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置:首頁 > 作家列表 > 佚名 > 無價之寶 >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| |||||||||||||
字體大小 |
背景顏色 |
|
|||||||||||
第7頁 佚名 反正就是一整個詭異到極點,更詭譎的是,等她吃飽,送茶點去給相柳,平時最愛找麻煩的大爺,居然什麼話都沒說,只是冷冷的瞟她一眼,又繼續埋首在賬冊裡。 難道是……倪學寶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賬冊和文件,心想,他應該是忙瘋了,所以才沒有空找她碴吧!真希望他一直忙碌下去。 難得悠哉的坐在禹樓外的階梯上,樹織成蔭,蟬鳴蛙和,徐徐涼風吹來,讓她不由自主的伸個懶腰。 真好! 第4章(1) 樂極生悲!在倪學寶順遂的人生中,這四個字始終不存在她的字典中,但是來到古代後,她發現它們如影隨形。 「很抱歉,小的剛剛沒有聽仔細,大爺說的展示會場是哪裡?」 「水雲閣。」 「應該是金雲閣吧!」她的嘴角顫抖,必須努力克制自己,才不會衝向前給他一頓打。 最近,她發現自己有恐慌症,這種症狀一旦發作,就會並發暴力傾向。 「你沒有聽錯,我說的是水雲閣。」 「我們要展示的是女裝,水雲閣是妓院。」客人清一色是男的,她展示給誰買?而且讓一群妓女穿著衣裳展示,哪個良家婦女會買? 他絕對是故意的! 「你不是說只要提供一個有知名度的場所,一定會辦得有聲有色?水雲閣在這關外六省艷名遠播,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如果你沒有本事就承認,不用拿場地當借口。」相柳邪笑的睨著她,等著她認輸。從頭到尾,他就無意跟她玩什麼君子遊戲,那些布賣不賣得出去,損失多少錢,他根本不在意,有趣的只是逗弄她罷了。 「你……」倪學寶深呼吸,努力嚥下這口氣,「水雲閣是吧!好,就水雲閣。日子由我挑,就決定燈節那天。」 燈節是關外的盛事,為期十二天,當初是小販為了凝聚買氣,特地弄出來的噱頭,久而久之成為習俗,甚至還衍生成宗教盛事,每天都會挑一個貌美女子巧扮觀音,站在燈台上,供人欣賞。 當然,這位貌美女子通常是每年燈節主辦人的女眷,除了可以讓養在深閨的千金多個露臉的機會,還可以藉此找一門好親家。 倪學寶知道,今年的主辦權落入相府。 水雲閣是嗎?想讓她自動認輸嗎?作夢!就算要死,她也要死得轟轟烈烈的。 「燈節?可以。」 燈節當天,水雲閣熱鬧非凡,這跟外來客同時湧入有很大的關係,但是他不在意,水雲閣不差那一天的生意銀兩進帳,他期待她能演出什麼好戲。 這麼爽快們倪學寶回以燦爛的笑容,「那我就先謝謝大爺了。」 「對了,我一直想問,你的肌膚是用什麼染成這種顏色?」那晚,夜色如墨,但她的肌膚泛著珍珠光澤,皎潔如雪,怎麼到了白天卻變成茶褐色? 他伸出手指,輕輕揩了下她的臉頰,再瞧指腹,潔淨無垢,所以她不是塗炭灰,那麼是什麼? 「你做什麼?」 他吃她豆腐,她要尖叫嗎?但他都瞧遍她全身,現在摸摸臉就驚喊,未免太矯情。 「你管我塗什麼!」 「很特殊的草藥?」 「差不多。」這可是二十一世紀的偉大發明,仿曬劑,當然有經過改良,只要利用油就可以卸除仿曬劑,功能類似粉底,只是比粉底強,不易脫落。 「你很神秘!明明識字,有些字卻看不懂;明明是南方人,卻又通大秦語……你到底是哪裡來的?什麼樣的家庭會生養出你這樣的女孩?」相柳充滿興味的打量倪學寶。 她被看得不自在,迴避他的目光,「我有什麼好神秘的?就孤零零的可憐人,這種身份,在城裡沒有千人,也有百人吧!」 「破綻百出的謊言!如果孤零零,怎麼可能一雙手細嫩如嬰孩?如果隻身,怎麼可能一張嘴挑得難伺候?」相柳不是傻子,他的白銀帝國也不是燒殺搶奪來的,觀察入微是基本功夫,他早就注意到這丫頭平時的吃食習慣,精緻還未必入她的眼,但如果是功夫菜,就不同了。 富過一代只懂外在皮毛,附庸攀雅,富過三代才懂吃食,嘴巴精明的人不是短時間就可以培養出來。 「不過你不說也無所謂,我自己會找出答案。」在挖掘的過程中,他相信自己會獲得不少樂趣。 自己找出答案?那八成要過千年吧! 倪學寶笑得更加愉悅,雙眼微瞇,雙頰泛著紅暈。 好美!洛神不過如此吧! 相柳從不沉溺女色,但是這一刻心旌的晃動不是他能控制的,這種感覺……好奇妙! 今天就是燈節,再過半個時辰,觀音就要站在燈台上出遊。倪學寶已經全部打點好,這幾日的辛勤成果就看今天。 她深吸一口氣,拿出瓷瓶,倒出芥子油,往臉上塗抹,油花化開,帶走褐污,慢慢出現的凝脂有如雪花。她踩進浴池裡,輕柔的對待每一寸肌膚。 當她離開浴池時,在燈光的照射下,如水般搗揉出來的姿態,遠山成黛眉,側嶺成挺鼻,唇上的艷紅是向山裡盛開的野杜鵑偷來的,她換上白衣,在額間點上紅。 好美!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,也不得不倒抽一口氣,這原本的面目久違了。 她還以為來古代便要丑全程,沒想到可以換上女裝,看樣子,她的長相宜古宜今啊! 倪學寶忍不住對著銅鏡多擺了幾個嬌俏的姿勢,滿足自戀的心態,才肯走出澡堂。 幸好府邸的傭人大多出門看熱鬧了,至於相柳,他是主人家,早早就到會場去準備點燈儀式,順便供人膜拜。 她一直知道他有名氣,在客棧就知道,但沒料到威儀揚八方,越接近燈節,就有越多人前來拜訪送禮,那些禮物堆滿三間客房,等燈節過後再列冊、整理。 倪學寶來到相府外,路上行人稀少,她特地低調的用披風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。來到主燈台,她解開披風,示意要之前的煙幕彈下來,小心的交換身份。絕美的臉孔讓周圍起了悉索聲,有人失了神,有人入迷的盯著她,這些異狀就像海水拍打在石頭上,激起的駭浪不斷的四散傳遞。 哈!她早就知道自己很美。 當主燈台經過相柳的面前時,倪學寶不由得屏住氣息。他會認出她嗎? 「姜老爺,你快瞧!今年巧扮觀音的姑娘,好標緻。」 原本在寒暄的商賈,紛紛轉移視線,看著主燈台。 可不是嗎?在關外,風大到刮人,太陽熾熱到咬人,就算是養在深閨的千金,皮膚再怎麼保養,頂多是麻色,但要到這種雪色,肯定是天生麗質。 當然,相柳爺不算,聽說他有點南方血統。 「她是誰家的千金啊?」問話的是簡文華,他是簡家大公子,家底豐厚,幾乎壟斷長白山以南的藥材批發。 「簡公子,咱們大可以公平競爭啊!」還沒打探出姑娘的身家背景,就跳出其他的追求者,這回是江家的二公子,他是都護府的官公子,身上不帶功名,但是抬出父親就夠嗆了。 相柳瞇著眼,嬌人兒從眼前過去,原本與他對視的眸子開始迴避。他不會認錯的!原來她裝扮起來是這副禍水模樣啊! 「相柳爺,不知這位巧扮觀音的女子在貴府是何身份?」全部的人屏息以待,不約而同的想著,如果能跟相府結成姻親,未來無限美好。 「你們問她?」相柳的嘴角習慣性的微微上揚。「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。」 嘎?答案出乎意料之外,所有的人嘩然。沒有男人會讓妻子拋頭露面,因為妻子跟女兒不同,妻子是自己的財產,女兒則是一種手段和商品。 「她美嗎?」相柳的笑容隱含著精銳,銳利的雙眼突襲眾人的呼吸,氣氛變得僵凝。 張老率先回過神來,「恭……恭喜相柳爺,怎麼都沒聽說?什麼時候要宴客?到時別忘了發張紅帖,讓我沾沾喜氣啊!」 被震懾住的眾人也紛紛恢復正常,開始附和,最後連郎才女貌的祝詞都出現了。 主燈台到了水雲閣就停下來,按照原訂計劃,應該是到市集才對。 倪學寶翩然走下來,眾目睽睽下,開始脫衣服。 大家議論紛紛。觀音不是應該端莊嫻雅嗎?白衣下,是湛藍的合袖裝,有如蝶翼的薄紗裙,再下層繡著精緻的白蝶淺藍花,雖然怪異,卻美得協調,把女性柔軟的身段都顯露出來。 「大家一定覺得奇怪,為什麼我要在這裡下來?這裡是水雲閣,一般閨秀、婦人不敢踩進去的地方,卻是男人的銷魂窟,裡頭的姊兒也有說不出的苦處,結果形成外頭的女人埋怨裡頭的女人,裡頭的女人又渴望可以回歸平凡的情形。」倪學寶嗓音清脆的說,伸手敲了敲紅色大門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