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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頁 安靖 是的,那對文清穗而言,的確是喘一口氣的空間,她以為邵志揚是因為與艾琳分手了,所以才會變得那麼奇怪,甚至對她做出那種親暱的舉動。 「你真的……很喜歡艾琳,甚至還曾經打算為了她而定下來……」看著那隱在牆後的高大背影,她輕聲地說著。 心隱隱地抽疼著,這疼意她很熟悉,更清楚那代表了什麼。 她還沒有走出來,還一直待在那個少女的幻想中,與期待的夢想中,假想著他是喜歡她,所以才沒有抗拒他的靠近與他的觸摸。 然而,夢最終還是會有醒過來的那天,無法讓她沉溺在其中一輩子,他與她只能去到好朋友的位置,從此再也無法越雷池半步。 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,卻苦澀的淺笑。 「再讓我待上一會兒,等到你找到下一個新的女朋友時,再讓我真正的醒過來,好嗎?我保證這一次我真的會醒過來,不再讓自己有著半點的遐想。」抬起眸,她輕喃著,是對他也是對自己的說。 臉上的苦澀,在他走出房間時瞬間地斂去,可還是被邵志揚敏銳地捉到。 「怎麼了?」大掌強忍著撫上她眉梢上微皺的念頭,他強逼著自己用最平淡的口吻去問,可急切的語氣還是洩露了他的擔憂。 「沒有,只是腳還有點痛。」文清穗故意讓眉皺得更緊,佯裝自己的異樣是來自傷口。 「我抱你進去房間裡休息一下吧。」他順勢抱起沙發上的她,一步一步地往客房走去。 不想他發現她更多「不尋常」的情緒,她連問找著話題,故作難以置信地問:「你這麼快就收好了嗎?該不會是你只是做做樣子,根本就沒有收拾過?」 「我是這樣的人嗎?」他沒好氣地反問她:「只是鋪鋪床和收拾一下,這會難倒我嗎?」 「但也太快了吧?」 「你又沒試過,你怎麼知道我是『快』還是『慢』?」他笑得很壞很邪氣,滿意地看到她一窒,找不到話來反駁,「怎麼,舌頭被貓兒叼了去嗎,怎麼不說話的呢?」 文清穗瞪住他,如果不是知道他在開玩笑,她會以為自己收到了邀請……桃色的邀請。 「好好,我不說了……真是的,這年頭,說真話也得被人瞪,真沒道理。」他嘟嘟嚷嚷地抱著她拐進房門,「看吧,多整齊,我沒騙你吧?」他向她展示自己的成果,「沒想到我還蠻有做家事的天分,頭一次就能有這樣的成果。」 他那像隻狗狗期待人家稱讚的模樣,教文清穗忍不住地大笑出聲,忍不住地伸出手,摸摸他的頭,「嗯嗯,阿揚你做得真好,真好。」 「喂!」他瞪她,不滿被當成狗了。 「好好好,不摸就不摸。」嘴上這樣說沒錯,但小手還在他的頭頂摸著,像摸著最喜歡最心愛的寵物。 「你夠嘍。」將她放到柔軟的床上,再站直身,巨大的身高差距讓她不能再繼續做那教人又氣又惱的動作。 「小氣。」她幼稚地對他做了個鬼臉,「誰叫你的頭髮這麼柔順,就跟對面王太太家養的那只拉布拉多一樣。」對那只可愛的大狗狗,她可總是摸得欲罷不能,愛不釋手。 聞言,他一臉陰險地湊近她,「拿我跟那只笨狗比?」他朝她露出白森森的牙齒,暗示如果得不到滿意的答案,就給她嘗嘗被「狗」咬的滋味。 「奇諾才不是笨狗。」她忍不住為愛犬辯護:「能夠養一隻狗狗該有多好?至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,也不會感到寂寞。」 「你自己一個人,會感到寂寞嗎?」他聽得出她語氣中的落寞,以及淡淡的孤單。 「誰一個人的時候不會感到寂寞?人是群居的動物,當然不能長時間自己一個人。」她笑。 「你不是還有凌寇嗎,跟他在一起,你還是會感到寂寞?」他試探地問,希望找到更多的理由能夠說服她與凌寇分手。 當然會感到寂寞,因為凌寇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她放在心上,她只是一面擋箭牌而已!但這些話她沒有告訴他,只是巧妙地轉移視線,「那你有了女朋友後還會寂寞嗎?不會吧。」 「好了,不是有點累嗎?先休息一下吧。」不想她提起他之前的女朋友,他連忙躲開問題。 「噢。」她想她不小心踩中他的傷口了,她歉疚地看了他一眼,想道歉卻又不知該怎說,只好聽話地脫了小外套和衣服躺上床。 「媽說她熬了大骨湯給你補身子,我過去看看她煮好了沒有,現在躺著休息,在我回來之前不許下地,知道嗎?有事就打電話給我。」他先到客廳將她的隨身包包拿進來,將手機掏出來放到她的枕邊,然後邊吩咐邊拿枕墊高她包著石膏的傷腿,再替她蓋上被子。 「知道了,知道了,邵志揚,你真的越來越囉唆了!」她用著輕快的語氣說,不想讓氣氛尷尬起來。 「我囉唆是因為誰?」小沒良心的,他白了她一眼,忍不住地撫了撫她已回復紅潤,不像前幾天那麼死白的小臉,才緩緩地離開房間。 小手摸過他撫過的地方:心跳因為他臨走前那記溫柔的目光,而稍稍跳快了些,失了秩序。 「似乎,更加陷進去了。」她喃喃自語著,感覺到他的溫柔,教她更加陷入自己所編織的夢境裡頭了。 但是,她現在還有時間可以沉醉在夢境裡頭,她不想這麼快醒過來。 還不想。 第5章(1) 小小地眠了一會,再度睜開眼睛時,外頭的天色已經開始昏暗,雲朵也染上一層橘紅色。 文清穗拉開被單,身上一陣的消毒藥水味兒便迎面而來,教她難受地皺起眉來,她討厭這醫院的味道,從小到大都不喜歡。 剛剛回來時,想得太多,根本就忘了要先到浴室好好地把自己從頭到腳擦洗一遍,倒頭就睡了,現在休息過後,她更加無法容忍自己身上還有這種味道的存在。 她抓過放在床邊的枴杖,吃力地撐起身,一步一步地往房外跳出去。 走出客廳時,那個嘮嘮叨叨擔憂個不停的男人不在,似乎還在他家裡沒有過來,趁他還沒有回來,她更加放心地往浴室跳去。 只是,平日短短的距離,因為她的斷腿,再加上受傷之後,邵志揚鮮少有讓她自己獨自拄著枴杖練習行路的機會,不良於行的她,只覺原來的距離倏地拉長了好幾倍,遙遠得很。 「我發誓,我一定會好好練習,不再讓自己……至少在我的腿完全復原前,這麼狼狽!」她一邊跳著,一邊念著。 好不容易終於到達目的地,她早已一身的汗水淋漓,氣喘不已。 拉開門跳進去,她手軟腳軟地坐在馬桶蓋上,然後又發現,自己居然很天兵的忘了要把換洗的衣物一起帶進浴室裡。 一想到要回頭去拿換洗的衣服,又得再跳上那一段路,她便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無力;但是身上的藥水味,卻讓她無法再次穿上這套衣服。 她左右掙扎著,最終覺得還是趕緊洗掉討人厭的味兒比較重要。 「大不了待會就包浴巾好了!」把心一橫,她把窘困統統拋諸腦後,把身上衣服全脫下,幸好她穿得是連身洋裝,否則她還真的沒有辦法獨自脫掉長褲。 愉悅地沖了個澡,將藥水味變成自己最喜歡的玫瑰香氣,她無視腿傷帶來的不便,成功地將自己徹底洗淨。 她包上潔白的浴巾,坐到馬桶蓋上,緊接著,心裡的掙扎再一次地不請自來。 如果她現在再走出去,跳上個十分鐘,她不就會再流一身的汗,剛剛把自己洗擦一番的努力不就白白地浪費掉?不不不,她不能容忍自己再變成汗水人,滴滴答答地汗流個不停。 可是,她也不能一直待在浴室裡不出去啊,該怎麼辦呢? 「小穗,你在裡頭嗎?」突地,浴室的門被人從外用力地敲起,伴隨著邵志揚那帶著緊張與喘氣的嗓音,好像他剛剛滿屋子找了她一遍似的。 「我在。」她連忙地回應,感覺如果她不馬上答話的話,他下一刻就會破門而入。 「為什麼不叫我?」門外的男人,像是鬆了口氣,找回了自己的呼吸頻率地問著。 「我來洗澡,叫你來做什麼?」她沒好氣地問,然後低頭看著自己只包著一條浴巾,底下一絲不掛的身子,「阿揚,幫我個小忙好嗎?」雖然是羞窘難耐,但她卻還是不得不開口求救。 「什麼事?」 「你可不可以……」她吞了口口水,遲疑了一會後才接著小聲地道:「你可不可以幫我去房間裡,拿換洗的衣服給我嗎?」 門後的他,沉默了下,「等我一會。」 「等等,還有……我的內衣褲……」羞恥地說出最後幾個字後,她將臉埋入兩掌之間,完全不敢見人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