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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頁 朱映徽 想不到因為自己的多疑,倒讓這傢伙有機會救走雲珞珞。 不過,一切到此為止了! 就算手中沒有雲珞珞這張王牌,司徒狂逍依舊無法活著出去! 「來人哪!」 聽見唐靖國的叱喝,幾名潛伏在暗處的殺手立刻竄了出來,擋住了司徒狂逍的去路。 雲珞珞緊張地朝司徒狂逍靠去,忐忑不安地仰頭看他,就見他的俊臉異常緊繃,像是也對此刻的情勢感到棘手。 難道……他們今天真的無法活著走出澤恩王府了嗎? 看著他們那一臉束手無策的模樣,唐靖國有種扳回一城的痛快感。 「哈哈哈!你以為我會讓你們活著出去嗎?你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,就不應該繼續活在這個世上!」 唐靖國抓著長劍,步步朝著司徒狂逍和雲珞珞逼近,決定要親手除掉司徒家最後一個餘孽! 就在此時,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,讓唐靖國變了臉色,但他還來不及叫人去看個究竟,就見大批皇宮侍衛硬闖進來,將他給團團圍住。 「放肆!你們這是在做什麼?」唐靖國怒斥。 好歹他也是堂堂的王爺,這些人想造反了不成? 「王爺請見諒,我們是奉了皇上之命,前來捉拿王爺的。」 「捉拿?」唐靖國的臉有些扭曲。「開什麼玩笑!我犯了什麼法?你們倒是說說看呀!」 「王爺為了剷除異己、鞏固權勢,設下計謀誣陷慶凌王爺通敵叛國,這件事情皇上已經掌握了證據。」 「什麼?這……這怎麼可能?」唐靖國大驚失色。唯一能證明此事的證據,不是正握在他的手上嗎? 司徒狂逍看著他那滿臉震驚的模樣,不禁冷冷地提醒。「王爺不妨將手中的書信再仔細看一遍。」 唐靖國立刻打開書信看個仔細,那內容確實無誤呀…… 咦?等等!這上頭的墨色看起來很新鮮,像是才剛幹不久而已,而且紙張的質感也不太一樣。 難道……這是一封假信?! 「你總算發現了嗎?」司徒狂逍的眼底掠過一抹嘲諷。 幸好李東園擅長摹擬字跡,幫他造假了一份幾可亂真的書信之後,他便帶著這份假書信前來,而李東園因為曾任宮中御醫多年,舊時的宮中人脈還在,便在一名資深太監的協助之下順利進入宮中,將那封書信面呈皇上,並將司徒狂逍為救摯愛的雲珞珞,已冒險先至澤恩王府的事情據實稟告。 「此刻那份真的書信,已經在皇上手中了。」 唐靖國聞言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,臉上掠過一抹頹敗。 「想不到我機關算盡,最後竟然敗在你這小子手上!沒錯,就是我設下計謀害死司徒彥聖的!要是早知道還有你這個流落在外的餘孽,我絕不會讓你活到現在!不過就算我要死,也不讓你好過!」 唐靖國叱喝了聲,揮舞手中的長劍想要刺死雲珞珞,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得手,長劍就被奪下,而動手奪劍的人不是司徒狂逍,也不是這些皇宮侍衛,而是他的兒子唐峻飛! 「你──我不是要你待在房裡嗎?」 「光是那幾個人怎可能守得住我?」唐峻飛臉色難看地說。那些侍衛早被他使計,全給打暈了。「爹,剛才的事情,我全都聽見了。」 若不是親耳聽見父親承認罪行,他實在難以相信一向好客爽朗的父親,其實竟是如此陰狠歹毒,居然為了爭權奪利,不惜設計害死無辜的人。 「爹,你的雙手已經沾滿太多血腥,不要再造孽了。」 「橫豎都是死,多殺一個和少殺一個有什麼兩樣?你這個孽子,色迷心竅了,居然幫著外人!」唐靖國扭曲著臉吼道。 「我不是幫著外人,爹,我只是──」 「夠了!不用說了!」唐靖國一點兒也不想聽他解釋。 「王爺是不用再說了,有什麼話,等到了皇上面前再說個分明吧!」帶頭的皇宮侍衛示意手下們行動。「把他帶走!」 看著父親被抓走,唐峻飛的心中沉痛不已。 唐峻飛悲傷的神情讓雲珞珞感到難過極了,她想開口安慰些什麼,卻又千頭萬緒,不知道該從何說起。 「你……為了夫人,可要多保重啊!」 唐峻飛勉強揚起一抹苦笑,看著雲珞珞親匿地倚偎在司徒狂逍的懷中,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贏得佳人的芳心了。 一夕之間,他的人生變了。爹成了傷天害理的惡人,而心上人又已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,這打擊真是不小。 但是一想到他娘,他知道自己必須振作起來。 「放心,我會撐住的,只是我爹剛才還想要殺死你們,我真是……真是不知道該拿什麼顏面來面對你們……」 雲珞珞搖了搖頭,安慰道:「那也不是你希望發生的事情,過去就算了,你也別想太多了。」 「謝謝你,珞珞。」 「不用客氣,我們是朋友嘛!」 「是啊,朋友……」唐峻飛苦澀的笑容裡,透著濃濃的落寞。 就在他們話別之際,有名王爺的心腹見主子被抓走,把一切的錯全算在司徒狂逍的頭上,打算殺了他替主子報仇。 那人悄悄取出一柄飛刀,朝司徒狂逍直射而來。 雲珞珞正好瞥見了這一幕,她驚恐地瞪大眼,千鈞一髮之際,她緊緊地抱住司徒狂逍,用自己的身子來保護他,而那柄飛刀就直直射入她的背心!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,讓司徒狂逍震驚狂吼,看著渾身是血、暈倒在自己懷中的人兒,他幾乎心魂俱碎! 那名殺手正想乘機逃逸,卻讓震怒的唐峻飛追上,一劍砍向他的右腳,讓他再沒有辦法逃跑。 「來人哪!把這傢伙送交官府處置!」唐峻飛臉色沉重地叱喝。 看來,他沒有時間沉溺在這一連串事件的打擊之中,這座不知道還有多少毒瘤的王爺府,是該要好好整頓一下了。 *** 距離雲珞珞為司徒狂逍擋下那把飛刀,已經過了三日。 在李東園大夫的悉心治療下,雲珞珞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小命,可因為氣虛體弱,她總是清醒沒多久又昏迷過去,差點將司徒狂逍給急壞了。 這日午後,雲珞珞在服了藥之後,氣色好了些,也比較有精神和守在床邊的司徒狂逍說說話了。 「想不到,你也會服侍人哪!」她微微一笑,心中充滿了感動。 雖然這幾天她總是睡睡醒醒的,但是只要她一睜開眼,肯定能看見他就在自己的身邊。 他這樣衣不解帶地照顧她,讓她覺得自己好幸福,有時甚至偷偷覺得這個傷受得還真是值得呢! 「以前我娘生病時,我也是這樣照顧她的。」司徒狂逍輕聲說道。 聽他提起往事,雲珞珞不禁問道:「你爹娘相繼過世後,你一個人一定很孤單吧?」那段沒人可以訴說心事的日子,一定很難挨吧? 「無所謂,只要往後有你在身邊,那就夠了。」 聽著他坦率的話,雲珞珞不禁揚起一抹微笑,但那笑意卻因為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而突然消失。 「對了,皇上是不是又派人召你進宮了?」 「是啊,已經召了三次。」 「什麼?那你怎麼不快去呢?不去等於是抗旨,你難道不怕皇上降罪嗎?」雲珞珞不禁替他感到著急。 司徒狂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但是……「沒有人比你更重要,你傷成這樣,我怎麼放得下你?」 「有李大夫照料,難道還會有事嗎?」 司徒狂逍堅持地搖了搖頭。「我就是非要親自守著你不可。」 「但是皇上那邊……」 「等你的身子真的無疑之後,我自然就會進宮去向皇上請罪。」 雲珞珞還想說些什麼,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喊── 「聖旨到!」 「糟了!一定是皇上震怒,要治你的罪了!這下該怎麼辦才好?」雲珞珞擔心得快瘋了。 「別急,先聽看看聖旨怎麼說。」 一名太監走了進來,在司徒狂逍下跪叩拜之後,朗聲宣讀聖旨── 「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──澤恩王爺唐靖國為一己之私,誣陷慶凌王爺司徒彥聖致死,經查明罪證確鑿,已於今日午時問斬,然其罪不及親人。故慶凌王爺則追封謐號『文貞』,王爺之子司徒狂逍封為文裕王爺。」 一聽見這個消息,司徒狂逍的心中感到一陣激動與欣喜。 他所高興的,並不是自己受封為王爺,而是父親這些年來所受的不白之冤,總算得以平反了。 只不過,一想到許多珍貴的人命就這麼枉死在唐靖國的權力野心之下,他的心裡依舊不勝唏噓。 太監接著又說:「司徒狂逍屢次召見皆抗旨不從,本該問罪,但念在已故慶凌王爺的枉死,以及揭發唐靖國之罪證有功,故不予追究。」 聽見太監的宣告,雲珞珞鬆了一口氣,原本害怕得懸在半空中的心,這才總算放了下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