右晃起來。 「我幫你打包回去好嗎?我想你一定是累了。」 「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?」她桀騖不馴的仰起下巴,一臉高傲地瞪著他。「我才不累呢!」 「荷花,乖!聽話。」韓秉柏又好氣又好笑,他從來沒有想過她的酒量居然這麼差,一杯紅酒就足以讓她全身紅得像蝦子,說話還顛顛倒倒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