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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頁 樓雨晴 唐逸幽一手接住他,輕歎:「你這是何苦?」糟踢自己,就能好過些嗎? 「喂,你是誰呀!怎麼在我家?」唐逸農謎起眼,兩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的,然後才露出傻兮兮的笑容。「咦,你是大哥嘛!我說對了吧?」 喝醉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。 唐逸幽歎了第二口氣:「對。」 「那你要拍拍手呀。」 他再歎第三口氣,兩手拍了幾下。 「真是白癡得沒話講!」谷映蝶看得直想踢他一腳。 都是這傢伙害的,要不然這個時候她應該和老公親親熱熱才對,而不是被迫垃來看這小子發酒瘋。 「別這樣,蝶兒。他心裡已經夠苦了」 映蝶輕哼一聲,不予置評。 「去請嫣兒過來一趟,我要讓她看看,這個男人被她折磨成了什麼樣子!」 語嫣來了。 她站在門邊,始終不肯進來。 好不容易才將唐逸農哄回床上去,他不肯躺下,唐逸幽只好坐在旁邊陪他。 「來,喝口熱茶,醒醒腦。」口氣像哄孩子。 而唐逸農也乖乖地張口。 豈料──「噗──」才剛入口,他馬上又噴了出來。 「你又怎麼了?」還好唐逸幽閃得快,否則不被噴了一臉才怪。 「好難喝。」他扁著嘴抱怨,像受了虐待。 「難喝?」怎麼會呢?這是上好的鐵觀音耶! 唐逸幽喝了一口,很正常呀。 「我要喝酒。」他可憐兮兮地要求。 去!什麼茶難喝,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! 「你不能再喝了。」唐逸幽捺著性子,苦口婆心地勸道。 「可是……喝酒可以忘記很多事情耶!」 唐逸幽懂他的意思,反問:「那你忘了嗎?」 他神情黯了下來。「沒有。我什麼都忘光光了,就是還記得她……喂,你說,我是不是很笨啊?」 「你說呢?」 「我覺得是。她好討厭我,可是我沒有辦法忘記她,她不要我、不要我的孩子,我卻還傻傻地為她心痛,就是看不破……」他盯著地板自言自語。 唐逸幽抬眼看著遠處的語嫣。「我想你聽得夠清楚了,如果你真的鐵石心腸,我認了,反正他不愁沒人耍。」他低頭看向唐逸農。「對不對?」 「不對!」唐逸農很有志氣地反駁。「我只要嫣兒,誰都不可以罵她。」 「你去死啦,沒骨氣的傢伙。」兄弟就是兄弟,一樣死心眼,若得映蝶又想踹人了。 「蝶兒,你閉嘴。」唐逸幽趕在愛妻有暴力舉動之前,及時將她帶離,免得可憐的弟弟失戀還要被揍。 整個房內只剩唐逸農和桑語嫣兩人,語嫣不曉得該說什麼,低低垂下眼瞼,倒了杯茶給他。 「不可以喝酒嗎?」他仰頭看著她。 「不行。」 「好。」他順從地飲完杯中物,一滴都沒留──果然是重色輕兄的傢伙,女人的話比較有份量。 「我可不可以抱抱你?」他小小聲地問,渴求的口吻聽得她好心酸。 他也沒等她回答,站起身來牢牢地將她摟住,磨蹭著她香馥的雪頸。「我好久沒這樣抱你了……」 她該掙扎的,可是她發現,她並不排斥這樣的感覺。 「我可不可以親親你?」 語嫣張口欲言,他卻乘機封住她的唇──用他的嘴。 死混蛋!問得很君子,卻做得很小人,他當他在問好玩的啊!好歹也等她回答完,要做再做嘛! 語嫣抗拒著想推開他,可他醉歸醉,力氣還是很嚇人的,掙不脫他銅牆鐵壁一般的懷抱,而唇上輕柔繾綣的愛憐又教她心湖無由地起了璉漪,她抵抗的手不知何時悄悄環抱住他,張口回應了起來。 他口中仍留有殘餘的酒氣,由他舌尖輕嘗到的味道,教她酩酊欲醉,分不清是怎麼回事,只曉得他不停狂妄地以舌肆虐著她的唇,而她居然忘了給他一巴掌,甚至忘了該反抗。 「你好香。」得寸進尺的傢伙一路吻了下去。 她倒抽了口氣。「唐逸農,你不要太過分!」 她一使力,推開了他,唐逸農沒防備,往床上跌去,而他一手還抓著她,被這麼一扯,她不偏不倚地栽進他懷裡。 「別走──」他張開雙臂很快地圈住她的腰,低低輕語:「我不懂為什麼古人會說,抽刀斷水水更流,舉杯消愁愁更愁,總之我是嘗到這種滋味了。我也不明白呀!我明明是想忘記你的,可是愈醉,你的形影反而愈是清晰,到底是我太愛你了,還是就像映蝶說的,我太沒出息?無所謂,我投降了,如果只有在夢中,我才能擁有你的柔情,那麼我一點地不想醒來,你別殘忍得連在夢裡都拒絕我……」 誰能告訴她,為什麼聽了這些話,她竟好想哭? 他說他愛她,他真的愛她……「別哭呀,嫣兒,我不是存心要你難過的。」他滿是心疼地低喊,微仰起頭吻去她的淚,翻了個身,將她覆在身下,深切纏綿地狂吻住她。 「嫣兒、嫣兒……」他模糊地低喃。 她低呼了聲,一股陌生的戰慄感傳遍全身,他孟浪的行止,教她的意識迷亂了起來。 顛狂的激情熱度持續延燒,他流連於柔暖嬌軀的包圍及撫慰,一遍遍深嘗她的甜蜜,無止無盡的歡情,似要延續到地老天荒「我想永永遠遠的抱著你,再也不放手。」 一鬆懈下來,聲音也模糊得低不可聞。「別離開我……」 語嫣動也不動,嬌顏猶殘留激情艷影,狂跳不休的心猶未平息,灼熱奔騰的血液也尚未冷卻,她迷惘地看著與她密密交纏的他,分不清心頭是何滋味。 折騰了一晚,他敵不住倦意,已逐漸沉沉睡去,她小心翼翼地抽身退開。 穿回身上的衣物,她忍不住回首多看了他一眼。 她從來都沒有好好的正眼看過他,所以一直都沒發現,原來他有一張這麼好看的容貌,劍眉軒昂,鼻如懸膽,還有吻著她時,會令她失魂的唇……他真的很俊,若要與幽哥相比,很難說誰比較好看。幽哥是溫雅俊秀,清逸超塵,而他,是剛毅卓絕,英挺飛揚,他有一種很狂放的丰采。以前總覺得他浪蕩不羈,但其實,他這樣的特質,一直很能令女人傾醉……無疑地,如今能撼動她的,是眼前這張臉。 依稀記得,他有一副十分堅實的身軀,寬闊溫暖的胸膛,平實的小腹,還有……停!桑語嫣,你在想什麼! 她捧著燥熱的臉,將不由自主往下溜的目光拉回。 真不敢想像,她變得好yin蕩,難道真如唐逸農所言,從一開始就是她自願對他獻身,他未曾強迫過她? 光拿今夜之事來說,對於他冒犯的行為,她該做的,是狠狠賞他幾巴掌。再不,也該推開他,然後一桶冷水往他身上潑,要他看清楚現實夢境,但她非但沒這麼做,還沈溺其中,忘形投入……如今,她還能再言之鑿鑿地指控他強暴嗎? 她要敢再這麼說,那未免太可恥了,她的心並不排拒他的碰觸。 很多事情,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搞錯了。 心好亂,她需要獨自凝思的空間。 正欲離去,見著一地凌亂的衣物,她輕咬下唇,凝思了會兒,拾起衣衫一件件的替他穿上,深怕驚醒了他,動作也格外輕巧。 不過,顯然她是多慮了,他根本累得不省人事,現在就算她一腳把他踢下床去,他恐怕還是沒知沒覺,照常睡他的。 指尖不經意碰觸到他溫熱的肌膚,依然能讓她臉紅心跳,腦海淨想著他們熱烈狂歡的滋味……她羞得幾乎無地自容。 好不容易完成的工作,她審視了下,自問:「這樣應該可以瞞天過海吧?」 瞧瞧,他這一生不過就狂醉兩回,結果呢?第一回奪去她的初吻,第二回奪去她整個人,要再有第三回……唉,她不敢想像了。 後悔嗎?此刻的情緒很複雜,但可以肯定的是,她不後悔。一點也不! 第10章 刺目的陽光射入屋內,唐逸農幽幽轉醒,才稍稍動了下,尖銳的痛楚立刻往腦子裡鑽,他本能地按住疼得快要炸掉的頭,低吟了聲。 噢,他昨晚一定醉得很慘,要不然現在不會全身骨頭像是威脅著要散掉的樣子。 記憶中他唯一大醉的經驗,只有二十歲那年,但酒氣並未吞噬掉他的神智,隔日醒來,他都還清楚地記得前一夜的點點滴滴,可是昨晚──那真的只能用「爛醉如泥」來形容,他根本記不得他是怎麼回到家,又是怎麼回到床上休息的。 他勉強撐起身子,努力地回想昨日的一切── 依稀記得,他由語嫣那兒離開後,便直奔最近的客棧,要店小二將店裡最烈、最能醉死人的酒拿出來。語嫣冷中帶怨的眼神,以及巴不得和他撇清關係,不惜扼殺他骨肉的舉動刺傷了他。那一刻,他只覺得身心全被撕得面目全非,只希望就此一醉不醒……後來,他好像和大哥說了一些話,再來是……噢,記不起來了,他頭好痛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