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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第27頁 吉兒·柏奈特 當她上下移動著手時,他閉上了眼睛,再次碰觸她那裡。他的呼吸變得和她一樣快。他們的手在彼此身上移動著,製造出歡愉、放肆而狂野的碰觸。 她將身體貼過去,體內某種疼痛讓她必須靠著他摩擦。她掌中的他堅硬而碩長。隨著她摩擦著他的手,他變得更加巨大堅硬。 她舉高臀部,因著他手指的嬉戲而愈來愈高,並開始順從本能更用力地摩擦著他。 他更深更快地抽動著手指,幾乎進入了她的體內。她已經變得滑潤,並隨著他雙手而移動著,依循著深沉的節奏,宛如塞爾特人的鼓聲。 她抽口氣,閉上眼睛。「要是你停手,我會死。」 「我不會停。」他在耳畔輕聲說道。「吾愛,我發誓。」然後他的一根手指深深滑入,指節正抵住她需要碰觸的部位。他的手指前後抽動,指節也依照韻律移動著。她的臀部愈舉越高,雙手抱住他,用同樣的韻律上下滑動著。 「多一點……」她在他耳邊喘息著,而她貼著他的手,無法追上自己喘息的速度。他的臀部推著她的手,一次又一次,和她一樣擺動著。 然後某種東西發生了、爆發開來,彷彿頂上的天空裂成了兩半,星星在眼前,甚至也在身體裡閃爍著,然後像明亮的流星一般,從身體的中心衝向四肢和頭部。 她感覺心臟在雙腿之間鼓動著,彷彿它突然變大,並從胸膛移動到雙腿之間,不停地跳著。 她聽到遠處傳來他長而低沉的呻吟聲,並感覺到他在掌心濕潤地悸動著,而她隨著每一個心跳一次又一次地移動著手。當她的心跳終於慢下來時,也將手慢了下來。 他們筋疲力盡地躺著,粗重地喘息,周圍的動物安靜地躺著,彷彿什麼驚心動魄的事也沒發生。她看著他的呼吸和她一樣平緩下來,然後等他張開眼睛。 「我們沒有做愛。」她告訴他。 他看著她,臉上的表情顯示被她的話嚇了一跳。 她低下頭看,拍拍他的根部。「你得將那個東西放到我身體裡面來,英格蘭佬。」 他看著她的奇怪表情讓她有了另一種想法。她朝他皺起眉頭。「不對嗎?還是你們英格蘭佬是用手來做愛的?」 他頓了好一會兒,然後爆出笑聲。 黛琳看著火堆那邊的乾草堆。洛傑還躺在上面睡著,周圍是她所有懶惰的動物們。除了馬兒以外。她已經起來拿提燈帶它出去了,而它現在正在結霜的草地上,快樂地嚼著冰凍的青草。 她將一些莓子搗成了粉,加了一點水、一些為了壞天氣儲存的燕麥,然後倒在鍋子裡,添加炭火,好讓火能快點變旺。 當她撥動炭火時,洛傑張開了眼睛,用比任何炭火更能溫暖她的眼神,看了她一眼。 她戳了炭火幾次,然後說:「早安,英格蘭佬,看得出來你還在虛擲一天中最好的時光。」她朝他露出微笑,將木柴丟到火堆之中。 他用長而難以理解的眼神看著她,然後頭枕回雙手,只是看著她,彷彿他有永遠的時間可以這麼做。「我不同意這是一天中最好的時光,我覺得半夜要好得多。」 她感覺到肌膚發燙,抬起下頰說道:「我喜歡清晨。」 「我也是。過來,讓我教你早上要怎麼在床上消磨時間。」 她大笑,他伸出手,抓住她的腳踝,將她拉過去。「洛傑!住手,我會跌倒!」 然後她摔倒在他的胸膛上,並聽到他的呻吟,感覺到從他嘴裡衝出的空氣刷過自己的耳邊。她趴在他的身上,彼此的身體緊貼著,她的手放在他的頭的兩側。 他用她熟知的表情看著她,手從她的背滑到頭,將她的嘴壓下去,舌頭伸進去,吻到她意亂情迷。 他帶著她翻過身,讓她背靠著毛毯,他的手臂橫跨過她的胸脯,頭掛在她的正上方。他用一手碰觸她不再浮腫的眼睛,昨天以前這附近還是灰黃色的。 他打算開口,但她舉起手指放到他唇邊,阻止他說話。「沒關係,我的眼睛已經好了。我知道你的感受,但你當時是昏迷的,誰能怪你呢?」 「我怪我自己。」 「呃,我不怪你。」為了讓他分心,她用手指慢慢地劃過他的嘴唇,沿著唇線來到下頰。「你沒有讓鬍子長回來。」 「沒有。」他說道,而她一邊摸著他因鬍渣而粗糙的下巴和臉頰,他每天早上都用刀子將那裡刮乾淨。 「當你吻我的時候,感覺很粗糙。」她告訴他。「不過我喜歡。」她碰觸他的兩頰和眉毛,手指滑過眼睛,來到耳朵,耳邊的頭髮已經變長,末端蓬亂不齊。 他用大手阻止了她的手指,將她的掌心轉過來親吻著。他對她做的這些細膩動作,總是讓她驚訝,每當他這麼做,她的心就失落一點在這個男人身上。 他將她的一根手指吸入嘴裡,毫無預警地讓她完全失去了防備。 「你為什麼這麼做?」她問道,真的非常好奇。 他輕笑。「男人和女人會用各種方式彼此碰觸。你不喜歡嗎?」 她聳聳肩。「我比較喜歡你吸我的乳房。」他又笑了。「或是脖子。」她沉思地說。「不過我最喜歡你叫我你的愛。」 他的笑聲停了下來。 「沒有人這麼叫過我,洛傑,從來沒有。」 他用最奇怪的表情看著她,但在她能問出了什麼錯之前,麥片粥滾了,溢出鍋子,開始滴到火裡面。 「糟了!」她推開他,爬了起來,接著用裙子將鍋子從火堆上拿起來,移到桌子上。「我不能因為跟你待在床上而毀了這一餐。起來,吃飯吧。」 他站了起來,整理好衣服,然後像每天早上一樣。將毛毯整齊摺好。 「角落的盥洗用水現在比較暖了。」她回頭告訴他。「你很幸運,我剛起床的時候,水桶裡都結了一層冰。」 當他靜靜地盥洗時,她走過房間收拾碗和湯匙,並將東西擺放到桌上。她將麥片粥倒進碗裡,將他的碗推過去,然後兩個人便開始吃。 她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安靜,然後發現他已經吃完了,並將湯匙放到旁邊。沒有再多要一些。雖然她要他不要客氣,但他很少開口;她總是得自己幫他添滿。 她不知道為什麼,為什麼他不開口要她再添一份,而是只坐在那裡。她不瞭解人們為什麼不說出心裡所想的事,他要是不開口,她怎麼能知道他想要什麼呢? 她想像著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、他來自什麼地方、他的家人。還有他自稱憎恨的父親是誰。怎會有人憎恨自己的父親?她抬頭看著他,但他沒有在看她,思緒彷彿非常遙遠。 她考慮了一下,決定他似乎不想說話,於是站了起來,舀了更多粥到他的碗裡。 放在桌子中央的小籃子裡裝滿了一些她最喜歡的東西:海邊拾來的扁平圓石,還有散佈在海灘的完整貝殼,那是她在一些比較脆弱,被浪潮沖碎的貝殼裡發現的。 有時候夜裡太過寂寞的時候,她會放一些貝殼到枕頭底下,這樣整夜都能聽到它們對她喁喁私語,柔和的聲音讓她感覺不那麼孤單。 他拿著一個狀似羊角,上面有著棕色條紋和藍色斑點的貝殼。他在手裡轉來轉去,盯著它看。 「聽說如果你將耳朵放在貝殼旁邊,就會聽到海洋的呼喚,可以聽到潮起潮落,彷彿全世界的海都在一個貝殼裡面。」 他抬頭看著她,而她朝他微笑。「放到耳朵旁邊聽。」 他照辦。「要我聽什麼?」 「海潮的呼喚。安靜,說話的時候是聽不見的。」她等了一會兒。「聽到了嗎?」 「沒有,你說話的時候,我是聽不見的。」 她搖搖頭。「那拿出去,找個安靜的地方聽。風不再吹,太陽也出來了。」 他站著,低頭看向手裡的貝殼,然後抬起頭,用一種怎麼看都是悲傷的表情看著她。她頓了一下,開始清理餐桌,一邊猜想他為什麼用那種方式看著她。 他究竟是什麼鬼時候說出他愛她的?洛傑一手滑過頭髮,在庭院裡踱著步,試著回想昨夜自己說過些什麼。他不記得說過這些話,以前也從未做過這麼愚蠢的事,一次也沒有。 他不會對女人說謊,也一直對此感到自豪,而這些年來.和許多女人在一起的他,也只有對一個人說過愛。 伊麗。 很諷刺的是:黛琳是他的恩人,也是唯一他不能碰的女人。她救了他一命,毫無代價地將他從那個不知名的敵人手中拯救出來。 但他卻難以讓自己的手不碰她的身體。她非常純潔,不是那種會被他當作床伴的女人。所以他問自已為何這麼做,卻找不到一個答案,一個合邏輯的答案也沒有。 | |||||||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