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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頁 夏霓 「那道聖旨,不過是要將我身邊的女人,趕盡殺絕。」能瞞她多久?司空睿也不清楚,至少也別讓她日子過得不明不白。 「誰要這樣逼你,還拖我們馮家下水?」這太野蠻了,哪有人這樣獨斷的? 「當今皇后。」 司空睿淡淡地吐出這一句,那雙始終藏有一抹很輕浮、很無情的眼眸,就在此刻,也有很輕淺的哀傷。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「司空睿,你瞧我這樣行是不行?」馮懷音順順衣裙,摸摸臉面,就怕哪處有所閃失,失了禮節。 「你是要進宮選秀女不成?」他冷諷了一句,卻將她扳向自己,摘掉馮懷音頭上的翠玉髮簪。 「喂!你拿我簪子做什麼?」見司空睿將它收進懷裡,馮懷音感到不解。 他嘖了一聲,那張似笑非笑的俊顏很明顯地起了淡淡的慍色。「戴那麼多頭飾做什麼?耍雜戲呀!」 兩人立在花園之外,等候兆公公引領進御花園裡,還沒半刻,又鬥起嘴來。 「我雖出身普通,也不想讓人覺得很窮酸,不識大體。」馮懷音口氣很差,一想到皇后也要見她,更沒有好氣。 是啊!她還是司空睿的舊情人,青梅竹馬哩!她倒要見見對方到底有多美,讓他神傷放蕩至今,莫非有著傾國傾城的絕色不成? 馮懷音一點兒也沒察覺到自己酸溜溜地,以為那不過是自個兒原有的強硬性子在作祟。 「窮酸?要是讓馮夫人聽見呀,你的腦袋就要被拍掉了!」司空睿理理她的雲鬢,又順手摘掉她的耳飾。 這一回,馮懷音跺腳了!她二話不說,踩了司空睿一腳。 「你是手癢想當賊子嗎?」他一路從入宮到現在等候召喚,顯得相當分神,不知在思索些什麼,問了又不答。現在又鬧她來出氣,他當她馮懷音是真欠他的嗎? 「女人樸素一點,才好看。」司空睿嘴巴雖壞,但是撫在她臉上的動作卻很輕柔,像是捧著輕軟軟的鵝毛似的,氣力都不敢出半分。 「本司院裡的姑娘們,哪個樸素?個個妖嬌得讓你不是看得很喜歡?」哼!她聽他在證人,他明明就不是愛嘴裡說的那款。 司空睿瞇起眼,撫在她面頰上的指尖,很粗魯地抹掉她唇上的困脂。「是很喜歡吶,但就看不慣你這樣!」 「喂!」馮懷音氣炸了,他做什麼要在這時鬧她、損她,還害她哩! 「唇色淡點,才美麗。」擒著她兩掌,輕輕地按壓在她背後,司空睿又從容地伸出另手按在她的唇辦上,緩緩地抹勻她的妝色。 馮懷音從沒被男人這樣對待過,頓時紅得兩頰像是上了瑰艷的胭脂,紅得極不像話,就連話聲也說得結結巴巴。 「司……司空睿……」 她緊張又輕軟地喊著他的名,就像是低聲地嬌吟著,柔媚得讓司空睿心頭有被揪得很緊的錯覺。 「你……你……是不是吃錯藥……」馮懷音嚇住了,從前他不靠她那麼近的。鼻端滿是他陽剛的氣息,讓她的腦袋有點昏沉沉地,像是坐船暈腦的感覺。 「我以為啊,你什麼都不怕。」瞧!要制她真是容易,那嬌羞的模樣,莫名地挺合他的口味。 司空睿靠得越近,馮懷音就越緊張,掌心被他擒著很緊,那熱燙燙的溫度,透進她的手裡,真是令她感到害怕。就像是頭會吃人的野獸,正垂涎著她這只看起來很美味的小鹿。 「司空睿……你別靠我那麼近……行不行?」馮懷音渾身發燙,兩個人現下像疊在一塊兒,好……好古怪的情景呀! 「你啊,等會兒進去,收起自個兒的伶牙俐齒。」他低語,湊得更近。鼻端都是她身上的香氣,甜膩得很好聞,聞久了也不昏。 「那我不是成啞巴了?」她說話就是這樣,他真要是看不慣,就代她答啊! 「當啞巴?」他露齒一笑,看起來更為俊朗。「好呀,多說多錯,不如不說為上。」她要是用此刻這軟聲軟調的嗓子面見聖上,他見了一定會非常不高興。 「你要害我還是幫我?」馮懷音怎麼嗅到很不尋常的味道。 司空睿不知道自己在畏懼些什麼,只曉得若不讓馮懷音進宮,那麼馮老爺一定會遭瑾玉用其他名目被無端打入大牢。那他不如一開始就順足她的心意,親送馮懷音進來,可是……他仍感到不安。 「我不幫你,還有誰肯幫你?」司空睿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,輕輕地以唇觸著她小巧的鼻頭,那淡淡的熱感令馮懷音心慌意亂。 「司……司空睿……你可不可以……」 他偎得更近,幾乎與她的唇辦只隔一指的距離。「可不可以怎樣?」 那被他抹去妝色的紅唇,飽滿得令他心猿意馬。如果只有一吻,應當也不會擦出什麼火花。他是這麼簡單的想著。 馮懷音忽地看見他眼底竄起一抹很不尋常的神色,她驚恐地開口。「我們…… 可不可以……好好地講……講話……」 「好!」他笑道,卻也在同時將吻烙印在她的紅唇之中。 這個吻,很輕很柔,宛如三月裡的春風,將人包得緊緊密密的,沒有地方可以逃脫。只能向下沉淪,耽溺在其中。 然後……無、可、自、拔! 第九章 看著他的背影,馮懷音滿頭滿腦都是先前那個意外落下的吻。她從沒想過司空睿輕浮的程度竟然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! 馮懷音雖是頗為氣惱,可是她沒有忽略掉那個親吻,輕柔得有如秋日的微風,稍縱即逝,卻留有餘溫。 方纔,面見聖上時,她也不知自個兒回答什麼,現在想也想不起來。司空睿偶爾會替她應個幾聲,可絕大多數她被早時的吻給嚇得驚魂未定,一時喪失了心神。 若真要說有記憶,就是她如願見到了司空睿的青梅竹馬,也就是當今皇后。依偎在老邁的皇帝身邊,年輕貌美得比園裡的牡丹還嬌艷。一時之間,又讓自己出神了。 馮懷音記得皇后的一顰一笑、一舉一動,美得像是渾然天成,難怪聖上傾心,司空睿為她墮落放蕩,無法再次振作。 如今兩人退離御花園,仍由兆公公領著去馮懷音日後在宮裡造琴的宮闕中。 看樣子,這把琴王宮相當看重,可不是三兩下就能打發掉的。司空睿見聖上以如此陣仗迎來馮家,心裡到底也是很惦記。 「喂,還不走快一些?」司空睿回頭,見馮懷音失魂落魄的模樣。 「喔,好。」見他催促,馮懷音腳步加快,但是心思完全未放在上頭。 冷不防地,沒見到前頭的台階,沒留心就被絆倒在地,痛得她唉聲唉叫。 「平地都能走到跌跤,真不簡單。」司空睿嘴巴雖壞,卻趕忙彎下身扶她。「哪裡有摔著?」見她摔成這樣,真是令人好氣又好笑。 這般窘境教馮懷音面紅耳赤,感到羞澀。「沒有。」 「你到底在想什麼?想到出神恍惚去了。」撣落地衣裙上沾來花園裡的葉葉辦辦,司空睿好笑地問她。 馮懷音望著那雙總是滿不在乎的眼眸,其中也帶著淡淡的冶漠。以前,她討厭這雙自私的眼;如今,她竟已不覺得煩,只是仍感到很無情。 「我覺得向莞很像皇后。」同樣都美得讓人屏息,就連同為女人的她,都認為奸看。她不喜妒忌,更不擅羨慕,日子過得滿足,對她來說便已足夠。 而今,她竟在乎起外貌來。 「嗯?」她沒頭沒腦的,說這話什麼意思? 「都那麼美麗。」吐出這話,馮懷音顯得很不甘心,更不情願。「徹頭徹尾,就像是個女人。」 「你不是嗎?」古怪!才跌個跤就在那邊悲春傷秋的,是跌到腦子不成? 「司空睿,你覺得我像嗎?」 「像娃娃。」他屈指敲了她的額頭。「你啊,古里古怪的。」 明明她的個性就很嬌蠻,如今才進宮就成了小媳婦,可見得有將那日他的話聽進耳裡去,然而還沒面對別人的欺壓,就先擺出委屈的面孔來,想讓他擔心不成? 「我只是……」馮懷音輕輕歎了口氣,沒想過見到皇后之後,心口悶得說不上話來。「你之後會常進宮嗎?」 「你怕一個人孤單?」司空睿牽起她的手,難得看她露出脆弱的模樣。原來她那麼怕生呀!早知道就將她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她就會乖得如小貓了。 司空睿惡劣地這般想道,不過擱在胸坎裡的真正心意,是不願留她處在這深宮中。這裡不是她能待慣的地方,他很清楚。 一聽他的調侃,馮懷音又回到往日的堅強,板起俏顏來。「沒有!」這男人就這麼喜歡尋她開心嗎? 「那好,你就乖乖待在宮裡造琴,我就在外頭逭遙快活,上本司院也可以開開心心,就不怕遇見有人擺臉色給自個兒看啦!」司空睿端起那張輕薄的嘴臉,讓馮懷音氣得牙癢癢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