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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頁     綠荷子    


  「不用啦。反正是我自己泡的茶,隨時都可以喝到,哈哈哈哈!」她乾笑著。

  他指了指身邊,「坐過來,陪我喝一杯。」

  啥?她只聽說過陪人喝酒,沒聽過陪人喝茶的。

  方雅洛苦著臉,溫溫吞吞的走過去,在他身邊坐下。

  康遠銘居然親手倒了一杯茶給她,讓她有些受寵若驚,急忙說:「不用客氣,我自己來就好。」

  他笑了笑,說,「就當作是感謝吧。你泡茶的手藝很好,我很喜歡。」

  「嗯,家傳的。我媽媽很喜歡研究茶藝。」她小聲提醒,「以前我和你說過的。」

  「我知道,不過,這『情人之吻』是你自己研發的吧?」

  「是啊。」說到拿手本領,她得意的笑了下。

  「我有個朋友去紐約開會,去了當地一家有名的中式茶樓喝茶,回來後跟我提起風味獨特的『情人之吻』,我也才會知道該到哪裡遠你的。」

  「喔,原來是這樣啊。」得意變成了沮喪,方雅洛默默地垂下頭。

  低頭喝了幾口,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,茶杯就見底了。

  身邊坐著的男人,渾身散發著沐浴後的淡淡清香氣息,充斥著她的鼻間,她忍不住偷偷地看他的臉色。

  他的臉色很平靜、很正常,像是很享受現在的休閒時刻。

  但是她知道,現在的他是座能量驚人的休眠火山。

  表面上雲淡風輕,但只要時機成熟,就會突然火山爆發,所有得罪他的人都會被修理得慘兮兮,死得萬分難看。

  嗚嗚嗚,他在飛機上說過,回來後要和她算總帳的。

  方雅洛端著茶的手大大的抖了一下,又偷偷窺視著他的臉色。

  卻迎面撞上他的視線。

  烏黑深沉的眼睛,此刻閃動著某種奇異的光彩。

  「去洗澡。」他簡短的命令。

  「嗄?」方雅洛歪了一下頭,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

  康遠銘沒有再重複。

  他直接把她手裡的杯子拿走放到茶几上,然後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,用力往懷裡一拉,她便身不由己的倒在他的腿上。

  方雅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,方雅洛心裡著實是欲哭無淚。

  不要、不要用這麼老套的報復手段好不好?

  「我還是去睡儲藏室吧……」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。

  「不許。」

  他俯過身,把她按在沙發上,身體的陰影完全籠罩住她。

  她瑟縮了下,不自覺的往後退,結結巴巴的叫著他的名字,「遠、遠銘?」

  他默不作聲。

  被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,方雅洛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老鷹利爪按住的可憐兔子,而且老鷹的眼神越來越銳利,手勁也越來越大。

  康遠銘的唇緊緊抿起。兩年來,始終深埋在心底的怒氣,在面對罪魁禍首的時候,終於徹底爆發。

  「方雅洛,你真的很敢,我真的很佩服你!這二十多年來,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這樣對我。」

  方雅洛在沙發上幾乎縮成一團。

  媽咪啊!完蛋了,休眠火山要甦醒了。

  「你……你不要打我,嗚嗚,至少不要打我的臉……」

  因為驚嚇和恐懼,紅潤的唇瓣失去血色,微微打著哆嗦,看起來無比可憐。

  康遠銘垂下眼,修長的手指按在她柔軟的雙唇間,輕輕摩挲著,直到她的唇腫起,重新變成鮮艷的紅色,他才放開手。

  他低下頭,在那腫脹鮮艷的唇瓣上重重的咬了一口。

  「哇啊!」她捂著嘴唇,痛得淚花不斷在眼眶邊打轉。

  「去洗澡。」他再一次重複命令,旋即放開她,自己從沙發上起身。

  「我的床上從來沒有過不乾淨的女人。」

  壓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,方雅洛卻仍然保持著仰躺的姿勢,呆呆望著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。

  他以前說話不是這樣刻薄的。

  康遠銘……他一定恨死她了。

 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

  「啊……輕一點、輕一點,遠銘……呃啊!」

  方雅洛趴在床上,被身後的衝擊撞得頭暈眼花,手指痙攣般的拉扯著床單,在每一輪攻擊的間隙,才能緩過氣來,小聲地哀求著。

  銅製雕花大床晃動不停,房裡除了她的呻吟外,就只有他低低的喘息聲。

  康遠銘呼吸的熱氣吹拂在她的頸邊,他們的身體親密地結合在一起,他卻始終沉默著,沒有說一句話,只是像是要取得補償,恣意地享用著身下柔軟甜美的肉體。

  方雅洛把頭埋進枕頭裡,拚命把哽咽忍住在喉嚨裡。

  真疼!第一次也沒有現在疼。

  她的心裡酸酸的,又委屈又難受,趴在枕頭上,拚命的忍耐著,最後實在忍不住,先是抽抽噎噎的小聲哭,然後變成放聲大哭。

  激烈的動作還在繼續,她哭得忘記抓床單,身體被頂得往前衝,咚的一聲,腦袋撞到床頭銅柱子。

  痛得縮成了一團,她用手摸了摸被撞到的地方,腫起一個小包。

  她捂著腦袋,越想越傷心,嗚嗚的嚎啕大哭起來。

  大床的晃動停止了,男人的熾熱慾望退出她的身體。

  康遠銘抿著唇,把她翻過來,摸了摸她受創的腦袋,手指按住被撞出來的小包。

  「痛不痛?」

  她哭得更大聲了。「好痛,全身都在痛……」

  「真是笨。」

  「嗚嗚,痛死了,頭好暈……」

  康遠銘拉過一床毯子,把她赤裸的身體裹進毯子裡,這才起身下床,進浴室沖涼。

 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,方雅洛已沒在哭了,但全身緊緊地縮在毯子裡,只露出半張臉,隨著一陣陣的哽咽,毛毯輕微地顫動著。

  他走到床邊,低頭看她哭得紅紅的眼睛。

  她啞著聲音說:「遠銘、遠銘,不要這樣對我……」

 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。

  「這樣就受不了了?我還沒有拍你的裸照呢。」

  她登時嚇得臉色發白,拚命把毯子裹緊,「不要!我不要拍裸照!」

  「你可以拍我的裸照,為什麼我不可以拍你的?拍完之後,如果效果好的話,還可以拿出去賣。」他指了指床頭櫃,「為了迎接你回來,我特地買了一款高解晰度的數位相機,就放在那裡。我想,一定可以拍攝得很清楚。」說著就要過去拉抽屜。

  她大急,裹著毯子奮力蠕動到床邊,一把抓住他的手,死命握著不放。

  「不要啊!我、我錯了!我真的知道錯了!我拍你的裸照是不對的,可是、可是,我當時也沒有把相片帶走啊!當時我走得急……就連相機都丟在你家!」

  康遠銘停住動作,轉過身,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她。

  「當時你確實走得很急,甚至忘記把我手上的繩子從床頭解下來,於是我就保持著那個姿勢,直到房門被人踹開,所有人衝進臥室裡。」

  方雅洛倒抽一口冷氣,頭皮有些發麻,心虛地往後縮了縮。

  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真的忘記了……」

  「不要緊,我記住就好。」

  他語氣平靜的說:「所以,還是先拍裸照吧!拍完之後,再綁起來做一場。剩下的帳,我們明天再繼續清算。」

  她渾身寒毛倒豎,慘叫著,「不要啊!」

  「你是男人啊!被人拍幾張裸照沒什麼,被人看光了也沒什麼。可是我、我不行啊!你放過我吧!」

  甩脫她的手,他拉開抽屜,拿出一部嶄新的數位相機。

  「自己把毯子扯開。」

  方雅洛抖了抖,雪白的手臂倏地縮回去,緊緊抱住毯子,哇的大哭起來。一邊哭,一邊抽抽噎噎的說:「我不要……我不要……」

  被裹成毛毛蟲形狀的毯子從上到下都在抖,毛毯外只露出紅紅的眼睛、紅紅的鼻子,方雅洛縮在床邊,看起來有說不出的可憐。

  康遠銘坐到她身邊,把毛毯邊緣往下拉了拉,讓她的整張臉露出來。

  在他碰觸到毯子的時候,毯子下面的身體很明顯地又抖了抖。她含著淚霧的眼睛,驚嚇地望著他。

  他低頭看看手裡的相機,最後起身把它放回抽屜,又走回床邊坐下。

  紅紅的眼睛始終跟隨他打轉行動。

  安靜了一會兒,一根手指從毯子裡面伸出來,試探性的碰了碰他,「不拍我的……照了?」

  「不拍了。」

  不禁大大的鬆了一口氣,把毯子又往下拉了拉,露出脖子和手臂。

  「謝謝你。」她小聲的說。

  他抬起手,摸過她紅腫的眼睛、濕漉漉的臉頰。

  「哭得這麼厲害,因為覺得很難堪?受不了?」

  她吸了吸鼻子,點頭。

  「那你當初對我下藥,逼我和你上床,拍我的裸照,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覺?你把我當成什麼了」

  她又往後縮了縮,整個人縮進了毯子裡。

  「……連殺了你的心情都有了。」

  他站起身,走到衣櫥前面,拿出一套乾淨衣物,穿戴整齊。

  當他走過床邊的時候,她張了張嘴,想要說點什麼,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  他則是連看也不看她一眼,逕自打開門出去了。

  寬敞的臥室裡面,只剩下方雅洛一個人。

  她在床上呆坐了很久,裹著毛毯下床,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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