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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頁 香奈兒 沒料到在這情形下,他沒被嚇跑,還當著旁人面前說出一長串羞死人的山盟海誓,甚至求婚……被他深情望住的常相思臉熱耳燙,一顆心又開始像只小鹿亂竄,撞得她胸口微微泛疼,卻又有絲甜蜜縈繞心頭。 「呵∼∼左永璇,你真是好樣的!」 突然,安七巧破涕為笑,重重地朝他肩頭拍了下。 「沒想到你如此重情重義,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留在相思身邊總算沒賭錯,這下我能安心將相思的終身托付你了。」 他感激抱拳。「多謝,我這就去籌辦婚禮——」 「站住!」瞧他說完便要趄身往外走,常相思連忙喊住他。「誰說要嫁給你了?」 「我說你要嫁給我,非嫁不可。」事態緊急,他可不容她繼續逞強。「你這樣子生活如何自理?連下床倒杯水喝都不行,更甭提沐浴、更衣、如廁。隨便請人來幫忙我不放心,依你的性子也絕對不習慣外人親近,只有盡快成親,我才能以丈夫的名義幫你沐浴更衣,抱你如廁……」 幫我沐浴——光是想像他說的畫面,常相思便已羞紅臉,都快昏了,他卻還在那兒侃侃而談,「……所以你別再逞強,我也不想再給那些三姑六婆道是非、羞辱你的機會。今晚我們就成親,頂多我答應你不急著洞房。七巧,這媒人我想請你來當,媒人禮日後我必定補上。」 七巧忍著笑點頭。「好。相思,恭喜你終於要出嫁了。」 「你別在那兒給我添亂!」常相思白了好友一眼,沒好氣地掀被下床。 「相思,你——」 瞧她下床著履,活動自如的模樣,左永璇反而愣住,一時忘了想說些什麼。「你看清楚了,我腿好好的,快給我停止你的春秋大夢。」 他詫異地指著她的腿。「你的病……」 「相思沒病,是我要她裝病試試你。」安七巧自行招認,又神秘地笑看相思。「相思,既然已經證明他對你真是死心塌地,你就接受他吧!反正你親都讓他親了。」 後頭那句讓左永璇再度愕然。「你怎麼知道我親了她?」 「噗——果然被我猜中了。」 還以為是相思說溜了嘴,但從她立刻投過來的羞惱眼光,和安七巧的笑語,左永璇馬上明白是自己一時心虛,才笨得被人套出話來。 安七巧定到他們面前,視線在兩人唇辦之間來回。「我就說嘛!相思紅唇微腫、頸上的瘀青更是邪門得很,肯定昨晚和你發生了什麼,她還不認。現在再看看你下唇上的傷就知道,你們昨晚還真玩出火——」 「玩火?巧姨,誰玩火了?你不是說火很危險,絕對不能玩嗎?」 什麼都不曉得,只是一大早便被七巧帶來,交代他只管大哭一場便有糖吃的翔兒,被大人們一下哭、一下笑搞得一頭霧水,只有「玩火」這詞他還懂得。七巧笑著把翔兒摟入懷裡。「小孩子不能玩,但大人——」 「你別胡說八道教壞翔兒。」常相思使了個眼色示意好友該適可而止。「我要去秦府一趟,沒空和你們在這兒瞎鬧。」 「我跟你去。」左永璇不曉得她口中的「秦府」是何處,但昨晚她才差點遇險,現下他只想著要護衛相思的安全。 「不許——」瞧見他眼中的擔憂,常相思防衛的語氣頓時削弱了八分。「是認識的人,不必擔心。」 可眼見她離開,他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,正要跟上,安七巧卻無故攔住他。「翔兒,去添件短襖,待會兒巧姨帶你去買糖。」 「好!」 翔兒樂呵呵地遵命胞回房,屋裡頓時只剩他們倆。 「七巧,你為什麼要攔——」 「世子,你對相思是認真的吧?」 「當然是——」左永璇一怔。「你剛剛喊我什麼?」 安七巧嫣然淺笑。「意思外嗎?定遠王府的世子在京城名氣不小,我本是京城人,雖然這些年移居在此,可偶爾也會回京訪親尋友,順便帶貨做些小買賣,曾見過你在市井問搭救一名差點死於馬蹄之下的小乞兒,因此印象頗深,能識破你的身份也不足為奇吧?」 他點頭,卻又有些不解。「既然如此,為什麼你不一開始就向相思揭穿我的身份?」 「因為我也想知道堂堂一位世子,為什麼要裝窮死賴在村野問的一間小小藥鋪?真是非相思不娶?」 「你就不怕我是被相思美色所迷,心懷不軌?」 她點點頭。「我心裡認為你不是那種人,卻又擔心自己沒有識人之明,怕是想幫相思識得人間真有至情,卻所托非人,所以我找人暗中觀察了你許久,直到那人說可以對你放心,我才安心撮合你和相思。」 「找人觀察我?」 左永璇忽然想起,是有一陣子他老覺得似乎有人在暗處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。 他以為是又被仇家盯上,而且這回派來的高手武功可能在自己之上,隱匿形跡、神出鬼沒,為了避免連累相思,他故意半夜隻身到村外引對方現身,結果什麼事都沒發生,白白吹了一夜風。 當時懷疑是自己疑心生暗鬼,現在想想,莫非對方就是七巧口中的「他」?「讓你如此信任的那個『他』是誰?」對方身手如此了得,竟能避過他的耳目出現在相思週遭,是友還好,是敵就麻煩了。 「你放心,他是比任何人都希望相思幸福的人。」好似一眼看穿了他的不安,七巧一開口就切中要點。「你對相思好,他就是你的朋友。相反地,倘若你敢辜負相思,他也將會是你最可怕的敵人。」 聽她那麼說,他更加好奇。「他到底是誰?和你又是何關係?」 「那不重要,你只需知道我不是在嚇唬你就好,何況現在你該擔心的不是『他』,而是秦府。」 七巧朝他促狹地眨眨眼。「你還不知道吧?多數男於雖對女子拋頭露面行醫不以為然,卻又偏愛找女大夫為自己家眷看病——那個悔婚的秦仁恭不曉得是這樣,或是故意以此為借口,好瞧瞧當年被他退婚、如今卻美名漸揚的女大夫?他剛調任縣令,便找相思為他妻子瞧瞧久婚不孕的毛病,那丫頭竟也以德報怨,真的答應——」 她還沒說完,左永璇早己像陣風地掠過她面前,直衝出門了。 第6章 在等待秦夫人溫針灸完成的空檔,常相思見她面容疲憊,便先行退出,讓婢女先領她至秦府後花園,在涼亭裡稍做歇息。 她不能走,我可以,她想去天涯海角,我都能背她去。從今以後,我的腳就是她的腳,這輩子我能走多久就背她多久,我能走到哪兒,她就能到哪兒。就算這病真治不好,我也會照顧你一生一世,有我在,你什麼都不用擔心……不曉得為什麼,一靜下來,左永璇說過的話便在她腦子裡轉個不停。 依她以往的心性,根本不屑玩這裝病試人心的把戲,因為她毫不在意對方是否真心,反正是與否都和她無關。 可是七巧今早突然提議要試試左永璇的真心,會不會一聽說她不良於行、容貌漸丑,便急著托辭離開,她心底比誰都想知道這個答案,幼稚地答應配合演了這齣戲,完全不像自己。 明明知道愛上一個人有多甜,日後就有可能嘗到加倍的苦,那麼拚命地抗拒過了,結果還是和尋常女子一般傻,依舊深陷泥淖、不可自拔了嗎?她輕歎,眼光遙遙望向天際不可知的遠處。 娘說過,愛上了,只會一天愛勝一天,想不愛才是難上加難。 七巧也說過,要不要喜歡一個人,下是自己說要或不要便能控制的,一旦愛上,就算明知和他在一起得上刀山、下劍海,還是會笑笑地一頭栽進,死也下怕。她總是嗤之以鼻,認為人怎可能管下住自己的心,又怎會傻得明知山有虎、偏向虎山行?可如今遇上了,才明白人真會那麼笨、那麼傻,多少真心錯付的例子擺在前頭,偏是莫名其妙地將心交了出去,還後知後覺。 向來自詔聰敏冷靜的自己竟犯了如此大錯,是該氣惱的,秀美菱唇卻微揚,浮現難得的笑靨。 能怪誰呢?是自己一時心軟把人救回家,才給了左永璇可乘之機,根本怨不得人。 或許是聽了他自小便一眼認定要娶她為妻時,心角就悄悄融出了小小細縫,還睜隻眼閉只眼地讓他一天天、一夜夜往細縫裡灌蜜,讓她如今一顆心又甜又軟,再也無法冷硬起來,拒他於千里之外。 她慌過、亂過,也曾不知所措,可是如今細細回憶起來,愛上一個人的滋味似乎也沒她想的那麼糟,有人噓寒問暖、被當成寶貝捧在手心裡細細呵護,既溫暖又甜蜜,還教人有些上癮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