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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頁     官穎    


  她一驚,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?

  她很想告訴眼中盛滿愛意的他,她就是以淳,她就是那個暗戀他好久的笨以淳,但是她又害怕聽到他親口說,他想結婚的對象不是她,而是朱維安。

  「對不起!」她努力的掙脫他,拿著油燈逃開了。

  尉其軒疑惑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,她還是不肯告訴他,不願向他透露她隱藏的秘密……

  她越是這樣閃躲,他心裡越是覺得不對勁。

  這些日子以來,他和維安頻繁相處,不知不覺投入深濃愛意,然而仔細想想,若不是因為明顯感受到以淳的存在,他又怎麼會不由自主的投入感情?如今,情感的堆迭和渴望已經使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感覺,心中出現了強烈的聲音——

  他絕不能和朱維安聯姻。

  因為他愛的是以淳,他必須坦誠面對自己的心。

  但在這之前,他必須弄清楚現在的朱維安為何會變得那麼像以淳,而她心中又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。

  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。

  其軒哥終究要娶朱維安了!

  大約再過一周,車子發表上市他們就會正式結婚,這一切是文定前就說好的。

  儘管在其軒哥的身邊是那麼溫暖幸福,幾乎教人沉溺其中,甜得化不開,但是她還是得面對現實,她比誰都清楚,他喜歡的人不是自己,他眼底的愛意也不是為她釋放。

  不能再拖了,於是當晚,她傳了訊息給朱維安——

  「維安,你的婚期快到了,無論如何,我不能代替你結婚,我們必須換回來,希望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。」

  朱維安那頭顯示訊息已讀,但並沒有回應。

  不管了,交換靈魂的時間已經夠久了,該是面對問題的時候了。

  她先前一拿到油燈就許願,但仍然沒有回應,她試了好多天,最後終於想到自己當時還有搓搓油燈的動作,梁以淳坐在床上,將油燈抱在懷裡,抽出一張面紙,拭了拭神燈,虔誠的說:「神燈啊神燈,請讓我回到自己的身體,做回梁以淳吧!」

  跟之前一樣,神燈沒有反應,於是她躺回床上,想著也許睡一覺,隔天醒來就會像當時那樣,什麼都不一樣了。

  她應該在巴黎,她必須回到原來的位置,完成學業,而其軒哥把她當未婚妻時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,都將成為回憶……

  偏偏,隔天她一醒來,什麼都沒有改變,她依然穿著昨晚的睡衣,天花板依舊沒變,傢俱全是象牙白,房間一樣是尉家的客房。

  太奇怪了,為什麼沒變?

  她不信,再拿起油燈,找了另一塊紅布拭了拭,又搓了搓,對神燈講話,「拜託!神燈啊神燈,讓我換回來好嗎?其軒哥愛的是朱維安,我不能佔著朱維安的身體去貪圖幸福啊,求求你……」

  還是什麼都沒改變。

  奇怪了,第一次拭神燈時明明就有靈驗,怎麼這次卻沒效呢?

  不管她說什麼,神跡沒再次降臨。

  她無力的將油燈擱在化妝台上,手機突然發出一陣鈴聲。

  她看了一下手機,是朱維安傳LINE過來,她打開讀取朱維安的訊息——

  「我昨晚想了一夜,我想回台北了。」

  「你想清楚了是嗎?」梁以淳旋即撥電話過去。

  「嗯,雖然在巴黎很自由,可是婚期快到了,我們不能這樣繼續下去,應該是把一切都說清楚的時候了。」

  聽到婚期快到了,朱維安的語氣似乎也很著急,不若之前那麼率性興奮了。

  「你男朋友也希望你可以換回來嗎?」

  「嗯,他贊同我的想法,這段時間我們過得很快樂,但也很消極,我覺得他如果愛我,行動應該要積極,該坦誠的面對一切,告訴我爸他愛我的決心。」朱維安也希望可以藉此激發他的動力。

  「那很好。」梁以淳點頭,看來朱維安似乎已經看清了事實,希望在婚禮發生前能夠換回靈魂。可她卻無法積極振作起來,因為其軒哥愛的人不是她。

  但不管如何,他們三個人確實需要好好的面對問題,打開心結才行。

  「維安,我也認同你的想法,但……」她的聲音有點顫抖。

  「怎麼了嗎?你也該面對這一切,告訴其軒你心裡的想法,不是嗎?」

  「是,我早有這種打算。」偏偏她找不到方法可以換回來,她也講不出口。

  「我下個禮拜就回去了。」

  「好,那等你回國,我們就交換回來吧!」算一算她還有幾天的緩衝期,得趕快找出換回靈魂的方法。

  上天給了她們機會交換靈魂,或許是要她們在感情世界裡尋找幸福的可能,但不管靈魂交換與否,她都注定是要擁抱孤獨的。

  「好,等我回來吧!」朱維安答應。

  接下來幾天,梁以淳特地請假,試過各種方法,每天搓搓神燈,和它溝通講心事,卻還是無法將靈魂交換回來。

  急死人了!那人不是說了心誠則靈嗎?

  好不容易神燈拿了回來,卻找不到方法可以換回去,到底該怎麼辦才好?

  梁以淳沒辦法,只好先整理朱維安留在尉家的東西,再做打算。

  「鏗——」

  她坐在床沿,突然聽見房門外發出瓷器碎裂的巨響。

  發生什麼事了?

  她趕緊起身,循著聲響來到尉爸的書房,看見陳嫂獨自一人站在一堆碎片前,神色惶恐。

  這個時間尉爸不在,其軒哥去上班,管家和司機也出去了,所有人都不在。

  「陳嫂,怎麼了?」梁以淳關心的上前問道。

  陳嫂轉頭看著她,表情慌亂,不知所措的說:「維安小姐,我、我剛剛在打掃,掃把不小心勾到了立在角落的花瓶……該怎麼辦?這可是老爺最愛的古董收藏啊!」

  梁以淳蹲下身,撿起碎片,研究著上頭的圖案,認出了它是尉其軒曾經說過的秘密。「這是青花瓷……」

  「是啊!聽說這青花瓷是清朝康熙年間的,至少也值上百萬吧。」陳嫂愁眉苦臉,聲音哽咽,全身顫抖的蹲下來看著地上的碎片,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是的僵在原地。

  「不要擔心,你快把這些碎片掃一掃,我來幫你想辦法。」梁以淳丟下碎片說。

  「怎麼想辦法啊?維安小姐,這古董很稀有,就算有錢也買不回來,而且我根本沒有錢可以買,我要做多久才能抵上這古董的價格……」陳嫂說到這裡,哭得傷心欲絕,擔心要被老爺辭退了。

  「別難過,陳嫂。」見她這把年紀還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的嗚咽,梁以淳心生不忍。

  「我真的沒有臉面對老爺,要是他追究起來可怎麼辦……」

  見陳嫂自責愧疚,觸動了她的惻隱之心,心疼的開口勸陳嫂。「陳嫂,這東西不值錢的。」

  「什麼?」陳嫂不解的看著她,停止哭泣。

  「你聽我說,這是贗品。」

  「贗品?!你是說仿古董的假瓷器嗎?」陳嫂驚訝的睜大眼睛。

  「是啊。」梁以淳安慰陳嫂,為她揩去臉上的淚。

  「你怎麼會知道?」

  「是其軒哥告訴我的。」

  「其軒少爺嗎?他怎麼會告訴你這些?」陳嫂好奇的追問。

  「其實這……這是他找人搬來的贗品,真品早就被他打破了。」梁以淳在心中跟其軒哥道歉,為了安撫無辜的陳嫂,她只好說出他的秘密。

  陳嫂不敢置信地看著她。「你說的……跟少爺一模一樣。」

  「什麼?」梁以淳一時不解陳嫂的意思。

  「少爺!」陳嫂抬眸叫著。

  梁以淳一回頭,看見尉其軒就立在門口,黑眸滿佈疑惑的望著她,她一驚,心下有不好的預感。

  「其軒……」

  「你怎麼知道我的秘密?」尉其軒一進門便盯著她問。

  「少爺,我已經照你說的打破了花瓶……」陳嫂趕緊招認,轉而向她低頭道歉。「對不起,維安小姐。」

  「陳嫂,你先出去吧。」尉其軒要她離開。

  「是。」

  陳嫂立刻聽命的走了出去,書房裡只剩尉其軒和梁以淳。

  梁以淳楞看著他,原來陳嫂打破花瓶,是他故意誘她說出秘密而導的一齣戲。

  他究竟發現了什麼?又為什麼要這樣做?

  「我記得,這個秘密只告訴過一個人,你怎麼會知道?」尉其軒走向她。

  「我……」梁以淳語塞。

  「我相信知道我秘密的人,絕不會輕易說出口,除非是遇到這種非常狀況,因為她的心太善良了。」尉其軒目光灼灼的盯著她,他的懷疑果然沒錯,她就是以淳!而他現在更期待她告訴他真相。

  「我……」他一步步的逼近,使她不得不向後退,直到背部抵住一道牆。「你想知道什麼?」

  「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躲在朱維安的身體裡?」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面對他呢?「你到底要用這種方法混淆我多久?你是故意在折磨我嗎?」

  尉其軒的眼底燃著兩簇痛苦火焰,對她低咆著。

  梁以淳感覺到尉其軒的氣憤痛苦,他不曾這樣過,他彷彿在氣她佔據了朱維安的身體,讓他產生了某種困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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