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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頁 淺草茉莉 她?黃德扭了眉。「敢問王上指的是玉兔宮的那位嗎?」為防有誤,他謹慎的確認一下。 他默然點頭,當真一句話也懶得多說。 黃德摸摸鼻子忙去召人,心想一早喚那丫頭來做什麼暱? 玫瑰昨夜在竹林裡「招呼」那些個鳥朋友,直到快天亮才回宮裡睡覺,頭才沾上枕就讓黃德給挖起來,拎著到上弦宮來。 她腦袋還迷迷糊糊的,見到冶冷逍行過禮後站著等候吩咐。 冶冷逍瞄了她疲累的模樣一眼。「送三茶。」他道。 這給王上提神用的三茶早就備好了,黃德匆匆彎腰奉了上去,「三茶還熱著,王上請用,小心燙口。」 他沒去接,反倒指了指玫瑰,「讓她喝。」 黃德愕了會後,聽明白他的話,轉而要遞給玫瑰,她不好意思去接黃德的手中物,忙搖手,「怎敢勞公公倒茶。」黃德是宮中最大的首領太監,也等於是她頂頭頂頭的最大上司,她哪敢喝他倒的茶。 「不勞,怎麼都是皇上的旨意嘛,不用客氣。」黃德皮笑肉不笑的道。 「那……那謝謝公公了。」她稱謝後還是接了過來,因為繼續讓他捧著茶好像也不對,左有為難,索性就接過來了。 「謝我做什麼,這是王上的恩賜,可不是我的。」黃德對她提醒道,他心中雖有幾分惱這三茶是給她喝的,但也逐漸明白,眼前的這位丫頭,已不是他惹得起的了。 她咬咬唇,又改而對冶冷逍謝恩的說:「奴婢感謝王上賜飲。」 冶冷逍只是哼了一聲,沒多言什麼,真接指著四執事捧著的衣冠命道。「為孤更衣。」 這話一出,別說玫瑰愣住,就連那四位執事也是愕然。 「王上,替您更衣是咱們這四個奴才的工作,怎好讓一個宮女代勞?」四執事中的一個代表說,莫不是他們犯了什麼錯,否則王上怎會撤了他們的事? 「是啊,奴婢不曾做過這些事,怕做不好,耽誤了您上朝時間。」玫瑰也開口說。宮中的事各有所司,容不得越俎代庖,搶別人的事做,如此她可是會成為眾人的眼中釘。 「你是宮女不是嗎,伺候人的事難道做不來?」冶冷逍瞥她一眼道。 「奴婢……奴婢……」話到這份上,她反倒不知如何應答了。 「還囉嗦什麼,你還不快伺候王上更衣,若真的耽誤王上早朝,那可真是你的錯了。」黃德眼尖,見主上已面露不悅,連忙對她說,也使眼色讓其他人將衣冠交給她,由她處理王上的更衣事宜。 四執事見冶冷逍變臉,也不敢再多說什麼,只得交出東西讓玫瑰去做。 玫瑰見他們工作被搶後的愁容,覺得對不起他們,不禁有些尷尬,但在冶冷逍面前又不能多說任何話,只好硬著頭皮為他更衣。 如她所說,她從沒為人穿過衣裳,更何況這可是一朝之王的朝服,光是穿戴的朝袍就內二層外二層的穿,逞論還有朝冠、朝珠、披領與朝靴等等物,從頭到腳,每一件款式繁複難解,要不是一旁四執事的出言提示,她壓根沒辦法完成這件事,她手忙腳亂、滿頭大汗的終於將他裝戴整齊,可也已整整耗去了近一個時辰,而平時這時候早朝已經開始了,可這過程冶冷逍耐性極佳的站著任她研究穿衣,竟是一句也沒催過她。 四執事見了暗自稱奇,相互對視後紛紛轉向黃德,希望他給個暗示,這突然冒出來的宮女是誰? 黃德眼觀鼻,鼻觀心,就是不觀他們,擺明無可奉告,讓他們有些急了。 「你們四個明日再來協助她。」冶冷逍衣冠被整理好後,坐上皇輿前,回頭淡淡的對恭送他上朝的四人說。 同樣站在皇輿面前的玫瑰眼睛大睜,「明天奴婢還來?!」她以為只有折騰今日一回,原來明天還得再來?! 四執事則是聽了「協助」這兩個字心驚,照這說法,這是讓他們騰了位置,以後他們四個老人精成了這年輕宮女的助手了。 四人臉色好不起來,可偏不敢在主上面前顯露半分。 「你可以回宮睡覺去了。」冶冷逍像是不經意的瞧了玫瑰的黑眼圈一眼,那模樣看似面無表情,不料當皇輿起駕時卻丟下了這一句話給她。 玫瑰感激的點頭,她累死了,本來就有這打算,只待他一走就趕緊回去睡大頭覺,不過應該很少有主子大白天的容底下的人偷懶,他倒是大方,這就擺明讓她打混去。 冶冷逍的皇輿離去後,玫瑰立刻打起呵欠,還忍不住的伸起懶腰。 「王上說了,回去休息吧。」黃德並未隨駕上朝,他通常是立於朝下等候冶冷逍結束早朝後再伺候他回宮,因此不用跟著馬上隨駕過去,這時他走來對她說。 「謝謝黃德公公,奴婢這就回去了!」昨晚與那群鳥兒交涉太晚,累極,這會她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衝回玉兔宮,況且一早被拎來,碧玉還擔心她又觸怒冶冷逍什麼了,正等著她回去報平安呢。 「喂,黃德公公,你怎麼讓那丫頭走了,咱們還有話問她!」四執事追上來了。 黃德攔住了他們,「問?問什麼?」 「宮中最忌越級搶功,這丫頭該教訓才是!」四人對搶去他們工作的玫瑰很不諒解,忍著待冶冷逍走後找這宮女算賬,四人要讓她知道宮中規矩,別強要在王上面前出頭,但黃德竟然放她走,難怪他們四個氣得跳腳。 黃德由鼻子哼出笑來,「教訓?你們要教訓那丫頭前先聽聽我說的,若聽完還想要去找她麻煩,那我也不攔了。那丫頭初進宮被分配到馬役司去工作,接著馬役司的馬衝撞了王上的皇輿,可怎麼樣暱?王上不僅沒生氣,還任她燉了射日馬的馬肉吃。」 四人聽到這已倒抽一口氣了,宮女被送到都是祖役的馬役司已是夠黑的人物了,縱馬衝撞了王上,這還能不是死罪嗎? 那射日對馬極其敬重,就算是馬死,也不能辱其分毫,更何況吞其肉,這事若讓射日知曉送來弦月的寶駒成了宮女的腹中物,怕要引起射日王朝的憤慨。 「這丫頭是不知天高地厚兼不知規矩,這樣王上知道了真的都沒拿她如何嗎?」四執事驚問。 黃德繼續撇撤嘴,「不僅沒怎樣,還賞了她一座宮殿。」 「賞宮殿?!」 黃德一點都不意外見到四執事極為震驚的模樣。「沒錯,別說弦月,就說其他王朝包括天朝都沒聽說過賞宮女一座宮殿的吧,王兔宮現在的主子就是那丫頭,裡頭的用度與玲妃娘娘相同,另外,王六後死於毒花,讓王上對花朵深惡痛絕,宮裡因而見不得一朵花,偏偏那丫頭敢捧花出現在王上面前,而結果暱,王上……」 「王上還饒她?!天啊,我記得幾年前受寵的淑貴人,仗著王上寵愛,特意在王上面前別了一朵花在耳上,不信王上會生氣,結果那貴人被五馬分屍了……而這丫頭居然……居然……」四人大驚,這會可說不出話來了。 「是啊,這樣你們還想去找那丫頭銳些什麼嗎?」黃德冷笑問。 「咱們……咱們不去了,以後就都聽那丫頭的,咱們沒意見、沒意見!」 黃德眼尖心細是個才冒出個筍頭,就知底細之人,四人聽他的警告準沒錯。 他們四人能在王駕前出入,自是成精的一群,這會想想,其實早先見到那丫頭連首領太監黃德端的三茶都真敢去接時,他們四個就該耳聰目明的瞧出她正祿馬照前程,他們幾個方才是瞎了,才沒細瞧出端倪。 「多謝黃德公公提點,否則咱們幾個老傢伙若真找上她鬧事,後果可是不堪預料了,多謝了、多謝了。」四人這時候不得不感謝起黃德。 第4章(1) 「光嬪娘娘駕到,裡頭的宮女還不出來迎接?」王兔宮外有人高喊。 玫瑰與碧玉正在用膳,聞聲忙放下筷子出來迎人。 「奴婢見過光嬪娘娘,娘娘金安。」玫瑰與碧玉低首朝光嬪行萬福禮,兩人皆是雙手按左膝,屈有膝的蹲下身。 但等了半天不見光嬪喊起,碧玉耐不住腳酸的微微抬首朝光嬪望去,驚見她正怒氣沖沖的瞪著她們,這一嚇不禁腳軟的跌坐到地上去。 見她跌地,玫瑰訝然的趕緊去扶。「你怎麼了?」 「光嬪娘娘……她……她好像在生氣。」碧玉怯弱的低聲告訴玫瑰。 玫瑰這才往光嬪臉上望去,面前的人丰姿冶麗,面賽芙蓉,著實艷麗,她沒見過光嬪,這是第一次見到,果然是個絕世美人。 可這位美人此刻神情含怒,柳眉幾乎堅起,她聽聞這位娘娘善妒,脾氣極壞,碧玉在閉月宮裡當差時,吃盡這位娘娘的苦頭,這會兒又是這樣憤概的出現,她不解她們是哪裡得罪她了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