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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頁     佚名    


  「管……小管。」

  「小管老弟啊!陪老爺我多喝幾杯!」樊之勝完全被管蒲劍的美貌吸引,一旁外貌比不過人的花娘都受冷落了。

  「哦……好!」管蒲劍豪邁地一飲而盡。

  她從小與同門拚酒拚到大,區區幾杯黃湯,只能潤潤口而已。

  「小老弟好酒量!樊之勝熱烈鼓掌。

  一旁的花娘立亥慇勤斟酒,幾杯黃酒下肚,早喝得七分醉的樊之勝一雙醉眼迷濛,直盯著管蒲劍瞧。

  「除了京城,我還真沒在這種偏僻地方看過你這樣的美人……」

  「樊老爺,我是男的。」

  「男的嗎?呵呵……」樊之勝臉越靠越近,「男的我也無妨……」

  這色胚男女通吃?管蒲劍有種作惡的衝動……惡?她嘴角揚起奸笑。

  「樊老爺,您喝多了……」說著,手心貼上樊之勝後背。

  「我才沒……」小手運勁,「唔!」穢物湧到喉口。

  管蒲劍立刻將一碗滿滿的翡翠鮮魚羹置於樊之勝下頷,當他嘔吐的同時,鮮湯與嘔吐物一塊濺上他的臉。

  「糟了,老爺,您的臉都髒了!」一旁的花娘連忙拿出帕子為他擦臉。

  「樊老爺,您還好吧?」管蒲劍假情假意地詢問。

  「沒事!」樊之勝有些地要花娘端來清水跟毛巾,「洗洗臉就好!」

  清理過後,樊之勝又抓著管蒲劍喝酒,一雙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;奇怪的是,不管他摸到哪,她身上都彷彿藏有利針,怎麼摸,掌心都疼。

  最後他受不住,狐疑地問:「小老弟,你身上怎麼到處都是刺啊?」

  一聽到「身上」、「到處」幾個字眼,杜夷方險此捏碎手中的酒杯。

  「沒啊!」管蒲劍裝作一臉無知,「不信請花娘來摸摸看。」

  想吃老娘豆腐,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!

  「我來摸!」她身邊的花娘自動將小手撫上她的大腿,「沒刺啊!」

  「這就怪了……」樊之勝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。

  「樊老爺是不是喝多了啊?」管蒲劍放在他背上的手暗暗渡了內力,協助他體內的酒精發酵,醉得更快。

  「我並……」怎麼眼前的景象越來越矇矓了,「沒有……」

  他的頭越來越昏了。「醉……」

  「醉」字方出口,他就難勝酒力地往後倒去,揚起的手不經意打中管蒲劍頂上的小賬,一頭烏溜豐盈的長髮如瀑布般直洩而下。

  昏厥之前,他想起知興縣新的小道消息——杜知縣的夫人貌美如天仙,連花兒都自歎不如。

  「蒲劍!」杜夷方連忙奔過去撿起她的小帽,幫她戴上。

  一旁的花娘面面相覷,有些無措。

  「樊老爺!」管蒲劍拍拍躺在地上的那張肥臉,「醒醒啊,樊老爺!」

  拍了老半天,沒人回應。「真的昏了!」她得意一笑。

  「他知道你是女人了!」杜夷方沉聲道。

  「他都昏了,應該不曉得吧?」

  「那可不一定!」

  「就算知道會怎樣嗎?」不就是女人上妓院罷了!總不會因此丟官吧?

  杜夷方臉色沉重,直盯著不知事情嚴重度的管蒲劍。

  樊之勝此人好色,只要是看上的女人皆利用權勢無所不用其極地搶奪,就算是已嫁為人妻的民婦也照搶不誤,若是讓他看上管蒲劍,必會利用官威逼迫他將妻子乖乖送出。他現在只能祈禱樊之勝未發現她的身份!

  「怎麼?難道真會因此丟官嗎?」看杜夷方一臉沉重,管蒲劍也感到不安。

  「那倒是不會!」若僅是丟官,他反而該慶幸。

  「不會你何必那麼緊張?」害得她也一陣忐忑。

  杜夷方咬了下牙,對一旁的花娘道:「今晚的事不准說出去,若是知府大人醒來,問起我家拙荊之事,還請各位代為掩護。」

  「知道了!」說話的是之前熊抱管蒲劍的花娘,「一開始我就幫忙啦!」說著,俏眸眨動秋波。

  原來她一開始就被識破身份了?管蒲劍心中氣惱,她還以為她的侍從扮相完美無缺呢!

  「感謝。」杜夷方點點頭,「知府大人麻煩各位照應,我與拙荊先行一步。」

  「下次再來哦!」花娘熱絡地招手。

  管蒲劍回首狠瞪。再來?來個頭啦!杜夷方敢再踏入一步,她必定打斷他的腿!

  「哎呀!知縣夫人醋勁真強呢!」花娘們相視媚笑。

  「誰說我醋勁強……」

  「走了!」杜夷方拉住欲上前辯駁的管蒲劍,轉身就走。

  第7章(1)

  那晚明明篤定絕不碰鴇子一根寒毛,卻還是與她們互動親暱,讓打死不肯承認自己吃醋的管蒲劍醋火熊燃,接連三天都不肯跟杜夷方講話,與他冷戰。

  縣衙裡氣氛微妙,誰都看得出這小兩口吵架了!

  而杜夷方也因為管蒲劍不理會他,執意用自己的方法教訓樊之勝,也順勢不理睬她,要讓她曉得到底誰才是一家之主?

  冷戰的這段時間,他另外花錢請探子去查出詐騙盜匪要撤離知興縣一事是否屬實,並更積極尋找集團首腦,立誓在他們易地行騙之前,繩之以法!

  而請探子的錢,自然了是自詐騙盜匪手中偷來的!

  下午,杜夷方照例在書房審公文,而管蒲劍因保鏢之職,就算冷戰也得待在他身邊,只是她未親暱地坐在身邊陪著他,而是以護衛之姿,抬著胸、直著背,立於他身後。

  背後的壓力在無形中一波波朝他而來,想到這倔強的小娘子,他不禁想搖頭歎息了。

  罷了!罷了!誰教他難以忍受這冷窒的氣氛,沒見她對他笑臉盈盈,膩在他懷中撒嬌,晚上無法抱著她入眠,就沉身不對勁呢?

  毛筆尖端蘸了蘸硯台上的墨汁,在公文的空白處做下批注。

  「還要繼續冷戰下去嗎?」垂首的他頭也不抬。

  背後的嬌人兒輕哼了聲,不回答。

  「古家堡的規定中,有應允保鏢跟僱主冷戰的嗎?」

  「哼!」管蒲劍故意哼得超大聲,顯示她有多不滿。

  「你怎麼這麼會記仇?」空出的一手往後,抓住她微涼的小手。

  「別碰我!」她用力甩開,「我還沒原諒你!」

  「那你想怎麼辦?跟我冷戰一輩子嗎?」

  「也無不可!」

  「唉!」他笑歎,「娘子喝起醋來,桶子都不夠裝呢!」

  「什麼?」管蒲劍瞠眼,「誰說我吃醋來著?」

  「那不然你說說,你在生哪門子氣?」

  「我當然是生你不守承諾的氣!」

  「不守怎樣的承諾?」

  「你說過不會碰鴇子們一根寒毛!」

  「我也說過,是身不由己,又不是我主動貼上的!」

  「那都一樣!」管蒲劍衝至案桌前,與他面對面,「你不想就能推開,要不你武功學假的?」

  「你不也偎上了知府大人,靠著他喝酒?」

  「我是要藉機教訓他!」

  「所以也是身不由己?」

  「對……不對!」好險好險,差點著了道!

  「是對還是不對?」他斜眼睨視。

  「是……是……」可惡,他設計她!

  「哈!」杜夷方上前一把將她擁住,「好,我道歉!」

  「道什麼歉?」還知道要道歉啊?

  「讓娘子翻了醋桶的歉!」

  「就說我沒……」

  「娘子吃醋,我心歡喜!」

  「啥?」她有沒有聽錯?

  「我說,娘子吃醋,我心歡喜!」久違的小嘴親親,「娘石愛著為夫才會吃醋,我說得對吧?」

  「你……」害羞的小臉漲紅,「才不是!」

  「真不是?」

  「當然不是!」

  「可為夫的吃醋是因太愛娘子,難道娘子心未同此理?」

  「我……」好討厭,他一說起甜言蜜語來,她根本無法招架!

  「娘子不愛為夫?」他一臉落寞地將她推開。

  眉眼漾著輕愁的模樣讓她於心不忍,左胸下莫名泛著疼。

  「當……當然……愛!」重點的那個字,語氣極輕,幾乎聽不清。

  「當然?」他百般委屈地回視著她。

  「愛!」管蒲劍深呼吸了口氣,自暴自棄,「人家很愛啦!」

  「哈哈……」杜夷方開心大笑,將她摟得更緊,密密麻麻的細吻落在紅通通的可愛小臉上,最後定格在粉嫩嫩的小嘴,深深地長吻。

  血氣在熱吻之中奔騰,他稍稍放開眼眸迷濛嫵媚的管蒲劍,低聲問:「入寢室,好嗎?」

  「入寢室做啥?」她迷迷糊糊地問。

  杜夷方直接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。「自然是做想做的事!」曖昧的眼掃過嬌軀。

  「光天化日耶!」他該不會大白日就想……嫩頰上的紅暈更深。

  「我等不到夜晚!」

  管蒲劍嬌羞地將臉兒埋入寬厚的胸膛內,算是默許了。

  杜夷方得意地敞裂嘴角,正要抱著管蒲劍入寢居時,突然聽聞急切的敲門聲。

  「知縣大人!」衙役在門外高喊:「知府大人到。」

  「什麼?」杜夷方一怔,連忙放下管蒲劍。

  「知府大人來幹啥?」管蒲劍心頭掠過不祥預感。

  「不曉得。」杜夷方整理儀容,「你回寢室待著,別讓他瞧見你。」

  「為何……」腦中靈光一閃,憶起百花院中那一段,「好,我去躲著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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