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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頁 寄秋 「小雲子,你不想跟姊親近親近?」瑩玉嬌顏泫然欲泣,楚楚可憐,宛如梨花一枝春帶雨般淒楚。 「姊,我不是這個意思,你……姊,你怎麼了?我從剛才就見你扶著後腰,一副很難受僵著不動的樣子。」她以為沒人瞧見時會偷揉兩下,腰背直得有些怪異。 皇甫婉容粉頰忽地酡紅,眼神飄忽。「沒……沒什麼,不過是閃到腰而已。」 「什麼,你閃到腰?!有沒有請大夫來診過?女人傷到腰會很嚴重,影響到日後的生育……」他大驚小怪的叫起來,一臉憂心忡忡。「姊夫,別再跟那隻大熊對看了,快來看看我姊,她受傷了……」 「容兒,你傷到哪兒?」 「阿姊,你別怕,我有大巫的藥……」 兩個正在比「眼力」的男人同時跳起來,但顯而易見地,絆人一腳的趙逸塵快了一步,滿眼關心的扶著妻子。 「你……你們兩個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,兩個男人八張嘴,吵死了。」她的臉更紅了,怪責了瞪了始作俑者一眼。 看到她又羞又臊的神情,又扶著後腰不敢有太大動作,趙逸塵原本擔心的眼神轉為瞭然的輕笑。「是為夫的不是,累著容兒了。」 聽出他的語帶雙關,她更氣憤了。「趙君山,少說兩句風涼話,我現在不想看到你。」 「聽到沒?我阿姊叫你滾。」惹人厭的男人。 「喂!我姊比你小,你叫她阿姊羞不羞……」 夾在兩個氣勢驚人的男人當中,皇甫蒼雲的聲音顯得文弱又無力,直接被漠視了,沒人在乎他說什麼。 「夫妻間的情趣呀!怎好說給你這個不懂中土文化的關外人知,我們這是打是情,罵是愛,她是害臊了,說著反話。」趙逸塵旁若無人的握住妻子的手,握得很輕很柔,讓人看得出他是真心疼惜。 「趙君山……」他居然點她的穴! 皇甫婉容的玉腕軟得使不出勁,恍若無骨的垂放在他的大手裡,不讓人平靜的長指似有若無的在她手心輕樞,微微的戰慄從手心傳到背脊,酥酥麻麻地讓她手臂泛起一粒粒小疙瘩。 「哈里兄弟,千萬不要相信女人在恩愛之後的嬌羞話,那不是真話,你應該有女人吧! 定能體會箇中滋味。」趙逸塵很無恥的以男人的身份打擊敵人,一擊就中。 「你……你……阿姊,你的男人欺負人,你教訓他。」他家馬娜也是心口不一,一和他吵架便要他死在外面別回來了,可他要是真敢跨出家門一步,她又哭著要尋人。 做男人真難。 都幾歲的人還告狀,你還真長進呀!皇甫婉容臉皮一抽。「都說幾次了,我不是你阿姊,不要老是掛在嘴上,還有,男人的事男人自己解決,別拿你們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。」 「阿姊還是沒變,一不耐煩就訓人,小尾指輕輕一翹。」瞧見熟悉的動作,哈里眼眶紅了。 一見翹起的小指,皇甫婉容面色如常的一收。「人難免有相似之處,你別再執迷不悟,我這輩子沒去過突厥。」 皇甫婉容是沒去過。 「我有說我是突厥人嗎?」哈里眼淚一抹,用突厥話道。 她面上一怔,暗自苦笑。「我是跟馬塔林學過幾句突厥話,但說得不流利。」 「你騙人。」 「騙你又怎麼,你這楞頭青幾時才會變聰明點,莽撞的跑來是嫌命太長嗎?你異於我們的長相會給你帶來多少麻煩你知不知道?」她話說得很快。 「阿姊……」哈里又笑又哭,被罵也覺得很高興。 兩人的對話只有他們聽得懂,其他人是一頭霧水,因為他們用的是突厥土語,突厥人也不一定會說。 「姊,你的番話說得很好。」真叫人羨慕。 皇甫婉容沒好氣地睨了皇甫蒼雲一眼。「多讀書是必要的,增廣見聞長知識,讓你的豆腐渣腦子充實點。」 「姊,我沒那麼差。」他為自己叫屈。 「等你三元及第,我就收回今天的話。」他有天分,但心太野了,定不下心求學問。 他睜大眼,大聲哀嚎,「這太難了吧!」 「有心就不難。」人最難的一關是闖不過自己的心。 想去做,自然會成功,懶得去做的人只會落空。 「唉!這是什麼勉勵人的話,還給不給人活路。姊夫,你當年應考難不難?」同是天涯淪落人。 「我不知道。」趙逸塵清逸面容上淡然無波。 「你為什麼不知道?」他一愣。 「因為那一年我到不了京城。」他遇到劫匪了。 這話一出,一片靜默,除了哈里外,在場的人都曉得他發生了什麼事。 「阿姊,我餓了,我要吃阿姊做的羊肉泡饃。」他們真奇怪,為什麼突然都不說話了? 我餓了,要吃羊肉泡饃?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哈里,然後…… 沒有然後了。 「容兒,我們該談談何謂婦德,你拋頭露面和人做生意,這讓為夫的顏面盡失,之前我不在可以原諒你不得不的苦衷,現在我回來了,養家活口的事就交給男人。」趙逸塵半托半扶地帶妻子走回內室,神態淡如明月。 趙君山,你夠了沒,一個大男人還做出如此稚氣的舉動,你快解開我的穴道,別再鬧了。 皇甫婉容一句話也沒說,趙逸塵居然看得懂她會說話的秋水眸子,在她耳邊低喃,「我就是看他不順眼。」 「欸,我也該回房看書了,要是考不中,我爹會活活打死我。」 最後一口棗泥糕往嘴裡放,清風流泉般的少年伸了伸懶腰,趿著未穿實的鞋後跟,啪答啪答的往書房方向走去。 風蕭蕭,落葉飄零。 哈里一臉茫然的被丟在偏廳裡,他傻呼呼的摸著後腦杓,看著收拾茶杯殘盤的丫頭。 他想了好久才意識到阿姊真的走了,臉上微帶落寞。 第十二章 不請自來(2) 「你這樣欺負外地人很不厚道。」哈里沒有親人,他把凌翎當成唯一的姊姊,他很在意她。 一進入內室,耳後忽地一麻,皇甫婉容又能說話了,手還有一點軟,但不再受制於人。 「跟我搶妻子,殺無赦。」趙逸塵宣示主權。 「他只是把我當成他過世的阿姊。」要離開突厥前,她把哈里都安排好,讓服侍她七年的突厥侍女馬娜照顧他,她為他倆主婚,確定他們彼此相愛才安心。 「你是嗎?」 趙逸塵冷不防一問,皇甫婉容眼中一閃,反問:「你看我是嗎?」 他雙手將她一環,圈在懷中。「以前的你,我忘了,不記得你的模樣、你的性情,你種種一切,我記住的是失憶後的你,我喜歡你,非常喜歡,你明亮的眼神,充滿自信的笑容,還有你的慧黠和聰明,一點一點的偷走我的心。」 「不是該談談婦德?」皇甫婉容揚著唇,水眸如流水,漾著淺淺光芒。 「我說錯了,是夫妻之道,我們來試試那個姿勢……」他低頭在她耳邊一喃,後面說了什麼只有她聽得清。 「趙君山,你就不能說點正經的事嗎?」在外人面前冷得如同一塊冰的男人,怎麼面對她時完全變了一個樣。 她只說了一句試著做夫妻,他當晚就把夫妻該做的事都做過一遍,還怪她體力差,從頭到尾只有他一人在出力。 趙逸塵黑眸中流動著異彩。「你讓素了三年的男人正經?容兒,你都不疼我了,我們夫妻要做一輩子……」 「停,你別學雋哥兒,好好說話。」父親還沒兒子穩重,他真是倒著長了,要跟他兒子多學學。 「夫妻要相互體諒,你看在我為你守身三年的分上,今兒個晚上別抵抗,讓為夫暢所欲為。」他語氣低柔,帶著桃花般醉意,纏纏綿綿,絲絲縷縷,勾織出一張蜜意大網。 「然後你就會善待哈里?」未受引誘的皇甫婉容此時十分清醒,笑顏如靨的凝睇著他。 「容兒,你一定要提到他嗎?」他不滿的咬她耳垂,輕輕一曝,不痛,但警告意味濃厚。 「不求你把他當一家人,起碼給他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該有的待遇,他那一聲阿姊叫得挺有意思的。」她想起哈里小時候瘦皮猴的樣子,有一段時間他吃得很多,可是就是長不胖。 「你想當他阿姊?」有個年歲比他長的小舅子真不習慣,堵心。 她嬌妍地一眨眼,「至少我們從他那裡拿貨會很便宜。」 白送他都肯。 「你還想做生意?」他是不贊成的,自己的妻子自己養。 「手中有銀,心中不慌,要是你再像上一回那樣出事,求助無門的我只能任人宰割,這不是你我樂見的。」她要有錢,有自己能調度的人手,人不怕一萬,只怕萬一。 「上一次是沒想到,這一次我會有所防備的,他們沒法再那麼順心。」他已經開始在佈置了。 謝氏母子想要在趙府當家作主,掌控大權,把長房壓制得再也沒有聲音,而他要做的是讓他們什麼也得不到。 |