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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頁 淺草茉莉 「知曉就好,還有什麼問題?」冶冷逍今日心情不錯,肯為黃德解惑。 「奴才雖瞭解您的用心,可……您總不能一真這麼下去,難道委屈玫瑰姑娘當一輩子的宮女?」黃德想想又問。 「那丫頭若自己未開竅,瞧不出孤的心意,孤就讓她做一輩子的宮女又何妨?」冶冷逍笑著審視自己寫的字,一張張的挑,不滿意的真接丟棄在一旁。 黃德憋笑,那能成嗎?他可不信王上能忍得住一輩子不碰人家! 冶冷逍洞悉人心的眼神掃向正在暗笑的黃德,黃德一見立刻嚇得岔了氣,忙拍自己的胸膛順氣。 「奴……奴才剛才吞嚥不順,嗆了一下,還請王上原諒。」黃德漲紅臉低頭掩飾的說。 王上太精明,自己的任何心眼都難逃他的法眼,以後他再也不敢隨意笑王上的事了。 「哼,她成為孤的女人是遲早的事,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。」 「是是是。」黃德連聲應答。 「好了,別煩人了,退下去吧,孤還想再寫會兒字。」冶冷逍提筆趕人。 「是,」黃德要退下時,忍不住又回頭問。「王上,奴才尚有一事想不通,您……瞧上的是她哪一點?」他終於鼓起勇氣問出自己最大的疑惑。 冶冷逍轉頭貌向他,「你想知道?」 「是因為……那笑嗎?」料想除此之外,玫瑰並無特別之處,因此他才大膽的猜則。 「錯。」 「錯?」黃德愕然。 冶冷逍眼神變得莫則起來。「孤如何會在乎那個,雖然那曾經吸引過孤,但孤真正在乎的是……」 「玫姊姊,你別邊走邊讀,當心撞到牆。」碧玉提醒抱著讀本走路的玫瑰說。 她們正要去馬役司一趟,聽說今日射日王朝又送來一批寶駒,馬役司的太監們要她過去瞧瞧。 玫姊姊雖離開馬役司,但那兒的人還是經常跟玫姊姊朕絡,有好吃好玩的都不忘通知她,而自己跟著玫姊姊日子也多了許多趣昧了。 可玫姊姊自從認孔大學士做老師後,變得更忙碌,每天除了努力的讀書外,還天天往玉兔宮後的那片林子跑,不明白她都這麼忙了,為什麼每日還是堅持花時間待在那林子裡。 曾問過她都在林子裡做什麼?玫姊姊只歉意的銳不方便告訴她,既然如此,她也不逼問,不過,有次她好奇的想偷偷跟上去看,居然在林子裡迷路了,最後還是玫姊姊發現她不見,進材子去找她,才將她帶回來,但她早已嚇壞,從此再也不敢自己亂跑進林子裡。 玫姊姊事多,這會還應邀去馬役司賞馬,為了把握時間學習,玫姊姊連走路時間都不放過,邊走邊唸書,瞧得她不時為玫姊姊捏把冷汗,就怕她真的撞牆。 「不會的,咱們走慢些就不會有事。呢,對了,碧玉,請問你曉得這個字怎麼念嗎?」玫瑰將自己捧著的讀本移給碧玉瞧。 玫瑰程度尚淺,孔夫子讓她先從讀本識字開始學習,要她多認字才能讀得廣。 而碧玉多讀她一些書,有時不會她也會請教碧玉。 碧玉瞧了那字後皺眉。「這字一個」牛「,一個」賣「字,我也讀不出來。」碧玉程度也沒高她多少,這字她也不識得。 「那回頭我查查看好了……」 「啊,王上萬安!」兩人討論得太認真,沒發現王駕過來,等皇輿近到面前,碧玉才括然見到,急忙低腰側身。 玫瑰後知後覺的等碧玉出聲才驚覺的跟著避到一旁,行禮等皇輿過去,可皇輿居然就在她們面前停下不動。 玫瑰訝然不解,偷偷仰首朝皇輿上望去,卻見冶冷逍正對她微笑,她愣了楞,心怦然了一下。 「起身上來吧。」他突然銳。 她大眼眨了眨,不解其意。「請問……上哪?」 「當然是上皇輿,凳子都給您備妥了,王上請您一塊乘輿。」黃德滿臉笑容的過來解釋。 「乘輿?!奴婢?!」她驚得說不出話來,一旁的碧玉也很吃驚,皇輿只有王上可乘,他人哪能登上? 「奴婢不敢!」玫瑰馬上說。她膽子沒那麼大,不敢放肆。 「你不是想知道那字怎麼念,不上來孤如何告訴你?」冶冷逍笑道。 她微愕,方纔她與碧玉的話教他聽去了。 「這……」 「猶豫什麼,難道不想求知?還是擔心孤也不知其音義?」他故意眼著她問。 「不……不是的,奴婢只是……只是……」 「上來吧!」他後眼帶笑的打斷她的結巴。 黃德立刻讓人搬上凳子,並舉高手臂要讓她扶著登輿。「玫姑娘請吧。」 瞧這光景,她是不上皇輿不行了,尷尬的瞧了眼碧玉後,她接著被黃德小心的扶上皇輿。 皇輿大到由十六人抬著,坐上兩人仍是寬敞,且座位浦有厚厚的棉錦,上頭金龍束繡,金線滾邊,異常舒適,可這實在太招搖,於是她坐在上頭竟是連動也不敢動。 冶冷逍擺手讓黃德起駕,皇輿再次前行,碧玉見遠去的皇輿,心想,看來這馬役司今天是去不了了。 再望向那坐在皇輿上遠去的玫瑰背影,感歎那背影是越走越遠,際遇已不同往昔,而自己卻仍停在原地踏步。 在皇輿上與冶冷逍並坐的玫瑰,身子仍是不敢亂動,座位雖貴敞,但她就是怕自己不小心觸碰了龍體,那可就罪過。 但她不動,他卻是自己靠過來,溫熱的身子離她極近,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綿長的呼吸,兩人間的親近前所未有,令她忍不住臉紅心跳。 「王……王上?」他想做什麼?為何離她這麼近?玫瑰怕極自己任奔亂跋的心跳聲會傳進他耳裡。 他輕輕的笑,「哪個字不懂,你沒翻出來孤怎麼知道?」他手中的簫經松的指向她緊捏在手上的讀本。 啊?原來他是要看她的讀本,她臉頰嫣紅成一片,懊惱自己胡思亂想什麼,難為情的趕緊翻開讀本。「這……這個,這個字!」她指了某個字請教。 他瞄了一眼。「這是」犢「字。」 「念犢?」 「沒錯,犢,其義小牛之意,出於中原一本典籍《莊子,知北遊》裡--德將為汝美,道將為汝居,汝瞳蔫如新生之犢而無求其故!」見她表情迷惑,似乎他銳得深奧了,他便再補充,「簡單點說,你可聽人說過」初生之犢不畏虎「?這話是說剛出生的小牛不畏俱老虎,比喻涉世未深的年輕人膽大敢為,這」犢「在此指的就是這無所畏俱的青年。」 「原來如此!」大惑得解,玫瑰乍然笑開。 他凝視著她的笑靨,不由得也跟著擴大自己的笑容。 這便是懷璧情懷吧! 擁有了一塊上等的玉,那心情是何等的溫暖快活啊! 「還有其他問題嗎?」他難得耐心待人。 「呃……有,這個,還有這個,孔夫子教過了,可我忘了要用於何處。」她不好意思的說。 「嗯,讓孤瞧瞧……」他經輕鬆松又幫她解決了疑難問題。 不知不覺兩人越坐越近,她也沒那麼拘束,認真的向他請教起學問來。 時間過得快,皇輿已在宮中繞了兩個時辰她都無所覺,幸虧輿役的身子平日有鍛煉,才能身強體壯的仍得皇輿穩穩的抬著。 此時月華殿剛走出兩個人,瞧見了前頭經過的皇輿,紛紛吃了一驚。 「光大人,那不是王上嗎?咱們等在月華殿求見不到人,原來王上是乘輿游宮了。」李大人指著前方道,而站在他身邊的即是光嬪的父親光海,同是兵部的大臣。 「游宮?」光海訝異的瞧向前方,見皇輿上冶冷逍與女人唱唱私語,難得的親密。 冶冷逍素來冷肅不與人親近,這會兒竟會與人親切? 再見那冷傲的臉上滿是愜意,是誰能讓他這般縱心暱? 光海努力想瞧著楚坐在皇輿上頭與冶冷逍並坐的是何人? 滿心希望最好是自己的女兒,光嬪若能得寵就好了…… 「啊,我還以為是哪宮的娘娘,坐在上頭的居然是個宮女?!」李大人驚道。 「宮女?!」光海睜大眼,果然看清冶冷逍身旁女人的衣著,那是弦月王朝宮女的服飾沒錯,光海臉色變得難看,「是哪個宮女竟敢坐上皇輿,好大的膽子!」 「光大人沒聽說嗎?是玉兔宮的那個。」 「玉兔宮的宮女?」光海臉一沉。他當然聽過玉兔宮賞給一名宮女了,而她是自前全弦月王宮最受寵的人,就連有孕的玲妃都不如她。 他本來不信,這會不得不信了。 王上向來不將女人放在心上,自己女兒不受寵被冷落就不提了,但玲妃美若天仙,眾人也極少見他公開與玲妃這樣放鬆親暱過。 而今王上竟將這樣的獨寵給了一名宮女,他不禁好奇那名宮女是何等的天香國色?可惜距離有點遠,對方又背對著他,面容瞧不上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