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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頁 殷亞悅 而且……他們之間又不是什麼愛得濃情蜜意的情侶,更不是已經穩定交往的情人,如果為了這點小事而害他上班遲到或是工作出了差錯,她會很過意不去的。 她真的很不想讓他覺得她很煩人。 看出她眼底的掙扎與天人交戰,衛文昊走向她並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裡,輕聲的道:「你是我的女朋友,是我要呵護的女人,我怎可能會覺得你很麻煩呢?」 這小傻瓜,真不知道她到底在亂想些什麼! 「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誰麻煩誰,況且填飽肚子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以說是麻煩呢?」他皺眉訂正她莫名其妙的論調。 「我只是……」她小聲的想再說些什麼,但他發自內心真誠的話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與溫馨的感覺,不自覺的,她的唇角悄悄的彎起了幸福的弧度。 「只是什麼?」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,「別再跟我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,我不喜歡這麼生分的感覺,我們是情侶,不是什麼陌生人。」 笑容因他自然的認同彼此的關係更加擴大,鄭芷晴抬首望著他有些微慍的臉龐,纖臂甜蜜的摟緊他強健的腰。 「我知道了,對不起嘛!以後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跟你說的。」她甜甜的揚起笑容,對著他撒嬌,不再有任何的顧忌。 他微彎身軀,滿意的輕啄了下冶艷紅唇,「去穿件外套,我教你怎麼跟外國人買東西。」 在衛文昊的帶領下,鄭芷晴這才明白,原來在異國求食可以不必用到任何一句困難的單字或者是句子。 只要敢秀出所學的英文字彙以及不畏懼與外國人溝通的情境,照樣可以靠幾個簡單的字句以及肢體語言來買到一份豐盛的餐點。 衛文昊這麼早出門並不是因為他的工作忙,而是因為他已經習慣早起早出門,可以優閒的在早餐店使用餐點的同時又閱讀報紙,是一大享受。 幾次下來,鄭芷晴的信心逐漸加強,久而久之也敢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一群外國人買份餐點。 不過貼心的衛文昊也會在下班之後,帶著她到附近的超級市場買些食物堆積,以備她肚子餓時可以自己料理食用。 漸漸的,她也摸熟了他的生活作息。 只是他早上七點半出門去上班,下午五點半回到家,中間這段不算短的時間空檔,令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屋子的鄭芷晴感到無聊。 這晚,兩人都吃完飯也洗完澡,鄭芷晴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客廳看電視,而衛文昊則在自己的房間處理未完的工作。 百般無聊的盯著電視螢幕,鄭芷晴的心思並不在正上演爆笑短劇的綜藝節目,她不時的偏首望著那扇虛掩的房門。 幾乎都是這樣,每天他只要一下班,便又有一堆處理不完的工作,除了陪她用晚餐這段時間兩人較有互動外,他通常都窩在房裡忙工作。 而且當初他怕因他的工作而影響她的睡眠品質,因此另外安排了一間房間讓她住。 到現在她仍舊對他這項好意的決定感到不滿。 她認為情侶若是沒有一起同床共枕眠,一起在彼此的臂彎醒來,如果連情侶在同一個屋簷下都還要分房睡,那根本就不是情侶嘛! 不想還好,越想越氣。 鄭芷晴一雙帶媚的眸子不住的瞪向那扇虛掩的房門,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,她拿起一旁的遙控器關掉電視電源後,便起身往那扇越看越礙眼的房門走去。 「衛文昊。」 坐在電腦桌前的男人,身旁繚繞著裊裊白煙,顯示正在抽煙。 似乎含著怒意的女音,讓衛文昊身軀微微一頓,而後立即將正含在口腔的香煙擰熄。 「怎麼了?電視不好看嗎?」他停下手邊工作,轉身望向剛進房且好像不怎麼高興的女友。 嫣紅雙頰因為生氣而顯得鼓鼓的,她嘟嘴不滿的搖搖頭,隨即沉默的坐在他身邊的床鋪。 「不然呢?」他好笑的捏捏她鼓起的粉頰。 她輕輕拍掉他的手,「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好。」 「嗯?」他疑惑的將臉湊近她微慍的臉蛋,不解她莫名其妙的話。 「我們為什麼要分房睡?」 對於他當初這項提議她竟沒有當下反駁,她其實也很氣惱自己怎不當時就否決。 對了,他根本就不給她反對的機會。 她一進門,他便將她的行李全部拿進了另一間客房,等到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,他才理所當然的說出他這麼做的用意。 來到這裡也五天了,他所有的時間幾乎都被工作所佔據,除了晚餐時間能和他短暫的相處,她可以說都是自己一個人。 那好無趣,好沒有談戀愛的感覺。 原來是為了這個在悶悶不樂呀!衛文昊失笑的揉揉她柔軟的髮絲。 「我不是說過了嗎?那是因為我不想干擾到你的睡眠時間,所以我才會讓你睡那間房間。」 「我不要,我要和你一起睡啦!」她像個孩子似的又拉又搖他的衣袖,對於他的好意就是不領情。 「為什麼?你不敢一個人睡嗎?」不會吧?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,難道這幾天她都沒有睡好嗎? 鄭芷晴翻了翻白眼,沒好氣的道:「才不是,我才沒有那麼膽小。」 什麼不敢一個人睡,她有那麼沒膽嗎? 「我只是覺得我們並沒有生疏到必須分房睡,我們是男女朋友,不是嗎?」她說出她的想法。 「原來你是在意這個啊!」衛文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沉默了會才開口又說:「你真的認為我們該睡在同一間房嗎?」 或許應該說,怕打擾到她的睡眠只是一個借口。 他是個成熟的男人,有著正常的生理需求,與她瘋狂纏綿的那個夜晚,至今依然會在他腦海片片斷斷的浮現,干擾著他。 那一夜過後,他無法獨自平靜的一個人入眠,思緒總不由自主的回到那晚的ji/情,品味著她所帶給他的獨特感。 他不是個重欲的男人,但嘗過了她之後,他卻變得像個夜夜慾求不滿的yin/獸,多想在下一秒就將她狠狠的壓上床去。 但他不能這麼做。 對他而言,鄭芷晴在他心中的地位究竟是擺在哪裡,其實連他自己也模糊不清。 他曾經將她與沉默亞擺在心底彼此比較,究竟誰帶給他的影響力是最深,誰帶給他的是最美的回憶。 仔細琢磨之後,老實說,也無從比較起。 她們兩人是不同的個體,個性迥然不同,一個似火般的熱情燦爛,一個似冰涼如水的秋風那般冷漠淡然,誰在他心中掀起的漣漪最大,他真的比較不出來。 他只知道鄭芷晴對他而言,不再是初識時的無足輕重。 可即使他已有這般的認知,鄭芷晴在他心中依然是朵搖擺不定的飄絮。 所以他不能那麼自私的以欲為優先,駕馭了他的良知。 「有什麼不好嗎?為什麼你要這麼問?」這下換她不解了。 他沉默了,考慮是否要說出實話。 她把他的靜默看成了體貼,「我不在意你工作到多晚,真的。我希望我能在你操勞疲憊的時候,為你分一分憂和愁,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面對眼前的艱辛。」 其實,她又何嘗不是在面對一份極需等待她來慢慢磨平的艱難?她所追求的這份情,對她而言就是一大挑戰。 「我追到這裡來,就代表我不再是以前那個我,我對這份情的態度,已經超乎你所想像。」她直直望進他的眼底深處,也在那裡找到了一抹愕然。 衛文昊怔怔看著那雙從不曾有過的堅定雙眸,在那裡,他見到了她的靈魂堅強得教人心疼,孤單得救人寂寞。 她在等。 那個總是被包圍在許多男人中的嬌嬌女,竟在等著他那顆已被別人取走的心。 這項認知,令他的喉嚨不由得緊縮起來。 「為什麼?」他值得嗎?值得她為他付出這麼多嗎? 捫心自問,他其實是個可惡透頂的壞男人,不僅利用了她那顆芳心,更在曖昧不明時離開了她的身邊,獨留她一人焦慮不已。 他從來就不是個好人,也不是個值得她如此癡情對待的男人。 「什麼為什麼?」她歪頭疑惑的望著他,不解他為何丟給她一個問句。 「你怎能這麼寬宏大量?你該知道,你與小亞對我而言,我比較在意……」在還未造成她心碎前,他及時住了口。 「在意小亞,是吧?」她笑著接下他未完的話語,笑容既飄忽卻又有著難以言喻的堅強。 他頹然放下方才因激動而捉握住她雙臂的大掌,別過頭不語。 「我也曾經談過感情啊!我明白要你忘掉你曾經用盡所有生命去愛的女人,那是不可能的。我不強求你要將她從心裡完全磨滅,或許她會在你的生命留下遺憾,但我有自信,我可以撫平你的傷痕。」輕柔的小手將他逃避的臉蛋轉正面對自己,指腹撫觸著那柔軟的唇瓣,水眸深深望著他陰鬱的黑眸,「我不是小亞,在我的心底沒有別的男人,有的,是個叫做衛文昊的男人,是你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