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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頁     佟蜜    


  敲門聲忽響。「浴袍幫你放在門外。」韓忍冬的聲音聽來自在輕鬆。「我想打蘋果汁,要喝嗎?」

  「好。」她的第一次,給了個雙性戀嗎?

  腳步聲遠去。她悄悄拉開門,門外高腳椅上放著全新的深藍浴袍。她遲疑了下,穿上它,衣袖過長、衣擺幾乎拖地,很顯然是男性尺寸。

  因為是兩個男人同居,所以拿不出女用浴袍吧……

  單莘語有種欲哭無淚的荒謬感,忽聽韓忍冬的聲音從客廳傳來。

  「嘿,那是客人的鞋!」他似在斥責某人,另一人卻不作聲,一陣雜亂聲響過後,她的手機響了,跟著腳步聲往她的方向過來。

  她差點鴕鳥地躲回浴室。逼自己挺立不動,她看韓忍冬拎著她的皮包繞過客廳。他也已衝過澡,一頭濕髮,穿一件和她相同的深藍浴袍。

  乍見浴室前的苗條身影,韓忍冬一愣。他的浴袍在她身上過於寬鬆,濕亂的鬈發教他想起那一夜,他從浴缸裡撈出她,她柔膩的嬌軀無助地攀附他……一把火在他體內燒開,他口乾舌燥,身軀發燙。

  他將傳出鈴聲的皮包遞給她。「我去做蘋果汁。」冰塊得加多點,他需要好好冷卻一下。

  他走到吧檯旁,打開冰箱,看她翻出手機接聽。「桂妏,我……青哥工作受傷,縫十幾針?」她臉色緊張。「沒關係,改天還可以吃飯,我過去看他……已經要回家了?嗯,好好照顧他……」

  韓忍冬看著她收了線,出神片刻,向客廳張望了幾眼,才往吧檯踱過來。

  「約會取消了?」他似不經意地隨口問,將冰袋遞給她。

  「朋友臨時有事。」見他唇角青紫了一塊,她歉然道:「對不起,把你扯進來。我會賠你西裝送洗的費用。」有些忐忑。「你真的會找黑道兄弟去……」

  「嚇唬他罷了。」韓忍冬聳肩。「他就是讓你上夜店買醉的前男友?」

  她澀然頷首,他皺眉問:「他有暴力傾向?」

  「不,他是有些情緒化,今晚失控是因為太失望吧。」她並不怪他,回想曾經甜蜜蜜的初戀,只餘淡淡悵惘。

  「我們交往了六年,幾乎要論及婚嫁了,他曾要求和我……有親密關係,我總是拒絕他,認為該等到婚後。有一天我感冒,向公司請假去找他,卻看見他和介紹我們認識的學姊……做那件事。」

  她苦笑。「後來我才知道,他和學姊瞞著我往來了三年。他總說這輩子只要娶我當老婆,真不知道他說這話時,有沒有一點心虛?」

  韓忍冬若有所思地看著她。「聽起來,他很愛你。」

  「愛我?」她眉頭擰緊。「背著我和別人上床算是愛我的表現?」

  「男人從青春期開始就有強烈的衝動,有些人能用理智控制它,有些人順從自己的本能,如此而已。」

  她撇唇。「你也是男人,當然幫他說話。」

  「不是幫他說話,只是解釋男人的處境。在傳宗接代的過程裡,雄性得靠爭取到與雌性交合的機會,才能讓自己的種延續。所以對於沒有感情作基礎的性事,男人的接受度比女人更高——這是我的看法。」

  單莘語沉吟。「這麼說來,婚姻其實對男人不利吧?」

  「錯了,婚姻制度正是對男人最大的保障,確保他的子嗣誕育。所以妻子出軌比丈夫風流更受非議,甚至更進一步教育女性要守貞、憧憬愛情,讓她們視享受性愛為恥。女人也能有性無愛,只是這潛力被刻意壓抑了。」

  她聽了不語,靜湖般的眼波流轉著奇異的光彩,令他屏息,竟惴惴於她將出口的話。

  半晌,她眼睫輕眨。「聽起來……很有道理。」

  「『聽起來』?」很明顯話中有話。

  「觀點很有意思,但煽動性太強。」她儼然是打分數的作文老師,唇畔隱笑。「而且有種似是而非的陷阱感。」

  「我像那種連閒聊都要耍心機的人嗎?」韓忍冬眸光閃爍,想將那朵慧黠的笑花揉入胸膛,成為永遠的珍藏。

  聰明機警的小羊啊,他究竟該如何誘她上鉤?

  「像啊。」她柔柔漾笑。「我前男友若是偽君子,你就是真小人。」

  不掩飾慾望,不諱言他就是要性不要愛,也許她就是被他這不矯飾的真所吸引,明知他對她的意圖,芳心仍為他壞壞的魅力動盪不定。

  但雙性戀實在超過她的接受範圍。屋內不時響起的細聲像是那位同居人的警告,要她快快離開他們愛的小窩,她望向昏黑窗外,雨勢漸漸小了。

  「我還是先回去……」忽然有什麼碰觸她腳踝,單莘語低頭一瞧——是一團白白軟軟的毛球。

  第五章

  見她突然直直盯著地上,吧檯後的韓忍冬就知道自己的秘密還是曝光了,認命地替她引見。「歡迎見過我的同居人,興趣是啃鞋子。」

  「你所謂的同居人是……兔子?」單莘語驚訝極了,茸茸的雪白小兔,仰著一對紅色小眼瞧她。

  「某天我出門倒垃圾,看見一個紙箱扔在路邊,順手拿去給清潔車,千不該萬不該往箱裡看了一眼,發現它在裡頭。我想請獸醫幫它找主人,卻一直等不到通知,它就這麼賴下來白吃白住了。」

  他無奈地看著雙肩顫抖的她。「想笑就笑吧。」堂堂大男人被迫和一團又小又軟的毛球同住,還偷偷摸摸向尤姊請教飼養方法,自己都覺窩囊。

  單莘語掩住彎起的唇。「我沒要笑你,只是……很意外。」原來他不是雙性戀,害她白白鬱悶半天。

  她想抱小兔,它一溜煙地竄到主人腳邊。「幫它取了名字嗎?」

  「……波比。」

  噴笑聲很清楚地傳來,韓忍冬難得俊顏微紅,惱羞成怒。「我就是沒創意,不行嗎?」

  「不,這名字取得很好,很可愛。」她努力忍笑,看他一臉彆扭,她柔聲安撫。「你救了被遺棄的它,很有愛心。」

  「我寧可你說我性感。」他低聲咕噥,明明他胸膛半裸,她視而不見,小兔一登場,馬上吸引她全副注意力,他非常不是滋味。

  看她彎腰逗兔子,兔子卻縮在他腳邊,他切了一片紅蘿蔔蹲下來,兔子立刻湊上來,張嘴就咬。

  「這是零食,有特殊表現才可以吃。」拿高紅蘿蔔片,開始誘拐。「你就愛來這套不是嗎?害我以為兔子吃紅蘿蔔像嗑藥……不行,沒有表演別想吃!」

  看他煞有介事地跟兔子說話,而兔子跟著紅蘿蔔團團亂轉,單莘語好笑。「它想吃就讓它吃嘛……」

  話沒說完,就見小兔忽然著地滾倒,滾了五、六圈爬起,往他手上的紅蘿蔔大啃一口。

  她駭然失笑。「它怎麼了?」

  「它自以為是一顆球。」他也無奈,撿到這種怪兔。「有一回我在切紅蘿蔔,它想吃,可是我要燉肉,給它吃就不夠煮了,它急急轉了半天,突然倒地打滾,我才扔一小塊給它。後來它就以為,只要打滾就有紅蘿蔔可吃。」

  活像撒賴的小孩。他沒轍地瞪著又開始滿地滾的小兔。「讓我想起一個電視節目,叫什麼來著……喔,對了,鐵兔玉玲瓏。」

  她笑到胃痛,指責他。「你很過分,這樣欺負它。」

  「這算什麼欺負?而且你不也看得挺樂的?」小兔玩開了,不怕生任她撫摸,他斜睨她驚喜表情,伏身端詳小寵物,不經意半敞的雪白前胸,她的氣息混著他的沐浴乳香味,同時襲擊他的感官,猛烈的慾望在下腹點燃。

  距離這麼近,他能輕易將她推倒在地板上,享受彼此的身軀與熱情,他想像過無數次她在激情中的嬌艷姿態……但看她逗弄小兔,笑靨溫柔,似乎什麼都不做也無妨,他的身體因慾望而緊繃,神思卻充滿平靜的愉悅。

  啊,向來追求官能享樂的他,幾時也懂得品嚐心靈韻味了?

  小兔亂跑,單莘語想再拿蘿蔔來哄它,不意碰動了放手機的椅子,手機往小兔頭上滾落,她連忙將小兔抓過來,手機啪一聲落地,背後伸來一隻大掌撿起。

  「你想讓手機摔壞嗎?」韓忍冬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。

  「摔不壞的,倒是砸中波比就糟了……」小兔很快跳開,她想起身,往後一退,卻撞入他堅實胸懷,驚覺他身軀火熱,還有不可忽視的生理反應。

  輕鬆愉快的氣氛瞬間變調。

  他不動,她也不動,紅暈佔領了她兩腮,他雙臂撐在她身側,他的胸膛貼著她背脊,他的左腿停在她腿間,疊合的身軀,像曖昧的前戲。

  「我們剛才聊到哪?」他低喃,嗓音沙啞,燙著她敏感的耳垂。

  「好像是……真小人。」理智告訴她該阻止,酥軟的嬌軀卻無法反應,心跳劇烈。

  「對了,真小人。很貼切的形容,我喜歡……」他低笑,扣住她纖腰,輕輕一帶,她滑躺在木質地板上,他修長健軀覆上她,吻住她的唇。

  她鼻息淺促,她懂,他在給她拒絕的機會。他想做什麼,做了以後他們的關係不會有所改變,他只要兩相情願的遊戲,他將這些都攤在她眼前,讓她抉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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