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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頁 華甄 董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,同他似乎沒有聽見,他無法動彈,站在那裡注視著在敵陣中勇猛矯健的女人,此刻與她交手的正是身為武將多年的盧子雄。 看著她神勇的氣勢,他心裡充滿驕傲和自豪。那是他的夫人,丰采逼人、武功卓越的夫人! 「百合——」當百合將盧子雄打下戰馬時,他用盡全身力氣大喊。這些天來的思念化為無比的喜悅,他全身都沉浸在快樂之中。 他扔下手裡帶血的大刀向她跑去,可才跑了幾步就感覺到天旋地轉。明亮的天空、燦爛的彩霞全都失去了光亮,他的眼前變得一片模糊。 他伸出雙手想抓住什麼,可是卻什麼也沒抓到,只有沉重的黑影壓垮了他的身軀、吞噬了他的知覺…… *** 他覺得自己只昏睡了很短的時間,可是當他清醒時,發現自己正躺在太守府房內的床上。屋裡亮著燈,顯然天早就黑了,四周寂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音,而一個熟悉的身影被燈火投影在床邊的牆壁上。 看著那道影子,他的心情一陣激動。 輕輕轉動頭,他看到百合正端坐在床邊,一隻手肘曲起撐著纖細的下巴,美麗的雙眼盯著桌案上的燈燭,彷彿那火焰中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。 他剛一移動,她就轉過身來了。 「君石,你醒了?」她伏在床沿握住他的手望著他,憂慮的眼裡充滿欣喜。 「我是怎麼回事……」 他看看床,再看看自己身上換過的衣服,思緒有點恍惚,但很快就想起在他暈倒前所發生的事,於是倏地坐起。「七里峽……駱越人與孫、盧勾結攻擊我們,韋檠要自立為王,我們得盡快阻止他……」 「不要動。」百合將他壓回床上。「放心吧,他們誰都逃不掉,韋檠也休想稱王!」她微笑著握著他的手,把嘴貼在他的手背上輕吻著。 累積的思念因這輕輕一吻而失控,他用力將她拉過來,緊緊擁在懷中,渴望和欣喜的浪潮在內心激盪,激情排山倒海般傾洩而出,愛如同燃燒的火焰般照在她的身上,明亮而灼燙。她舉起雙臂繞上他的頸項,摟著他,將身體緊貼著他的胸膛。 「你為何去了那麼久?事情都查清楚了嗎?」他微微閉著眼睛問,不知是早先的後遺症,還是貼近他渴望已久的她的體香,他略微感到暈眩,只能用力抱著她,用力到彷彿不抱著她,他就會再次暈倒似的。 她投入他懷裡,緊貼著他,伏在他的頭窩急切地說:「全查清了,你的分析一點也沒錯,韋檠才是阮氏真正的酋長,阮老大是受他擺佈的,他妄想自立為王。在調查他時,海南儋耳一千多峒諸越部落願歸附於我,我因此而耽擱久了點。可是我們現在不要再說那些,我想你,每天都好想你,好想回來……」 她是一個內力深厚的人,一口氣跑百里也不會喘氣,可現在,依偎在他懷裡,她覺得呼吸困難。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、她熟悉並思念的男性氣息誘惑著她,她渴望與他說夫妻之間才能說的綿綿情話,做夫妻之間才能做的親密事,而其他的,她現在不想去思考。她的手纏在他脖子上,撫摸著他頸後的肌膚,同時揚起頭,嘴唇沿著他的下顎線條往上移動,感覺到他的皮膚光滑而溫暖。 她說出了他尚未來得及說的心裡話,他也好想她,好想她! 第8章(1) 他愛戀地摩挲著她頸部美好細緻的輪廓,隨後,他用手指梳開她濃密的黑髮,那宛如冰涼且富有彈性的絲綢般的長髮滑過他的指間,在他心底留下一絲絲無比溫柔的情感,那是無法用言語描述,只能用心體會的情感,他相信再也沒有人能激起他心中如此溫柔又無比火熱的情感。 他捧起她的臉,注視著她的臉——那張美麗的,一直讓他覺得應該屬於男人的堅毅、無畏、聰慧的臉。將自己的嘴印上那豐滿柔軟的嘴唇。興奮、渴望和期待混合成一股激情的洪流讓他頭暈目眩。 百合張開嘴,渴望得到更多,她大膽地在他的嘴唇上掠奪,迫使他不斷地加深這個吻,直到她和他都感覺到一種純然的喜悅溢滿心頭。 「君石……抬抬身子。」她懇求著,急切地在他身上移動,纖巧的手指在他的衣服上摸索,終於拉下了他的腰帶。 「慢慢來,我們有長長的夜晚。」他的嘴唇停在她的嘴角,柔聲安撫她。 而那樣的碰觸觸發了百合體內那股渴望的巨浪,她更加心急地拉扯他身上的衣服,嘴裡發出的呢喃比愛撫在他身上的手更加煽情。 「讓我來。」他吞嚥著,克制住狂亂的心。「脫掉你的鞋,其他的讓我來。」 她如言照做,而他也非常快速地完成了他的承諾。 深切的話語和柔情的撫摸,讓他們在狂猛的愛慾中燃燒,所有的含蓄、矜持和羞澀都離他們遠去。他激烈地親吻她,她熱切地響應,他們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親暱、激烈、需索地交纏著,最後融化在彼此愛的火焰裡。 ** 七里峽的激戰在百合及時出現後形勢大轉,並很快就結束了。 狡猾的韋檠在看到百合出現時,就腳底抹油逃跑了,被百合打落馬下的盧子雄趁其忙於救夫之際也逃了,短短時間裡,西江軍折兵損將,狼狽逃竄,駱越人也逃回部落,逃入深山,虎仔村恢復了平靜,被抓走的南越人全被放回。 大都老對駱越族發出警告,不得再與官兵合謀屠殺同胞,可是情形緊急,部落並沒時間去按規矩嚴懲叛逆者。董浩很快就探得消息,韋檠已隨孫冏、盧子雄逃往位於高要的西江都護府,隨後「快腳」也證實了這個消息。 冉隆升在戰後第一天,就將他的護府軍全數調回了高州,徐參將臨走前對馮君石說,希望還有機會跟隨他作戰。對馮君石來說,一個真正的軍人願意跟隨他上戰場,這對他是很高的評價,因此他感到很高興。 山嶺再次恢復平靜,族人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農田、魚塘和桑地,而關於馮都老面對敵人毫不怯懦,見到嬌妻竟然暈倒的事,也被村民們當作美談傳遍各部落。 盛夏的驕陽下,起伏的山巒滿目蒼翠,百合與馮君石一馬雙騎,奔馳在綠茵茵的草場上。他們剛剛參加了冼崇梃與馮媛的婚禮,此刻正要趕往奔馬關。 「真不可思議,冼崇梃居然將山賊變成了朋友。」回想著不久前接走妹妹的迎親隊,馮君石感歎不已地說。 坐在他身前的百合笑道:「你太小看我哥哥了,他其實很有本事,只是脾氣暴躁了些。看到他在馮媛面前像只沒有脾氣的小貓,那才真是不可思議呢。」 「希望他能對媛媛始終如一。」 「會的,放心吧,冼家人一向守信。」 馮君石對那個妹夫仍心有不豫,憤然道:「如果他敢故態復萌,讓媛媛受委屈的話,我可不管他是不是你哥哥。」 「你能怎麼樣?馮媛已經嫁給他了。」百合知道他很維護妹妹,故意逗他。 「怎麼樣?」馮君石不滿地說:「我會讓董浩整得他連自己是誰都忘掉。」 百合扳著他的手,將韁繩塞進他手裡,命令道:「拿著!」 在馮君石還不明白她要幹什麼時,她已經抬腿轉身,在他身前換了個姿勢,與他面對面坐著,雙手摟著他的腰說:「你不能對哥哥抱有這樣深的成見。」 馮君石很喜歡他們現在的坐姿,不僅控制坐騎的權力回到了他手裡,而且這讓他們更加靠近。他摟緊她,嘴唇貼著她的髮際問:「是成見嗎?」 「當然是。」百合與他稍微分開一些,看著他的眼睛說:「你應該理解,在我們的部落裡,男女之事只要雙方願意,並沒有太多限制。身為酋長,他被女人注意和喜歡在所難免,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,你不能要求他這種快三十歲的男人像你一樣坐懷不亂,保持純潔。」 她的話和此刻他們的坐姿取悅了他,他心情很好地說:「我很純潔嗎?」 「對,你很純潔,也許那是因為你很挑剔。」她親啄他的鼻尖。 他如法炮製,回敬她一個吻。「是的,我很挑剔,所以找保持『純潔』直到遇到你、娶了你!」 「我很高興你這樣做。」她依偎在他懷裡,感覺到「魔王」穩定的腳步。「相信我,如果你想讓你妹妹幸福快樂,就該信任我哥哥,他絕對不會辜負馮媛,否則我第一個不饒過他。」 馮君石沒回答,他在想父親和妹妹對冼崇梃的評價,難道真是他看錯了人,冼崇梃不是花心、粗俗的男人? 「怎麼了,難道你真的那麼討厭他?」見他久不言語,百合抬起頭來問他,臉上帶著受傷的表情。 馮君石看著她,深深吐了口氣。「我不討厭他,也許你說得對,是因為我太挑剔,才會對你哥哥沒信心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