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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頁 艾佟 「聽說有幾名竊賊闖入驛館行竊,沒想到遇到高手,兩方激烈廝殺,結果珠寶首飾全部沒到手,倒是讓兩位懷有身孕的女子提早生下孩子。」 左孝佟似笑非笑的挑起眉,「竊賊闖入驛館行竊,可能嗎?」 驛館專供官員及其家眷或朝廷差役路過之時投宿,在此投宿的人多半行色匆匆,身上不會帶什麼家當,若是攜家帶眷舉家遷移必然入住客棧,驛館畢竟沒有客棧舒適,即使因為宜津是漕運的轉運站,驛館之大不下客棧。 總歸一句,沒有人喜歡招惹官府的,還不如挑客棧的商人下手。 「我也覺得奇怪,隔一年驛館還走水,毀了許多名冊,更顯得此事有異,可是宜津官衙匆匆了結此案,也無人為此狀告官衙。」 「宜津知州若非遭到脅迫不追查此事,就是被收買了。」 左玄略一思忖,同意的點點頭,「世子爺要追查此事嗎?」 「暫時不必,只是,為何她追查此事?」 「世子爺何不直接……我隨便說說。」左玄在左孝佟的冷眼下不由得脖子一縮。 「今晚就讓清風將消息送回京城。」 「是,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四處遊山玩水?」 長茗差一點一腳踢過去。「世子爺可不是來遊山玩水,世子爺還要去好幾個書院,要不,回去如何向國公爺交差?」 左玄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,國公爺又不是不清楚內幕,何必交差? 「作戲不能只作一半。」世子爺的幾名近衛武功很高強,可是腦子卻不管用。 「是是是,就你規矩多。」 「我規矩不多,世子爺不知道會被你們照顧成什麼德性。」長茗對這幾個近衛一直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,雖說耍劍舞刀的人粗糙了點,可是站在世子爺身邊好歹也要有個樣子,每一個都是粗壯的莽漢,硬生生將世子爺的貴氣優雅給破壞了。 左玄不敢再多言了,趕緊告退出去辦正事。這個長茗明明比他們年紀還小,可是卻像個老頭兒,簡直跟他爹同個性子刻出來的,不過終於可以理解,為何趙管事放心將世子爺交給兒子照顧了。 「世子爺,我讓左青要點熱水給你泡腳。」 左孝佟點點頭,閉目養神。 對季霏倌來說,湘州並不陌生,前世就是從這兒開始最大的錯誤,在此的點點滴滴還不時夢見。可是今生再也不一樣了,見面禮送上的是每人專屬的香包,已經贏得第一眼的好印象,接著待人謙和有禮,令人樂於與她親近,如此一來,別說祖宅季家的堂姊妹,就是來自岐州老二房的堂姊妹也喜歡她,對她熱情無比,還主動提議帶她四處遊玩……這完全不同於前世,前世是她吵著要飽覽湘州風光,堂姊妹在長輩的要求下不得不奉陪,還因此惹出搞丟她的鬧劇,堂姊們為此受罰,因此更恨上她了。 若說湘州何處教她不願意到此一遊,當屬寒潭寺的牡丹園,因為她就是在這兒遇見夏建枋。她對夏建枋沒有怨恨,打從一開始,她對他的心意就不單純,是她自個兒犯的錯,又豈能責備他無能,卻還忍受不住她的能幹? 經過一世,她才明白一件事——男人啊,面子比天高,內心卻又住著一個小孩子,無能的男人更是如此。 她想著自個兒在宜津拖延數日,按理已經錯過前世遇見夏建枋的時間,堂姊妹說要帶她來寒潭寺的牡丹園,她便也沒拒絕,只是即使重來一世,有些狀況可以事先預料,但她還是無法避開。 「真巧,你們今日來牡丹園為何不事先說一聲?我們也可以一起結伴同行啊。」季曜是老三房的嫡次子,如今在華陽書院讀書,而夏建枋因為隨先生遊學到華陽書院,兩人得以相識,進而成為好友。 「這會兒不是遇著了,何必特地結伴同行?」季芸倌是老三房嫡長女,年長季霏倌一歲,已經在相看夫家了。 「我們來了一個時辰了,正想去山下的陸家茶莊喝茶下棋。」 「我們也一起去吧。」季芸倌喜歡下棋,不久前又見識到夏建枋的棋藝,當然不願意錯過與他對弈的機會。 季曜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季芸倌,「你們不是還沒有進牡丹園嗎?」 「我們還怕沒有機會來牡丹園嗎?」 「你不怕沒機會,可是霏妹妹卻遠道而來……」 「霏妹妹,我們可以先跟二哥哥他們去陸家茶莊嗎?」季芸倌急切的拉著季霏倌。「你不知道夏大哥有多厲害,棋逢高手乃人生一大樂事。」 季霏倌強忍著內心的抗拒,笑著道:「我又不是明日就離開湘州,改日再來牡丹園也無妨。」 季芸倌連忙轉頭看著季曜,「霏妹妹答應了,我們可以跟你們去陸家茶莊了吧?」 「好好好,不過,我先幫他們兩位介紹。」 季曜轉身將後面的夏建枋拉過來,指著季霏倌道:「謹之,你還沒有見過我這位妹妹,她是季氏長房的四堂妹,隨我伯祖母從京城來此參加大哥的婚禮。」 「季四姑娘。」夏建枋溫文爾雅的行禮,唇角輕快的一揚,笑得比春風還明媚生動,凡是異性見了都忍不住心兒怦怦,不過,偏偏有人免疫。 「夏公子。」季霏倌溫和卻疏遠的回禮。 夏建枋眼中閃過一抹意外,還以為自己很受姑娘歡迎,沒想到今日栽了跟頭。 「我們走吧。」季芸倌迫不及待的拉起季霏倌的手走下寒潭寺前方的階梯,其他幾房的姑娘們連忙跟上去,再後面就是一大串的丫鬟婆子,可謂是陣容浩大。 季芸倌滿懷期待跟夏建枋切磋棋藝,季霏倌可沒有興趣,教如葉向陸家茶莊租買釣魚用具,拉著老二房最小的六妹季靈倌去不遠的池塘釣魚。 「沒想到霏姊姊會釣魚。」季靈倌是個吃貨,魚兒還在池塘裡游啊游,她兩眼已經看得目不轉睛,如今見它們一隻一隻進了魚簍,口水都要流出來了。 「釣魚不稀奇,我還會做各種魚料理,有機會教你嘗嘗。」 「真的嗎?我最喜歡吃魚了,無論燒烤、清蒸、紅燒、熬湯……全都美味!」 「今兒個多釣一些,回去做給你吃。」 「好好好,我也幫忙釣魚,今日吃燒烤,明日吃清蒸的,後日吃紅燒的,至於熬湯嘛,大天來上一碗最好了……」 「聽者有份,你們可不能漏了我們哦!」季曜笑著走到魚簍前,看著魚簍裡,收穫真的很豐盛。「沒想到霏妹妹還是個釣魚高手。」 「這個池塘的魚兒被養得太肥了,跑不動……曜哥哥怎麼不下棋了?」美好的時光總是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她不是避開了,為何還會出現這種擺脫不掉的狀況?沒法子了,只能盡可能漠視,人家自然懶得對她多看一眼。 「麗妹妹纏上大妹妹了,我們索性過來瞧瞧能否分幾條魚享用。」 季靈倌急忙搖頭,「不行,這是我們的,曜哥哥得自個兒釣。」 「釣魚沒問題,可是燒烤、清蒸……我可不行。」 「不必擔心,釣上來的魚交給霏姊姊,無論怎麼料理,全都難不倒霏姊姊。」季霏倌突然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。 季曜歡喜的轉身看著後面的夏建枋,「我們要吃的魚全交給你了。」 夏建枋還來不及反應,季靈倌就搶著哇哇大叫,「曜哥哥真是可惡,竟然只想著坐享其成!」 「他就喜歡釣魚。不服氣,你也可以坐享其成啊。」 夏建枋不發一語的接過季靈倌手上的魚竿,季靈倌顯然捨不得宛若清風明月的夏大哥被當成奴才驅使,忙不迭的道:「我會釣魚,夏大哥坐著等著吃魚就好了……啊!曜哥哥為何打人?」她雙手捂著額頭,瞪向季曜。 「你只能在一旁湊熱鬧,真盼著你釣上來的魚塞我們的牙縫,天都黑了。」 「曜哥哥真是瞧不起人!」 季曜將右手食指放在嘴巴中間,「噓」了一聲。「你再吵個不停,連他們兩個都別想釣到魚了。」 季靈倌擔心吃不到魚,這才安靜下來,不過,她顯然是個忙不下來的性子,一會兒跑到季霏倌身邊,一會兒跑到夏建枋身邊,無聲的一下喊「紅燒」、一下喊「清蒸」,看得季曜頻頻搖頭,無聲的罵她是「吃貨」。 季霏倌什麼都不管,專心釣魚,不過,也許是錯覺,感覺相距只有幾步之遙的夏建枋不時側頭看她。 總之,下棋的殺得昏天暗地,釣魚的成果豐碩,而最後在季靈倌等不及回府的堅持下,他們就近借用了陸家茶莊的小廚房,煮了一桌魚料理,將每一個人的肚子餵得飽飽的。 來到湘州有十日了,今日季霏倌終於可以喘口氣。 今日是華陽書院附屬的棋院舉辦年度競賽的日子,一連三日,由華陽書院的學生帶頭組隊,外人可以選擇加入其中一隊參賽,季家所有堂兄弟姊妹都去棋院了,有人參與賽事,有人觀戰,而她以身子不適為由留在府裡,也是想藉此靜下來籌謀接下來的事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