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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頁     唐茵    


  這原本是血魔教徒求救的信號,如今延續成向雲莊眾人使用。

  「紀姨,那小王我就先謝過了。」朱玄武明白此物的功用後,小心地收進懷裡,感激地道謝。

  「好了。你一切小心。」

  「紀姨,小王我就先走了。」朱玄武朝她拱手拜別,正欲離去——

  此時,一名僕人上前,先是朝兩人恭敬頷首後,這才對著朱玄武說:「小王爺,定王府派人來接您回去了,馬車就停在大門外。」

  朱玄武挑眉,清俊臉上有抹意味不明的笑,負手往外走去,文漢和金菊尾隨在後。

  向夫人瞧著他離去的背影,臉上不禁浮現一抹擔憂。

  定王府大廳裡,定王妃臉色不豫地坐在黑檀木椅上,似是在等候著誰,身旁椅子上則坐著一臉不懷好意的朱世煌。

  「小王爺回府!」大門外傳來小廝恭敬的低喊。

  下一刻,就見朱玄武瘦長身形走入大廳裡,先是瞥了在場的兩人一眼,這才一臉恭敬地朝定王妃行禮。

  「娘,孩兒回來了。」

  「玄武,你這是怎麼一回事?前一刻娘才交代你要跟向隆錦保持距離,結果下一刻你卻派人來通知要夜宿向雲莊,敢情你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?」

  定王妃疾言厲色訓斥著站在面前的朱玄武。

  「看來大哥是比較想留在向雲莊,反倒是把這定王府當成客棧了。你這位小王爺若是舉止失儀,只怕會累及咱們定王府,再這樣下去,恐怕要請爹出面處理了。」朱世煌在一旁看好戲,出言譏諷。

  「娘,孩兒會夜宿向雲莊,那是因為前夜在女媧廟裡遭人刺傷,適巧被向隆錦所救,為免驚擾娘,這才到向雲莊養傷。而今孩兒傷勢已無大礙,回府第一件要做的事,便是徹查此事。那幾名黑衣人欲致小王我於死地,小王我非將那些黑衣人以及幕後主使者找出來不可。」朱玄武面色一冷,直視著定王妃。

  「竟有此事!」定王妃一聽,怒拍桌面。「大膽逆賊!竟連定王府的小王爺都敢殺,簡直是目無王法!世煌,這件事你一定要幫你哥哥查出是哪些人來,然後給予重懲。」定王妃大怒,立即吩咐身旁的兒子著手調查此事。

  「是。」朱世煌頷首答應。

  「娘,雖然此事有世煌相助,可小王我絕不善罷甘休,定要將那些人給找出來。孩兒累了,這就先行回房休息。」朱玄武朝定王妃行禮後,不待她回應,大步離開。

  「娘……」朱世煌正欲啟齒,卻被定王妃揚手打斷。

  定王妃神情莫測,沉吟不語。

  朱玄武一回到自己的院落,在關上房門後,文漢忍不住開口:「小王爺,你這樣做會不會打草驚蛇?」

  「小王我就是要打草驚蛇,不想再拖下去了。十五年夠了,如今「他」身子早已無礙,又練得一身好武藝,是該讓一切回到正軌了。小王我累了。」

  他再也受不了這種每日在自家王府裡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了,乾脆讓一切攤開來,也讓事情提早結束。

  「小王爺,你這麼做可是因為二少的關係?」金菊試探地問。

  否則小王爺何以變得如此沉不住氣,完全不似他平日笑談此事的模樣。

  「或許吧。金菊、文漢準備一下,小王我要去靜蘆一趟。」他已有許久未見他那不負責任的爹,也該是時候去看看他了。

  「是!」金菊、文漢兩人眼中皆有抹訝異,看來小王爺是想反擊了。

  如意城外十里處,群山環繞下,有一處竹子搭建的房舍。

  竹屋前的空地種了不少蔬果,屋後還養了幾隻雞,看似簡樸的尋常住家,沒想到卻是當今定王爺長年居住在此。

  朱玄武三人佇立竹屋前,並未上前叩門。

  朱玄武目光瞥過菜園,想到他爹堂堂定王爺,寧願選擇長居於此,也不願回去王府,心情十分複雜。

  此時,竹門由內被推開,走出一抹壯碩身形,來人在瞧見朱玄武時,先是一愣,隨即驚喜地大喊出聲:「小王爺?你是小王爺!」陳滄在認出來人身份,開心地朝屋內大喊:「王爺、阿海快出來瞧瞧!是小王爺來了!」

  朱玄武清俊的臉上揚笑,大步走進竹屋,正巧看到從屋內走出來的高大中年男人。男人衣著樸素,身上卻自然散發出一股氣勢,此人正是當今定王爺。

  「來啦!坐。阿滄、阿海,還不快奉茶。」

  朱定吩咐著兩兄弟,兩人一看到朱玄武即開心地傻站在一旁。

  「是,馬上來。糟了,小王爺愛吃美食,咱們這裡只有粗茶淡飯,只怕入不了小王爺的嘴。」兩兄弟進灶房忙,還不時傳出擔憂的聲音。

  朱定仔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兒子,他已有一段時間未見著他了,此刻瞧他愈大愈像他娘親,心中感到十分欣慰。

  「你愈大愈像你娘,爹很高興。你此次前來,是有什麼事嗎?」

  如果不是有事,父子已有多年未見,他又怎會突然前來看他呢?

  「爹,你還打算待在這裡緬懷娘親多久?當真不打算回王府了嗎?」

  朱玄武直視他的目光中有怨有恨。若非他長年待在此,不管王府的事,他又怎麼會——

  「爹的確是不打算回王府去了,在這十幾年了,爹也習慣了。既然來了,就去祭拜一下你娘吧。」

  朱定率先起身,大步走出竹屋。朱玄武雖面色不快,仍是尾隨在後。

 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竹屋前的竹林裡,那兒有座墓被打掃得十分乾淨,正是已故定王妃之墓。

  朱玄武瞧著墓碑,不禁紅了眼眶。他那薄命的娘,死前還遭到自己的夫君誤解,死後她的夫君選擇陪伴她在此贖罪,渾然忘了對他們的孩子負責。

  「爹,你愛娘嗎?」朱玄武直視著墓碑,問著身旁的人。

  「爹這輩子只愛你娘一個女人。」

  朱定眼中充滿濃烈的情感,直視著墓碑,腦海中浮現的是愛妻生前的一顰一笑。

  「既然如此,又為何要娶另一個女人,還讓她懷上孩子?」

  朱玄武置於身側的雙手不由得緊握,咬牙問著身旁他名義上的爹,卻絲毫沒有盡到為人父的責任。

  「會娶你二娘,是因為太后指婚,爹不得不從,但爹這輩子心中只有你娘一個人。你娘生前很喜歡這裡,所以爹將你娘葬在這裡,永遠在此陪伴她,這樣你娘就不會寂寞了。」朱定想到當年的事,只能慨然一歎。

  「看來爹是忘了還有孩兒的存在,不打算善盡為人父的責任了。」朱玄武唇角勾起一弧冷笑。

  朱定轉頭望著兒子忿恨的俊臉,心中浮起一股愧疚,他的確不是一個好父親。

  「玄武,原諒爹在你娘死後,爹的心也跟著死了,只想在最後的日子裡永遠陪著你娘,直到生命結束那一天。」

  朱定對這個兒子有諸多虧欠,但早在愛妻死的那一天,他就已萬念俱灰了,再無心打理王府的事。

  「所以即使孩兒有危險,爹也打算置之不理?你可真對得起娘。」朱玄武對爹事後才在追悔,替已逝的娘親感到傷心,又為自己感到悲哀。

  「玄武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有誰要對你不利嗎?」

  朱定雙眼一瞇,想到兒子此番突然前來造訪,神情有異,不若先前談笑風生的模樣。

  「若真有人要對孩兒不利,爹,你在意嗎?你只顧著守在娘親墓前,還在意你最愛的女人拚死替你生下的孩子的死活嗎?」朱玄武雙眼複雜地直視著爹親,話中有著長年的怨懟。

  朱定身形一震,心中被兒子的話激起驚濤駭浪。他只顧守著愛妻的墓,的確是忘了愛妻拚死為他生下的兒子。

  「玄武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你說出來,爹不會不管的。」朱定激動地問著神情有異的兒子。

  「爹,還請你記住,今日在娘親墓前所說的話。孩兒還有事,就不打擾你跟娘了。」朱玄武不理會他的問話,頭也不回地旋身離開。

  「玄武……」

  朱定望著兒子頭也不回的背影,久久,這才回頭瞧著愛妻的墓,沉吟不語。

  第4章(2)

  風雲酒樓乃是鳳凰城裡最大的酒樓,此刻二樓一間隱密的包廂裡,長桌上擺滿酒菜,兩旁坐著氣質截然不同、卻同樣令人眼睛一亮的男人。

  「難得你來鳳凰城一趟,竟然沒有帶上你那位小王爺跟班。」

  黎俊秋乃是風雲酒樓的主子,由他親自招呼的客人,可見他對此人的重視。

  向隆錦聽著好友戲譫的話,臉上仍是一貫的嚴肅,舉杯輕啜了口酒。

  「你這小子何時變得跟隆宇一樣無聊了。」

  「非也非也。這可是眾人皆知的事,並非我刻意造謠,若非隆宇拍胸脯說過小時曾和小王爺一起沐浴過,確認他是男人無誤,連我都不禁要懷疑他是否是女子了,否則依小王爺對你形影不離的舉止,不免讓人懷疑他是喜歡你的。若他是女子的話,隆錦,你可會喜歡上他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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