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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頁     佚名    


  黑衣人似乎相信了,沒有說什麼。

  倪學寶只能暗地祈求,掌櫃猜得出她的意圖,不過至少可以確定,這黑傢伙不會對她不利。

  只是,到底是誰要找她幫忙?莫非是那群老外引來的?

  當兩人來到屋外時,她對上噴氣的四蹄動物,馬上往後跑,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,向右一扭,痛得差點哭爹喊娘。

  「我……我不會騎馬,你們這種人不是會輕功之類,就飛簷走壁啊!我死都不要上去。」跪坐在地上,她打定主意,絕對不要起來。她最討厭馬!兩年前在蒙古拍廣告,她被馬甩下來,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個月,動彈不得,從此以後,她對四蹄的動物非常反感。

  黑衣人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,用麻繩捆得緊緊的。

  「我已經說了,如果你敢押我上馬,我一定會踢死你,不然就踢死馬。」

  黑衣人睨著她。

  倪學寶連忙回瞪,表示自己不是開玩笑的。

  他轉身上馬,卻留了一段麻繩在地上。

  這情景很熟悉……他不會這麼殘忍吧?她怎麼可能跑得過馬?擺明了就是要把她放在地上拖行。

  「等一下,我決定了,我騎馬,但是先聲明,我的騎術不好,如果你讓我摔下馬背,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,一定每天晚上叫你起來上茅房。」

  如果真的讓他拖著走,她還有命嗎?就算有命,這張花容月貌豈不是殘破不堪?回二十一世紀之後,她還要靠臉吃飯耶!

  踩上馬蹬,馬兒開始躁動,倪學寶雙腿發抖。

  老天爺啊!千萬要保佑我平安的回去。嗚……可愛小寶貝,你別動來動去嘛!

  抖著唇,她好不容易在馬背上坐好。

  黑衣人扯動韁繩,馬兒立刻向前奔馳

  「啊!好可怕啊!」倪學寶放聲尖叫!他下意識的揮動手刀,劈中她的頸子,她當下癱軟,總算恢復安靜。

  只是人暈了,唉!功虧一簣。

  第2章(1)

  好冷!倪學寶打個冷顫,不曉得發生什麼事,怎麼眼前一片迷濛?下雨了?

  「還沒清醒就再潑,直到醒來為止。」平鋪直敘的話語灌進她的耳裡。

  這是水?居然有人提水淋在她身上?

  她怒氣直飆的跳起來,腳步不穩,差點倒栽蔥,這才發現原來她被人丟在地板上。一旁的水窪加上水桶,人贓俱獲。

  「你這是什麼待客之道?請客人清醒的方式都不會嗎?如果客人沒有清醒,有重要的事要議談,不會等明天嗎?」伸手抹去水珠,倪學寶指著坐著的人,然後逕自在前面的大圓凳上坐下。

  氣死了!

  「長這麼大,還沒有被這麼羞辱過!」她嘴裡嘟嚷,拉起衣袖擦臉。

  「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?」

  「拜託!你該不會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吧!」怎麼古代的有錢人都喜歡說這句話?她在客棧聽到不想聽,平時可以舌燦蓮花,靈俏的擺出崇拜的姿勢,現在不爽啦!

  「膽子戒大。」那人露出詭譎的笑容。

  倪學寶總算擦好臉,這才仔細的打量對方。

  喝!她的心臟當下亂了節奏,胡跳亂蹦一通。

  鳳眼如鉤,金棕眼眸相映,冰肌如雪,紅艷的薄唇微微上揚,這種邪肆的美麗不屬凡間,這……好娘的長相。

  好娘?什麼意思?

  對於她近乎無禮的瞪視和不自覺的呢喃,相柳覺得有趣,沒有人敢這樣目不轉睛的與他對視。

  他……衣衫不整,白衫前襟隨意敞開,斜倚在坐鋪上,連黑髮都隨意披散在肩上,不是說這朝代禮教嚴明,就算關外開放,也沒道理可以開放到隨時都像剛從床上荒淫的醒來吧?除非……男寵?

  男寵……

  「看樣子,你真的不曉得我是誰。」

  那人的臉色好陰沉,犀利的雙眸讓她懷疑下一刻就會衝向前,咬斷她的脖子。

  「先生貴姓?」她承認自己是弄。

  「相柳。」

  「啊!相柳爺,久仰、久仰。」相柳?好熟,在哪裡聽過呢?

  倪學寶端出招牌的燦爛笑容,自動自發的握住他的手,希望藉由肢體的互動,可以讓對方減少防衛,拉近彼此的距離。

  哇!皓質呈露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掌中有粗繭,可惜!

  「你好大的膽子。」

  「藝高人膽大,這是基本的啦!」她隨口回應,還因為這人的肌膚冰涼涼的感到訝異。

  周圍的眾人神色有異,膽小的人已經站不住,得靠著柱子。

  「來人,摑掌!」

  摑掌?摑誰?倪學寶還沒有反應過來,不明白那紅艷的雙唇吐出來的話怎麼讓人如墜五里霧中,一旁的壯漢突然上前,抓住她的手腕,這……

  「啊!你們抓我做什麼?」

  這些人是吃什麼長大的,怎麼動不動就把人抓起來?

  「爺,這摑掌數?」

  「十下。」游總管微微傾身,「爺,這小子這麼瘦小,十下恐怕……」

  「搞了半天,原來你們想扁我?有沒有搞錯?是你們找我回來幫忙的耶!硬逼我騎馬,又用冷水把我潑醒,現在居然想掌摑我,你們……」

  啪的一聲,一巴掌打斷她的抗議。

  好痛!搗著臉頰,倪學寶感覺一陣暈眩,他毫不留情的力道,震得她的耳朵嗡嗡作響。

  「這巴掌是教你膽大的結果。」相柳嗓音陰冷的說,轉身要回坐鋪。

  「啊!爺,他暈倒了。」壯漢連忙拉住倪學寶的領子。怎麼現在才懂得怕,就立刻暈死過去?這小子的反應也太慢了。

  「拉下去吧!」怯!原以為他可以撐得久一點,沒想到一樣不中用。

  「是。」壯漢拖著她離開。

  「爺,你把人打暈了,我們還沒問出他怎麼知道乳香的事,接下來有什麼打算?」

  「靜觀其變,沒了他當翻譯,我倒要瞧瞧那票大秦人怎麼做生意!」

  砰砰砰……拳拳到肉的聲音不絕於耳,她把他扁得讓他爸媽都認不出來。當然,得意只有在夢中,當倪學寶逐漸痛醒,臉頰有如被火燒過。她才輕輕一觸,痛!啊!鏡子!她要鏡子。

  倪學寶彈跳起身,差點跟準備探視她的女僕撞成一團。

  「啊!小哥,你在慌什麼?」女僕瞧著她衝到銅鏡前,接著冒出一串不明所以的語言。

  我是靠臉吃飯的耶!平時小心翼翼,卸妝都要花半個小時,那不男不女的死傢伙居然敢……

  倪學寶長這麼大,還沒讓人這麼侮辱過,哪個人見著她不是捧在手心伺候,這種奇恥大辱,她牢牢記住了。

  「小哥,你剛剛說什麼薛特?那是誰啊?」這小哥的眼眶含著水波,蕩得人的心都開始發燙。好羞!

  是Shit……算了,反正她不懂!

  「美麗的姑娘,我可以冒昧請教一個問題嗎?」

  「別喊什麼姑娘,叫我小蝶就可以了。」小哥的眼睛好漂亮,清亮得就像老家旁的那潭湖水,波光鄰鄰。

  「小蝶,相柳到底是什麼人?」

  「相柳」兩字,讓小蝶的臉色瞬間發白。

  有沒有這麼神奇啊?啊!她想起來了,在客棧的時候也是。該死的!她當時一直告訴自己不准過度好奇,閒事莫管,誰曉得這根本是一著錯棋。初至寶地,不拜碼頭,至少要知曉一點地頭事,這是基本的,她一直有遵守,誰曉得來到古代就破功。

  天啊!紅腫成這樣,明天轉青變紫後還得了!

  「小哥,你真的很有膽識,小湘姊姊說她看見你拉起大爺的手時,就已經暈過去了。」

  這麼誇張?

  「他殺人不眨眼?」

  「噓……」小蝶伸出食指,做出噤聲的動作,然後緩緩的點頭,「大爺性情陰狠,不會輕饒對他不敬的人。在府邸工作的人,尤其是在內院,都謹守本分,有大爺在場的地方,游總管也會特地提點注意。我們這些下人其實很少接近大爺的,他有貼身的傭僕,小湘姊姊就是其中之一。」

  「幸好總管知道猛獸最好關在柵欄裡。」

  小蝶倒抽一口氣,「小哥,你這話千萬說不得!」

  「我知道,我沒這麼蠢,這巴掌已經讓我學到教訓。」倪學寶指著跟面龜有得拚的粉頰……嗯,現在是稱不上粉啦!嗚……她最怕醜了。「小哥,你知道怕就好。我猜你是從南方來的,對嗎?」南方?台灣算南方嗎?

  「唔!」

  小蝶認為自己猜對了,「南方人對相柳爺的認識比較模糊,北相柳,中諦聽,南當扈,你應該對當扈爺比較熟吧!」

  北相柳?他的勢力範圍這麼大?中諦聽,南當扈,她只聽過當歸,藥材的一種。

  「唔!」

  小蝶再次認為自己的話獲得認同,甜甜的微笑,「游總管交代我送藥來給你,這可以擦臉頰消腫。另外,相柳爺明早要再見你,游總管交代我先跟你說些注意要點。」

  媽啊!又要去見那個變態!倪學寶下意識想逃,但是逃到哪?整個北方都是他的勢力範圍,除非插翅,否則她一天內要離開北方是奢望。

  她發誓,等約定的時間一到,要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。

  「小哥,你有注意聽嗎?這很重要耶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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