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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頁 寄秋 「向晚,你不是傻孩子,在我鳳氏的子孫裡,你看哪一個扛得起我肩上的重擔?」寒波不行,私慾過重,無容人雅量,對兄弟無情,空有野心而無才幹;非淵玩性重,沒做大事的擔當,而二房的兩子皆是平庸之徒。 三房是庶出,在族中站不住腳,又無母族的支撐,加上萬殊、偏年乃至於妾生的明康從小表現並不突出,只適合聽從指示,不去爭才有命活,否則不用鳳氏族人出手,外頭虎視眈眈的豺狼虎豹就足以將他們撕成碎片。 「老太爺,你可以給我一句話嗎?」考慮再三,她還是隱約有不安的感覺,在這麼好的條件下仍覺得有所疏漏,誰叫她的對手不是別人,是一隻成了精的老狐狸。 「什麼話?」他轉著玉珠,笑容可親。 「你確定你沒有算計我?」她不喜歡被人看透,赤裸裸地掌握在別人手中,而她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。 鳳長京一聽,先是瞠大眼,繼而撫著鬍子大笑。「哈哈,娃兒呀!你還太嫩了,要多磨練磨練,這種話要放在心裡細細琢磨,去想、去看、去體會,自曝其短會少了足以抗衡的籌碼,未贏先輸了一半。」 向晚並不氣餒,她淺露溫婉如荷般的笑靨。「但是老太爺少算了一件事,我輸得起,因為我本就一無所有,最多打回原有的兩袖清風,而鳳氏族人有三百零七名,他們並不一定願意陪葬,若是老太爺對我耍陰招,那請你做好準備,我隨時會反咬一口,就像咬你孫兒那回一樣。」 鳳長京噙著笑,手上的玉珠轉得比以往快了許多,似乎也在考慮自己是否「養虎為患」。 「還有,我討厭令孫,非常討厭。」這是她最強烈的情緒表達,說時依然是淡然神色,好似她的討厭是隨口一說,用不著放在心上。 不過吃過虧的人都曉得,她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,瞧她眼中的堅決,惹到她的人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。 春光明媚,百鳥鳴叫,走出側廳的向晚像打了一場硬仗,疲累得幾乎老了十歲,和老太爺較勁太費力了,老得特別快。 唉!難道沒人想過她才十四歲嗎?累死她有什麼好處?幽幽一歎,單薄的身子微微一挺直,她要走的路還很長,沒空讓她停下來。 「向晚姊,老太爺跟你說什麼?」 「向晚姊,我們真要服侍一無是處的二少爺嗎?」 「向晚,當了二少爺的侍女,月銀有沒有提升?我可以不要一年四季八套新衣,穿舊衣也成,折合現銀抵給我,丫鬟也有分一等、二等,待遇不同......」 看著同時一張一合的幾張嘴,向晚心中的郁氣微吐,面上是淺淺的笑,嫻靜而溫婉,不失端莊。 「疏雨、香羅、春濃。」 「什麼事?」「去收拾行李。「收拾行李?」「搬進夕歡閣。「現在?!」 她笑得有些……怨恨。「因為從明日起,你們休想有好日子過,拿多少銀子干多少活,那個主子從不把下人當人看,你們要有自知之明,做得好是應該,不會有天獎賞,做不好,就等著被剝皮吧……」 第4章(1) 「什麼,要往夕歡閣塞人?」 乍聞自己的院落要添人,正欲跨出月洞門出去的鳳揚塵,第一個感受是不快,而後是厭惡,接著是冷笑,想著該用什麼方法將人趕走。他的地盤上只有他能囂張,旁人休要指手畫腳或把他的屋子搞得烏煙瘴氣。 他不喜歡有外人在身側走動,幹什麼都不方便,尤其是那些心懷不軌、別有所圖的,他看了就厭煩,整天防來防去,他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。 這幾年大哥的手伸得夠長了,以為是二房長子就能佔大房的位置,不時安排「自己人」到各商號,企圖掌控鋪子裡的運作和獨攬大權。 更可笑的是還頻往他床上送美女,認定他色慾熏心定會笑納,想藉由美色來引誘他,最好令他沉迷聲色犬馬之中,從家主承繼人選中被剔除,由大哥接手。 可惜眾人推牆推不倒,他依然穩如泰山,有老太爺在的一天,誰能動搖他分寸,自找難堪罷了。 「少爺聽小的把話說完,這回不是大少爺或二老爺給你送人來,是那邊來的。」滑頭的烏參擠眉又弄眼,笑得臉上像開了朵花似的。 「那邊?」他在打什麼啞謎? 「是老太爺給你送人了,讓少爺你多幾隻臂膀,日子過得更舒心。」聽說是一等一的姿色,花般的小美人兒,他和奚世有眼福了。 說不定還能有看對眼的,那他家老娘不用愁白了發,擔心兩眼一閉前抱不到白胖孫子。 聞言,那雙慍怒的黑陣轉為興味,嘴角一勾。「都來了什麼人呀!別是眼大如牛目,鼻歪嘴闊的母大蟲,少爺我可是矜貴得很,見不得嚇人的醜物。」 鳳揚塵摸了摸臂上小小的齒印,印痕褪了不少,可疤還在,偶爾一摸還能憶起當日的痛,那兩排不怕咬酸了的小白牙咬得可用力了,讓他沒齒難忘。 「才不會,老太爺的眼光少爺還信不過?全是皮嫩肉細,嬌滴滴的……」他偷偷貓過一眼,比晴雨閣的荷月還要美上三分。 只是荷月是大少爺最寵愛的侍女,早就是他屋裡人,等明年少奶奶進門就要抬為姨娘,那身段妖嬈得很,媚得入骨,就是少了靈性,多看兩眼就膩了。 「二少爺若是怕見醜婦就把眼睛給捂了,我等的容貌是差了點,難入二少爺尊眼,你也別當我們是一回事,隨便賜個破柴房讓我們窩著,我們姊妹便感激不盡。」還母大蟲呢!她要真能吃人,第一個先把他吃了。領了老太爺的命,未經通報便直闖夕歡閣的少女冷聲道。 梨花樹下月洞門前,四名嬌俏秀麗的小姑娘站成一排,長相各異,卻個個雪顏玉膚,貌若畫裡的人兒,美得叫人眼睛一亮。 雖然她們年紀還小,可是看得出再過個幾年肯定會出落成傾城傾國,令各家公子競相追逐的絕色佳人。 烏參看傻了眼,暗自爽快在心中,這麼多花一般的美麗妹妹,他作夢也會笑醒,抱著被子直打滾。 「你……你是誰?」這冷淡的語氣聽來很耳熟,鳳揚塵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。 「二少爺貴人多忘事,好了傷痕就忘了疼,手臂上的咬痕還在吧?向晚當時年幼不懂事,在此向二少爺賠罪。」她永遠記著他有多可惡,居然打算見死不救,叫人將她丟入江河內任憑生死,最後還在她腰上踢了她一腳。 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公主,受萬民景仰和愛戴,他是第一個折辱她驕傲的少年,她始終記著這個恥辱。 「手臂上的咬痕……等等,是你?」鳳揚塵驀地睜大眼,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,內心震撼頗大。 她是當日咬了他一口的醜丫頭? 向晚面無表情的點頭。「讓二少爺遺憾了,向晚長得還算順眼,沒能讓二少爺夜夜惡夢,輾轉難眠。」 「你……你原來不是長這樣的,誰准你變美了?是不是雷仲春那傢伙給你用藥,讓你換了一張臉?」老是和他作對,遲早有一天毒瞎他。 她用「別幼稚了,都這麼大了還說蠢話」的眼神睨他。「師父只開了退燒的湯藥,向晚的臉本就長這模樣,二少爺經事少才給嚇著了,日後多長些見識,自是能將膽養壯些。」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,她每多見鳳揚塵一次就多厭惡一分,如果他是空有長相的草包就省事多了,她也犯不著和他周旋,直接叫老太爺給他幾畝田,踢他去種田,早出晚歸當農夫,省得她費心。 「什麼,你和那個庸醫是師徒關係?」看著眼前這張水靈嬌顏,鳳揚塵忽然有 點不是滋味,好像他的東西被人悶不吭氣地偷走了,而他這個主人毫不知情。 「他教我醫術。」和毒技。 繁花開盡的院子裡,一樹梨花白得嬌媚,隔了三年再度對峙的兩人像仇人似的對視,你來我往的鬥嘴毫不留情,其他人卻是一頭霧水,不懂他們在講話還是吵加木,神情有些不太對勁。 疏雨、春濃有一些不安,畢竟她們的身份是侍婢,本該好好地服侍二少爺,哪還能做出頂嘴的事兒,主子是天,奴婢是泥,豈能輕易逾矩。 至於錢奴香羅則是飛快的撥著算盤,算算二少爺有多少身家,她嘴甜一點吹捧兩句,掛在廊下的黃金鳥籠和碧玉做的逗鳥棒不知能不能賞給她。 她現在滿腦子是銀子、銀子、銀子……白花花的銀子,俊美非凡的鳳揚塵在她眼中更是一錠黃澄澄的金元寶,想著她要怎麼在他身上挖出更多更多的小元寶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