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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頁     心寵    


  「這……」楚皓明略微思索,「經嫂嫂一提,我才想起倒真有一樣東西,當時看著覺得奇怪。」

  「是什麼?」她猛地回眸。

  「一段被割裂的繩索。」

  「繩索?」

  「對,就落在靜妃的腳下。當時我們想,可能是歹徒用來捆綁靜妃的吧……」

  「腳下?是在腳下的正中央嗎?」沁玉連忙追問。

  「對,就是落在這樣的位置,才讓我迷惑了好一陣子,按理說,歹徒要佈置成自殺的模樣,應該把這段繩索帶走才對,怎麼偏偏把它遺留在那麼顯眼的地方?當時我跟宗人府的大人們商討了好久,都沒個結果。」

  「我懂了……」此時此刻,她一顆紛亂的心忽然變得非常非常寧靜,真相如她所願的呈現眼前了,可是,隨之帶來的麻煩,她卻不知該如何收拾。

  不,應該說,事到如今倒可以朝另一個方向發展,如果她有勇氣放手一搏的話。

  「嫂嫂,你說什麼?你懂得什麼了?」楚皓明好奇的問。

  「王爺。」她打定主意,淡淡一笑,「皇上就在禪房裡,你們兩人應該還有要事商量吧?我就不打擾了,我有事情想先一步回宮,煩請幫我轉告皇上一聲。」

  「好……」楚皓明狐疑地望著她,卻不便多問。

  「今天我與王爺這番對話,還請暫時不要對皇上說,也最好別讓皇上知道我們碰過面。」

  「這是為何?」他越發一頭霧水。

  「小女子有自己的苦衷,還請王爺海涵。」她盈盈一拜,算是對眼前男子的答謝。

  向來不會強人所難的楚皓明,應允地點了點頭。

  沁玉說了聲「告辭」,扭頭便急行,很快就下了山,乘車回宮。

  她沒有回自己的住處,而是往御花園走去。

  她知道,這個時候品妃通常會在園裡散步,今日陽光正好,更沒有道理打破常規。

  果然,樓閣下,水池邊,品妃正與宮女們爭相拋著魚食,嚷嚷嬉戲。

  沁玉來到她們身後,也不說話,就這樣靜靜地看著。

  「啊──」半晌,品妃才發現她,嚇了一跳,「你這丫頭,站在這裡不出聲,想嚇死人啊!」

  「娘娘金安。」沁玉屈膝道,「奴婢方才看娘娘玩得高興,沒敢打擾。」

  「聽說你陪皇上到寺裡燒香去了。」品妃白了她一眼,「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?」

  「皇上還在鐵檻寺呢,奴婢因為有要事要稟報娘娘,所以先回來了。」

  「哦?什麼事?」品妃一聽,頓時來了興趣。

  「還請娘娘屏退諸位宮娥姊姊,奴婢才方便開口。」她垂目,低聲道。

  「這麼神秘?」品妃輕哼,「也罷,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妮子在搞什麼鬼!」回眸對貼身宮女們道:「你們都退下吧,沒有我的命令,不得上前。」

  沁玉伸出手,攙著品妃,引著她一步一搖地往花徑深處去。

  四周很快便安靜下來,宮女們被她們倆甩得遠遠的,附近只剩茂葉的氣息。

  「說吧,別賣關子。」

  「娘娘,奴婢照您的吩咐,已經伺候過皇上一晚了……」沁玉隱晦地道。

  「哦?」這本是她的指使,如今已然實現,她卻有些醋酸味在胸中湧起,她冷笑地回答,「不錯啊,你這小妮子倒有點勾引人的本事。」

  「奴婢可能隨時會懷上皇上的骨肉,」沁玉抬頭正視品妃,一字一句讓對方聽清楚,「所以,請娘娘把解藥給奴婢。」

  「什麼?解藥?」品妃難以置信地看著她,「當初我們是怎麼說的,你忘了嗎?」

  「可如果不服解藥去除奴婢體內的毒性,將來若傷了龍胎,奴婢恐怕擔待不起。」

  「那你就暫時別想著懷孕。」品妃拒不答應,「那解藥是我能牽制你的惟一方法,你若拿去,像太后當年對待元皇后那樣整治本宮,叫本宮如何自處?還是等將來本宮再想到別的辦法制衡你我的關係時,解藥再給你。」

  「娘娘真不打算現在交出解藥?」沁玉態度漸顯威嚇。

  「作夢!」品妃扭過頭去。

  「話可別說得太早,還是請娘娘聽奴婢講完一個故事,再作決定吧。」沁玉低沉地道。

  「什麼故事?」品妃眉一挑。

  「這個故事跟娘娘的姊姊,靜妃之死有關。」

  「你說什麼?!」品妃頓時神色一變,唇色泛白。

  「奴婢剛才在鐵檻寺,遇到當年查辦此案的遂王爺,他告訴我,當年案發現場有一樣非常奇怪的東西──一段被割裂的繩索。」

  「這有什麼奇怪的!」被找出蛛絲馬跡,品妃心緒大亂,但仍辯駁,「當然是歹徒留下,用來捆綁姊姊的!」

  「可歹徒若想把現場佈置成靜妃娘娘自殺的樣子,為什麼不把這段繩索帶走,反而要留下線索,讓人起疑呢?」

  「或許他忘了拿走呢?殺人時心慌意亂,出點錯也是合乎常情。」

  「如果歹徒真是太后派來的,是訓練有素的殺手,不可能犯這樣明顯的錯誤。就算是一般人,也會想到這其中的細節。」沁玉輕輕搖頭,「可我就是覺得奇怪,怎麼這案發現場佈置得漏洞百出,不僅是留下這可疑的繩索,就連上吊用的椅子也忘了放?」

  品妃不由啞口無言,咬唇下語。

  「答案只有一個──兇手不是忘記了,而是不得不這樣做。」沁玉逼近一步,直視她的眼睛,「對嗎,娘娘?」

  「你問我?」眼見真相呼之欲出,品妃緊張得唇舌打顫,「我……我哪會知道?」

  「娘娘曾告訴過我,當晚您進入那佛堂之時,窗外明亮的月光映入屋內,所以能從柱子上看到偷襲您的人影,您還記得嗎?」沁玉輕聲問道,臉上忽然綻放微笑。

  「當然……記得。」

  「可是有人告訴我,兩年前,也就是靜妃娘娘被害的時候,那屋裡根本不會射進月光。」

  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引得品妃杏眼圓瞠,猶作掙扎的叫道:「是什麼人信口雌黃?!」

  「娘娘曾說,看到兇手之時,是戌時臨近亥時的時候,這時候月亮應該在佛堂的東邊,可那時佛堂的東邊,卻種著一排參天翳月的紫杉,試問娘娘如何能見到月光!」

  謊言被明白的揭穿,讓品妃足下一個踉蹌,駭得險些摔倒。

  「你……你是說我在撒謊?可我為什麼要撒謊呢?」事到臨頭,她仍試圖狡辯。

  「因為您,才是真正殺死您姊姊的兇手!」沁玉平靜地道。

  可聽到這話的人,卻再也難以平靜。

  「你胡說!你胡說!你想誣陷本宮!」品妃激動的大聲嚷嚷,「別忘了,本宮當時也受了傷!」

  「那不過是娘娘的苦肉計而已,為的是案發之後不被懷疑。」

  「那尖刀筆直地插入我的背心,假如我是兇手,請問我是如何做到的?」她扔出挑釁的難題。

  「這也恰巧是奴婢最初很不明白的地方。」沁玉微點頭,「如果是娘娘自己所為,那樣筆直的角度,不是雙手可以辦到的。」

  「所以你猜我有幫兇?」品妃哼笑。

  「不,此事萬般危險,萬一幫兇洩露出去,娘娘將身敗名裂,性命不保。當然,娘娘也可以在事後滅口,但世上任何一個人都知道事關重大,如果蹚這渾水,自己遲早小命不保,所以也不會有人幫娘娘,您除了自己動手,別無他法。」

  「你倒說說,我是如何辦到的?」品妃斜睨著沁玉,想看她的啞口無言。

  不料,沁玉卻是有備而來。「利用剛才所說的那一條繩索。」

  「……」品妃忽然一怔,難以相信自己精心策劃的殺局竟有被破解的一天。

  沁玉稍停論述,走到近旁的一架鞦韆邊。

  「繩索是用來捆綁靜妃娘娘的沒錯,不過卻是在吊起她之後,綁住她的雙足,而刺中您的那把尖刀,就穩穩當當地夾在她的足間。」

  她說著便將鞦韆一推,砰的一聲撞到西邊的樹上。

  「於是,靜妃娘娘懸掛的屍體,就變得像這架鞦韆一樣。」沁玉回眸淺笑,「而娘娘您就像這棵樹。您推動靜妃娘娘的屍體之後,轉過身來,這時屍體朝東蕩去,再往西蕩回,於是足間夾著的尖刀便一舉刺入您的背心,筆直,無誤。」

  品妃瞪著她,臉色刷白,冷汗順著額頭滑下。

  「想必您之前用鞦韆做了許多次實驗吧?否則不會估計得這樣準確。」沁玉繼續道:「而尖刀刺入背心之後,您並沒有立刻昏過去,您慢慢地向後退,用刀身上剩餘的部分割斷了靜妃娘娘足上的繩索,以免別人識破您的詭計,見到繩索落地,您這才放心地閉上雙眼。

  「我不得不佩服您的毅力,因為那樣一定很疼很疼。可我最最不能理解的是,您為什麼寧可忍受這樣折磨人的疼痛,也要害死自己的親姊姊?!」

  質問落音,品妃沉默良久之後,忽然爆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。

  「我沒看錯你,你果然很聰明。」她淒厲地道:「不錯,是我幹的,這一切都是我冥思苦想,用了整整一年時間才想出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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