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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頁     唐菱    


  在夢中,他與她毋需多言,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感覺到彼此的感情濃得化不開,他們都希望對方能夠快樂,擁有對方的笑容就彷彿擁有了全世界,不過可笑的是,現實生活中的他們卻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,針鋒相對。

  「這場夢到底代表著什麼?」她喃喃自語。

  傾歡想不透,她常聽人說夢是表示人們內心潛藏的慾望,難不成她對那傢伙有慾望嗎?不會吧?她倒抽口氣,臉色青白交錯。

  「一定是我想太多了。」

  她怎麼會對那個渾球兼王八蛋、沒道德加沒良心的傢伙心動,鐵定是自己最近太忙,睡不好才會作這個怪夢。

  在傾歡不停的安慰自己時,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瞄過鬧鐘上的時間,已指向八點五十分,她連忙從床上跳起來。

  「糟了,我忘了十點有一場通告!」

  現在只剩下一個多小時,扣掉梳妝打理和交通時間,她趕得及嗎?傾歡屈著手指頭數了數,最後認命的歎了一聲。

  唉,看來這場通告不遲到也難,只希望公司以及廠商不要大發雷霆。

  「對不起,我遲到了。」

  全部的人看往傾歡的方向。

  她頭髮未梳理好,素淨的小臉上只抹了口紅,看得出來她相當的趕。

  而她那無辜的小臉,讓原本等得有些火大的廠商在她的連連道歉下,火氣漸消。

  「下次不准再遲到了。」經紀人帶著警告的意味道。

  「是的,下次我絕不會遲到。」

  此時假裝無辜和擺出真誠的表情是最有效的法寶,不過這不能用太多次,否則就沒有效了,不過幸好她沒有遲到的習慣,今天是個例外。

  「好,大家注意,待會兒準備拍照了。」攝影師對在場的工作人員道。

  傾歡走進化妝室,石烈艷早在那裡等著她。

  「快一點把衣服換一換。我待會兒幫妳化一下妝,弄個簡單的髮型,應該不需要多少時間。」她一邊說話一邊將傾歡推進更衣間內,並把拍攝用的衣服遞給她。「我以為妳不來了呢。」

  「我怎麼可能不來,這可是我的工作。」

  傾歡換好衣服,在鏡子前坐下,讓石烈艷替她上妝。

  「我還以為妳出了什麼事。」石烈艷說話的同時,手也開始動作,在傾歡臉上塗塗抹抹。

  傾歡扮個鬼臉。「只是不小心睡過頭而已。」

  「睡過頭?我記得妳不是向來很早睡?」

  「對呀,可是作了個怪夢,害我被嚇醒之後睡不著,很晚才再睡。」她隨便找個借口。其實這話有一半是真實的,她的確是作了個怪夢,不過是一覺到天明。

  「我聽說夢境反映人們內心真正的渴望,妳是作了什麼夢,可以說來聽聽嗎?」石烈艷很好奇,瞧她眼下淡淡的黑影,看來像是真的沒睡好。

  「反正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夢,也沒什麼特別的。」她扁著小嘴,聳聳肩。

  「好吧,既然妳不想說就算了。」石烈艷也不勉強,畢竟這是私事,若她不想說,誰也強迫不了。

  「喔,對了,」她突然間想起一件事,「華瑞德一早來找過妳,那時妳還沒到,他要我轉告妳,晚一點他會來接妳,要妳等他。我想妳有對象了,應該不希望他再來找妳,所以就跟他說妳已經有了男朋友,誰知道他臉色難看得嚇人呢。」

  她現在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,因為那一瞬間華瑞德那張斯文的臉孔扭曲得幾近變形,他眼中射出的兩道火光好像要將人燃燒殆盡,在他那雙憤怒眼光的注視下,她根本動彈不得,連喘一口氣都不敢。

  這樣的華瑞德陌生得讓人心驚,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好好先生,可是現在她不敢確定了,她腦海裡深刻的記著華瑞德猙獰的臉孔,深深覺得他彷彿是地獄來的凶神惡煞。

  「我知道了,謝謝妳的提醒。」

  傾歡眉一挑,手指玩弄著頭髮,笑著向她道謝。

  她早知道當她宣稱自己已名花有主後,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可能有的反應,反正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到時她終究有法子應付那些男人。

  第6章(1)

  好累!傾歡扭動著僵硬的脖子,聽到關節咯咯作響。

  她吐出一聲歎息。今天的工作必須一直保持微笑,她臉部肌肉已經變得僵硬,這會兒若要她再笑,她恐怕再也擠不出笑容來,現在的她只想回到家中,卸下妝,洗個澡,然後倒向柔軟的床鋪睡大頭覺。

  只要再一個轉角就到家了,傾歡原本沉重的步伐不由得加快,就在這時,從轉角突然冒出一道黑色的身影,把她嚇了一大跳。

  「啊!」她尖叫一聲,手撫著胸口,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。

  等到她看清楚來人,她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,語氣僵硬的問:「原來是你,你在這裡幹嘛?」

  華瑞德的臉在黑夜的攏罩下有些模糊,傾歡不停安撫自己狂亂的心跳,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何不對勁,直到他寒冷至極的聲音傳來,傾歡才正眼看向他,那張原本斯文的臉變得嚴肅凝重,他眼底閃過一道教氣濃重的寒光。

  「聽說妳已經有了男朋友?」

  「沒錯。」傾歡揚起笑容,並未把他兇惡的表情放在眼底,點頭承認道。

  華瑞德原本難看至極的臉孔變得更加森冷,眼中射出兩道凶殘的眸光,像極了兩把銳利的刀劍刺向她。

  「那個人是誰?」華瑞德咬牙切齒道,整張臉因怒氣而扭曲。

  他的目光使得她全身寒毛直豎,一股寒意滑過背脊,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。

  眼前的華瑞德真的如石烈艷所言,彷彿變了個人,之前的謙謙君子好像只是他戴上面具一般。

  「你問這個做什麼?」不太妙的預感從腦海升起,她的表情變得肅然。

  「做什麼?」他冷笑了起來,「當然是殺了他。」

  殺了他!傾歡倒抽口氣,不寒而慄,望著那雙嗜血瘋狂的眼眸,他帶著殘忍笑意的模樣像極了地獄來的撒旦準備宰殺他的祭品。

  而她呢?他會對她做什麼?

  傾歡心臟怦怦跳動著,見華瑞德目光含恨的瞪著她,她腦子裡靈光一閃,馬上裝出楚楚可憐的表情,眼眶紅潤,試著從眼睛裡擠出一、兩滴淚水。

  「你……好野蠻,竟然想殺人,我不想再見到你了。」

  她以為柔弱的模樣能打動男人的心,可是沒想到這一招對華瑞德已經沒有用了。

  他用力扣住她的手腕,發出陰沉的笑聲。

  「我野蠻,我野蠻的作風妳還沒真正看到呢,我告訴妳,妳是我的人,永永遠遠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。」

  「好痛,你放手!」傾歡皺著眉頭,貝齒咬著唇瓣。

  「說,妳是我的人。」

  他的力道加劇,她疼得眼淚快要掉出來。

  這個男人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,她的手臂幾乎要被他扯斷了!

  傾歡收起柔弱,板起臉孔,怒火開始在心中蔓延,點燃明亮的眼眸,就在怒氣即將爆發時,他們的身後傳來男子冷冷的命令聲。

  「放手。」

  黑暗的角落傳來冰冷的嗓音,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出來,昏暗的路燈照在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,俊美得有如阿波羅神般,散發出高傲的氣息。

  「你是誰?憑什麼管我們的事?我警告你,如果想插手,我是不會對你客氣的,我會讓你後悔管這件事!」華瑞德像個噴火的恐龍,怒意燃燒的眼眸充滿濃濃的殺機,怒罵出口。

  「我對自己做的事絕不會後悔。」

  華瑞德臉色一沉,「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你管定了?」

  「沒錯。」

  他的雙唇微微一勾,那表情讓華瑞德感受到巨大的壓力,心中升起警戒,眼前這男人不容小覷。

  華瑞德手一甩,傾歡終於獲得自由。

  他走到風衛海面前,嚴苛的上下打量,最後從鼻孔裡哼氣道:「你這個小白臉是混哪個道上的?」

  他伸出手想拍拍風衛海那張俊俏的臉,風衛海眼明手快的扣住他的手掌,暗地施力,痛得華瑞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。

  「你管不著。」風衛海冷漠的吐出話。

  「小子,你給我放手!活得不耐煩了嗎?」儘管痛,但華瑞德還是硬撐,但臉孔卻扭曲變形,一雙眼死瞪著他。

  該死的傢伙,他會讓他死得很難看!華瑞德在心裡咒罵。

  雖然華瑞德撂下狠話,可是風衛海根本置若罔聞,只當他是瘋狗在吠。

  「滾!我不想再看到你,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。」他手一鬆,聲音沒有起伏,然後雙眼冷漠的掃向只站在一旁的傾歡,他撇撇嘴角,向她勾勾手指頭。「妳,過來。」

  傾歡眉頭一皺,感到相當不悅。

  他這是在幹嘛?叫狗嗎?

  儘管在心裡頭臭罵他千百遍,但是與其和華瑞德這個喪心病狂在一起,她情願選擇這個討厭鬼,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,她雖然不接受風衛海對她的態度,但還是乖乖的走過去。

  「不准走。」華瑞德大喊一聲,衝到傾歡面前,「妳想跟他走,還得經過我的同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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