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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頁     罌粟    


  一個轉身,她意外發現殷天朗一個人在花園裡頭瞎忙著。

  「你在做什麼?」

  「願賭服輸。」他認命的把一株株花苗放進花圃中。「方纔顧著玩,把正事都給忘了。」

  陽希晴吐吐舌,她的老毛病又犯了,只要有得玩,什麼事都可以擺在後頭。她答應兩個小傢伙要改造他們家的花園,這本來就是她的工作,怎麼好意思讓他親自動手?何他還是她上司耶!不妙不妙,陽希晴捲起袖子,彎身幫他。

  「他們呢?」

  「睡著了。」

  「你比你妹妹還吸睛。」殷天朗有感而發的說。

  「啊?哈哈!」平常在公司她低調的很,悶都悶死了,私底下當然得瘋狂一點啊!「你這個陰天,還敢說別人?」

  「陰天?」

  「殷天朗啊!不是陰天是什麼?明明就是陰天,還希望有天可以晴朗咧!」

  殷天朗咬牙,想罵他又覺得他的解釋很有道理。

  「狗嘴吐不出象牙。」

  「如果吐得出象牙,我現在早就發了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他突然很想笑,但是不行!他得憋住,不能輕易讓他知道他的笑點。「天雲呢?」他趕緊轉換話題。

  啊!對喔!陽希晴臉色一僵,原本要將花苗遞給他的手也僵在半空中。

  「呃、她畫廊臨時有事,剛剛她同事來接她了。」她胡亂找了個理由。

  他沒再多說話,低著頭,繼續整理花圃,好半晌才又冒出一句,「如果你對天雲不是認真的,就別繼續招惹她。」

  現在是誰招惹誰啊!哼!陽希晴很內傷的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,如果不是自己有小辮子被抓到,她幹麼繼續蹚這淌渾水?平常在公司看他的黑臉不夠,就連週末也得到家裡陪他耶!雖然她並不討厭就是……

  「天雲很單純,你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,我不希望你傷害她。」

  單純?傷害?拜託!殷大小姐她狡猾的很吶!連她都不是她的對手,他還真是護妹心切!噢!看來半年後,殷天云「甩了他」自己跑到法國去逍遙自在,自己一定會被修理得很慘很慘……

  「天雲其實很堅強,也很有自己的想法。」她急忙想為自己的未來爭取一點光明。

  「你們在一起沒多久,你就已經很瞭解她了嘛!」他瞇起眼。

  陽希晴並不否認。「就某部分來說,是比你瞭解。」

  殷天朗為之氣結,實在搞不懂像這樣一個沒肩膀的男人,為什麼不管是天雲也好,或是家裡的兩個小鬼頭也好,都對他念念不忘,三天兩頭要他到家裡玩,害得他最近也……

  看他不說話,陽希晴用手肘撞撞他。「生氣嘍?」

  「……」

  「也對啦!要是有個男人突然冒出來,不但自己的妹妹喜歡他,連自己的小孩也喜歡他,換做是我也會不太開心。」

  她是故意還是少根筋?明明知道他的痛點還故意刺激他!殷天朗索性站起身,板著臉準備進屋。

  「喂喂喂!」陽希晴不懼他的黑臉,將他硬拉回自己身邊。「講幾句就生氣,你很小心眼耶!看你的身材魁梧高大,又長得風流倜儻,骨子卻那麼娘,是怎麼回事啊你!」

  到底是誰娘?殷天朗一雙眼睛死瞪著他,像是要噴火似的。再敢踩他地雷一次他就死定了!

  「你這麼急著幫天雲找老公,難道不覺得自己的家庭比較急迫嗎?」

  「什麼意思?」

  「剛剛孟權說了夢話。」

  「他說了什麼?」他知道兒子會說話,只是一直不願意開口。

  「他要找媽媽。」

  他一頓,語氣立即生硬起來。「他沒有媽媽。」

  「沒有媽媽難道他是從你肚子生出來的嗎?」陽希晴實在是受不了他的逃避。

  他瞪她一眼。「他不需要。」

  「是他不需要媽媽還是你不需要老婆?」

  「你的意思是,要我娶個不愛的女人回來當他們的媽?」他的聲音變得冷硬。「這幾年,接近我的女人都是為了錢,如果我想,從她們當中隨便挑一個都行,不必你提醒我。」

  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我是說,就算是為了小孩好了,你能不能主動點,去找個你喜歡,他們也喜歡的女人?尤其孟權又不願意開口,我想或許幫他們找個媽媽會讓他的病情好轉。」

  「我不相信女人。」

  好樣的!用一句話堵死她,陽希晴火大的低吼,「不相信女人,你去當Gay算了!」

  殷天朗沉默。他不像他身邊的男性友人那樣粗枝大葉,對他的家事興趣缺缺,男人都這樣,鮮少提及自己家裡的事,更不會主動關心別人,偶爾提及也只是給個意見,至於做不做都無所謂;而女人會關心他的生活,甚至關心他的家人,但一直追根究底下去就讓人覺得厭煩了,可陽希晴似乎介於這兩者之間,她關心他,也會像朋友那樣給意見,卻又不會死纏爛打,非常懂得點到為止。

  「你不問我他們母親的事嗎?」

  「我想問啊!可是我怕傷害你脆弱的心靈,所以打算等你自己想說再說,這樣你輕鬆,我聽了也不會有負擔。」

  他失笑。「你能不能別這麼直接?」

  「間接一點的話你聽多了,我不想重複。」

  他笑出聲,繼續挖他的花圃。

  突地,她注意到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上,有一絲淡粉色傷疤,痕跡很淡很淡,若不仔細看,還真不會注意到。「怎麼弄的?」

  兩個大男人……呃!不對,一個小男人牽著一個大男人的手,這樣能看嗎?

  「凍傷。」殷天朗把手縮回來,淡淡地回了一句,「後來傷口沒照顧好,留疤。」

  她瞪他,又拉過他另外一隻手。「別說你被乾冰凍傷這種冷笑話。」

  「去南極凍傷的。」算了,要看就給他看個夠。

  「南極?」驀地,她抓緊他的手,一臉驚訝。「你去過南極?什麼時候?我也要去!」

  「你去那裡幹麼?」

  「我的夢想就是去南極喂企鵝!」

  他笑出聲,一手搭上他的肩,有些訝異他的骨架居然此想像中還要小。

  「你要喂滿山滿谷的企鵝?不怕它們全部朝你撲過來?」

  「滿山滿谷的企鵝?」陽希晴的雙眼更亮,「那我要帶多少魚才夠?噢!它們吃飼料嗎?」

  「你喜歡企鵝?」

  「很喜歡!」她又追著他問。「那你有看到北極熊嗎?」

  「……那個在北極。」

  「哈哈哈!」她笑著拍拍他。「我知道我知道,我故意考你的,如果你說你也有看到,那就表示你根本沒去過南極。」

  這傢伙……殷天朗瞪她一眼之後轉頭,繼續他的園丁工作。

  可來不及了,他顯然已經被一個好奇心過剩的男人纏上。

  「所以,你桌上的照片,是真的企鵝!你真的去南極拍回來的照片?」

  「你怎麼知道我桌上有壓照片?」

  她硬拗。「希、希晴告訴我的!她知道我喜歡企鵝。」

  「你們兄妹倆都喜歡。」他注意過陽希晴的桌上不時會有企鵝的擺飾,電腦桌面更是可愛的企鵝照片。只是妹妹喜歡企鵝讓人覺得頗天真可愛,哥哥也喜歡……

  嗯,好吧,殷天朗努力說服自己,他本來就很娘。

  「你為什麼會去南極?」

  「去餵企鵝。」他用他的話敷衍。

  「騙人!快說。」

  他被煩到不行,只得說出年少輕狂時的事跡。

  「大學時,覺得人要做些瘋狂的事,既然身在地球,不去兩極看看怎麼行?於是趁著暑假,和一群朋友殺到北極,去世界頂端插國旗,然後寒假跑去南半球,那裡正好是夏天,不過還是比北極冷,那裡一片白茫茫,我們曾經有一度失去了指南針,以為會冷死在南極,幸好後來遇到俄國科學團隊救了我們,最後雖然沒插上旗子,不過,也是一個相當難忘的經驗。」

  陽希晴睜大眼睛,不敢相信他所說的。原本以為自己環遊世界的旅程已經夠酷了,沒想到他更厲害。

  「你去過極地冒險耶!怎麼性格還會是這樣?」她很難想像「冒險犯難」四個字會跟他扯上關係,因為現在的他,就連跟小孩在一起都不知道要玩什麼。

  「人都是會變的。」像是被觸動了傷口,他將頭轉向一邊。「不可能永遠這麼天真下去。」

  「這不是天真,這才是勇敢!」她睜大眼睛。「那個會死耶!而且,有勇氣改變現在的生活,奮不顧身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,需要很大的勇氣。」她牽起他的手,用手指劃過他的傷疤。「這是你的勳章。」

  面對這樣的讚美,殷天朗一陣溫暖。看他為他閃閃發亮的表情,他忍不住別開眼,因為那實在太陽光、太閃耀,他已經太久不曾接近那麼溫暖的人了……

  「笨蛋!」鎮定心神後,他才又粗魯的去捏她的鼻子,結果手上的泥土又沾上她,讓她像只馴鹿,他看了好笑,但本人卻似乎沒發現。

  「你身上有泥上的味道。」

  「當然。」他憋笑,根本就是他的鼻子上有泥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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