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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頁 春野櫻 原先他還不能確認自己真正的心意,但當他三個月前吻了她之後,他確定了自己對她的情感。 他恪守禮教,從不曾做出任何逾矩之事。但那天,他卻在未經她同意的情況下吻了她。那絕非鬼迷心竅,而是情之所至。 他喜歡她,從沒有任何女人在他心裡有著那麼重要的存在。 趙天昊沉默了下,「我明白了,我現在就領峰哥到紫陽苑去。」 「准!」 聽見裡面傳來禎王爺的聲音,勵守峰已按捺不住的邁步向前。 一踏進紫陽苑的正廳,他的目光立刻尋找兔兒的身影。而只一眼,他便發現被五花大綁坐在椅上的她。 「勵守峰,你真的來了!」南宮禎笑得張狂,「我還以為你怕事,不管這丫鬟了。」 他不卑不亢、態度從容,「禎王爺如此欺負弱質女流,恐怕有損名聲。」 「弱質女流?」撇唇一笑,他伸手勾起范兔兒的下巴,「這丫頭可不什麼弱質女流,她擋住狂奔的烏靈,還當街訓斥我,凶悍得很。」 看見他端著兔兒的下巴,勵守峰濃眉一蹙。 「禎王爺,這丫鬟剛從臨冬城來,有眼無珠,不識泰山,您就饒了她吧!」一旁的趙天昊幫忙說情。 「趙都尉,」南宮禎瞪向他說:「我知道你跟勵守峰有兄弟之誼,不過今天的事,你最好別插手。」 「禎王爺……」 「天昊。」勵守峰制止了還想說話的他,然後和南宮禎對視。「禎王爺命我親自來要人,應是有所想法。」目光一凝,毫無畏怯,「禎王爺要怎樣才肯放人?」 迎上他銳利如刃、鷙猛似隼的視線,南宮禎微怔。 他看得出來勵守峰是真心來要人,而且還非要到不可。 他不禁瞥了兔兒一眼。她是個丫鬟嗎?不,在勵守峰眼裡,她顯然不只是個丫鬟奴婢。 「勵守峰,咱們來比劃幾招吧。」他說。 皇兄老誇勵守峰氣度非凡、才智過人,他就不信他真是個盡善盡美之人。 氣度才智,他或許比不上他,但說到武功劍術,勵守峰絕對不是他的對手。今天他一定要挫挫他的銳氣,好在皇兄面前揚眉吐氣一番。 勵守峰目光沉靜的注視南宮禎,心平氣和道:「若禎王爺非得這樣才肯放人,那草民也只能照辦了。」 此話一出,趙天昊跟兔兒都一驚。對方可是禎王爺,刀無眼、劍無情,要是不小心傷了尊貴的他,勵守峰能脫身嗎? 「峰哥,你……」 勵守峰抬手制止了他,「天昊,借你的劍一用。」 「少爺,不要!」這時,兔兒心急的大叫。 她簡直不敢相信聰明的他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。他不想活了嗎? 他睇了她一眼,那眼神像是在對她說——放心,你很快就能回家了。 「勵守峰,你瘋了!」她一時情急,又連名帶姓的吼他。 南宮禎勾唇一笑,「你家丫鬟果真是個潑辣貨,居然敢這麼跟主子說話?」 「出招吧,禎王爺。」 「勵守峰,我要留在這裡,你聽見了沒?」兔兒在一旁胡吼亂叫,「我喜歡留在這裡,誰要你來救我的?」 聞言,勵守峰懊惱的瞪著她。 她想留在這裡?在禎王爺身邊嗎?可惡的女人,她忘了她對他承諾過什麼? 「禎王爺,你剛才不是說要我留在這兒,我願意,我願意!」兔兒急嚷著。 南宮禎得意的看著他,「你看,這劍還比不比?」 「比。」勵守峰臉一沉,目光陰鷙。 他躍躍欲試、迫不及待,「接招!」話落,他執劍向勵守峰刺去。 瞬間,兵器相擊發出的聲響充滿了整個大廳。兩人出手極快,身形俐落,只見黑色及青色的身影不停交會再分開。 兔兒不敢看,低著頭默默祈禱。祈禱不管是勵守峰還是禎王爺,都不會因此受傷。 幾個回合的纏鬥,南宮禎驚覺到自己並沒有佔到便宜。原本對自己的劍術自信滿滿的他,竟無法在幾招之內便壓制住勵守峰的劍勢。 他既急又氣,而且也慌了,怕自己勝不了勵守峰,他攻擊越發凌厲而不留情。 一個猛然突刺,勵守峰反轉下腰的閃過,再起身時,給他覷見了一個破綜。他大喜過望,急於致勝,卻不料反倒讓自己的防守現出漏洞。 就在他速速出劍往勵守峰的左肩刺去時,勵守峰的劍已直往他胸口襲來。 正當他以為自己就要受傷之際,卻見勵守峰劍勢一收,並將長劍往旁一甩;勵守峰不想傷他,但他手上的劍卻已筆直的剌進勵守峰的左肩。 「啊!」一旁兔兒見狀,臉色驟變的驚叫。 趙天昊快步上前,「峰哥,你……」 「沒事。」勵守峰像是看不見自己左肩上的傷,也感覺不到痛似的,神情淡然而平靜的看著驚疑不已的禎王爺。 「你……你這是在讓我嗎?」身為習武之人,南宮禎心知肚明剛才要不是他及時收勢,恐怕現在濺血的是自己。 「禎王爺何等尊貴,我豈敢以下犯上?」勵守峰看已想盡辦法站了起來,兩隻眼睛充滿憂懼的兔兒一眼,「我可以帶她走了?」 「她……」南宮禎羞惱成怒,「不行!我要她留在紫陽苑替我暖床!」 「禎王爺?」聞言,勵守峰眼底迸射出彷彿要殺人的銳芒,沉聲道:「你言而無信?」 「是又如何?」他偏要耍賴。 「我今天非帶她走不可!」態度強硬。 「你敢?!」 「她是我的人!」勵守峰邁開大步,筆直往兔身走去。 見狀,南宮禎一個箭步上前,將鋒利無比的劍抵在他脖子上。 勵守峰神情若定,不驚不懼的瞅著他,「我再說一次,她是我的。」 「胡鬧!」突然門口傳來一聲沉喝。 第8章(1) 趙天昊在領勵守峰至紫陽苑之前,悄悄遣了個人去向皇上稟報此事。 知道事情始末,安慶帝立刻動身至此。一進大廳,只見禎弟以劍抵著勵守峰的脖子,而一旁還有個被五花大綁的姑娘。 禎弟一向是驕縱妄為,這次不僅從大街上擄回民女,甚至還傷了他最信任的皇商,實在令他顏面無光。 「胡鬧!」他沉聲一喝,制止了南宮禎脫序的行為。 見皇兄來到,他急忙把劍放下,「皇兄……」 勵守峰轉身便要下跪,安慶帝伸手阻住了他,「免禮。」見他左肩血流不止,他難掩憂心疼惜,「天昊,快請太醫。」 「遵命。」趙天昊得令,轉身走了出去。 「皇上——」 「不必說了,我都知道。」安慶帝打斷他,轉而瞪視著皇弟,「禎弟,你真是太胡來了。」 「皇兄,我……」 「都怪母后自小寵你,朕也處處讓你,才養成了你這種恣意妄為、目中無人的性情。」安慶帝不再護短,厲言訓斥,「在大街上縱馬狂奔、危及百姓已經不該,你還強擄女子回宮?」 南宮禎縱使再有恃無恐,也不敢在皇兄面前造次,低著頭,懊喪又羞憤。 「還不快解開那姑娘身上的繩子?」 「是。」他答應一聲,乖乖趨前解開兔兒身上的麻繩。 一鬆綁,她立刻跪在皇帝面前。「民女拜見皇上。」 「起來吧。」安慶帝扶起她,溫和慈愛的看著眼前這個清靈秀麗的女孩。 不知怎的,他對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 「你的事,朕聽說了,朕教弟無方,讓你受驚了。」 「不敢。」兔兒驚慌得低下頭。 她沒想到當今聖上竟然是個如此明理溫和、容易親近的人。 「朕聽說你為了名老婦,以身體擋住禎弟的烏靈……」安慶帝笑視她,「你的勇氣真教朕佩服。」 「……」兔兒不知該說什麼,不禁漲紅著臉。 「好啦,待太醫為守峰治療傷口後,你便隨他回去吧。」 「謝皇上。」 太醫為勵守峰診療後,安慶帝便派遣馬車與兔兒返回勵府。 馬車上,兩人分坐兩旁,各懷心思,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 兔兒偷偷瞄了勵守峰一眼,只見他一臉凝肅,像在生氣似的樣子。 雖然他衣服底下的傷口早已讓太醫用最好的金創藥給止住了血,但看著他那左肩上染紅的一片,她仍舊心驚。 在紫陽苑看見禎王爺的劍刺進他左肩時,她只覺得自己快停止心跳。 禎王爺的劍尖只消再往下一點,就會刺進他的胸口……要是他在那一刻便沒了性命,她也不想活了。 為什麼?他為什麼要為她涉險?她范兔兒何德何能,教他甘冒犯上殺頭之險,也要帶她回家? 想起他對禎王爺說的那句「她是我的人」,她心口狂悸不已。那句話應該少說了一個「下」字吧?他不知道少了那麼一個字,就讓她胡思亂想嗎? 「你之前說的是真心話?」突然,一直沉默不語的勵守峰開了口。 兔兒微怔,疑惑的看著他。 他那兩隻微帶著怒氣的黑眸鎖住了她,「我問你,你當真想留在紫陽苑?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