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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頁 簡薰 趙左熙尷尬,他還真沒想過春分是什麼人,對當時的他來說那就是一個有救命之恩的丫頭,將來多賞點銀子就是了,其他的不重要。 第2章(2) 春分深吸一口氣,又緩緩吐氣,接著把茶水喝完,乍見丈夫雖然意外,但也沒什麼不高興,相反的,現在的情況就像在孤島生活一年後突然看到小夥伴,其實是開心的,有人可以討論《灌籃高手》還是《神劍闖江湖》,或者哼上兩句愛黛兒真是再好不過,一個現代人在這裡實在是太寂寞了。 何況在現代賀呈志除了是工作狂之外,其實很好相處,他肯定不需要她早早起床伺候讀書,也不用她半夜睡在小榻上伺候喝水,最多就是他不喜歡人家動他東西,讓她幫忙整理,但這樣還是很好啊。她低血壓,這身體也是低血壓,早起超痛苦,光想著以後可以睡到天亮,她就覺得日子好上很多。 想想也覺得荒謬,他們為了離婚而出車禍,沒想到卻一起穿越到瀕死的主僕身上。 賀呈志不是個好丈夫,但撇除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這點,還算是個好人,只不過當這種人的妻子太挫折了,他永遠工作優先,即便她穿得超級性感,也敵不過海外廠商傳來的郵件,她感受不到一點甜蜜喜悅,話題永遠是下游廠商供貨不及,上游廠商在逼貨,他下個月底一定要親自去越南盯…… 兩人的工作都不輕鬆,談戀愛的時候他還會擠出時間跟她約會,看個電影,吃個飯,親熱一下,每年也一定會排出十天的假期跟她去海外旅行,雖然她與男朋友相處的時間算少,但他忙啊,能為她擠出這些時間,她很滿意了,比起問什麼答案都是隨便的約會,她覺得他們的約會更好,因為時間不多,每次都是接下來要怎樣怎樣,絕對不會有隨便這種答案。 所以當他在瑞士的森林小徑上拿出婚戒,她完全沒猶豫就答應了,還很戲劇化的掩面哭泣,因為她覺得婚後的生活就是男女關係的延伸,他們不但能偶而約會,還能天天一起吃早飯,天天一起調鬧鐘準備睡覺。 事實證明她想太多了,結婚後雖然天天見面,但相處時間卻更少了,他好像把她當飯友,每天早上一起吃飯就沒了,因為她睡覺的時候他還沒睡,夫妻一起躺下互相給晚安吻這種事情也只能留在她的幻想中。 沒發現衣服是新買的,沒發現她胖了,當然對她剪短的頭髮也不知不覺,無止境的加班,回家也抱著電腦看。她為此檢查過電腦,懷疑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精彩小黃片,導致他如此欲罷不能,但弄了半個多小時還是只看到報表跟郵件備份,沒有小黃片。 沒有?她不是輸給身材姣好的成人姊姊,而是輸給那些試算表?這個事實她不知該開心還是不開心。 如果對手是成人姊姊,她可能還能藉著皮膚觸感贏過,她相信一個能抱著的女人可比一個只活在影片中的女人強,但對手是試算表耶,她要怎麼贏過一張張的進出貨明細?她又不能把自己變成開會報表。 這種生活過了一年多,她真的很累,如果一個男人連你從長髮變成短髮都沒感覺,那對他的感情到底還有什麼好期望的。 跟這種男人過一輩子?不! 她才三十歲,人生可以有更好的選擇,找一個愛她的人結婚,生孩子,地球有三十五億男性呢,她的機會還是很大。 偏偏跟賀呈志提離婚,他又不肯。 她就不明白了,事實證明她這個妻子可有可無,既然如此幹麼不離婚,離婚至少還清靜點不是嗎? 他們的共通資產只有那間一房一廳的房子,當初一人出兩百萬買的,在她的想法裡,要不賀呈志給她兩百萬,房子歸他,顛倒過來也行,再不然賣掉,賣多少兩人平分,但這些提議他都不要。 她真的見識到男人可以盧到什麼地步了,不愛你但也不離婚。 但她是什麼人?上市公司的專案經理啊,見過的盧人還少嗎,他盧她就跟他磨,直到他點頭為止,前後過程四個月,比她歷代專案的時間都要長。 然後就是那一天,跟著快要變成前夫的丈夫一起穿越了,而且這時代他是主,她是僕,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 她在這頭心思千回百轉,那頭趙左熙也好不到哪裡去。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她,要說離開二十一世紀有什麼捨不得的,就只有她了吧。 現代他身為賀呈志,母親前幾年過世後,他才知道父親另有一個愛人,甚至他還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,他無法理解,但這是大人的事情,如果連母親都原諒了,他也沒資格說什麼諒不諒解。 他一直以為母親是知道的,畢竟兩個弟弟都有報生父認養,身為這個家庭的女主人,母親不可能不知情。 他不想父親為難,偶而家族聚會見到那女人他會點頭,跟兩個弟弟則保持著不鹹不淡的關係——沒一起生活過卻要當兄弟,那太難了,他覺得大家維持表面禮貌就可以。 直到外公生日那天,他去給外公慶生,外公喝醉後想女兒哭了起來,說了很多事情。 他這才知道,母親雖然明白,但卻是不甘願的,只是父親跟她說:「你要是不吵不鬧,公司以後就會給呈志,不論怎麼說他也是我的長子,但如果你要鬧,那就離婚帶著他走,我一毛錢也不會給你。」 母親是為了他才忍氣吞聲。 那時他就覺得自己得努力才行,一定得把父親的公司接手過來,不為什麼,只為他終於知道母親為何總是鬱鬱寡歡,他得替母親出口氣。 於是他放棄了學者的路,畢業後按照父親安排進入公司擔任經理,為了要在弟弟畢業前握住實權,他付出很大的心力,中文系學生空降到商務圈,專有名詞全不會,Office除了Word跟PPT之外都不懂,上班時得一邊查書,下班後得給自己補課,他發憤讀書,終於不再是人人暗嘲的草包經理,而是一個能保持出貨正常的經理。 這一行要能準時出貨並不容易,因為下游廠商會因為各種關係短少出貨,甚至明明要十二萬件,他卻只出貨十萬,還完全不告訴你短少,等過了海關驗貨才會發現少箱子,而這時候已經要面臨門市分配問題。 門市是最不能得罪的,一旦允許的數量有所短缺,造成活動瑕疵,門市下次就不會上架了,相同商品多的是,能取代的品牌也多的是,不見得要他們這家。 他如果自己沒空盯貨,就會派心腹去,麻煩歸麻煩,但飛一趟就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。 在兩個弟弟畢業前,他已經是兼任經理,手握兩大部門,而弟弟們也完全沒讓人失望,開始奪權之路。 在董事會以壓倒性的票數決定他是下一任執行長那一天,他特意提早回到家裡,卻發現家中空無一人,直到很晚如珊都沒有回來,他忍不住打了電話。 柳如珊的語氣很不好,「現在已經快一點了。」 「你怎麼還沒回來?」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冷笑,「我人在新加坡出差,月曆上有寫,麻煩你去看一下。」說完喀的一聲,掛了電話。 他走到月曆前,赫然發現有三天寫著出差,而且她昨天就出發了。 昨天?對了,他跟董事會的人去喝酒,喝多了怕吵到她,所以直接睡在沙發,早上起得晚了,匆匆梳洗過後就去公司,根本沒發現家裡沒人。 柳如珊從新加坡回來後,便跟他提離婚的事情。 他第一個反應是,「不要。」 她很是意外,「為什麼不要?」 「為什麼要?」 「你連我出差了都不知道,你覺得這種生活有意義嗎?我是覺得沒有。」柳如珊的表情看不出好壞,「我這半年跟沒老公差不多,住一起還得幫你洗衣服,我沒那種奴性。」 「衣服我可以自己洗。」 「又不是洗衣服的問題。」 他執著起來,「你剛剛說是這個問題的。」 柳如珊看著他,「你需要的只是一個管家跟打掃阿姨,你不需要妻子,可是我需要丈夫,所以我得跟你離婚。」 「我是你的丈夫啊。」 「你是嗎?不知道我出差,不知道我剪頭髮,連我們公司的警衛都發現我剪頭髮了你卻沒發現,丈夫不是這樣當的,我需要關心,既然我對你的生活可有可無,那不如離婚,我不想浪費時間。」 他愕然,原來在她眼中,跟他的婚姻已經是浪費時間了? 可是他不想離婚。 這幾年的忙碌,這半年的衝刺,她是他心底最後那抹溫柔,只要等大權在握,慢慢把股份買下,他就可以空閒下來,或計畫小旅行,或計畫生孩子,總之跟她在一起什麼都好,就是沒想過她要離婚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