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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第22頁 黎孅 狄曉嵐聽著司空湖說話，聲音梗在喉頭，她說不出話，低頭看見的是司空湖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也緊握她的手。 從他的舉動她看出他對自己的在意，也才意識到她被宋丹瑩騙了，讓自卑以及恐懼在心中萌芽茁壯，忘了他曾對她說的話…… 「對不起。」她不敢再看他，覺得看了自己會被負疚感壓垮。 「對不起什麼？」原本還溫柔說話的司空湖聽見那三個字，聲音冷了冷。 「你生氣了。」狄曉嵐聽見他語氣中的冷，更是不敢抬頭。 「嗯，我很生氣。」司空湖見她願意提也就順著話往下說，承認自己十分火大。「氣你自卑，氣你受了委屈不跟我說，更氣你不安不來質問我，氣你總是忍耐，忍到忍無可忍直接放手，氣你不相信我說過的話。」 他一連說了自己生氣的點，說得她心虛，被他握住的手鬆了松。 才有那麼點動作馬上又被他緊緊握住，會痛的那種力道，讓她痛得低喊出來。 「我更氣我自己，居然讓你不安到動了『那個』念頭。」離婚兩個字，是死都不會從他嘴裡說出口的。 她痛到皺眉的模樣令他有點心疼，但想到她居然動了離婚的念頭，要不是他摀住她的嘴早就出口了，想到這，他又覺得她這點痛哪及得上他心痛的萬分之一，於是又用力握緊她的手，不讓她放開。 「不安到我前一段感情對像找上門，也不會大吃飛醋找我麻煩，我經營這段婚姻很失敗啊！你一點都不在乎。」 「我沒有！」被指控不在乎，狄曉嵐大力否認，可司空湖哪理會她。「我很在乎你！」 司空湖眼神閃了閃，壓下眼底的欣喜，用著侵略'惡毒又有點瘋狂的眼神凝睇著她那張蒼白的小臉宣告。 「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會放你走，我要我想看見你的時候，你就在我視線所及之處，你沒說出來的那兩個字休想再提，你要提可以，別跟我說，去跟我媽講，你能說服我媽，我們再來談。」撂狠話的同時還給自己留後路，是「再來談」，表示這件事情沒有懸念的他反對到底。 她聽不聽得懂，那不是問題。 聽著司空湖低聲說著狠話，狄曉嵐意識到一個讓她驚訝的事實，這個男人…… 「你愛我。」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，有些試探地開口。 司空湖的碎念以及那些強勢的話語全部都停下了，他眼神銳利地瞪著她，唇抿緊，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。 「你心裡的人，是我。」沒有別人，只有她，她不會等著一個心裡沒有她的丈夫。 「夠了。」司空湖皺眉，用兇惡的態度掩飾內心的起伏。 他不習慣這種感情赤裸裸攤開的感覺，就算這人是自己的妻子，還是覺得自己的弱點被掌握在她上。 可在司空湖這麼想的時候，他的「弱點」哭著撲進他的懷裡，眼淚濕透了他胸前的襯衫。 「對不起，我以後不會惹你生氣。」說得十分委屈。 第10章(2) 司空湖一顆高吊的心放了下來——她開心的時候會撲進他懷裡熱情給他擁抱的習性他真的很喜歡，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抱他了。 可像現在這樣委屈了也撲進他懷裡哭，他鬆了口氣。 這是好現象吧，她不再委屈自己了。 歎了口氣，雙臂將她擁緊，然後像個老媽子般在她耳邊碎念著。 「宋丹瑩去找你了，為什麼不跟我說？任憑自己胡思亂想的，不來跟我求證……我是跟她交往過，也曾經求她留下來，但她還是離開我嫁入豪門，我曾經恨她踩碎我的自尊，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，我結婚了就不可能跟別的女人有牽扯……」 同時，也說明為何放任宋丹瑩放出假消息。 「一方面，是我跟你冷戰，我在等你跟我說話——這是我的錯，我錯估你的倔強和擅長等待也能忍，我以為你會炸毛的來質問我，結果……」結果是炸毛的要提離婚，想到這他抿了抿嘴，不想繼續這個糟心的話題。 「我也算瞭解宋丹瑩，她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，她想要復合，可我告訴她我結婚了，她是那種自己得不到也要讓別人得不到的女人，自信、聰明、一生一帆風順，她瞭解人性，瞭解我也瞭解你，知道我在跟你吵架的情況下會暫緩宣告婚事，但她沒有料到媒體不是她能操弄的。 「我不需要急著向媒體解釋什麼，只等她玩火自焚，她現在絕對是焦頭爛額，大小事會被挖出來，我在想恐怕她跟我分手的原因也會被記者得知，我是被拋棄的人，我只要大大方方的出現表示不在意過去，對我的事業一點影響都沒有。」 「可她是投資人，你想拍的劇本若資金不足她能幫你的忙。」狄曉嵐想起宋丹瑩說過的，她的確是個多金又美麗的名媛。「我在這點上面幫不上忙。」 「你又忘了你老公是誰。」司空湖朝她挑了挑眉。「我是司空湖，只要我想，就有無數片商願意投資，況且我在演藝圈這十年也不是白混的，我就算想拍一部冷門電影，手上的資金也絕對負擔得起，你只要在我身邊，好好的，在我媽又想念我的時候安撫她就是幫我很大的忙了。」 「原來是這樣。」狄曉嵐點了點頭，理解了。 心中的那些不安以及負面情緒，在這段對話中漸漸化解了。 她是心安了，但司空湖卻用著深思的目光看著她，看得她發毛。 「怎麼了？」 「我發現我們對彼此的瞭解真是太少了，結婚快一年，只有理所當然的相處，我很少聽你說你的事，我今天才知道你爸媽離婚是你爸爸外遇，那對你造成極大的傷害，以至於你可以忍耐寂寞的婚姻卻不能忍受有第三人的婚姻，你性格中的決絕倒是在這種時候表現得淋漓盡致啊，一點猶豫都沒有，看見我回家也沒問發生什麼事，就想開口給我那兩個字，原來在你心中，我是會外遇的渣男啊……」 狄曉嵐頭大地看著跟她算帳的男人，她第一次發現他很記仇啊。 「我不會再輕易說那兩個字了，我會再努力相信我們的婚姻、相信你。」可惜她柔柔弱弱的承諾得不到司空湖滿意的表情。「那怎麼辦？我要怎麼補償你？」 「別再把心事藏著，有事就告訴我。」司空湖將遠離的她又拉回來，無視前方的司機、助理、經紀人三人組，知道三人看似在聊天，其實透過後視鏡偷窺他們兩人。 捧著她有些蒼白還明顯哭過的小臉，司空湖心裡愛極，但大男人又愛面子的他說不出口，只能用行動表示，低頭旁若無人的給她一個吻。 太久沒有親密，他的吻太過兇猛，想要得到她的慾望想掩飾都掩飾不了，狄曉嵐紅著臉推拒，旁邊有人呢。 「以後別瞞著我任何事，你有任何疑惑都可以來問我，不要怕跟我吵架，不要怕給我添麻煩，聽見了？現在跟我說說你的事，以後我拍戲，不只每天都要聽見你的聲音，而且最久每兩個星期就要見到你一次，我若回不來就讓阿升和瑛姊安排你來片場探班……實在很不想承認，但我挺羨慕劇組裡的演員們有太太、女朋友到片場關懷一下……」 司空湖的口吻並不溫柔，有點強迫的意味，但聽得狄曉嵐一直想笑，嘴角不自覺的上揚，那些壓在心底的負面情緒因為今天的攤牌而釋放。 她才明白這個男人在意自己的程度不比她在意他少，想念的，不只有她一個人。 看著他深邃的雙眸盯著自己，說著要她去探班盡到妻子義務的神情，她就不自覺的笑容加深，覺得幸福。 「婚禮明年六月辦，日子媽早就看好了，我會讓瑛姊去問場地，你的白紗我們一起去挑你喜歡的。」 司空湖還提到了她夢想中的白紗，她的夢想……她覺得自己美夢成真，也讓在天上的媽媽別為她擔心，這個男人很重視她。 「媽媽做滿週年忌日的時候，我想要你在我身邊。」狄曉嵐婚後第一次對司空湖開口提出要求。「跟我一起去看媽媽，可以嗎？」 她這要求令司空湖的碎念消失，他剛毅的五官、冷凝的視線全都化成了溫柔，任何一個女人在他這視線之下都會醉死的。 「好。」他說好，沒有任何的遲疑。 司空湖想，他們的婚姻再也不會有問題了，他可以安心了。 保姆車繞了半個台北市，確定了沒有狗仔跟車，司機才將人送回了司空湖的住處。 車子在大樓門前停下來，因為不是大樓住戶所屬的車，所以不能進入大樓的地下停車場。 由於還要討論隔天記者會的流程、商討講稿，白幗瑛以及阿升也在這裡下車，這是要徹夜工作的前奏。 | |||||||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