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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頁 黎孅 殷岳懶得去理蔣御文的少爺脾氣,當然更不會幼稚的跟昔日好友耀武揚威,他對著蔣立亭微笑,眼神充滿愛意。 「要不要躺下來休息?我抱你回房間休息,晚上我讓人送食物來再叫醒你。」殷岳站在她面前,溫柔地摸著她的頭。 「好啊,現在換你照顧我了,這叫風水輪流轉。」她笑晚著他,提起了他在夏天重感冒的糗事。 「囉唆。」假裝板起面孔,充滿笑意的眼神卻洩露了他的溫柔。 蔣立亭嘿嘿笑了兩聲。 敞開的大門外出現了一輛轎車,車子停在門口,四個年輕人全都下了車,仔細一看,是阿徹他們。 「岳哥,大嫂!」他們很有精神的喊話。「我們把東西帶來了。」 「嗯,搬到裡頭去。」殷岳點點頭,幾個男孩子立刻嘿唯嘿唯的從車上搬下東西,在廊前脫下鞋子,把東西搬進去。 他們搬來的是一些工具和材料,只見級幾個男孩非常自動的拿起了工具,在長廊上加一了起來。 原來那是他們自己跑去訂做的扶手,為的是裝設在殷家的走廊及浴室裡,這麼一來,蔣立亭就可以扶著扶手慢慢走,也不怕洗澡摔跤了。 「這麼體貼?你們自己想到的?」梅紗大歎他們的貼心。 「當然是岳哥想到的,我喜歡木工,他負責挑材料、訂做,這些東西都可以再拆下來,很方便,以後如果有小朋友,還可以把這些組合成柵欄,像這樣…… 「大嫂,你們看,這樣就可以變成一個保護小孩的柵欄,木頭都拋過光,不會傷到小朋友的手。」一個叫阿光的男孩三兩下就吸引了兩個女生的注意。 「這麼神奇!」蔣立亭覺得有趣,一拐一拐的跟著阿光走進內室,到裡頭看著他們施工,也看著阿光變魔術,梅紗見她走路不穩,伸手扶著她,一同走了進去。大廳裡只剩下殷岳、蔣御文,以及笑得有點勉強、明顯有話要說的阿徹。 「查出來了?」待她們都走了,殷岳問道。 「是。」阿徹神情一斂,取而代之的是凌厲殺氣。 蔣御文正想酸他兩句,不是說要照顧他妹?結果馬上就讓她自己一拐一拐的走路,不過他立刻發現這是刻意支開妹妹的手段。 殷岳竟然也沒有防他,就當著他的面詢間阿徹。 「白警官怎麼說?」殷岳的表情從剛才的輕快,轉為深沉嚴肅。 阿徹低頭,一字一句沒有任何誇飾地說:「煞車線斷了,不是意外。」 聞言,殷岳和蔣御文這兩個不合的男人很有默契的同時看向對方,異口同聲道:「這不是他們的作風。」 兩人所指的「他們」,自然是殷岳花了十年的時間才解決的舅舅那方勢力。當初因為外公有心將家業傳給父親,引發了舅舅的報復,先是母親,再來是父親,最後是他。 他原本逃避著不願回日本,直到亭亭因他而危及性命,他才下定決心要徹底解決。 他不想要就是真的不想要,既然他們破壞了他平靜的生活,那麼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。 他從小就知道那些人既然要做,就不會留下讓人指認的證據,就如同當年他騎車載著亭亭遇到了群飆車族——那些人並未對他們做出任何直接傷害的舉動,就只是一大群人騎著車圍繞著他們,逼得他不得不跟著他們行進的路線走,騎向死亡道路。 他以為甩過了那些人,結果那卻是條未完工的道路,他一個急轉彎,車子撞上了大樹,他沒事,但坐在後座的亭亭卻飛了出去,那些叫囂的飆車族見達成目的,便不再追纏,呼嘯而去。 沒有證據,因此只能說那是意外,但他們都很清楚,那不是意外。 剪掉煞車線,這樣的做法不是對方的風格,這麼一來,就排除了他並未徹底瓦解那邊勢力的疑慮。 「這就奇怪了。」蔣御文清俊的臉孔浮現深思。 「有發現指紋?」殷岳詢問去探消息的阿徹。 「沒有,對方很小心。」阿徹低聲回答。 「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。」電光石火間,殷岳想到了一件事。「亭亭說她開出公司時,檢查過煞車是好的,一路上也都沒有問題,是她工作結束離開的時候才煞車失靈……近來,她常常接到無號碼的電話,我代她接過幾通,有次對方還口出穢言恐嚇。」 蔣御文忍耐著別對他怒吼?你為什麼能半夜接我妹電話?! 忍下來,現在這不是重要的事。 「這麼說來,這件事情跟你無關……不對,也跟你有關係。」蔣御文看向前好友。「應該是小亭的追求者吧?她很遲鈍,對方的追求示好,她可能會當是客套,不會放在心上,但對方不甘心她被你騙走,所以威脅她……這遲鈍的丫頭,竟然沒有發現。好,我會從跟小亭有接觸的男性身上下手,包括她公司的員工,接觸過的客戶。」 「那些潛在的嫌犯,我會把他們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。」殷岳看著他,低聲說。 三言兩語之間,兩個男人改變了想法,決定盡釋前嫌的合作。 「找到那傢伙,我會把他拖出來痛揍一頓!」敢傷害他妹妹,不要命了! 「你真溫和。」殷岳掀唇冷笑。如果是他抓到那個傢伙,可不只是揍一頓這麼簡單,他會讓那傢伙後悔活在這世界上! 第10章(1) 蔣立亭知道自己的個性,有點膽小,畏懼惡勢力,所以才會自小就乖乖聽哥哥的話,也對同樣強勢凶狠的殷岳沒轍。 但是,爸媽都說她從小就很固執,看起來乖乖的、很聽話,可認定要去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,誰凶她都沒有用。 比如說她決定跟殷岳在一起,任何人來阻止都沒用。 她又發生車禍的這件事情不只驚動了身旁親友,連父母都嚇壞了,他們火速趕回台灣探望她,雙親見她受了傷,自然很心疼,可確定她除了皮肉傷之外無大礙也鬆了一口氣,但對於她住在殷岳家裡有點微詞,可她幫殷岳說了很多好話,執拗的要留下來。 「就算哥哥回來了,也不能整天在家裡看著我,他還是要進公司。」蔣立亭說服雙親。「而我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家裡,若要請人來照顧……爸、媽,我們都不喜歡家裡有陌生人走動,何況是看護常駐? 「再說,雖然住家裡比較舒適自在,但是我一個人,一下要上樓梯,一下要下樓,這樣很不方便。」在雙親有意見的時候,她連忙秀出自己帶傷的腳。 蔣氏夫婦臉上閃過心疼,蔣立亭見苦肉計有效之後,立刻見好就收。 「殷岳這裡沒有階梯,長廊上也體貼的裝了扶手,我就算一個人,扶著扶手也可以慢慢走,浴室還鋪了止滑墊、加裝安全扶手,我在這裡真的比較方便,而且他雖然跟哥哥一樣要上班,但他是老闆,可以不用去店裡坐鎮,在家裡任我使喚——哥哥有可能被我使喚嗎?」 蔣氏夫婦都很瞭解長子的個性,知道不可能,沒有人可以使喚他,包括靜養的妹妹。 可女兒住在男人家裡,那個男人還是很多年前讓她發生意外的禍首,理智上知道是意外,也不怪他,但心裡總會有那麼一點的不舒服。 但是蔣立亭說服了父母,這是她的選擇。 這幾日,殷岳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蔣立亭,為了照顧行動不便的她,他不再每天進店裡,總是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活動,就算離開了她的視線,人也只會在附近的房間,她一動作,他就能聽見她的聲音。 蔣家人再有什麼不滿,看見他對自家女兒的無微不至,也都軟化了。 蔣氏夫婦因為還有工作在身,無法待太久,大約停留五天後,他們便交代兩個男人——殷岳以及長子,要他們好好照顧女兒,就趕赴馬來西亞了。 殷岳樂得一肩扛起照顧蔣立亭的工作,但他就算在家裡,也不見得清閒。 他在日本、韓國、上海和北京都有分店,依舊得處理一些店裡的事情,不過應酬就全推辭了。 除了忙工作,他還忙著為蔣立亭做三餐、燉滋補的湯品,陪她做復健……就是因為他這樣的細心呵護,蔣氏夫婦才感動得放心讓女兒留在他身邊。 「殷岳,不用麻煩了。」看見他端上來的妒魚湯,蔣立亭有種很膩的感覺。「我爸媽出國了,你不用再做這些。」她最近喝這些什麼補膠質的魚湯啦、顧筋骨的豬腳、補充精力的雞湯喝到反胃! 「我弄這些東西給你吃,不是做給你爸媽看,給我吃掉。」殷岳聽她這樣講,不禁有點火大。 這丫頭,以為他只是做給她父母看嗎?他才不屑做那種表面工夫! 「吃。」他凶狠的瞪了一眼。 知道自己白目說錯話,蔣立亭心虛的忍著膩口吃起那碗妒魚湯,邊吃還不忘看他的臉色,笑著拍拍身邊的位置要他坐下來,順手拿了桌上一個乾淨的碗,為他裝了一大碗,裡面有非常多的魚肉,幾乎都進了他碗裡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