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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頁 香彌 唐家家教甚嚴,規定家中子弟必須早晚向父母請安,不過唐老爺數年前已經過世,如今只剩夫人還健在。 唐夫人瞅了氣色不佳的兒子一眼。「怎麼了,昨晚沒睡好嗎?」 「嗯,是沒怎麼睡好。」他懶懶的應了聲。 「可是身子哪兒不適?」她關心的詢問。 「不是。」 唐擎飛活到這麼大,素來都是沾了枕便能一夜好睡,昨晚還是頭一回在床榻上翻來覆去,難以入眠,可他就是怎麼也無法平撫紛亂的心緒。 「怎麼垂頭喪氣的?」由於他上頭有兩個能幹的兄長頂著,所以唐夫人對小兒子也沒太多要求,平日總由著他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,只要他不為非作歹即可。兒子雖然性子放蕩,但凡事都知道有個分寸,不會做得太過,因此還頗讓她放心,此刻見他無精打采的模樣,倒是有些訝異。 「……沒什麼。」雖是母子,但感情這種私密的事,他難以啟齒。 「你昨日不是興匆匆說要到城外去騎馬,昨晚回來時我見你臉色就不太好,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?」昨晚他大哥、二哥也在,她才沒多問。 唐擎飛猶豫了一會兒,問道:「娘,若您有女兒,讓您挑女婿的話,您會挑李君濤嗎?」他想知道是不是只有他對李君濤有偏見。 唐夫人聽了小兒子這番假設的問題,心忖能讓他如此沮喪的原因,怕是與李君禱脫不了關係,沉吟了會,答道:「不會。」 「為什麼?」 「你大哥曾說此人薄情寡恩,又虛情假意,不是當丈夫的好人選。」她只見過李君濤兩三次,對他瞭解不多,但長子很有識人之明,相人極準,他如此評論李君濤,定是有他的道理。 第4章(2) 聽完母親的話,唐擎飛低聲自語,「我就說他不是良配,她偏不信。」 唐夫人沒聽清楚兒子說的話,狐疑問道:「你在嘀咕什麼?」 「是我認識的一個姑娘,她……心儀李君濤,我勸她李君濤心術不正,不適合她,她不相信我。」 唐夫人是何等精明的人,立刻聽出兒子對這位姑娘似是有著不尋常的心思,便不動聲色的詢問:「你那位朋友是哪家姑娘?」 「她是倪家的姑娘。」 「哪個倪家?」她嫁來青水城三十幾年,凡是稍有點家底的人家多少都清楚,飛快的尋思著城裡頭有哪戶人家姓倪。 「是春華巷倪家。」 唐老夫人思索了下說道:「我記得倪家的老爺好似一位退隱的縣令?」 青水城是東南一帶最繁華的大城,辭官後隱居在此的官員不少。 「沒錯。」自從上次他派去的隨從跟蹤生源藥鋪的夥計一路跟到倪府後,他特意打探了倪府的事,得知倪府的老爺是六年前辭官歸隱的萊陽縣令,他育有兩子三女,長女已出嫁,二女兒和三女兒還待字閨中。 據說他二女兒時常扮做男裝出門,因此他認定倪綾綾必是倪府的二小姐。 「我兒子不會是看上這位倪家小姐了吧?」唐夫人笑著問道。 唐擎飛想否認,但張了張嘴,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。 見他默認,她又試探道:「既然喜歡,要不要娘讓媒婆去替你說親?」 唐家祖上定了條規矩,為了家中和諧興旺,凡唐家子弟皆不准納妾,以免家中妻妾爭寵失和。 不僅如此,唐家子孫的婚嫁對象也全都由他們自己做主選擇,無須遵從父母之命,目的是為了讓後代子孫選擇自個兒中意之人,如此夫妻感情才能長久和睦。況且這可是兒子頭一次對她承認有中意的姑娘,她自是要多放點心思。 「她的心不在我這兒,不會願意嫁給我的。」唐擎飛訕訕地道。 「那你打算就這樣放棄了?」 「不放棄,難道還能用搶的嗎?就算把人搶來了,也搶不來她的心。」想起昨日她為了維護李君濤所說的那番話,他不禁滿嘴苦澀,胸口泛酸。 他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,卻是落花有意、流水無情,最讓他不甘的是,她看上的竟是李君濤那斯,那虛偽的傢伙哪一點好,竟讓她如此心儀於他?唐夫人點點頭。「感情的事確實強求不來,你能想通就好。」 再安慰兒子幾句話後,待兒子離開,她隨即吩咐房裡的大丫頭倩兒,讓她去調查兒子和倪家姑娘還有李君濤之間是怎麼回事。 難得兒子有如此中意的姑娘,若是有可能,她倒想幫兒子一把。 翌日,唐夫人把倪家二小姐請來唐府,想探問她與兒子之間的事。 「我不認識三爺啊。」突然被請來唐家,又被問起她與唐三爺是怎麼相識的,倪二小姐一臉茫然。 「你不認識三爺?」唐夫人很訝異。 「沒錯。」 「那三爺怎麼會認識你?」 「這……不可能吧,我並未見過三爺。」倪二小姐容貌清秀,語氣很篤定。 唐夫人細思了下,吩咐倩兒幾句話,倩兒快步而出,不久,帶回了唐擎飛的一名隨從王泰。 「王泰見過夫人,不知夫人叫小的來有何吩咐?」王泰恭敬的朝唐夫人行了個禮。 唐夫人指向倪二少姐,問道:「王泰,你認認這位姑娘,可是三爺說的那位倪姑娘?」 王泰朝倪二小姐望去,當即搖頭。「不是。」 「不是?」唐夫人端雅的面容微露困惑,心知這其中必有哪個環節錯漏,她很快收起臉上的神情,又吩咐道:「倩兒,將前幾日送來的那支碧玉簪子拿過來。」 「是。」倩兒很快走進內室取來一隻錦盒,盒子裡躺著一支翠綠色簪子。 唐夫人讓倩兒把東西交給倪二小姐和藹的說道:「瞧我年紀大了,人也變得糊塗,這事倒是我弄錯了,讓倪小姐白跑一趟。這簪子很適合倪小姐,還請倪小姐收下,今日這事,別再說出去,省得我丟人。」 倪二小姐聽懂唐夫人的暗示,知道這玉簪是用來堵她的嘴,讓她別亂說,便大方收下,頷首道:「唐夫人放心,我不是碎嘴的人。」 唐夫人滿意的點點頭。「倩兒,送倪小姐回去。」 待人離開後,唐夫人這才看向王泰,詳細詢問小兒子與倪姑娘結識的經過。聽完王泰把來龍去脈仔仔細細交代一遍後,她才得知原來那次兒子不是自個兒摔倒,而是被那姑娘打的。 她沉吟了半晌後,叮嚀王泰,「關於這姑娘不是倪府二小姐的事,你先別同三爺說,待我派人查清楚再說。」 「是。」 日落時分,花清蕾剛從貨倉回來,碧心便神色焦急的上前稟道:「小姐,不好了,夫人將瑜少爺和瑛小姐給抓到她的院子去了。」 「知道她為何要這麼做嗎?」花清蕾詫問。 碧心回道:「說是他們不久前在花園裡衝撞了夫人,夫人大怒之下,要處罰他們姐弟倆。」 聞言,花清蕾快步走向唐夫人所住的跨院。 她揮開想攔阻她的一名婢女,逕自闖進屋裡,看見兩個小孩跪在地上,兩名婢女正拿著木板在打他們,兩姐弟倔強的緊咬著嘴,沒哭也沒鬧。 她心疼的上前奪下婢女手裡的木板,怒斥道:「這是在做什麼?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這樣虐打孩子?」 原本坐著看兩弟姐弟受爵的華夫人見她闖進來,起身喝斥,「放肆,你也太目中無人了,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,容得了你這麼撒野嗎?」 花清蕾生平最痛恨虐待小孩的人,平素還能容忍花夫人,對她客氣以待,維持表面尊敬,但此時她在氣頭上,哪裡還管得了她是誰,滿臉怒容的質問:「敢問大娘他們犯了什麼錯,為何要命人這樣打他們?」 花夫人仰起臉道:「這兩個小雜種在花圔裡不長眼地衝撞了我,我管教他們一下,有何不可?」 「大娘,您好歹也是花府的夫人,雜種雜種的叫,不覺得有失您的身份嗎?」她既然收養了瑜兒和瑛兒,就不容許有人這麼欺負他們。 「我叫他們雜種怎麼了?他們難道不是你從外頭帶回來的野種嗎?」花夫人輕蔑的冷哼。 「大娘,請您嘴巴放乾淨一點,只有心思齷齪的人,才會以侮辱別人為樂。他們親生的爹娘雖已過世,但他們都是好孩子,您這樣欺凌兩個幼小的孩子,不覺得可恥嗎?」面對盛氣凌人的花夫人,花清蕾絲毫不示弱,凌厲的眼神直勾勾地瞅著她。 花夫人氣得破口大罵,「你這該死的賤丫頭,膽敢這麼罵我,來人,給我把她那張臭嘴打爛!」 屋裡的幾名婢女面面相覷,遲疑著不敢上前,她們都知道眼下掌管花府的人可是這位庶出的小姐,她可不像以前那般柔弱好欺負,就連夫人和少爺都拿她沒轍,屢屢在她那裡碰釘子,她們身為下人,哪裡敢真的動手打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