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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頁     白翎    


  關苡潔考慮了兩秒,也跟著伸出自己的手。

  兩人互相握手問好之後,何韻璇又問:「我叫不醒他,要不要我幫你一起把他扛上計程車?」

  「呃……」她歪著頭,想了一想,道:「我試著叫醒他看看好了。」其實是她私心不想讓別的女人碰他的身體。

  何韻璇聳聳肩,不以為意,一副「你請便」的表情。

  「宇辰,」關苡潔靠進他的耳邊,喚了他的名,「任宇辰?你是醒著的嗎?你聽得到吧?」她戳了戳他的肩膀。

  「沒用的啦,我看就算拿水潑他,他也不見得會醒來。」何韻璇在旁邊笑了一聲。

  關潔抿抿唇,只能陪著苦笑。

  但任宇辰並非完全沒有意識,事實上,他有聞到她身上持有的淡淡香氣。是作夢嗎?任宇辰皺了皺眉,緩緩抬頭,一睜眼就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容。

  「不會吧?真醒了?」何韻璇訝異。

  看見他的雙眼因為酒精而布著血絲,關苡潔好心疼,卻又氣他找別的女人到夜店裡喝了一整夜的酒。

  「你可以自己走嗎?」她勉強微笑,伸手要去扶他。

  瞬間,那男人摟著她的畫面竄上任宇辰的腦海,他不由自主地撥開她的手,「你來幹什麼?」

  在理智下被壓抑住的怒火,此刻就像是被解放的野獸。他睨了她一眼,別過頭,不願在這個時候看見她,亦不願意讓她看見這時候的自己。

  「回去,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。」他又道。

  何韻璇在一旁看得傻眼,她從來不曾聽過或是看過任宇辰用如此嚴厲的口吻說話。

  可是那「嚴厲」卻狠狠地在關苡潔身上砍了一刀。

  「我是來接你的……」她咬了咬下唇,強壓情緒。

  「是啦,我找她來的,誰教你剛才怎麼叫都叫不醒。」何韻璇了了圓場。

  「不需要。」他拿起剛才喝一半的酒杯,又飲了一口。

  「你喝成這樣,開車很危險。」

  關苡潔是真的擔心他,然而她的關心卻像幾百支細針,紮在他身上。

  跟別的男人相好就不要來關心他!他差點兒這樣吼出,但他沒有,他只是重重擺下酒杯,發出了巨響——幸好店裡本來就不是什麼安靜的地方。

  關苡潔僵在那兒,不知道該怎麼辦,他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,甚至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。

  連何韻璇都愣在那裡久久。

  半晌,何韻璇回過了神,尷尬地笑了一笑,伸手按住他的手臂,意思意思地搖了一下,道:「噯,好了啦,你也別這樣。好歹人家是三更半夜過來要送你回家,你怎麼對人家這麼——」

  話未說完,語尾被吻進唇裡。

  他吻了她?

  關苡潔像是被甩了一巴掌,很痛的一巴掌。她差點兒就要轉身跑開,如果不是那個男人衝出來,她一定早就跑開了——

  「你幹什麼?」

  在關苡潔來不及回神之際,不知從哪衝出來一個男人,二話不說就推開了任宇唇。

  毫無預警被推了這麼一把,他摔了出去,酒杯碎裂。

  所有事情的發生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。

  像是本能反應,關苡急衝上前,蹲在他身旁,「你有沒有怎麼樣?有沒有撞到頭?」

  「志鴻!」何韻璇驚叫一聲。

  「你!」男人怒不可遏,指著女人興師問罪,「你這個女人!才分手一天你就搭上別的男人,這才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吧?」

  「我?我跟你分手?」何韻璇也不甘示弱,「你腦殘了嗎?我記得提分手的人好像是你吧?」

  莫名其妙上演了一場談判秀,眾人紛紛聚上來圍觀,但關苡潔顧不了看別人的鬧劇,她使勁了些,試著將他攙扶離地。

  「別過來,有碎玻璃……」他卻一副要把她擋開的樣子。

  「先顧你自己!」她斥責了他一聲。

  突然,她摸到了他手臂上的濕滑。她先是愣住,隨後立刻知道了那觸感是什麼東西來著。

  「你流血了?傷口在哪?」她慌了,那摸起來的感覺簡直就像是流了半公升的血。

  「沒關係,應該是小傷。」他站起身,感覺頭好暈。

  「小傷」她終於忍不住怒火飆漲,也許是氣他剛才吻了別人,「我帶你去醫院。」說完,她攙著他就要走。

  「沒那個必要……」他甩甩頭,試圖甩去暈眩感。

  「你給我閉嘴!」

  關苡潔罵他,埋了他的單,板著一張臉硬帶著他走出夜店,站在路邊等著攔車。

  冷風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點,只是一點點……

  「你來幹什麼?」他問。

  「你剛才問過來。」

  「你不該來的。」

  「這你剛才也說過了。」

  「我真的不需要去醫院……」

  「醉成這樣的人有什麼判斷力?」她睨了他一眼,別過頭去,「至少我還比你清醒。」

  聽了,他嗤笑,最後還是乖乖一了嘴。

  到醫院後他縫了十二針。

  折騰了一整個晚上,她終於把他年進家門——他的家,不是她的。

  她讓他躺上床,拉好棉被,本想直接離開,卻見他皺著眉,好像很難過的樣子。於是她私心地又多留了一會兒——「擔心」似乎變成了一個很好的借口,「想陪著他」才是真的。

  他不停地出著冷汗,她則不停地以溫熱的毛巾輻他輕拭著額頭、頸部。

  「好痛……」他突然低呼一聲,像在呻吟。

  「怎麼了?」她坐在床邊,趴在他身旁,憂心地看著他。

  氣他是真的,可是心繫於他卻也是不爭的事實。

  「頭好痛……」他眉頭緊鎖。

  「可是你喝了好多酒,現在不能吃止痛藥吧?」她覺得自己好像白癡,幹嘛跟一個喝醉的人解釋這麼多?「手痛……」換了個名目。

  「誰教你要親別人的女朋友。」她歎了口氣。

  「女朋友……」他翻了個身,側臥著,「女朋友……我女朋友是別人的女朋友……」

  她皺了眉。他是在胡說八道什麼?

  「前女前……」他努力睜開眼,看見了關苡潔的臉龐,仍然不知所云,「前女友嗎?是前女友吧?」

  「你到底在說什麼?」她苦笑一聲。

  「我不知道。」他自己也笑了出來。

  「那就乖乖睡吧,別耐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了。我聽得很累——」

  突然,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。

  她怔住。

  「唔——」她嚇了一跳。

  他吻她?還是他把她當成了別人?

  這樣不對,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所以她應該推開他、不該利用他神智不清醒的時候……但他這個吻來得好溫柔。

  他在她的唇上淺嘗、輕吮、細啄、舔舐,反覆不止,難分難捨。這傢伙為什麼連喝醉了都還擁有這好的吻技?

  她好吃味,一想到有那麼多女人都被他這樣子吻過,她的心就好像被敲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。

  唇上的滋味是甜的,沉到胸口的時候變成了苦的。

  好矛盾。

  突然,他放開了她的唇。她緩緩睜開眼,從他的吻裡醒了過來。

  而他卻睡著了。

  「你……」這可惡的男人。

  她吁了口氣,算了,是她自己不好,是她沒骨氣。

  可是,她就是愛他這麼多。

  因為愛這麼多,所以她無法忍受他只當她是個義務;她無法忍受永遠是她追著他的身影;她無法忍受他當她是可有可無的存在;她無法忍受他對她連一丁點兒的慾望都沒有。

  她無法承受那一切,那是蝕骨穿心的折磨。

  直到至今她才明白,為什麼有些人明明相愛,卻還是必須忍痛分手。然而她也忍不住想,如果當初她再堅持一下呢?如果她再多忍耐一天呢……

  罷了,都過去了,她歎了口氣,不自覺地搖搖頭。如今想那些都已經太遲了,不是嗎?那條名為「後悔」的道路太難走,她不該走。

  她坐在床邊的地板上,看著他的睡臉,看了好久好久。然後,她輕輕趴了下來,靠在他的胸膛前。

  她想,以後是否還能這樣靠在他的胸口上、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?她情不自禁伸出手,輕輕握著他的,貪戀這即將不屬於她的溫暖。

  第8章(1)

  終於是最後一天了。

  過了今天,關苡潔就正式揮別她的廣播生涯,然後上新聞界。

  最後的上班日,她不需要上節目,只需要在白天來公司跑一趟離職的行政流程,不過夜班的同事打了通電話過來,說要替她辦歡送會,她拗不過,只好答應。

  於是一夥人訂了公司適邊的錢櫃包廂,唱歌歉吃飯,像瘋了似的在包廂裡盡情吵鬧。看來美其名是歡送會,或許只是想找個由狂歡吧。

  她陪著大夥一起笑,一起喝了幾杯。

  偶爾在恍神之際,她還是習慣想起那個人。想他起床了沒有,吃飯了沒有,傷口有沒有好一些,或是最近天氣變冷了,他是不是依然只穿一件高領T恤……

  不該想的,她不該再想那些,分開是她自己做的決定,是她自己提出來的,想再多也只是傷了自己而已。

  「我聽廖姊說你要去電視台?」

  坐在左邊的方紹偉靠向她,突然大聲吼了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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