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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頁     寄秋    


  是不是處子之身他不在意,他只在乎銷不銷魂,他搶回來的女人不乏己為人婦、人母的美人兒,反正他見著貌美便搶,芙蓉帳裡度春宵,哪聞夫嚎子啼。

  「愛你才讓你疼,你不是想要本王的疼愛,本王就給你……」他大掌揉捏映嫩椒乳,捏出好幾個紅印子。

  楚天仰在床第間是粗暴的,需索無度,他只知強取豪奪,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,女人對於他不過是一件令人愉快的物品,他會凌虐、佔有、徹底的征服,讓女人只能溫馴如貓的在他身下乞求討饒。

  已經人事的季曉蘭在床事上頗合他胃口,所以他要她服侍了三天,除了偶爾召其他妾室同歡,幾乎是她獨佔了所有寵愛。

  「嗯……人家要的就是這樣的疼愛……」她媚笑著握上他的火熱。

  「好,本王給你……」

  突地聽見婢女通報季曉歌到來,令正想提槍上陣的楚天仰頓了一下,神色不豫嘀咕,「本王沒叫她,她來幹什麼?」

  「誰呀?」情慾高漲的季曉蘭並沒聽清楚,微睜迷濛雙眸,映白雙臂攀勾健壯頸背,緊貼令她嘗到極樂滋味的男人。

  「醜女。」他不屑的一哼。

  「醜女?!」她先是一惑,繼而一訝,「是蘭兒寡廉鮮恥的妹妹?」

  「這府裡有比她更醜的女人嗎?讓本王一見就反胃。」人醜也就算了,居然還敢出來嚇人。

  聞言,她咯咯發笑,拉起被褥半蓋著身子。「既然她來了肯定有事,不妨聽聽她想說什麼。」

  正得寵的季曉蘭想打落水狗,她以為霸佔住了小王爺便是佔上風,對曾經受寵的庶妹十分蔑視,欲以贏家姿態羞辱其妹。

  「美人兒的話本王聽得,就依你。」楚天仰吩咐婢女讓季曉歌進來,自己將美人摟在懷裡,又親又啃的不放過每一寸肌膚,他沒抬頭的向帳外開口,「有什麼事快說,別耽誤本王尋歡作樂。」

  方纔在門外聽著熟悉的聲音,說的卻是調情話語,如今又聽兩人肆無忌憚的交纏,眼淚快奪眶而出的季曉歌抽了抽鼻,將眶裡滾動的淚珠眨回去。「小王爺身體已無恙,又有福星佳人在懷,民女已無須長伴左右,懇請小王爺允許民女離府,以盡為人子女的孝道。」

  「你想離府?」他一揚眉,頗為意外。

  「是的。」即使心裡知曉眼前人不是所愛的「他」,可是看著曾經朝夕相處過的男人與其他女人歡愛,她的心還是會難過,疼得很。

  他想都沒想的二憊。「走吧!走吧!省得本王看了也煩心。」

  「多謝小王爺的成全。」她一福身,不敢多作停留地轉身就走,怕自己把楚天仰當成「他」,留戀難捨。

  季曉歌悶著頭往前走,忍住回頭的衝動,她知道這一走便是永遠的離開了,再也看不到曾對她溫柔含笑的男人,「他」是她心底最深的懷念與眷戀。

  「真讓她走了?不會捨不得?」真可惜,她少了個可使喚的下女。

  楚天仰放聲大笑,腰下一沉貫穿她的濕潤。「別提掃興的醜女,有你這位絕色大美女,本王魂兒都飛了,快活似神仙……」

  淫聲浪語中,季曉歌的腳步越走越快,一步也不停頓,彷彿後頭有著惡鬼追逐,只要走得慢一些就會被吞噬。

  但是眼中的淚卻不停落下,抹也抹不完,她索性不理會,任由酸澀的淚水如雨落下,洗去她在王府的點點滴滴,希望一切將不復記憶,留在身後。

  只是,為什麼會這麼難?每跨出的一步像綁了大石般沉重,明明走得快,心卻疼得厲害,如同硬生生割下一塊肉,她的心不再完整。

  因為「他」嗎?因為她割捨了兩人的回憶?

  情牽三生的緣分不會落空吧,「他」真的會回來找她嗎?還是就此天涯海角,無法再聚首?

  季曉歌的心十分彷徨,對未知有著深深不安,她不曉得自己的決定是錯是對,可離開是唯一的出路,她別無選擇,接下來的路她將一個人走。

  「嗯,那個……呃,叫什麼來著,曉曉是吧,你帶著包袱要去哪裡?」偷拿府內財物要逃嗎?

  狀似記不住人名的嗓音柔軟嬌甜,卻不失威儀。

  身子微僵的季曉歌抱緊懷中碎花小布包,遲疑了片刻才緩緩轉身,以王府的規矩拜見由兩名侍女攙扶的世子妃。

  「放輕鬆,別繃著一張臉,本世子妃不是毒蛇猛獸、夜叉修羅,瞧你嚇得臉都白了,倒是本世子妃的不是,嘴皮子一掀就把人嚇著了。」知道怕就好,她就怕她不怕,壯著膽子橫著來。

  「民女不敢,世子妃金安。」她已非小王爺妻妾,行的是平民百姓的禮。

  「起來吧,別跪著,玉膝跪寒了,小王爺可要心疼了。」微滲香汗的長孫儀鳳取帕拭汗。

  「還心疼呢,如今得意的美人不知是誰,哪有她露臉的分,還不跟咱們一樣孤單床時,淚灑衣襟。」曹側妃趕得巧,笑臉盈盈的由花廊中走出,話卻是刻薄得很。

  「曹玉罄,本世子妃和曉曉說幾句貼心話,你來湊什麼熱鬧,還不退下。」長孫儀鳳一向和曹側妃不對盤,一見她便心生厭惡,不想和她多談。

  「我來送送她不為過吧?世子妃還不曉得她就要走了嗎?哪天想再見上一面可是難上加難。」曹玉罄眼底閃過一絲走了一個醜女,來了一名艷妹,艷福不淺的小王爺幾時才會想起她。

  「什麼,曉曉要離開了,怎麼沒來告知本世子妃一聲。」她一臉訝異,好似才剛知情。

  王府裡哪有什麼秘密可言,處處佈滿好嚼舌的三姑六婆,以及各位夫人暗插的眼線,一有風吹草動便傳入主子們耳中,哪能瞞得住。

  先前有蕭墨竹擋著,他用商人的手腕和做生意的精明籠絡人心,把潛在的阻力化為助力,讓那些失寵的妻妾們無法探知任何消息,暫時護住沒背景、沒好家世的季曉歌。

  可楚天仰一回來後,原先的保護網一下子全撒了,各房妻妾的人馬便悄然潛入,時時監視著頭號敵人,以防她再度受寵。

  因此季曉歌一有收拾行李的舉動,其他人就都知曉了,只是既不攔阻也不刻意刁難,由著她默默的做著離府的準備,想著少一個敵人最好。

  長孫儀鳳是正妃,多少要出面說些慰留的場面話以示賢淑,人都要走了,還犯得著撕破臉嗎?她還要臉面。

  至於曹玉罄就有點居心叵測了,在府裡她和誰都不和,更瞧不起出身低賤的季曉歌,特來送行確有幾分葉落意味,可更多的是算計。

  「民女容貌不受小王爺所喜,小王爺見了每每令他生慍發惱,民女有自知之明不敢強求,自當求去。」左一句醜女,右一句比鬼還醜,聽多了也傷心。

  「是咱們!丑成這樣還敢高攀小王爺,她想走就走吧,何必留她呢!大不了多給她一點錢打發了,省得她又來糾纏。」趕走了這一個,另一個不難應付,曹玉罄彎唇一笑。

  頗有同感的長孫儀鳳卻假意裝作不忍心,眉頭蹙起。「好歹是伺候過小王爺的人,怎能讓她無依無靠的流落在外……」

  「世子妃要不是捨不得花錢我給她就是了,哪來這些廢話,兩條腿長在人家身上,你還留得住她嗎?」曹玉罄作勢摘下兩根鳳頭金釵和攘珍珠飛翅金步搖,盡快讓人離越遠越好,少來聶斷絲連。

  「真是一張刻薄嘴,哪有不給的道理,巫管事,給。」能用錢解決的事都是小事,不用她費心。

  一旁的巫管事早已等候多時,將準備好的財吊送上前,但是一隻戴滿寶石戒指的胖手從他手中拿走。

  「姊妹一場我替世子妃拿給她,也算盡了點情分。」曹玉罄笑容滿面,扭腰擺臀的走向季曉歌。「拿好,別丟了,往後的吃喝全在這上頭了。」

  驀地,背向長孫儀鳳的她笑臉忽地一沉,用力抓住柔若無骨的小手,低聲問道:「我房裡丟了一些東西,你有沒有瞧見,要是撿到了記得還我,否則……」

  她露出一抹冷笑,警告之意甚濃。

  「多謝世子妃、曹側妃的贈金贈銀,大恩大德曉曉沒齒難忘。」季曉歌不受威脅,她假笑著抽出手,順便搶過曹玉罄佯稱視贈的金釵金步搖,讓她愕然之餘又不好搶回。

  經此一鬧,她倒是想開了,與其在妻妾爭寵的王府攪和,還不如走到外頭,海闊天空,尋一方天地。

  心情一平靜她也就不再胡思亂想,不再難捨難分,晴空萬里,朗朗無雲,哪裡不是歸處呢!她一個人也可以……

  快走出王府之際,她卻聽到兩道叫喚聲——

  「夫人、夫人等等我們,別走得太快……」

  噢!這聲音是……

  「香芹、素心,你們怎麼……」

  「夫人,我們跟你走,你不能丟下我們。」

  「什麼,跟我走?」她她養得起她們嗎?

  小臉略圓的香芹喘著氣咧嘴笑道:「小、小王爺之前叮囑過,只要夫人離開了,我們一定要跟著你,不能讓你一人獨行,他說夫人很怕寂寞」小王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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