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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頁 樂小草 弄清楚自己鬧了什麼笑話後,成水沁困窘不已。 「我們一定得這樣談話嗎?」這樣的姿勢讓她很難專心。 被人壓在沙發上,太容易便想入非非,她將自己的失常歸咎於此。 「在我還沒解決問題前,我們是得維持這樣的姿勢沒錯。」 她太滑溜,他可不希望舊事重演,又讓她溜出國,一、兩個月不見人影。 「你帶回來的男人是誰?」翟日微發現,跟她說話還是別拐彎抹角。 「你是說安東尼奧?」成水沁恍然大悟,臉上有了笑意。他在吃醋嗎? 「他只是個旅伴,我在安地靳山遇見的西班牙人,跟著我來台灣看看。」 她個性直爽,而且也捨不得刁難他,沒怎麼折磨他便給了答案。 「安東尼奧?跟他很熟嗎?」翟日微不悅地喃喃自語。 「你不會在吃醋吧?」成水沁笑出聲來,溫柔地抓抓他手臂上鎮日從事園藝練出的厚實肌肉。 「吃醋?我比較喜歡稱它作嫉妒。」他怪聲怪氣地回答。「也許吧,你提了,我才發現自己的確嫉妒他。」 「為什麼?」她忍不住跟著怪聲怪氣地問。 「你連談話的機會都不給我,卻跟他去什麼安地斯山旅行。」 「我要聲明,我不是跟他去安地斯山,而是到安地斯山後才認識他的。」 成水沁很困惑,經過解釋後,他為何仍對安東尼奧成見頗深?在她心中,安東尼奧可是急難時對她伸出援手的好心人。 然而對翟日微面百,那是雄性動物對侵入領地的其它雄性動物自然生出的敵意。 「他為什麼眼你來台灣?」 「他說對台灣一直很有興趣,嘲巧我是台灣人,所以跟著我來看看。」 哼,他看那只猩猩有興趣的其實是她吧。 「明天就教他離開。」 「為什麼?」雖然本來的打算也是如此,但聽見他這麼沒有人情味的話,成水沁還是不解原因。 「難不成你想留他在這裡住一輩子?」敢說是,這女人就死定了。 「當然不是。」 「那就對了。」翟日微對她迅速的回答感到滿意。 成水沁看著他,想了很久,終於找著適切的形容詞。「你今天很奇怪。」 他揚起眉,顯然不同意她的結論。 「真的啊,你今天說了好多話。」 她還記得那晚她向他要個解釋,他卻一句話也不給。想到這兒,她的眼中漸漸失去光芒。 「我想了一個月,我欠你一個解釋。」翟日微以拇指輕掠過她的眼,不喜歡她黯淡的眼神。 「你要告訴我她是誰嗎?」 他仍想逃避,但清楚她心裡在意的不過就這件事,所以不想再瞞她。 「我以為你都知道了。」兩個嫂子應當告訴她不少。 「我想聽你親口說。」 現在這樣躺在他身下,兩人如此平心靜氣地談著事情,恍惚間,成水沁還以為自己在做夢。 這是這一個月來她期盼卻認定不可能的事。 她的男人很少表現出對她的喜愛,因此,她認為自己在他心中可有可無,如今,他言談中又充滿對她的重視,她不禁有了奢想。 「為什麼?」 「我是誰?」她沒有先解釋自己想聽他親口說的原因,只是這麼問。 翟日微挑眉,為她的問題感到訝異。「成水沁?」 「我的身份?」她給了他一個白眼。 「醫生。」他刻意裝傻。 「不!」她嬌嗔怒瞪著他。「我是你的誰?」 「你覺得呢?」他不答反問。 「你最重要的人。」成水沁毫不猶豫地道。 「那麼,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。」他懂她想表達的,因為希望成為他心中最重要的人,所以盼著他親口對她解釋。 這般驕傲的女子,他竟然在她眼中發現了害怕,他這個情人是否太失敗了?翟日微沉默了好一會兒,起身靠著沙發,理清思緒。 接著,他緩緩開口。 「她是小我兩屆的學妹,以全國排行前十名的成績考進高中,加上長相可愛,一入學就引起眾人矚目。」 聽到他這樣大方稱讚別的女人,成水沁有點不是滋味。 「開始我並沒有特別注意她,直到有些耳語傳到我耳裡,大家似乎都知道一件我完全不知情的事。」 「什麼事?」她好奇地以他的腿為枕,預感不會是件令她高興的消息。 「大家都說她喜歡我,言之鑿鑿的態勢由不得我不信,很自然的,我們便走在一起。」 很自然?她聽不出哪兒自然了。成水沁悶哼一聲。 「當時年輕,想法很單純,在一起就以為是永遠,沒想到只維持了一年,那年暑假,她和同學出國玩,我和她之間便改變了。先是找不到人,到最後她乾脆休了學,她要嫁到國外的消息,我還是輾轉得知的,她在旅行途中認識一位加拿大華僑,愛上了對方。」 「因為這樣,所以你一直忘不了她嗎?」她能明白他的感覺。 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,突然變成別人的,很難讓人不耿耿於懷。 「當然忘不了……這幾年,我一直沒遇上一個心動的對象,的確以為自己始終無法將她忘懷,但後來瞭解,那只是種不甘心在作祟,並不是因為她,我才不再愛人,而是若不能真正動心,便下再輕易談感情。」 直到這一刻,翟日微將自己的心情說出口,眼前總是迷濛的景象也清晰了起來,看到的是成水沁慵懶的倚在他腿上的小臉,他再壓抑不住這段時間分開後對她的思念,溫柔地摩挲她曬成淡蜜色的肌膚。 「那為什麼接受這樣的我?我們只是打賭……」她喃喃地問。 他還是不喜歡以「打賭」這兩字看待兩人的感情,也許起初曾有這樣的念頭,但過程中他所付出的感情絕對再真切不過。 「我不善子表達自己的感受,我只說這麼一次,往後也不會再說。」 他的宣言讓成水沁立刻專心聆聽。 「我想通後也這樣問過自己,為什麼輕易接受了你,答案只有一個我為你動心。也許頭一次見到你的時候,我就動心了,只是,這樣的情緒對我來說太陌生。」 他以從未有過的輕憐蜜愛撫過她一頭長髮,嘴裡說著告白的話語,有一瞬間,成水沁還以為自己會因為太過幸福而死去,不知所措地埋首在他腿上。 「所以,現在我想向你要求同等的愛,我希望在自己想通之後,和你之間不會再被意外出現的人破壞了。」 「當然不會。」開什麼玩笑。「我才費盡苦心將自己的男人搶回來,怎麼也不會放手。」 翟日微笑了,喜歡她的坦白。 「那很好。」他終於放下心裡的那塊大石,將她密實地擁進懷中。 若說她是將他「搶」回來,他又何嘗不是花了工夫在她被人拐跑前將她拉回? 「等等,聽起來,你的戀愛全局子自己送上門的,初戀情人是,我也是,你難道沒有因為心動而主動追求的例子嗎?」這其實是變相地詢問他的戀愛經驗。 「這樣想想,我的確未曾有過親自追求的經驗。」 「哼,總有一天,我要你親自追我一次。」成水沁發下豪語。 翟日微倒是不以為然,兩人的感情從今日後可說已經穩定,還追求什麼? 但做人可不能太鐵齒,顯然此時他還不明白這個道理。 第八章 兩人和好後,甜蜜地窩了一夜,要不是得回家一趟報備,成水沁還真想做掛在他腰間的那串鑰匙,走路時叮噹作響,隨時與他相伴。 回家一趟後,她隨即又回到曜陽山莊。 幸福的感覺讓人沉溺,若非有個出乎意料的入主動來找她,她還真忘了對方的存在。 「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看著眼前這位男友的前女友,成水沁有點啼笑皆非。怎麼說,她這個正牌女友才有名正言順找人談判的權利吧? 「可以和你談談嗎?」 「可以啊,說吧。」她爽快地道。 「不,不是在這兒,十五分鐘後,我在六號溫室等你。」不等她反應,許名臻話說完便轉身離開。 「嘖,搞什麼鬼?」 成水沁這才發覺,在與翟日微甜蜜的談戀愛前,還有個大麻煩得解決。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「我來了。」 成水沁猶豫著踏進溫室,畢竟和翟日微交往以來,她從沒踏進任何一間溫室。 「哇,這就是溫室?」她忍不住摸摸這些稀奇、未曾見過的植物。「嗯,黏黏的。」 她獨自探險了會兒,才想起自己與人約好要見面。 「哈囉,有人在嗎?許小姐?」 她走到玻璃屋最末端,忽地愣住。眼前這塊花圃凌亂得令人心驚,像有人以最殘忍的手段毀了這些植物。 「她就在前面等我們。」 原本寂靜的溫室突然傳來說話聲,成水沁的眼皮猛地跳了起來。 「哎啊,發生什麼事了!」 刺耳的尖叫聲令她愕然回首,在瞧見來人還包括翟日微時,她更是嚇得心跳加劇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