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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頁 佚名 「你……」 「倪小姐,你別誤會,在下只是傾慕你的行商手法,絕對沒有嘲弄的意味。」周顯榮的一番話,讓相鈴的臉孔一陣青一陣白。他這不是甩了她一巴掌嗎?行商手法?他怎麼可能知道?她明明就是透過其它老鴇…… 「週三公子儀表非凡,非泛泛之輩。」 「好說,小妹是家裡的掌上明珠,對於未來的親家,我們兄弟當然會花點工夫調查。」 是調查財富的多寡吧!倪學寶心知肚明。看樣子,這位週三公子不好處理。 「小翠,我們走吧!」 「希望來日可以與倪小姐交換行商心得。」 倪學寶朝他微斂裙倨後,緩緩離開滿雲樓。 怎麼還沒有回來?相柳明明說好這趟到益州預計兩天就會回府,怎麼現在還不見前導回報?到底是怎麼回事?倪學寶望穿秋水,心神不寧讓她無心公事。 「寶小姐……寶小姐!」小蝶神色驚慌的跑過來。 「怎麼回事?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?我請你去打探的事呢?」 「寶小姐,涼王李軌稱帝,現在怎麼辦?」 涼王李軌?倪學寶拍著腦袋,她記得在客棧聽來的消息是李軌起兵攻佔關口,所以河北走廊是他的勢力範圍,她在賬冊上看過那些畫著奇異符號的支出,金額龐大,如果她沒有猜錯,應該是相柳向李軌輸誠,但隋衰唐起,應該是李淵當皇帝才對啊! 益州是隋西京政府的版圖,如果相柳能夠隨意往來其間營商,除了擁有火雲閣外,一定還有其它原因……莫非他用兩手政策? 這種兩方捐贈的手法在二十一世紀很常見,很多企業家為了不得罪政黨,都會均分政治獻金,當成是買保險。 但是古代不同,戰亂時雖然可以獲得恐怖平衡,但到最後勢必得選邊站,牆頭草的行為一旦被揭露的話,難保戰後不會面臨清算。 倪學寶扳著手指計算,現在是西元六一八年,所以戰事就快弭平,她連忙修書,最後蓋上相柳要她好好保管的玉鑒,這是水雲閣的管事證明。「小蝶,你找火雲閣,傳這封信給土雲閣,信的內容機密,務必交給土雲閣的主事者。」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,她要求土雲閣提供白銀萬兩給李淵,而且務必要求李淵立下借據,只要借據在手,不管李淵借多少,一律交付該款。 倪學寶知道事有緩急,只能等相柳回家再向他解釋,只是她該怎麼說明為什麼一面倒的支持李淵?尤其最後李軌成為臣軌,受李淵封任為從弟。 唉!好煩。所以她討厭政治議題嘛! 相柳,你可安好?千萬不能有什麼差錯啊! 「小翠,你等會兒去通知城裡的金雲閣,告訴朱掌櫃,明天起,連三天發給窮苦人家白米三斗,就說是為涼王繼位,天下將平所做的義行。」 「好。」 「小姐,楊夫人求見。」小丫頭是外院的人,遮搗著臉,口齒不清的稟報。 倪學寶蹙起眉頭,「你是香丫頭吧!把臉抬起來。」 秋香顫巍巍的抬起小臉,紅色五指印盤據左臉頰。 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秋香才十一歲,手腳卻十分利落,倪學寶不捨她去柴房做粗工,所以讓她到客房服侍賓客。「誰出手的?」 「楊夫人一早就要小的帶她到內院找小姐,但內院規定,未獲主人同意,不可擅闖,小的已經跟楊夫人解釋過,她硬是不聽,一連打傷了好幾個姊妹,秋香只好……」 「規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下次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客人,就先告訴總管,總管不在,就直接告訴我。楊夫人呢?」 「在外院,秋香不敢讓她進內院。」 「你跟我來。」倪學寶雖然尊崇以和為貴,但是不表示可以任由人爬到頭上放肆。 絲竹琴瑟不絕於耳,隨著舞姬裙舞翩翩,杯胱交錯,歡笑四起,這裡沒有兵馬交戰後的痕跡,偽裝的和平只是薄紙,隨便一個動作就可以戳破。相柳斂著眉,啜著酒,表面上,他一杯接著一杯,不曾拒絕任何一位前來敬酒的人,不過清楚自己很清醒,酒酣透雙頰只是假象。 「相柳公子似乎若有所思?」坐在主桌的男子暢快的飲盡杯中酒液,精鑠的雙眸卻不染熏蒙。 「小的只是在想家。」 「想家?聽說相柳公子最近喜獲一名絕色佳麗,莫非在想她?」 「皇上果然厲害,所有的事都逃不過您的眼睛。」 「諦聽如此,你也如此,看樣子,春天真的要降臨了。」唐皇李淵大笑,「今早朕收到探子的消息,李軌已經在關城自封涼王。這關城向來是你的地盤,沒有你的支持,李軌能有糧草不斷的可能嗎?」 相柳神色自若的微笑,「皇上愛說笑,誰不知曉前朝隋皇帝楊恫讓位之事,只有皇上才是正統,其餘的叛黨亂羽都是烏合之眾,皇上終究會一統天下。」 「朕收到探子的回報卻不是如此,朕知道你在十月及十二月皆有兩筆萬兩白銀上獻李軌,還從南方拉了萬石白米交給李軌的兵屬。」 「皇上,小的只是老實的生意人,這些消息……」 「皇上,有探子來函。」貼身侍衛在李淵的耳邊低語。 李淵頷首,對侍衛使個眼色,很快的,整個大廳就淨空,只留下相柳和李淵,李淵起身,在相柳的對面落坐。 第7章(2) 「看樣子,是朕誤會你,你對朕的效忠,朕會記得。」李淵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,隨即離開。 相柳神色不定。一切變化得太快,一旁的黑蛛有些詫異,「大爺,這是陷阱嗎?」 相柳搖頭。他清楚的聽見侍衛在李淵的耳邊說的話,有人假借他的名義號令土雲閣,送來白銀萬兩,並且附上空白的借據,允諾未來有需要,皆可向土雲閣領用。 只有一個人才有這種權限,這權限是他親自授與。 可惡!難道他真的看錯人? 一旦讓李淵可以隨易取領土雲閣的白銀,那麼他費盡心思維持已久的平衡將消失。 倪學寶,你怎麼敢? 「我們馬上回關城。」 「是。」黑蛛向來不多話,知道大爺總是有自己的行事步調。只是唐皇方才明明現了殺機,怎麼可能……完全想不透啊! 棲鳳樓是外院東排建築,專門接待賓客帶來的女眷,為了讓所有的人都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,特別設了十六寶榻,精巧的抽屜裡放置著繡繪圖版,可供仕女們挑選喜愛的花樣,喜好音律的可以要求僕人送上琴瑟,櫃架上還陳列不少通俗小說可供打發時間。倪學寶沒到過棲鳳樓,她在這年代沒有什麼朋友可以招待,沒想到第一次踏進來,就面臨強烈的敵意。啊!連周小姐都列席。 瞧相鈴趾高氣揚的模樣,周小小眼底來不及掩飾的鄙夷,她突然很想笑,也真的笑出來。 「笑不露齒,連這種基本的女德都不知道!」相鈴怒聲糾正,「相柳既然決定要讓你進門,周小姐也不介意,自古良駒配雙鞍就是美事,你進相府門,只要乖乖的聽話,我相信周小姐不會虧待你的。」 「那麼自古有雲,娶妻選淑德,進門才能理家務、匡正德,楊夫人在相府裡放肆的虐打傭僕,莫非這種行為在楊府裡是淑德的表現?」倪學寶火力全開。 「你這刁婦,口舌這麼厲害,你還有把我們看在眼底嗎?」 「楊夫人,俗話說,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不曉得你跟相府還有什麼瓜葛?至於周小姐,再怎樣都還是姓周,要我奉茶問安,也得等到成為相府夫人的那一天再說。我希望兩位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,你們只是相府的客人,來者是客的道理我懂,但是你們的行為尺度請自量,人必自重,而後人重之。」 「倪學寶,你以為我不知道相府做什麼勾當嗎?相府明著是殷實商賈,實際上玩兩手把戲,又是攏絡涼王,又是拉近唐皇,用這種手段獲取開採礦權,你真以為這些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嗎?」 倪學寶心裡打突,卻不動聲色的微笑,「楊夫人喜歡道聽途說不要緊,但是說出來的話有什麼證據?畢竟你的指控非同小可,依憑相府的權勢,豈容得了你信口開河?請問,證據呢?」 「這……」相鈴慌了手腳。她哪有什麼證據啊? 「以訛傳訛就是借刀殺人的卑劣手法,相府不惜賭上所有的家產名聲,也要討回公道,請楊夫人拿出證據。」倪學寶進一步逼攻,她要知道是誰在幕後主導。 「我……」 「只是客棧裡的流言輩語,沒想到寶小姐這麼在意。」周顯榮跨過門坎,走了進來。 周顯榮,莫非…… 「週三公子,這話不管真假,謠言止於智者,如今世局紊亂,我們不得不嚴加警覺,畢竟相府上下三百餘口,關乎性命就非同小可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